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化魔
「師兄,你不會以為,只是這個程度,就結束了吧?」
唐臻的話像是一個開始的預告,又接著新一輪的挺進。
天玄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麼激烈的運動一般,整個人柔若無骨地任由唐臻擺弄。
可是唐臻的精力卻好像永遠發泄不完一樣。
好在天玄的配合度也非常高,無論是姿勢還是角度,都隨意唐臻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忽然外面響起了一些尖銳的聲音,一種強烈的威壓感壓了上來。
明明還有很遠的距離,可是卻連帶著屋內的空氣都有一些跳動不安。
在這種關鍵時候進攻的敵人,一般都欲求不滿的類型。
唐臻內心地吐槽著。
他有些無奈地將自己抽出來,又一次用力挺進。
真想將外面那個人扔出去,竟然在這種時候來找麻煩。
「恩……出去看看……」天玄發出的聲音又一點沙啞,帶著情丨欲后的性感。
最最奇怪的是,為什麼這個時候月走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不過月走的出現,似乎拯救了他的腰?
唐臻嘆一口氣,低頭吻住天玄,舌頭在天玄口腔里掃蕩著。
良久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已經到達門口的月走冷笑了一聲,聲音穿透了層層厚重的牆壁,傳到這裡:「我知道你在這裡,快點給我出來!」
唐臻整個人都趴在天玄身上,一點也不想讓天玄去見那個精分的魔修。
「我們就算不出去,他也會找到我們的。」天玄難得見唐臻這個小孩子的模樣,覺得心裡有一點軟軟的,就好像是蜜糖一樣帶著粘膩的甜。
「他也未必就是來找我們的。」唐臻雙手摟著天玄的脖子,時不時地吻一下天玄的脖子。
雖然如此,可是月走是他們遲早要面對的人。
他們現在的實力實在相差太多,就連躲都躲不過,還不如站出去。
果然,很快,月走就走到了他們的房間門口。
泉先正好堵在那裡,毫不客氣地對月走露出威脅的姿勢。
他從來不會害怕這些威壓。
月走看見泉先的時候,竟然先愣了一下。
他湖綠色的眼睛露出一些癲狂的笑意:「你在這裡,你竟然也在這裡?」
泉先看著月走,並不回答。
天玄已經聽見了月走的話,立刻衝出去:「他現在已經認了我做主人了。」
「認了你做主人?」月走似乎已看見天玄就很容易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
「哈哈,像鮫人這樣的靈獸,也會易主?你在跟我說笑話?」月走眼角的紋路又一次如同野草一樣蔓延開來。絕世道蓮
天玄微眯起一雙眼睛,心裡擔心的卻並不是此刻如果打不過月走怎麼辦,而是如果被唐臻知道了他的隱瞞,該怎麼辦?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先下手為強?
或者……
天玄心裡不知一點點的擔心。
如果自己一直以來的隱瞞讓唐臻知道了,唐臻會怎麼對待自己?他會怎麼想自己?
或許他們兩個人的開始就是欺騙。
所以註定了沒有好的結局吧?
那麼這樣的話,他們會從此陌路?
天玄比任何人都清楚,唐臻比任何人都討厭欺騙。尤其那個人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之間並沒有這麼深刻的關係,或許隱瞞一些事情也是無可厚非的。
而且唐臻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一切並不會到這麼無法挽回的地步。
可是他早就說過,他們之間不能有欺騙,不要欺騙。
天玄選擇了刻意的隱瞞這一個身份,這也算是欺騙的一種嗎?
