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 187 章
本打算散朝後就去見蕭安,想著跟蕭安正正經經和解,就是蕭安揍他一頓他都不會喊疼的太子:……
當初封太子,的確封得匆忙,因忙著先皇的葬禮,也讓禮部也有些準備得並不算隆重,不過當今蓋了印昭告天下,就是再不隆重,這也是鐵一般的事實。
太子已經是太子了,等閑就是有別的心思的臣子,也沒誰在太子才封一年,什麼事情都還沒來得及做,都拿不出正經廢太子的罪名的時候,說是要廢太子。
皇帝雖是滿了四十,可才登基多久,下面的臣子就是再多的心思,也沒傻到當庭說出來。
太子目瞪口呆的在那站著,看著御史的眼神都像看蠢貨了。
就是別的臣子,看那御史的眼光,也都差不離,有跟那御史關係近一些的,心裡都不知道該怎麼罵。
而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在一陣沉默之後,突然就將放置在一邊的茶杯砸了下來,「放肆!」
下面的臣子們頓時全都跪了下來,齊聲道:「請陛下以龍體為重!」
皇帝都差點被氣死了,哪還管得了龍體不龍體的。
太子打蕭安的事情,當時他就令人送了賞賜去,回頭前兩日太子又賜了一回,本朝中都沒有聲響的,哪知道今日太子一上朝,就有人把這事兒擰出來了,竟是藉此打著廢太子的主意。
想自己還年輕,才上位沒多久,下面就有人開始在打下一任皇帝的主意了,皇帝的臉色十分難看,又慶幸自己當初聽了先皇的遺言,儘早立下了太子,沒給這些跪在自己面前裝著臣服的臣子們鬧騰的機會。
言說要廢太子的御史,當場就被皇帝盛怒之下處置了,當今仁善,令人杖責了那御史二十杖之後,也只是讓他們一家人流放嶺南,也算是大幸。
群臣莫不敢言,縱使是當今脾氣比先皇好太多,在這盛怒之下,誰也不想去碰這個霉頭。
流放就流放了,沒殺他全家也是真的當今比先皇脾氣溫和太多,當初有人這般給先皇說,先皇半點不客氣的斬了那人的腦袋,還不允那人家族三代出仕,得令當今的太子之位永固多年。
然而御史全家是流放了,在朝廷上的那些胡言亂語也都算不得什麼,但臣子們心裡一直藏著的心思,卻都被挑動了起來。
當今是才登基沒多久,太子又立下了。然而當今上位得晚,都四十多了,誰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年。
再看太子,自幼身體都弱不說,之前再替先皇擋過箭,身體就更差了去,就之前秋狩后竟也大病了一場。鬧不準還活不過當今去。
要太子沒了,這裡頭的從龍之功,又有多少人能不心動?
然而太子卻沒放在心上,散了朝就帶著人往宮外去了。
皇帝下朝,得知太子出了宮,氣得又砸了了一套茶杯,嚇得跟著皇帝多年的老太監也有些戰戰兢兢。
砸了茶杯的皇帝坐了下來,冷靜了一番,又覺得太子去尋蕭安也算是好事。
本就是那兩孩子耍花腔,要蕭安繼續上朝,這事兒也就過了,雖那御史背後定然有人慫恿,且其動機險惡,但太子打蕭安這事兒被扯了出來,也不能假裝沒發生過。
太子總得拿出個態度來,免得再招人非議。
景王妃聽說御史一家被流放,也只不過淡然一笑。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蠢貨,當然能做到御史,少不得也是二甲出身,說是蠢還不如說是貪。人一貪心,就是再聰明的人,那也會做下蠢事。
太子身體再不好,當初天子繼位就封了太子,就已經表明了態度,除非是太子病亡了,否則太子位就換不得別人,就是太子的嫡親弟弟都不可能。不然以為當初太子替先皇擋的那一箭是白擋的?
