10.010 因失火流言四起

10.010 因失火流言四起

女人最忌諱的莫過於從自己男人嘴裡聽到對另外一個女人的了解至深,即便當初為妾的是自己,可林氏覺得如今終於守得明月見雲開,能成為正室了,對上魏氏這個曾經的手下敗將自然是不願意別人再提起的。

加上今日之事,本該是她這一生唯一的一次婚禮,卻出了如此差錯,林氏心中只有怨恨,頓時帶了小兒女的脾氣出來,「侯爺一口一個魏氏的,既然這般捨不得魏氏,怎的不去尋魏氏算了?」

南陽侯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他留京一月皇帝遲遲不說何日讓他再去邊關,本就心中鬱郁,這侯府里也不讓人輕鬆。

這與魏氏當年婚事的處處順利一相比,又覺得林氏根本就不配當主母,此事要換了魏氏,必然不會有半點埋怨,恐怕只擔心的是他有沒有受傷,半點不會計較俗物,因此只看著林氏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她說的果真沒錯。」

隨即便轉身離開,到底也對林氏還有情,生氣歸生氣,就在門邊與林氏的丫鬟道:「正房被燒了,如今也只得延期進行婚事,只是短時間裡想要進門,就得在其他院子裡布置新房了。」

南陽侯也想著早日回到邊關,雖心裡對這樁婚事有了遲疑,然而到底也不會一時下定決心,自然也是能早解決就早解決的好。

南陽侯將之前來是在心中的打算說了,便頭也不回的出了京郊的院子,只上馬朝著京中而去,到底府上的事情也要有人過問,更要忙著四處走動想想皇帝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而被留下來的林氏只癱坐在椅子上,捂著手絹忍不住哭了起來。

一個女人一輩子才有一次的婚事,她暗中準備了這麼幾年,千方百計的在想著怎麼弄才算體面,怎麼好在京中靠著嫁妝好長一長臉,想著能儘快在京中立足。

可誰知道,這個男人卻是這點體貼都沒有。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林氏身邊的丫鬟自然也得來勸。

說句不好聽的話,林氏就是再得南陽侯喜愛,頭上有著誥命在,可到底一日沒跟南陽侯拜堂轉正,都只是個妾。

「夫人也不是第一日認識侯爺,也知道侯爺的性子就是這般。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想來侯爺心中也不舒坦,夫人又何必惹侯爺生氣?就侯爺之前說的那般,換個院子再布置新房也不是不成,總歸是要先進門的。」阿玲只得又出來勸道。

林氏氣惱道:「大婚之日前一天著火,難道是什麼好兆頭不成?他睡在侯府里,竟是連著火了都不知道,可見是沒把這事兒當事看!」

要說她激動得一夜都沒睡著,此時眼袋都出來了,可看看南陽侯說的話,竟是睡得沉了沒發覺!

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難道對南陽侯而言就這般無關緊要到倒頭就睡?

