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荷茶酒吧是他們聚會的老地方,白佳佳頂著個大眼鏡框就去了,大家說包間太冷清,沒什麼玩頭,熱鬧才最好。
凌璽只要一出現,自然就會成為眾星捧月的焦點,音樂響起,一群衣著時尚,會玩會鬧的年輕的女孩子簇擁著他,非讓他陪她們跳舞。
白佳佳和重尚坐在角落裡喝果汁,重尚要了奇異果汁,說最近應酬多,酒喝多了,皮膚有鬆弛現象。
她笑著說:「把你的保養心得拿來分享一下,我發現自己快步入剩女的行列,得好好保養一下。」
「你上次不是說已經找到心上人了。」
「我喜歡他,可他不喜歡我。」
重尚為她抱不平:「誰這麼不長眼,竟敢瞧不上你,告訴哥,哥替你收拾他。」
「還是別告訴你,要是被你搶走了,我那才叫冤。」
「我是那種人嗎!」重尚雙手抱胸:「朋友夫,不可戲。」
「說不一定,常言說的好,情誼千金,不敵胸脯肉二兩,更何況是個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帥哥。」
一群衣著光鮮的公子哥左擁右抱的進來了,荷茶是出了名的明星聚集地,時常會有些喜歡獵艷的公子哥光顧,也有做著明星夢的女孩子來這裡找『金主』,希望能由此走出一條康庄大道。
白佳佳一眼就認出最後一個進來的是蕭延,他走在最後面,形隻影單,她正準備主動上去打招呼,凌璽從人堆里擠過來,滿頭大汗的坐到她旁邊,他笑著對她說:「你一進來我就想和你打招呼的,不好意思,她們太熱情了。」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懵懂的說:「為什麼要道歉,有粉絲是好事,你可以繼續和她們互動。」
凌璽湊近:「難道你就不想我多陪陪你。」
她打了個寒顫:「不想。」
兩人正聊著,在背景音樂的空隙時,一個女孩子的尖銳的呼救聲打破了大廳里的祥和交融,她側頭,發現求救的女孩子正是劇組的女主角笛溪,她是重尚從電影學院的應屆畢業生里發掘來的,說相貌清純,做事認真,很有前途,剛殺青的仙俠劇是她的第一部作品,才從象牙塔出來的女孩子,不懂人□□故,面對調戲,只能哇哇大叫。
調戲笛溪的正是剛才進來的那群公子哥的其中一個,穿著騷包的花襯衫,她覺得這個男的看著眼熟,看到旁邊站著的路非凡,她想,估計是上次在路非凡的聚會上見過。
花襯衫男人對著笛溪又摟又抱,還強硬的去親吻她,旁邊站著的幾個男人嬉笑打趣,一點要英雄救美的意思都沒有,而蕭延也是那群人之一,她心裡頓時失望起來。
她正要起身,被重尚拉住了:「小姑奶奶,現在可不是你的正義感發揮的時候,那群人你惹不起的。」
白佳佳的目光立即看向重尚,重尚說:「小姑奶奶,你看我也沒用,這事我搞不定。」
「你是導演,你有義務保護你手底下的演員,她要有個什麼,後期的鏡頭看你找誰補!」
重尚說:「好,我去,我去。」
重尚拉著笑臉,過去說了兩句,還真的把笛溪給拉過來了,重尚對笛溪說:「你趕緊從後面走,免得那位爺回頭又變掛,我可就真沒招了。」
重尚把劇組的司機叫來,讓他先送笛溪回去。
笛溪跟著司機走了,重尚坐下來,她趕緊為他英勇的行為讚美一番,還讓服務生給他加了杯果汁,她問:「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說這丫頭,楚公子已經定了。」
「楚公子是誰?」
「楚煥呀,你也太孤陋寡聞了,楚家在C市的影視行業里,可是半壁江山,誰都不敢得罪,我跟他好歹有點交情,把這事往他身上一推,沒有幾個不給面子的。」
這名字也很熟,白佳佳趕緊在腦海里搜索一遍,那天她去找蕭延,他那個表弟不就叫楚煥,印象深刻的是那雙桃花眼,估計也不是個潔身自好的人。
重尚說:「那邊那個穿花衫衣的男人叫遲陽,專門玩一些十八線的小明星,去年有個剛入行的小姑娘叫小瑞的,這位遲公子想霸王硬上弓,小瑞怎麼也不願意,一急,就從賓館的樓上跳下去了,當場就死亡。」
「這遲公子本來是想花錢了事的,誰知被死者家屬給捅上網上去了,一宣傳呀,這事就瞞不過去了,官司打下來,小瑞自殺算是個人意識,一條命只換了一年的刑期,這不剛出來,又開始作惡多端了,小心天收拾!」
她有點沮喪,蕭延竟然會跟這種人混在一起。
她站起身:「我要去上衛生間。」
洗手台在衛生間的外面,白佳佳正洗著手,抬頭看到鏡子里,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男人,正是那個猥瑣的遲陽,隔得近,她才看清男人的長像,這不是那天在路邊想調戲她的矮個子男人,後來看在蕭延的面子上,才灰溜溜的走了。
她的劉海和大眼鏡擋住了大半張臉,所以她這副還算清秀的模樣,跟酒吧里那群艷光四身的明星美女相比,不值一提,所以遲陽對她吹了吹口哨,就走了。
剛走出兩步,就有個人上來笑眯眯的對遲陽說:「我幫你抓回來了,在三樓包間里,你可以慢慢的享用。」
遲陽快步的和那個男人走了,她這才回過神來,他們說的抓回來了,不會是笛溪吧!