如今這個時候鬧爭儲位,以為能給後面的賣個好,那也太早了些。
御史今日倒了霉,這件事卻還不會這麼快就完結。
新帝登基因當時邊關不好,也還沒拿人開刀立威的,這御史背後的人,自然也得倒霉才行。
不過此事太子為避嫌,並不打算多過問,只管出了京城,到了京郊景王府的別院里來尋蕭安。
結果蕭安每日都跟著景老先生在外面野著,太子到的時候,別院里根本就沒半個主子,只一群下人見來了位貴公子,不知其身份,還把人攔在了門外。
不說王府的別院,就是一般大臣的別院,在沒有主子之時,也不會輕易放人進府,以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故太子就算是一身富貴,也被景王府別院的門房給攔住了。
要說門房不知道自己是太子,太子傻了才信,就他腳底的鞋子,他就不信這些從景王府里出來的看不懂。
想來,必然是景王妃在其中作梗了。
太子被關在了門外,得知蕭安出門許到天黑了才會回來,便在馬車裡坐了許久,然後才回了宮裡去。
一進宮得知皇帝尋自己,又往皇帝那去了。
皇帝見到太子,就道:「瞧你這模樣,可是沒見著蕭安?」
太子垂著頭道:「是。」
皇帝就哼了一聲,蕭安今日的蹤跡他多少倒是知曉一點的,「她沒事兒跟著姓景的到處跑,從早到晚的掐著點,可不就是在躲人。」
躲的是誰,倒是很明顯了。
要皇帝說,人家再是拿著刀槍在邊關里拼出來的元帥,那也還是個大姑娘,從小出身又好,都是被人捧著長大的,在哪都沒敢有人輕視不敬過,結果被太子當著許多人的面給打了一巴掌,就是之前沒在外人面前跟太子擺臉,都是他們有十多年的交情的緣故在裡頭。
這會兒蕭安端著,讓太子多上幾回門,給她做臉,讓她好擺個譜回朝,也不為過。到底是姑娘家,愛面的。
皇帝對蕭安,倒是跟先皇一樣,還是有縱容在那。
太子明白皇帝的意思,應聲說是。
皇帝才說到今日朝廷之事,「你與蕭安也算自幼相識,感情深厚。之前縱然有些矛盾,這上牙還有磕到下牙的時候,說來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可如今有御史尋著這機會鬧出來,你心裡可是有數?」
蕭安跟太子之間的親近,從邊關回京上朝後,兩人公然的在朝堂上應和,誰有看不明白的。
說打那一巴掌是太子不佔理,皇帝也知曉許會被禮部或者御史們參一參,但最嚴重一句不夠穩重就是極致。
哪能料得,有人會拿儲位說話,這裡面必有名堂。
但這話,太子也不好直說,只得道:「是阿吳之前過於魯莽,如今還是先請蕭安回朝為好。」
至於那御史後面有什麼樣的名堂,那也得先把自己的名正了,後面才好繼續。
皇帝點了點頭,「當年劉皇叔也能三顧茅廬,你有不對在先,她乃是元帥,你多上門幾回也是沒錯的。」
當然,換別家的被太子這麼打了一巴掌,皇帝賞賜一些東西下去就算了,要自己不滾來上朝就是對皇家有不滿,哪還可能讓太子親自上門請人入朝的。
也只有蕭安了,明明就是兩個小鬼之間的破事兒,還鬧到御史出面的地步,皇帝心裡也是真心覺得兩個都是不成器的。
三顧茅廬這個典故,蕭安以前倒是跟太子嘀咕過,說是那劉皇叔最多是去裝個樣子,想讓人家覺得他禮賢下士,給自己刷聲望,又看中人家岳父名聲甚的。
也不知道在哪聽的說書人胡扯,太子想到這,倒是笑了,回東宮的一路上都十分輕快。
等回了東宮再想今日御史之事,太子就尋了茹姑來問那御史相關之事。
東宮是太子的地盤,又在皇城裡,太子在朝廷上被參的事情,一散朝就傳到東宮上下了。
東宮都知道了,茹姑自然也知曉得更仔細一些,連那御史全家被流放,估摸會帶幾家人口都能算出來。
太子尋茹姑來問,茹姑雖是暗地裡也不滿太子對蕭安那一巴掌,但她想得就要多一些。
先帝還在之時,蕭安母女三人沒選景王選的就是當今,如今蕭安又與太子關係親厚,其實是早就做了選擇。
只要太子日後不將事做絕,雙方之間的無形盟約就不會斷,蕭安也真不可能說為了這點小事就跟太子翻臉了。
