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她不願再去想什麼,頭疼又無濟於事,好在房間的床很軟,她剛交完劇本,正疲憊不堪,很快就睡著了。
她是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醒的,對方輕輕拍她的臉:「佳佳,你醒醒!」
她睜開眼睛,看到蕭延深遂的眼眸,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呵呵的傻笑。
他卻皺起眉頭:「傻丫頭,趕緊跟我走。」
直到他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出房間,她才恍然,他來救她了。
大廳里,除那個威嚴的老頭和他的秘書外,楚煥也在。
看到蕭延和她從樓上下來,楚煥站起來對著老兒微微鞠躬:「王伯伯,我就先走了,關於白小姐的清白,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證明。」
等出了別墅,坐到車上,她才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蕭延說:「就是上次在慈善PART結束之後,你在別墅救的那個女人,是一起古董盜竊案的嫌疑人。」
別墅里那個老頭叫王鴻坤,也算是C市有頭有臉的生意人,早些年跟楚家有些交情,楚煥一直叫他伯伯。
這個王鴻坤在老一輩的圈子裡口碑非常的好,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唯一喜歡就是收藏古玩,對此甚至有點瘋魔,只要喜歡的東西,無論花多大的代價,都要收入囊中。
前不久,他在國外的一個拍賣會上以2億的價格拍得一個元青花雜居故事圖瓶,帶回國之後,為了謹慎起見,就準備把這個青花瓶送到專門的鑒定機構進行鑒定,他請了專業的押運公司,青花瓶是在王宅里由王老爺子親自裝箱送到車上的,並且派了他的老管家負責護送,結果到了鑒定中心一開箱,箱子里的東西就變成了一塊磚頭。
這位王老爺子當然震怒,追查下來,老管家一路護送青花瓶,車在半路的時候,老管家突然尿急,司機就把車停在了一個加油站的旁邊,因為想著請的是比較知名的押運公司,有擔保,老管家才放心的去了衛生間。
而車子的行車記錄儀和監控顯示,在老管家去衛生間的5分鐘之內,故障過一次,有15秒鐘的時間,所以事發之後,警察局對押送和司機一共三人進行了詢問。
三個人剛開始還一口咬定,青花瓶的失蹤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後來被詢問的次數多了,心裡防線崩潰,才承認,其實他們三人被指定這次護送的時候,就開始策劃著如何盜取這個青花瓶。
市值2億,多麼誘人的財富,也正因為價值太大,在切斷監控的那一剎那,三個人就害怕了,只是短短的15秒,就讓他們立即改變了當初精心策劃的盜竊。
白佳佳問:「這跟池雪莉又有什麼關係?」
蕭延繼續說:「池雪莉是押運司機的妻子,那個加油站他們很早以前就去採過點,知道哪裡是監控盲區,所以一大早,池雪莉就把車停在那個位子,這也是後來警察根據周邊的監控視頻資料推斷才知道,那個時段,她就在加油站。」
「警察把司機和池雪莉作為重點調查對象,可查來查去,沒有找到青花瓶的一點線索,因為沒有證據,警察局也不能一直把人扣著,但王老爺子等不了,那青花瓶可是他花大價錢才得到的,你要知道,有錢人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所以就一直找司機的麻煩,司機索性就豁出去了,讓妻子躲起來。」
「他妻子倒是個聰明人,知道家裡平時生活拮据,躲在朋友家裡很容易被找到,就借了些錢,住進高級會所,剛住進沒兩天,他老公就死了,屍體在山崖下被找到,警察調查后確認是喝醉酒之後失足落下山崖的,這嚇得她就更不敢現身了,一直躲到那天你救了她之後,她就主動投案去了,說是當初的確有預謀要盜竊那個青花瓶,只是後來他老公打電話給她,說取消之後,她就趕緊離開了。」
白佳佳問:「有沒有可能,他們真的沒有盜竊成功,青花瓶是在別的地方被調包的。」
「車在加油站停留過5分鐘之後,中途一直到鑒定中心車都沒有停過,而且那個箱子是由鑒定中心的主任和他的助手,還有老管家三個人一起從車上取下來,送進鑒定室,三個人一直在一起,如果是其中一人做了手腳,另外兩個人不可能發現不了。」
