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繁華落盡與君老

【005】繁華落盡與君老

貝貝看到他們過來了，趕緊掏包包，掏了半天都是吃的。

謙謙也掏自個的，掏出一個小捆布，慢條斯理的打開，裡面赫然是密密麻麻的銀針。

「謙謙，你哪來的？」貝貝瞠目結舌。

寶寶也感到意外。

「媽媽的百寶箱里啊，媽媽念的武俠故事裡不經常有銀針散花嗎？」謙謙聳聳肩，一副『我可是裝備齊全』的樣子。

「銀針散花？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扁你們！」那男人走過來從後面一把拎起謙謙，惡狠狠地警告。

另一個一腳踩在長凳上，一掌拍桌，指向寶寶，「小鬼，剛才就是你出的聲？」

「是，那是我們的面。」寶寶鎮定地回道。

貝貝已經嚇得躲到哥哥身後，還不忘把桌上的零嘴拿走。

那人沒想到一個小孩竟能如此鎮定，還敢直視他，毫無畏懼。

店老闆擔心三個孩子，便笑吟吟地過來圓場，「幾位大爺，三個孩子也是餓壞了，你們別跟他們一般計較，你們吃的東西算我請，算我請。」

「什麼你請，你算老幾！當大爺沒錢嗎！」閑著的另外一個猛地揪住老闆的衣襟，狠狠推開。

見此，店老闆只能告饒，擔心地看了眼三個孩子，回後面忙去了。

原本在茶棚里喝茶的人怕惹禍上身，也趕緊離去。

「放開我，放開我……」謙謙在壞人的手裡掙扎著。

「謙謙，低頭！」貝貝忽然喊。

謙謙向來聽姐姐的話，姐姐叫他低頭，他自然馬上低頭。

一根銀針彈向那個男人，可惜，只擦過鼻子。

「姐姐，你什麼時候偷了我的銀針！」謙謙生氣地問。

「哎呀！媽媽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自家東西自然一起用了！」貝貝躲在哥哥身後，那個人瞪著她，好可怕。

那男人看了眼落在地上的銀針，嘴角狠狠抽搐，瞪向貝貝，然後扔下謙謙，親自去抓貝貝。

貝貝嚇得趕緊逃竄，謙謙也拿手裡的銀針對付壞人，可是銀針還沒拔出來呢，另一個壞人就已經追來了，他也趕緊跑。

於是，整個茶棚里，繞著桌子你追我趕，到處都是筷子飛舞。

三個孩子，一人對付一個。

「笨蛋謙謙，使出你的銀針散花啊！」貝貝不忘教弟弟躲避壞人，「左邊啊！啊，我要被抓到了！」

幾個大男人追三個小孩子追得也夠嗆，實在是三個小鬼太機靈。

但是，很快，手邊能扔的東西都扔完了，巧的是，三個孩子手上分別都還有一根，個個看著手裡的那根筷子傻眼。

「哈哈……跑啊，我看你們這下子還怎麼跑！」那幾個男人哈哈大笑。

「哥哥，謙謙，咱們一起扔吧。」貝貝提議。

寶寶看了眼手裡的筷子，再看看弟妹，兄妹三人慢慢聚在一起。

「咱們對準他們的眼，扔完就跑。」寶寶悄聲說。

貝貝和謙謙很配合地點頭。

「一、二、三……扔！」

手裡的三根筷子朝三個壞人扔去，貝貝和謙謙果然很聽哥哥的話，隨手一扔，轉身就跑。

寶寶卻一動不動，因為他留下來，就可以給弟弟妹妹爭取時間跑得更遠些了。

然而，貝貝在踩上凳子逃跑的時候，竟發覺自己的身子飛起來了，她嚇得嗷嗷叫……然後，撲倒在大地上，與大地親吻。

「姐姐，等等謙謙啊！」謙謙小短腿在身後使勁地追，「哥……」

咦？哥哥呢？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就見哥哥還站在那裡，壞人已經躺在他的面前，捂著眼睛嗷嗷叫。

謙謙開心地蹦蹦跳跳，「姐姐，我們贏了！我們打倒壞人了！哥哥打倒壞人了！」

貝貝從地上爬起來，吐出嘴裡的沙土，回頭去看，看到壞人全都被打趴下來，立即興奮地跑回去。

「哥哥，真的是我們那根筷子打倒他們的嗎？哥哥，你是不是偷偷跟爹爹和媽媽學武了。」說完，還不忘踩一腳壞人。

「對啊，哥哥，教謙謙好不好？謙謙也要變得很厲害，很厲害的打壞人！」謙謙也拉著哥哥的手搖晃乞求。

寶寶很鎮定地掃了眼茶棚外，然後扶起一張桌子，牽著弟弟妹妹坐下。

那幾個人也是在筷子戳進眼睛的時候才驚覺這三個孩子有高手在暗中護著，而且還不止一個，他們哪裡還敢去招惹，帶著傷離開了。

茶老闆這才放心地走出來，看到自己的茶棚一片狼藉，深深嘆了口氣，又看了眼那三個孩子，認命地收拾起來。

「老闆，這是那三個人臨走前留下來給你的喔。」貝貝手裡多了一個銀袋。

茶老闆可不相信那三個連小孩都不放過的惡人會留下錢來賠償他。

「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你們先等著，我重新給你們下面。」這三個孩子看起來那麼小，居然已經懂得打壞人的東西要賠償了，真是了不得。

