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一路同行
在這裡休息了兩天左右,孫翔策和夏景語離開了,離開之前他把產業交付給了手下的人,看著手下人點頭答應的模樣,夏景語有些不放心:「你就這麼輕易的離開了,就不怕有人趁機吞了你的產業,圖謀不軌?」
孫翔策高深莫測的笑了,「沒事,他們不敢。」
「為什麼?」夏景語窮追不捨,眼裡充滿了疑惑。
「因為他們打不過我,得罪我會死的很慘的。」孫翔策一邊自然的替夏景語攏過耳邊的頭髮,說的一本正經,這個畫面從遠處看來有些奇怪,一個大人對著僅僅十歲的小蘿蔔頭,眼裡閃著溫柔的光,更何況這個男子長的極為俊美妖嬈,遠遠的看上去,優美的猶如一卷畫。
夏長老依舊是從頭到尾沒多說什麼,他此刻的全部心神,已經被孫翔策隨手從庫房裡面挑出來的一些東西給驚訝到了,這些東西其實在拍賣場里並不是最值錢的,但是送禮物這種東西,有時候講究的不是價格,而是送的是否合適,對夏長老這種一心只有丹藥的人來說,你把一個天下第一靈器放在他面前,還不如給他一株三四階的草藥來的誘惑大。
有了孫翔策在,一路風景比原來要更耀眼幾分,孫翔策詳細的敘說著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夏景語不禁仰頭看他,盯著他的眼睛,眼裡有一些心疼的神色:「你在這個世界,呆了多久了?」
孫翔策臉上的笑容一愣。一瞬間,有一種茫然的神色從他臉上閃過,他旋即笑了。笑容中帶著滄桑:「很久很久。」
「你和我一樣,也融入不進他們,是不是?」她又問道。
「這不是融入,而是原本就不一樣。」孫翔策把夏景語抱起來,像帶著孩子的父親一樣,讓夏景語坐在自己的肩頭,這個動作放在如今還是蘿莉的夏景語身上。沒有半點突兀,自然的有些可怕。
夏景語輕輕的把下巴埋在了孫翔策的發梢間,又偶爾拿起他紅色的髮絲。把細軟的頭髮在指尖一圈一圈的環繞著,四周的風景已經不能進入她的眼裡心中,她現在,想的只有孫翔策。她讀懂了。孫翔策也在哀傷。他們兩個都一樣,在沒有人懂他們的地方,一個人寂寞孤獨的生活著,哪怕和周圍的所有人都有交集,但是卻從內心深處,給自己營造一種格格不入的錯覺,去抗拒,去彷徨。
孫翔策忽然抓住了夏景語不安分的小手。一律紅髮從細短的小手中滑下去,他一眼就看到了夏景語手上的淡黃色花的戒指。目光在戒指上停留了幾秒,又重新收回來,轉而問她:「如果寧被天下負不在了,你會怨恨我們么?」這裡的我們,不言而喻,指的是他和夏慕仕。
夏景語沉默了兩秒,忽而笑了,笑容燦爛的猶如陽光破開寒冬,尖錘砸開冰面般絢爛,「不怪,是命,我做過最壞的打算,就是他不在了,只要不是永恆的東西,都會消散。」
「恩。」孫翔策從鼻子里發出輕輕的一聲,聲音里有幾分哽咽,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夏景語都沒有聽到,他在說著:「沒事,一切都要過去了,真的要過去了,在這個世界里,終結和新生。」
孫翔策帶著夏景語,幾乎把整個謎殺國遊歷了一遍,最後才到了煉丹師工會。
煉丹師工會的人看到夏長老,很恭敬的行了禮——不是因為他資格老,能力強,實在是因為他年紀老,出於對老人家的尊重。
夏長老拉過夏景語,告訴前面登記的人,「這是夏家的女孩,我想陪她測試一下煉丹師的等級。
看到夏景語這麼小的年紀,那人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要知道這麼小的年紀,哪怕只是一個煉丹師學徒,那都是天才般的存在,他臉上驚喜的表情沒能維持幾秒,就很尷尬的落寞下去,面前的那個測試精神力的石頭上,寥寥的閃著兩三根精神力絲線。
普通人的精神力都比這個要高好不好,這麼低的精神力,恐怕連修鍊靈力都是不可能的,彷彿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那人又拿出一個測試體質的石頭來,示意夏景語把手放上去。
這次那人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石頭上灰撲撲的,沒有半點光亮,他的臉色極為難看,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人耍了,在煉丹師工會工作這麼久,他也是很有傲氣的,畢竟他認識的煉丹師多,很多後來成名的煉丹師,都是從他這裡過了第一關卡。
「夏長老,我知道您在夏家有幾分面子,但有些地方,不是你說想來糊弄人,就能來的。」
夏長老撫了撫鬍鬚,想著怎麼說話,但是他天生就不是能言善辯之人,反倒有些越描越黑的感覺:「這個女孩,她雖然不能修鍊也沒有精神力,但是她能煉丹,她真的能煉丹啊。」
毫無疑問,夏長老這個只說實話的人,這次說的又是實話,但是這個聽起來驚世駭俗的說法,當然沒有得到人相信,就在登記的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準備趕人時,一張修長的手,中指和食指夾著一張透明水晶般紫色的卡片,放在桌子上:「如果是我想讓她進去呢?」
紫金卡,身份地位的象徵,整個大陸都不過百張,而謎殺國,唯一擁有這張卡片的人……
那人忍不住抬起頭來,果然看到預想之中的一張臉,俊美妖嬈,長發翩翩飛舞,這分明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長年存活於傳說中的一個人。
那人匆匆忙忙的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等等,這件事情我要彙報給會長,您請等一下。」看著那人倉皇離去,一路小跑的背影,夏景語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孫翔策盯著她道:「如果你喜歡,我把這個煉丹師工會送給你,都沒有關係。」
夏景語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她沒有懷疑他在說謊,而是回答的很正是:「如果所有東西都放在手邊,隨隨便便可以拿到,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這次換成他愣了一下,旋即也笑了:「說得對,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