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血欲
回到座位上的舞傾城,想到在皇宮裡待的這幾天,幾乎都是很晚才吃飯,不由有些好笑,他們怎麼都養成吃夜宵的習慣了。
皇宮辦事的速度就是快,還沒到一炷香的時間,就飯菜就已經擺到了餐桌上,看著那散發著美味香氣的飯菜,都不由暗暗咽了咽口水。
眾人眼睛緊緊盯著桌上的飯菜,同時肚子也響了起來,大家誰都沒有說話,都快速將菜加進碗里,開始埋頭苦吃。
沒到一炷香的時間,飯菜就讓他們全部掃光,大家都一臉滿足的坐在凳子上,等在一旁的婢女見他們已經吃完了,就抬頭問向舞傾城,「大人,是現在撤嗎?」
舞傾城點點頭,吃完還不撤,難道要在這供著嗎?
很快,從殿外又走出幾名宮女,她們向舞傾城眾人行了一禮,之後便沉默著將盤碗收了起來,之後又向他們行禮,之後便出去了。
整個過程不過也就兩三分鐘,在坐的眾人無不看的目瞪口呆,不由在心裡暗嘆:這皇宮的婢女辦事效率就是快,你看看就連收拾桌子就能這麼快,恐怕讓他們收,他們也不一定會這麼快。
先前被叫進來的那個名宮女,抬頭看了一下舞傾城,之後開口問道,「大人,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舞傾城仔細想了想,便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你下去吧,如果還有什麼事,我會叫你的。」
那宮女是黎丹青特意從他自己的宮殿分配下來的,這人,心靈手巧,最好的是她從來都不會多說多問。就是這點,讓她很是在黎丹青面前受器重。
而為的就是想讓他們能住的方便一些,而他們確實也住的很方便,只是他們就住了兩天,明天就要走了,這個宮女也即將回到她原本的宮殿,即使這樣。這個宮女也不曾露出什麼神色。還是原來的樣子,彷彿什麼事都於她無關,她不過就是一個看客而已。
這點。讓舞傾城對她很是刮目相看,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真的是很難見了,看來小孔雀看人的眼光很好嘛。
等大那些宮女全部出去,大廳頓時就只剩下舞傾城他們幾個。
此時的他們早就已經酒足飯飽。一點困意都沒有,而且再過幾個時辰就要亮天了。他們也不由開始商量起明天需要做的事情。
舞傾城先開口,「還是暗白天剛剛說的那樣,先是去找我圈出離得最近的萬象谷,去尋那個俞明言。看看他能不能看出我母親中得是什麼毒,有沒有破解的辦法,如果沒有就再去尋另外幾個人。」
這萬象谷位於聖雪國幾百公里的一處林中的斷壁處。需要跳下去,方能進去。
只是這進去卻不代表進去后可以找到那俞明言。聽說這人精通八卦之術,一般人很難找到他的住處,所以他所在的萬象谷就成了不可進去的地方。
要問舞傾城為什麼要先去找他,其一,這人是離聖雪國最近的一個地方,其他圈出的人都位於很遠的地方,幾乎哪裡偏僻,他們就在哪裡,甚至這裡的人,還有住在沼澤中的,這可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其二,是他總給她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正在等著她發現,這種感覺她也曾有過。就在在神墓的時候,她曾聽見有人在喊救命,可是等他們出來了,也不曾看見過什麼人,她那時候還以為是錯覺,就沒放在心上,現在想想也不盡然,怕是她忽略了什麼。
以上的兩點,就加深了讓她想去這萬象谷的心思,她倒是想要看看這谷中到底有些什麼,竟然能讓她有這種感覺。
確定好要去的地方,他們就開始商量要走的線路,看了一下從黎丹青那裡要來的地圖,看了一眼地圖上的方位,就決定為了不引起舞九皇眼線的注意,準備乘坐馬車順著林中的一條小道向萬象谷的方向走去。
他們大約估計了一下,以馬車的速度想要到萬象谷,需要兩天的時間,這個時間裡他們必須準備好這幾天的乾糧,畢竟那裡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想要吃什麼,只能去找,如果那樣,只會耽誤時間,得不償失。
定好路線,舞傾城就讓他們回到房間里收拾一下行李,再小息一會。
等到天大亮了,再和黎皇他們道別一下,畢竟是在人家地盤上,如果不打聲招呼,就一聲不吭的走了,這怎麼也說不過去了,就連帶他們進宮的黎丹青恐怕都很難過他父皇那一關。
當然,這裡並沒有普利莫,他幾乎是一整天都不曾出過房間,自然也不知道他們的計劃。
等到所有人都各自回到房間去收拾行李,原本剛要進屋的舞傾城腳步一頓,轉頭望著對面房門緊閉的房間,想了一下,腳步一轉,就向普利莫的房間走去。
上前敲了敲門,然而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響,這讓舞傾城很是疑惑,難道出什麼事了嗎?