還有那張口閉口的對魏氏的信任,竟是像魏氏在他心中竟是個完美人兒似的,這更割她的心。

林氏發了一會兒火,自己也靜了下來,生氣歸生氣,然而起火的事情她卻是要弄清楚的,她總覺得這事兒沒這般簡單。

加上魏氏不如她預料中的蠢笨,如今還讓南陽侯和離了都還護著,可見也是個心機了得的,要知道魏氏和離前與南陽侯卻是十年不同房了。

這把火,林氏直覺與魏氏肯定有關係,雖然南陽侯府里有她的人,然而卻都是在布置新房的時候才有機會□□去的,而魏氏卻是在南陽侯府上住了二十來年,到底也是她的主場。

而南陽侯府的一把火,不論林氏心裡如何作想,在南陽侯越來越沉的臉色下,也怕著有意外,婚期雖是延期了,卻也願意在偏院作新房。

她也知曉南陽侯為的是什麼事操心,只是她雖在邊關籌謀了十數年,京城裡也早有走動的官員,然而到底也不是誰都猜得透皇帝的心思。

皇帝不放人走,是不是有別的意思,就算再明顯,在得不到確切的消息之前,林氏也不敢妄動,只得再次籌備起自己的婚禮起來,一把火總得再置買一回的。

蕭安只安安靜靜的陪著魏氏,聽著京里的閑話覺得好笑。

那林氏才一出生就父母雙亡,因此跟著叔叔一家過日子,然而叔母卻不是個厚道人,待她並不好,那時便有命硬克親之說了。

如今眼瞅著要轉正當上侯夫人了,卻在大婚前一日新房被燒,少不得有些女人要說林氏沒那個當正室的命。

魏氏卻不怎麼關心這個,「景王待你阿姐可好了一些?」

蕭安笑著道:「他恐怕巴不得母親與南陽侯和離呢。如今他不能對阿姐怎樣,也只盼著阿姐什麼倚仗都沒了,在府上抬不起頭來,不敢對他那嬌滴滴的齊姨娘怎樣。」

蕭安就不明白蕭靜了,就算是不弄死那個齊姨娘,又何必那般容易就放過她,三十杖竟只讓齊姨娘受了點外傷,如今才三月就活潑亂跳了起來。

「當年我不該將你阿姐教導得那般貞靜。」魏氏道。

要不是蕭靜有貞靜的美名,要如蕭安一般名聲壞一些,性子霸道一些,也就不會被宮中的貴人看中當兒媳了。

「母親此時後悔也無用,此次選秀,阿姐倒是動了心思,想給府上娶上一名孺人來。」蕭安尋了話題道。

三皇子是頗為注重名聲的人,不然也不會不喜歡蕭靜也幾年不曾納庶妃,既然如此也少不得蕭靜賢良一回了。

魏氏聽這話,眉頭先皺了皺,問道:「你阿姐看中了誰?」

「羅素。」蕭安悄聲與魏氏說了。

魏氏聽到這名字,心裡一跳,「那姑娘可是性子大得很。」

「性子大就對了,容不得人就最好。」蕭安眉眼上揚,幸災樂禍得很。

容不得人,齊姨娘的日子才不好過,羅素姑娘可是少見的不怎的講理之人。

她不敢對身份比自己高的景王妃怎樣,然而對付對付地位不如自己的姨娘卻還是行的,她那性子可不是會忌憚齊姨娘得不得景王寵的。

魏氏見自己女兒有了應對之策,對蕭靜的擔憂少了些,卻多少有些遺憾,「我守了十多年的活寡,如今又輪到了大姐兒,也不知是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蕭安湊上前安慰道:「阿姐姓蕭,要造孽也是蕭家造的,與母親何干?母親且看著她們的下場罷。」

魏氏知道蕭安對蕭家沒有感情在的緣由,也是當年因南陽侯在邊關竟收了姨娘,且對京中日益冷淡,娘家的父親與兩個嫡親兄弟便知道此人恐是靠不住了,才將小女兒帶走當作男兒培養,養了七八年才送了回來,因此蕭安對外祖一家的感情反而要深得多。

隨後又因魏家出了事,南陽侯不曾做過半點努力,因此又招了蕭安的恨,如此才父女如仇敵。

魏氏對南陽侯也是有恨的,然最恨的便是他想要扶正林氏就罷了,卻是要斷了自己大女兒僅剩的倚仗,竟是讓林氏的姑娘進了宮,「那姑娘可是到了最後一關?」

蕭安點頭,「當年舅舅們就在她身邊安排了人,林氏的許多事情都是瞞不住人的。那一位,本是林氏叔叔的外室女兒,因叔母善妒一直藏在外面,上報進宮卻是掛在邊關一武將名下的。」

魏氏想到這,只覺得有些可笑,「姓蕭的想要不參合進這些事兒里了,卻又暗地裡往宮裡塞人,到底也是野心勃勃得很。」

蕭安卻是跟著笑了,道:「父親許還不知道這事兒呢,只等那姑娘進了宮,恐怕也只得捏著鼻子認了。林氏向來心高,就算是母親退位讓賢,她又哪覺得夠呢?阿姐當了三皇子妃,林氏心裡卻是怕得很,只有自己有個倚仗才覺得安心。」

林氏千方百計的想要扶正,最忌憚是自然是已經當了三皇子妃的蕭靜,畢竟魏氏是她生母,而侯夫人到底比不得皇妃。

所以林氏暗中送人進宮參選,蕭安並不奇怪,只有手握兵權的南陽侯又有另外的支持者,讓三皇子妃徹底沒了倚仗,她才敢真正放心下來。

不然三皇子有朝一日有了登頂的機會,萬一蕭靜成了皇后,就是替母報仇之時,到時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何況就蕭安所得到的消息,知道這女人對天下時政有股子天生的痴迷,可惜就是腦子不怎的好用,多愛自以為是。

只當送了個女人進宮,就一定能得皇帝寵愛,之後就一定能生下兒子,再之後就一定能得天下?

不過林氏在蕭安看來蠢是蠢了些,都蠢得有些可憐了,只不過蕭安連上場殺敵的事兒都干過,心裡還真沒半點女人的心軟與仁慈。

就是景王妃三月前坑了景王一回后,也自當沒事兒一般的進了宮,與淑妃說到了此事,「父親被美色迷惑,鬧出了這麼一樁醜事,那林氏本就有克親之說,這回新房被燒,又把侯府推到了浪尖之上,兒媳真不知該如何自處。」

王妃的生母和離了,雖有誥命的夫人和離並不是那般容易,然而皇后應允,皇帝沒責難南陽侯府,如今南陽侯好歹也還有兵權在身,誰也不會沒事兒去觸那個霉頭,雖是有些讓景王妃下不來台,然而到底也沒多少人會明著說話。

就是淑妃也難得的說了一句,「克親之說,本就虛無縹緲,哪能可信?就是起火這事,也無非是天氣炎熱,沒有看好火種罷了。兒媳你乃皇家之人,可莫要信這些有失體面。」

景王妃進宮本就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一個猜測,如今心中已經得到了答案,對於淑妃無意識露出的冷淡自也知曉原因,只與淑妃再說了一會兒話就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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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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