他原來一直放不下自己作為那個BOSS的身份。
一直放不下他們之間這些不可逾越的隔閡。
既然被迫的讓試煉者知道這件事情,既然已經註定了他們之間的欺騙,那還不如讓試煉者恨他。
至少這樣,還可以完成試煉者在這個地方的試煉,至少唐臻不會像之前的試煉者那樣被抹去或者永遠留在這裡。
原來,他至始至終都在想著他的任務,都在想著如何結束。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天玄忽然就覺得自己不怕了。
如果恨,就恨得徹底。
沒有辦法愛,就算恨也要刻骨銘心。
天玄握緊手,後退了一步,看起來像是防禦。
月走卻在天玄的動作間,看見了他脖子上的紅色印記。
那是什麼印記,對於活了好幾百年的月走來說自然不會陌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走的發狂總是毫無預兆的。
他幾乎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又是他,又是為了他!」月走伸出長指甲,指著唐臻。
他狂笑著,忽然就變得鎮定了,鎮定得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什麼東西都沒有看見一樣。鎮定得讓人覺得不安。
他湖綠色的眸子忽然加深,瞳孔在那一剎那收縮,手指尖就有綠色的氣體噴了出來。西涼鐵騎
屬於月走獨有的毒氣,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殺著。就算是已經到了化神期的修士,都未必受得了他的毒。
唐臻立刻攔腰抱著天玄跳了起來。
泉先也在那一剎那選擇了攻擊。
泉先的速度非常快,可是水屬性的攻擊對於月走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月走化魔期的魔修畢竟比泉先高了幾個等級。
就在那一瞬間,天玄忽然推開了抱著自己的唐臻,將他推到了毒氣之中。
而自己,也站在了毒氣中。
唐臻立刻站起身,想要再一次抱著天玄,卻看見天玄周身狂風驟起。
周身的氣息迅速變化。
由原來極為純正的靈氣,迅速朝著魔氣轉換。
唐臻臉色一變,立刻上去想要阻止天玄。
可是他已經吸入了不少毒氣,現在還沒有倒地就已經算是奇迹,根本沒有辦法上前阻止天玄的魔化。
很多修士都會選擇在重要的時候魔化。
因為一旦魔化,力量就會大增。
但是副作用就是,很有可能會失去理智。
唐臻心裡狂喊著「不要」,卻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只能眼看著天玄原本純黑的頭髮一點點變成了紅色,連原本深棕色的眼珠子都朝著火焰的顏色發展。
天玄眉間的那一點略顯耀眼的硃砂忽然增長蔓延,變成了一個火焰的標誌。
就連五官,也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變得更加精緻,更加美麗,甚至更加妖邪。像是忽然盛開的曼陀羅,紅艷、美麗、劇毒。
可是已經在全身蔓延的毒素讓唐臻完全無法動彈。
泉先此刻也已經收到毒氣的影響,連雙目都無法睜開。
天玄周身的氣息忽然變成了濃重的魔氣,一股威壓鋪天蓋地籠罩下來。
這已經不止是化魔的修為,已經是渡劫期了。
而天玄卻不敢看唐臻的眼睛。
他生怕現在看見的是欺騙、失望、厭惡、憎恨。
害怕,天玄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多種情緒。
前一秒還如同浸泡在蜜里,濃得化不開,后一秒就像是黑暗的沼澤,越來越深越來越黑,沼氣緊緊圍繞著他的心,濃重又沉悶,就好像呼吸都是如此困難。
對不起,試煉者。
我們從一開始就只有欺騙。
雖然這一切並不是我的本意。
可是我卻那麼害怕你從此不再對我好。江山一鍋煮
我也不知道我在這個試煉境到底存在了多少年。
這麼多年來,我遇見過很多人,形形色色的試煉者。
卻從來沒有一個試煉者像你這樣對待我,從來沒有一個人讓我感覺到原來我也是可以有溫暖和寒冷這樣的情緒的。
我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一堆數據,可是這些數據現在卻為你變得有了不可思議的感情。
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只是希望以後,在你終於要殺我的時候,千萬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天玄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雙眼睛已經完全是赤紅。
唐臻知道自己見過他。
在迷仙林的環境中,他清清楚楚的記得,他見過這個人。
記得跟他說過的每一句話,記得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也記得他最後做過什麼
重光。
他當時是這麼叫他的。
他叫他重光。
如果是為了他。
如果是為了他,自己的確願意替他擋住所有的天劫。
唐臻想要笑,卻連牽動嘴角的力氣也沒有了。
其實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的每一次重要的經歷,都會跟這個叫重光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不是沒有想過逼天玄將這些全都說出來,只是想著他們還有時間,天玄總會有願意說出來的一天。
可是現在看來,他太天真了。
這些年來舒適的日子,讓他竟然忽略了人算不如天算。
可是現在已經無法悔棋。
他甚至連留下天玄的力氣都沒有。
「哈哈哈哈!」
這裡唯一開心的人只有月走一個。
他狂笑著,就好像自己終於找到了失蹤依舊的寶物。
像是著了魔。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沒有死。你逃不掉,躲不了。」
他的眼睛里滿是瘋狂:「上一次我沒有殺了你,所以這一次我重新殺一次好不好?哈哈哈,好不好?」
「你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
天玄說著,周圍的氣場全開。
連空氣都圍繞著他轉動。
他腳下旋轉的氣流將他完全保護了起來,同時也將月走之前釋放出來的毒氣全都散開來。
「你已經失去了最佳時機!」
作者有話要說:啊呀我來得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