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38 孟陵城中眾聚首

38.038 孟陵城中眾聚首

其實太孫吳是想自己騎馬的,委婉拒絕道:「不用那般麻煩,只跟張公……先生那般騎在馬上走幾步就好。」

同時太孫吳覺得自己皇祖父看重張公公不是沒有緣由的,就是眼力見這一點,自己身邊的小太監還不知要學多少年才得學得來半分。

而蕭安牙疼完,為了照顧太孫吳的自尊心,也不好說他身體不行,只得又毛遂自薦一回,「那我與公子牽馬。」

太孫吳滿意點頭,想騎個馬真不容易,要今個兒沒個張公公在,自己說不得還得坐馬車裡憋著。

張公公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立馬回了馬車裡。

他是個愛乾淨的人,騎馬這事兒雖有些興緻,然而比起吃塵土來,還是乘馬車的好。

太孫吳便跟著張公公的樣子對著馬順了順毛,也不知是否因之前蕭安載過太孫吳的緣由,那烈馬竟是安份得緊,半點沒嫌棄有人對它動手動腳。

再等著被蕭安扶著上馬,拉住韁繩,太孫吳也沒敢驅馬上前,到底這良駒與京城裡那些溫馴的母馬不一樣,要瘋起來他之前可知曉這馬力的。

蕭安就在馬頭旁牽著馬籠頭,牽著馬一路往前走。

後面跟著的楊三爺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然而陳十郎還糾結於蕭安的女郎身份,琢磨了一番上前道:「不如我與公子牽馬?」

蕭安雖是歡喜有個人來代替自己承擔風險了,然而到底還是搖頭,「追風不喜旁人靠近,多謝陳十哥美意了。」

要是能換匹馬那也是好的,蕭安回頭想想,與太孫吳道:「不如換匹溫馴的馬,也好控馬走一段路?」

這話不是說自己一個人不能控這匹烈馬?

就算太孫吳心裡承認這駿馬一路上看著不像是個好脾氣的,可也為了男子漢的臉也不能承認。

「這馬卻是正好。」太孫吳壞心眼的道。

就是讓蕭安給自己牽馬了,旁邊駿馬還恰好的打了個響鼻應和。

蕭安嘴角一抽,因馬上之人又不敢抽這傢伙怕驚到了人,只得繼續牽著馬,暗想等到了孟陵縣,可讓你好看的。

孟陵縣能稱為縣,足有萬戶,僅縣中就有千戶,城外有圍牆,守門驗勘,有通行證者方可來去。

蕭安一行驗明了身份,方才一路進程。

因衣著華麗、護衛眾多,頗為吸引人眼光,從城外排隊等著入城到入了內城,多有旁人側目而視,等走過後,身後便傳來耳語聲。

多不過說是當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出行,不知與城中進士老爺家比如何。

南魏魏九重早已在孟陵縣等候多時,在城門的信的小廝也早回客棧報信,將一切準備齊全。

蕭安將馬丟給護衛,與下了馬車的太孫吳一道進了客棧,便見魏九重在門口相迎。

「魏家子見過公子。」魏九重上前抱拳道。

太孫吳自得回禮,「魏先生多禮了。」

蕭安也叫道:「舅舅。」

隨後楊三爺才與張公公、魏氏、柳客卿等一道緊接而來。

魏氏自上前與魏九重介紹諸人身份,隨後方才一道入了客棧內門。

客棧早已被魏九重包下,連倒茶水的都是自己人,幾人落座之後,魏氏才道:「阿弟可是何時到的孟陵?」

魏九重道:「約莫十日前。」

便是蕭安等一行慢了,魏氏就道:「讓阿弟久等,是我之誤。」

魏九重在此等待蕭安一行,也並非獨自,還有一人——宿瓊。

宿瓊本邊關將士,其姐為宮中梅妃,十年前頗得帝寵,便藉機請求皇帝將幼弟調入京中,入京郊北城軍。

此回太孫儀仗及太孫吳隨行的五百護衛便以他為首。

皇帝雖說是讓太孫吳暗查魏侯謀反被污之事,然而也不可能真讓太孫吳勢單力薄在遭遇危險時無法自保,又對上當地官府時無法自證其身份。

太孫吳出京低調,也不過是為了瞞住京中人的眼,免得讓人知曉后胡思亂想反而壞了事。

宿瓊,便是天子給太孫吳的一道護身符。

太孫吳先進了院中歇息,宿瓊自隨之而去。剩下楊家三爺與張公公也被引往早準備好的院子。

再剩下來的便都是自己人,魏九重帶著人進了自己院子,便將自己得知的京中事說了出來,「淑寧公主下降南寧侯府,算日子當是在這幾日了。」

魏氏面色無異,道:「淑寧公主……只怕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南陽侯都老了,而京中卻還有顏色艷麗的好兒郎,淑寧得償所願幾日新鮮后,怕也不過是舊態故萌。