真是死性不改!
她想著也來不及通知重尚找幫手了,她看到旁邊的欄杆上,不知道是誰放了一個空啤酒瓶在那裡,她拿起啤酒瓶就跟著追了過去。
電梯的門關上了,她想著三樓也不算高,就直奔樓梯,她還是稍稍晚了一點,等她到達三樓的走廊時,遲陽的身影剛好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應該是最後那個包間。
她手裡揣緊了瓶子,想著趁機從後面砸過去,把他砸暈了就正好救人。
她踮手踮腳的走過去,剛貼近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女孩子的哭叫聲。
她輕輕扭了扭門把手,大概是他太心急了,竟然沒鎖。
她把門推開一條小縫,往裡看了看,遲陽正把笛溪壓在沙發上,任意的□□,笛溪的哭聲中透著絕望,糾得白佳佳的心疼,恨不得立即衝上去把這個畜生大卸八塊。
她剛推開門,突然,從正對著她的窗戶外跳進來一個人,身形高大,穿一身黑色的西裝,臉上戴著黑色的面具,完全看不清長相,手上也戴著黑色的手套,看著像搶劫的。
她弄不清情況,趕緊躲到一邊,微微的探出頭,觀察房間里的動靜。
他的到來讓房間里的兩個人都愣住了,遲陽害怕起來:「你,你是誰?」
黑衣男子沒作聲,衝上去一個迴旋踢就把遲陽打翻在地,痛苦的呻,吟。
沒有了鉗制,笛溪雙手抱臂,擋住胸前被撕破的衣服,飛快的跑了,快要到門口的時候,白佳佳趕緊躲到轉角的另一端,她不想被人發現,想繼續看看遲陽這個惡霸要受到怎樣的懲罰。
黑衣男子走過去,把遲陽從地上擰起來,又是一番拳腳,那意力合一的招式,瀟洒自如,很像寸勁拳,她只是在電視里見過。
遲陽被打得鼻青臉腫,滿口是血,趴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估計黑衣人也沒打算要他的命,輕輕一躍,又從窗口走了。
轉角就是下樓的樓梯,她飛快的跑下樓去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行俠仗義。
樓下的空地邊是一片荷花池,寂靜的夏夜,荷塘月色,寧靜詳和,除了風,什麼都沒有。
可惜了,沒能一睹大俠的風采。
正準備離開,她腳下踩到一個圓滑的物體,差點摔倒,她撿起來一看,是一個手串,紅色的絲線編織的麻花繩,上面系著一顆圓形的黑耀石。
她一愣,這不是蕭延的東西嗎!
剛才那個黑衣人是蕭延!
仔細想想,身形跟他還真的很像,高挑,強健有力,他戴上頭套,是怕被遲陽認出來,她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真沒看錯人!
回到卡座,重尚說:「我以為你掉廁所里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便秘!」
坐在旁邊的凌璽忍俊不禁,重尚提醒她:「女孩子,要注意矜持,你都沒找找為什麼這麼多年,你都沒男朋友的原因。」
「誰說我沒有,他已經出現了!」
過了一會兒,警車來了,救護車也來了,音樂聲停了,大家都驚訝,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一會兒,遲陽被兩個醫護人員從三樓抬了下來,路過大廳,然後上了救護車,重尚走到前面去看了看,回來之後樂呵呵的說:「你沒看到遲早被打成豬頭的樣子,真解氣!」
白佳佳故作不知情的問:「誰幹的?」
「肯定是得罪什麼人了唄。」
酒吧出了事,要清場,大家只好掃興而歸,酒吧門口,凌璽對白佳佳說:「我送你吧。」
「我想坐表哥的車。」
重尚說:「唉,我車沒油了,送不了,就讓小璽送吧。」
凌璽已經打開車門了,又不好駁人家的面子,她只好上了車。
一路上,他見她手裡一直在把玩一條紅色的鏈子,於是問:「誰送的?」
「男朋友。」
他驚訝:「你有男朋友嗎?」
「我看著像找不到男朋友的人嗎?」
「不是,只是沒聽重導提起過。」
她笑了笑,思緒已經飄遠:「以前隔得遠,現在他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