這要翻臉了,就必須得再選人,又不知是多少年的籌謀,否則太子登高那一日,還不得倒霉在哪去。
所以茹姑也倒不擔心蕭安會跟太子翻臉,太子尋她來問那御史的家事,就說得極為仔細。
到第二日,皇帝突然發難,借故貶了一個官員的官兒,連降了兩級,雖是依舊留京,然而再要爬起來就不知曉還有沒有那一日了。
太子知曉,被貶官的這位,家裡跟那御史的夫人有親,雖是隔得遠了,但在京城裡,逢年過節紅白喜事都有往來。
茹姑腦子裡,裝的就是這些人譜,昨日替太子將那御史在京城裡的師座、同門、親戚,全部擺出來梳理一回。
到今日,太子就知曉,此事皇帝許是查到或者懷疑與這人有關。
因頭一日有御史鬧廢太子之事,皇帝今日還有怒氣,明顯遷怒相干人等,在沒有鬧出人命,也沒說革職查辦,全家流放甚的,朝臣們倒也沒有反對的。
帝王,天下之主,總是有些特權的,何況那家也是自己倒霉,誰讓有那麼個糟心的親戚呢。
也少不得有人覺得,那御史簡直就是活該,好好的朝不上,日子不過,非得沒事兒找事兒。就是參人,自己也得把握好分寸,朝著皇帝與太子去的,好歹也得注意點言辭適合與否,哪能張口就亂來。
散朝後,臣子們少不得又交頭接耳,覺得這一位就是與御史有親緣,那也遠了去了,今日竟被陛下尋個由頭就貶了兩級,是否裡面還有別的內情。就太子被參那事兒,那御史以往看著也不是糊塗的啊。
太子繼續回東宮換了常服,往京郊的景王府別院去。
今日蕭安依舊不在,太子倒也不急,繼續坐在馬車裡等,坐不耐煩了,就下馬車來走一走。
等著天色不早了,怕皇宮大門關了不方面進出,才帶著浩浩蕩蕩的人回宮去。
三顧茅廬,明天也還得再來一回才行。
不過蕭安要還是不搭理自己該怎生是好?太子想到這,都有些愁了。
蕭安還不知道太子來尋過自己的事,她住在景王府的別院,帶來的人都每天跟著她出門長見識去了,守著別院的,都是景王妃的人,自然唯景王妃令為尊。
至於太子被參的事情,就更不知曉了。
縱是她在京郊離京城不遠,可京郊住的也多是老百姓,尋常也沒哪家官宦家眷在這個時節住在京郊來,因此這事兒少不得要被延遲幾日才傳得到。
而京郊的老百姓對此也不會有多關心,還不如多念叨今年秋收能有多少,夠不夠吃到明年夏的。
到第三日,其實朝廷都知曉太子去過景王府別院兩回了,第三回去也沒覺得奇怪。
雖然御史是被收拾了,但掀起來的事情總還是要解決,兩人和好如初,蕭安繼續上朝才是事情的落幕。
群臣們也知道此事也就這樣了,再有想蕭安不回來的,那也得等下個機會。
當然,一般人也沒蕭安這面子,能讓太子連三請人。
其實很多臣子心裡也都在嘀咕,瞎子都看得出兩人感情好,太子就是打一巴掌了,不管是什麼緣由,外人也未必管得了。
這麼鬧一回,倒是又有許多人認為自己看明白了。
第三日太子就不常服了,直接打著太子儀仗去的景王府別院。
這下子可好,景王府別院的下人也不能說不認識就把人攔在門外了,只好憋著臉把人請進門去,還得派了個人去通知蕭安,告知太子來了之事。
太子哪放心讓他們去尋蕭安,說不得又得尋到明日去,就再指了幾個熟悉這一片的護衛一道跟著,可把景王府的下人給愁得,只得捏鼻子認下來。
就是跟著的單凌,也只得同情同情景王府的下人們了,太子對蕭安的了解,比旁人以為的多多了,哪是這些下人好糊弄的。
太子一進別院,就直接往蕭安的院子里去。
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身份,就是蕭安是個姑娘,院子不好讓外男進,遇著太子這樣的身份,也攔不住。
太子倒是沒別的陰暗齷蹉心思,就是擔心這天氣日漸冷了,別院里蕭安休息得不夠好,怕她身上的傷口會趁機作耗。
但好歹也是景王府的別院,修建得自然是十全十美,並不差哪,就是炭火,因京郊比京城裡要冷一些,景王府里也送了上好的銀碳過來。
還有瓜果蔬菜米糧,在別院里都是不差的,景王妃只得一個嫡親的妹妹,苛待誰都苛待不到蕭安的頭上。