南陽侯也沒見得撈著甚好處來,日後的綠帽子也是一頂一頂的,要是公主能生育,說不得連爵位都得便宜別家的種。

魏九重也知曉淑寧公主為人,只還是惋惜道:「便是一時興起,也救了南陽侯一條狗命。」

要他說,既然當初魏侯之事與林氏相干,南陽侯也該去死上一回才對得起北魏那兩條人命與北魏世代為國捐軀的英魂。

兩府聯姻,本是修兩家之好,哪得料到最後結局會是如此。

也是蕭家氣數未盡,竟還能得公主恩寵。

魏氏搖頭道:「此事當不是他所為,若是他所為,必然所圖不小,也不會攜林氏與子嗣進京。」

要南陽侯有造反的野心,也早就在邊關仗著三關之險奉召不尊,更甚者當初抵抗外敵之時就會順勢奪了六關的兵權,或者借外敵入侵之機縱外敵入關,隨後反了。

當然六關的常樂雖是魯莽,並非輕與之輩,然當初魏侯被爆出謀反,作為魏侯親信的常樂掌兵六關也並不容易。

這種種跡象表明,南陽侯並無造反之意。

魏氏倒也不是為南陽侯說話,只是南陽侯要真查出涉及謀反,當今陛下震怒之下,恐怕並非如自己娘家那般好輕拿輕放。

不說自己的大女兒景王妃到時必然會不保,就是蕭安就是過繼南魏也是保不住的,說不得還會真牽連到南魏里去。

因此,不論是對南陽侯的了解,還是自己的為了兩個女兒的私心,魏氏都是不太願意蕭家出事的。

南陽侯怎的死不要緊,可萬萬莫要拖累妻小與家族。

魏九重也知曉這其中的道理,便也不再多說南陽侯之事,只問道:「公子身體看上去,卻不似傳說里那般弱?這樣我也放些心來。」

要真跟傳言里那般體虛身弱,那也夠愁人的。

魏氏道:「這一行下來,倒也沒發覺不妥。只是飲食偏少,又易身累,到底還是身子骨不強。」

魏九重道:「能安穩到了這便好,查案之事,自有下面的人去做,哪有勞動公子之理。」

太孫吳就當個安安靜靜的護身符就好,他們需要的時候祭出來使一使,橫豎他身邊太子的人有,皇帝的人也有,總是交得了差的。

柳貞從院子外走進來,與兩人道:「京中的消息,林氏並未出京。」

要林氏躲在京城裡一兩年,總不能讓太孫吳與張公公等一道等上兩年,這必然不是件好事。可魏侯翻案之事,等不得。

魏氏倒是明白為何,「怕也是要看著南陽侯真尚了公主之後才會死心。」

南陽侯與她恩愛十餘年,不染二色,若是沒有親眼所見尚主之事,又哪得真正死心,就猶如她當年沒有見得南陽侯收用了蕭淑生母,后又與林氏生有一子這兩件事,哪得那般容易死心下來。

也無非是些痴男怨女的心態在那,總對有些人抱有幻想。

柳貞嗤道:「當年她為妾之時就當知曉,她也總有這一日。」

男人的心思,沒人比男人之間更明白。

柳貞當年在京中也算是萬花叢中過之人,南陽侯在女色上那點子門道,還不夠他看的。

也無非是羨慕先父母深情專一,然而卻到底是個修身不了的廢物,要因一女子有才便心儀,那這天下間有才學者眾,豈不是全要收攏到後院里去?

裝什麼深情厚意,情深不悔,真愛一心,也不過是自以為是罷了。

柳貞是毫無餘地的將南陽侯批判了個徹底,只將他那一身皮都撕了個乾淨,露出裡面令人噁心的臟污。

南陽侯是怎樣的人,魏氏才最有發言權,然而自聽著柳客卿將南陽南一頓貶斥,她也並未多言之,只是道:「淑寧公主大婚,也不過這幾日,若是之後她還停滯京中,我等在邊關卻說不得要更仔細一些了。」

柳客卿垂眸道:「也不急在一時,有名單在,總歸是要在三關與六關里的鋪面一個一個查。」

林氏要能不放棄自己手中的產業回到邊關收尾自然是再好不過,然而要不回邊關,有太孫吳這塊牌子在,他們也不用有顧慮,無非是查得要更艱難一些。

魏九重點頭,「我等都盯著三關與六關里的商戶三年,他們總會露出馬腳來。縱使沒有查出走私兵器,走私其他的卻也不少。」

只尋了個由頭,先將人抓了起來,再慢慢審訊,也未嘗不是一條路,並非非要林氏來邊關再將那些人一網打盡。

林氏如今連南陽侯的妾室都不是了,三關里換將在眼前,三關里的那些商戶們恐自己都要亂了馬腳,露出些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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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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