「而且事發之後,鑒定室也作為重要現場給『保護』起來了,既然真的是在那裡被調包的,也沒有機會被帶出鑒定中心,警察和一些專家隨後對鑒定中心進行了『清理』,沒發現任何線索。」
白佳佳嘆氣:「那個王老爺子調查得這麼縝密,難道他就沒調查出,我跟那個池雪莉之前根本就不認識。」
楚煥說:「你是不了解古玩這個市場,有多少亡命之徒,為了一件珍寶,連開山闊土都不在話下,也不泛有人為之籌謀數十年,王伯伯對他的那些古董寶貝看得比兒子都重,他會找你麻煩,也不奇怪。」
「早些年,他小兒子在外面搞外遇,原本只是想玩玩,結果沒想到玩到一個有背景的女孩子,想脫身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可不是隨便惹不起的,大概是從小在家驕縱慣了,小兒子當時根本就沒當回事,想著說兩句絕情的話,以為對方就會知趣的離開。」
「誰知道這舉動徹底激怒了對方,就把人給綁了,當時幾個交情好的世伯出面,從中調和,最後對方同意,讓王伯伯拿500萬了事,誰知道王伯伯堅絕不同意,說自己惹出的事,自己解決。」
她問:「然後呢?」
「他小兒子自今都沒有找到,對方一口咬定已經放人了,又找不到其他的線索,估計早就沉屍長江了,這王伯伯跟沒事人一樣,不討說法,也不派人去找。」
她聳聳肩:「我能理解,自己做出來的事,當然自己承擔,這叫玩火**。」
她肚子咕咕的叫,昨天晚飯還沒吃呢,楚煥說:「小延哥,你帶佳佳去吃早餐吧,我得去公司,一幫子人等著開會。」
楚煥把他倆放在洲際酒店的門口,蕭延說要帶她去吃粵式早茶,那種富麗堂皇的店面,她松垮的外套里還穿著睡衣,有點不合場面。
蕭延說:「只是吃個早飯,隨意一點。」
她喜歡粵式早茶,菜品很多,一小碟一小碟的,看著就有食慾。
吃飯的時候,他說:「我怕王伯伯回頭又反悔,不如你先搬去我那裡吧,好歹有個照應。」
她往嘴裡塞了一顆大魚丸,一咬,滾燙的灌湯流出來,燙著舌頭,她呼了呼氣,趕緊說:「好啊,過會兒我就回去收拾東西。」
她高高興興的搬去蕭延家了,還是住她曾經住過的房間,為了表示感謝,她主動承包做晚餐的任務。
他中午在公司吃,她在家可以將就一下,晚餐一定要給他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讓他一吃難忘,不是說了嗎,去到男人心裡的通道經過胃。
所以搬去別墅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市場買菜,早上的菜最新鮮,她最拿手的菜是蝦,她愛吃蝦,還研究過一段時間,蒸蝦、煮蝦、醉蝦、麻辣蝦、椒鹽蝦......
晚上他一班回來,看到一桌子的蝦,笑著說:「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給我地方住,還保護我,做這些,舉手之勞。」
他細嚼慢咽,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壓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公司的事讓他煩心,她也不好問。
吃過飯,他就去書房了,她清洗完碗筷,給他泡了一杯水果茶,消食。
她輕輕敲書房的門,他應了一聲,卻遲遲沒同意讓她進去,她疑惑的推開門,看到他正在慌亂的把外套穿在身上。
她好奇:「你怎麼了?」
他敷衍著:「沒什麼!「
她看到他的手背上通紅一片,她把茶放在桌子上,趕緊去拉他的手,仔細一下,上面全是紅色的小疙瘩。
他只好說:「我吃海鮮過敏。」
「那你怎麼不早說!」
「看你花了不少心思,如果拒絕,會讓你難過的。」
她低著頭,嘴笑得跟花兒似的,寧可過敏小痘痘,也不讓她失望,她說:「我那裡有過敏的軟膏,我去拿來給你擦。」
她把藥膏拿來,催促他把上衣脫下來,看身上到底長了多少,他捱不過她,只好把上衣脫下來,塗藥膏時,手指在他皮膚上摩挲,心裡卻像觸電似的,一陣酥麻。
想著以後天天都能撫摸這個健壯有力的男人,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她竟然笑出聲來。
他側過頭:「怎麼了?」
「看著心疼!」
看著閃亮的電腦顯示屏,她聊天似的問:「你在看什麼,公司的文件嗎?」
「在看青花瓶盜竊案的口供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