別院里常青的花草樹木也不少,高矮不一,遍布別院的各處,雖是秋日花漸少,卻也都還鬱鬱蔥蔥一派生機,令人心情愉悅。
太子坐在蕭安歇息的院子里,就那麼等著了。
苟順在一邊連忙給太子披了披風,又讓人加了個碳盆,就怕身體才好轉的太子病情反覆。
太子環顧四周,仔細打量,看得出院子里的擺設有挪動過的痕迹。
蕭安住的這,之前必然不是這個樣子,想來是改動過的,倒是符合蕭安的喜好來,旁邊還有一個小型的兵器架子,上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擺。
去尋蕭安的人,其實並沒有找到人,而是蕭安今日回來得有些早。
景老先生年紀大了,蹦達了一段時日,今日就不那麼運氣好,走著走著,就腳受了傷。
又可惜他們一行人出門,因走得也不遠,自以為身體都硬扎,並沒帶個可抬著的坐具出來,最後只得把景老先生背著半道里回來了。
一路上蕭安還在嘮叨,「唉,先生。明日我們再出來,非得弄兩個軟轎了才好。走一走,再歇一歇,可比走到半路再回來的好。」
想想,都走了半路了,還得倒回來,多可惜。不過明日後日也別再想出門,再出門也得看景老先生的腳什麼時候好。
到別院,蕭安自然就知道了太子來了之事,別院門外的儀仗都擺著呢。
趴在護衛背上的景老先生眯著眼睛掃了一眼,暗道果然,虧得今日回來得早了,要遲一點,太子這「三顧茅廬」回頭就得是蕭安驕縱不尊太子的罪名。
蕭安進了別院,也不嘮叨了,只先把景老先生安置好,又讓人去京城裡尋郎中,再把自己得的藥材能用的讓身邊的丫鬟到時候給景老先生送來。
景老先生自己也都頗有醫術,不過能醫不自醫,像腳傷這種事,自己也不好處置,換個沒經驗的也不好讓人亂上手,就只得自己先揉一揉了再等郎中來,順便把蕭安攆去見太子。
蕭安見到太子是綳著臉的,表示自己還在生氣。
不過太子帶著儀仗來的,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蕭安一進院子就先給太子行了禮。
太子一看蕭安這神色,就知道這人在賭氣,就一揮手,院子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就是服軟,他堂堂太子也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跟蕭安說那些好聽話,怕被人暗地裡笑。
蕭安倒是還忙著景老先生的事情,指揮著自己的丫鬟去旁邊拿藥材,一邊跟太子解釋,「老先生走到半路傷了腳,年紀大了骨頭就脆,臣先讓人把藥材送過去。」
沒一會兒,連跟著蕭安的丫鬟都離開了。
院子里就只剩下太子跟蕭安兩人,兩人也就這麼看著,誰也沒開口。
蕭安看著還是往日的模樣,不過精神十分好,看得出在別院里日子過得還不錯,而太子的身形臉色就看得出來才病好的模樣。
「殿下怎的來了。」最後還是蕭安先開口。
太子看著蕭安道:「怕你還在跟孤生氣,所以就來了。」
之前太子有給蕭安寫信,寫得那叫個火辣,蕭安心裡一直猶豫著,就把回信的事情給忘了。
當然,蕭安也沒想要回信,太子那信實在是太不好回,這一要回就得逼她做出個決定來,她還猶豫著呢。
太子見蕭安沒說話,就上前把人抱住,跟蕭安頭碰頭,「怎的?還在生我的氣?」
蕭安搖頭,不承認。
太子就笑了,「不生氣你見我還板著臉作甚?」
心愛之人的鼻息打在自己臉上,蕭安心裡撲通撲通跳著,臉也有些紅。
太子就親了親她的嘴,「我要不來請你,怕你以後都不想見我了。」
蕭安這會兒反應有些激烈,一下子就把太子推開了,眼睛鼓脹著,好似真的十分生氣。
太子的臉色一變,沒想到蕭安會推開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心裡想著難道就是這些日子,蕭安就有了旁的心思了,他們之間的情義還是比不過別的什麼?