不過很快就讓自己否決了,他能有什麼事,且不說他本就魔武雙修,就算他真的出什麼事了,也是不可能的,沒有人可以在眾人眼皮子地下對普利莫動手腳,除非他是神仙,不然不可能的。
又敲了敲門,見還是沒有聲音,頓時感覺有些不安,手按在房門上,輕輕一推,這門就開了,看來他並沒有把門掩上。
一進門就被滿眼的黑暗所籠罩,窗戶幾乎被黑布嚴實的擋住了,一點陽光都沒進來,又將目光往床上看了一眼,就看見普利莫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他竟然有種脆弱的感覺,臉色好像也比原來還有蒼白一些,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而且他眉頭緊皺,放在身旁的手也緊緊握住一起,手上的青筋暴露,彷彿是在隱忍什麼。
舞傾城也微微想了一下。就猜到了,他應該是餓了。
在神墓的時候,有死氣的滋潤,即使過去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他都不會餓,只是現在出了神墓,沒有了死氣的滋潤,他就徹底爆發了。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隱忍。恐怕,這皇宮就已經讓他吸了個凈。
明知道自己現在最好不要上前,可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離得越近,她就越加能夠感受他的痛苦掙扎,腦海里不斷重複著一句話,我要血。我要血.......
她很清楚,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普利莫。她雖然可以感受到他心裡的情緒,可是卻不是像現在一樣,可以聽到他在想什麼,可想而知。他現在的欲/望到底有多大,竟然能夠讓她很清楚的聽到他心裡的話。
拍了拍他的臉,剛拍第一下。就見普利莫立刻睜開他那雙血紅的眸子,眼睛直直看著面前的人。眼中情緒不斷翻滾,一會清明,一會混沌,兩種情緒不斷交織在一起,眼神頗為詭異。
最後他索性閉上眼睛,輕起唇角,啞著聲音問道,「主人可是有什麼事?」
「恩?哦,我來是想告訴你等到天一亮我們就該走了,讓你收拾一下。」舞傾城被她這句話驚醒,這才反應過來,輕聲說道。
聞言,普利莫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輕聲恩了一聲,便沒有了話,天知道他忍的有多麼辛苦,主人他怎麼還不走,再不走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舞傾城本想一走了之,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停了下來,對他說道,「你餓了?」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什麼可以否認的,他這個情況明眼人都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辯解也沒用。
她突然轉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一把匕首,一手握成拳,一手拿著手裡的匕首向著自己的手腕處割去。
很快,刀口處就湧出大量的鮮血,舞傾城將手湊近他跟前,「喝吧。」
聞著那散發著香甜的血液,普利莫雙眼泛紅,獠牙不自覺的從口中冒出,但很快就收了進去,嘴小心翼翼的舞傾城的手腕處,貪婪著吸允著那香甜的血液,鮮血進入嘴裡的時候,他露出了愉悅的神情,看來很是享受。
可是被她吸的那人可不好受,只見舞傾城那張小臉竟然開始泛白,嘴唇也漸漸沒有了血色,這一看便知,她是嚴重缺血了。
「喂,好了沒,我快讓你吸成人幹了。」
因為缺血,聲音也不像越來那般中氣十足,現在的虛弱的可以,她想,如果再被吸下去,那她可真的就成一個人幹了,恐怕她是世界上第一個讓僕人吸成人乾的主人,說出去,可是真是夠讓人貽笑大方的。