蕭安卻是看著太子,半晌才下定決心,推了太子一把讓他坐在了椅子上,然後低下了頭。
蕭安的吻粗魯而無章法,那柔軟的唇堵在太子的唇上,讓太子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就是有些急不可待的啃咬,舌尖的侵入,雙舌的相交。
蕭安的單手撐在椅背上,與太子面對面毫無距離的對視,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其中的情義。
太子勾上了蕭安的脖子,兩人的姿勢說不出的親密。
最後還是蕭安憋不住了,才肯把舌頭從太子的嘴裡收回來,連帶出了一絲銀絲,蕭安下意識的就收手用手背擦了擦嘴,好似偷吃了什麼一般,擦乾淨了嘴,就假裝坦然的道:「這樣才對。」
太子的唇上還有蕭安的牙齒劃破的血珠子,聽蕭安這話一說,就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覺得蕭安這性子。
唉,就這種事那也要爭個主動被動的。
主動親了太子一回,蕭安頓時就不生太子的氣了,心裡一直以來的那股隱隱約約的鬱悶也煙消雲散。
就尋了另一邊坐著,道:「殿下怎的帶了儀仗來,人又帶得不多,多危險。」
前腳還在跟太子擺臉,這後腳就開始關心太子起來了。
太子一笑,從袖中拿出了一串鑰匙來,「來給我們的大元帥賠罪的。」
蕭安拿過鑰匙看了看,奇怪道:「哪來的鑰匙?」
暗想太子莫不是要送他金庫銀庫?也沒聽說當今對太子有這麼大的手筆啊。
太子颳了蕭安的鼻子一下,繼續笑著道:「孤的私庫鑰匙,日後就給你管了。你可別再生我的氣了,病了這麼久都不來看我,可夠沒良心。」
本來蕭安收到一串鑰匙還挺高興的,還以為太子送了自己許多箱子的好處,結果就是太子自己的私庫鑰匙。
可她一個外臣,拿著太子的私庫鑰匙有什麼用?
有鑰匙,裡面的東西也不得是自己的,太子這手筆也太吝嗇了些,跟那些喜歡誰就寫幾句詩的一樣,都空手套白狼呢。
可憐太子的一番心意,要不明說,蕭安就根本不明白,只把鑰匙一推,「我拿來作甚?」
太子都自己可憐自己了,到底是讀過書的人,寫信直白火辣都已經算是極致了,這會兒要真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又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可這都明晃晃的暗示了,蕭安才看不明白,肯定就是書讀得少了,太子又想還是得讓蕭安繼續讀書才成。
太子把鑰匙往蕭安那一推,又勾住了蕭安的手指,湊上前又凝視著她道:「真不沒明白?」
先前不明白,那是蕭安一時腦抽沒想到,這會兒被太子一勾手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臉色頓時就漲紅了起來。
太子看著臉紅著的蕭安,才覺得不管蕭安如何抉擇,他如何矛盾,也都還是要把事情擺明了出來,好讓彼此都有一個選擇的餘地。
這拉拉扯扯當斷不斷的,太子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慫了,還不如就此把話說明了,也好給自己一個結果,免得日日夜夜的想來想去睡不著覺,天天做夢做到蕭安嫁給自己那一幕,他比誰都要苦。
若是蕭安願意嫁給他,太子看著蕭安,也臉紅得緊。給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