普利莫聽到問話,這才從那甜美的血液中走了出來,舌頭在她傷口上舔了一圈,緊接著原本猙獰還在冒著血的傷口就消失不見,,如果不是旁邊的血漬,和她有些蒼白的臉頰,恐怕還以為是個夢。
見她可算鬆了口,這才鬆了口氣,立刻癱軟在地上,但途中讓普利莫接住了,將她帶到床上,他舌頭在自己嘴角掃了一下,原本還存留在最近的血液,就被他帶進了嘴裡。
他望著舞傾城的目光有些古怪,他吸過這麼多的血,男人和女人的血,他想他還是不會弄錯的,尤其還是那散發著處子香味的血液,那更是表明了,他的主人是個女人。
原來弄了半天,他的主人竟然還是女人,而他竟然還沒有察覺,真是夠可笑的呢,想他聰明一世,卻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糊弄過去了。
不過轉念一想到她是實力,他也就釋然了,即使是個女人又怎麼樣,只要她有著強大的實力,那她就不會止步於人界,他相信,以主人的天賦,成神是遲早的事,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而且,既然他已經認她為主,將忠誠獻給了她,那便不會後悔,他以後就會努力的輔佐她,助她成神。
躺著床上的舞傾城好半天眼神才有了焦距,晃了晃頭,想了想剛才發生的事,她貌似頭很暈,之後就要倒了,再之後就被普利莫接住了。
想到這裡,頭就向著身旁看去,果然,普利莫此時正在直勾勾的望著自己,他眼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好像是知道了自己什麼秘密一般,這讓舞傾城不由眉頭緊皺,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就在舞傾城剛想問的時候,普利莫突然從床上走了下來,單膝跪地,「多謝主人賜血。」
一聽到他說到血,她便氣不打一處來,自己也不知道當時在想什麼,竟然讓他吸自己的血,吸自己血也就罷了,還不知道控制一下,險些將自己吸成人幹了,這麼缺心眼的事,她可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因為他這一打岔,舞傾城也就忘了剛才想說些什麼,努力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想起來,索性也就不想了。
也不管跪在地上的普利莫,慘白著臉就起身向下走去,剛碰到地的那一霎,她就險些摔倒了,還好她反應快,扶住了床沿,不然就出糗了。
見舞傾城已經扶到東西站穩了,他也就將原本伸出的手收了回來,輕聲問道,「主人,你還好嗎?」
「你說呢?」舞傾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問她好不好,這不是明知故問呢嗎?
普利莫看著她露出孩子氣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笑,而他也真的當著舞傾城的面笑了起來。
可是他不知道,他這一笑,就讓舞傾城生起一股無名之火,她瞬間就怒了,「普利莫你竟然還敢笑,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成這個樣子,真是個白眼狼!」
他非但沒有任何羞惱的模樣,甚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就連眼裡都帶上了些許笑容。
這讓舞傾城很是不適,她不明白自己都這麼說他了,他竟然還笑的出來,真是個怪人,不,應該管他叫怪吸血鬼。
「你到底在笑什麼!!」她被這笑容看的抓狂了,這傢伙到底在笑些什麼,哪裡有什麼好笑的!
「主人很可愛。」普利莫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此話一出口,他們二人都皆是一愣,空氣中散發著尷尬的氣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