貝貝鬱悶地撓頭，「他為什麼不相信我呢？這真的是我從那些壞人身上偷來的啊。」

媽媽有教過她的，一點兒也不難。

幾個孩子很懂事，在老闆幫他們煮麵的時候，自發地起身幫忙把桌子凳子擺放整齊。

老闆端著面出來，看到的時候，不禁感動地笑了。

「孩子們，來，快吃吧，不要錢的。」活這麼大，他真的從來沒見過這麼懂事，這麼勇敢的孩子。

「謝謝叔叔。」三個孩子異口同聲地道謝后，趕緊拿起筷子就吃。

謙謙拿筷子還不太習慣，寶寶就拿筷子捲起麵條喂他。謙謙也學得快，馬上就學會用哥哥的方法自己吃面了。

老闆邊收拾邊笑眯眯地看著孩子，真是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

孩子三人吃飽后，剛好老闆進屋裡去了。

他們乖乖付了錢，貝貝把那袋銀子也留了下來，三個孩子又背著各自的小包包上路了。

「哥哥，我剛剛好像學會輕功了耶。」貝貝說。

「那姐姐能不能背謙謙飛，謙謙走得好累。」謙謙苦著小臉。

「不要！你太胖了！」

「我哪裡胖了！姐姐你不會飛就說，我又不會笑你。」謙謙嘟嘴道。

「誰說我不會飛了，我現在就飛給你們看！」貝貝鬆開哥哥的手，站到前邊的小樹墩上去，然後學剛才逃跑的樣子，一個大跨步，結果——

砰！

又撲地上了。

「哈哈……姐姐吃泥土，姐姐吃泥土！」謙謙毫不友愛的拍手歡呼。

「臭謙謙！你要是會的話，姐姐就一路都背著你！」

哼！

她都學了五年了，雖然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但是還是比謙謙厲害，謙謙三歲后才跟在屁股後面學，什麼都還不懂呢。

寶寶看著貝貝，搖搖頭，輕輕嘆息。

因為這個妹妹要背弟弟走一路了。

「姐姐，你說的喔，不許耍賴！」謙謙興奮地說。

「當然！你姐姐我說話算話！」貝貝拍胸脯保證。

「那我試試。」謙謙也學姐姐一樣站到小樹墩上，然後一個跨步……

然後，貝貝傻眼了，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謙謙，她的弟弟居然真的學會了，雖然還飛不遠，雖然還不懂剎車，但是比她好太多了。

謙謙在哥哥的幫忙下站起來，看向姐姐，「姐姐，你要背我喔！謙謙走得好累好累了。」

貝貝氣得咬牙，「你怎麼就會了！」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因為姐姐你太懶了吧。」謙謙很謙虛地說，很對得起自己的名字。

被嫌棄的姐姐跺腳，氣呼呼地走在前頭。

「姐姐耍賴！謙謙再也不要跟姐姐玩了！」謙謙也生氣地環胸往前走，小嘴噘得老高。

貝貝停下腳步，掙扎了好一會兒，倒退回到他面前，蹲下，「上來！」

謙謙頓時露出笑臉，開心地撲到姐姐背上。

「臭謙謙，你重死了！」貝貝壓根背不動五歲的弟弟。

「是你沒力氣！」謙謙道。

「背不動！」貝貝認輸，「你下來！」

「不要！謙謙走得腳都疼了！」謙謙緊緊抱住姐姐的脖子，就是不願下來，雙腿也勾得緊緊的。

「謙謙，你姐姐背不動，快下來！」寶寶上來拉弟弟。

謙謙最聽哥哥的話了，聽到哥哥這麼說，不甘不願地從姐姐背上下來，眼睛開始灑金豆子。

「謙謙乖，哥哥想辦法，咱們不走路好不好？」寶寶替弟弟擦眼淚，小大人的安慰著，壓根忘記了自己本來也還是個需要照顧的小孩子。

「哥哥，我們回去吧，江湖一點兒也不好玩。」貝貝也耷拉著腦袋道。

他們還以為有多好玩呢，結果吃得不好，還要這麼累，還被壞人欺負，一點兒也不好玩。

「謙謙，你呢？」寶寶問弟弟的意見，反正他出來也是因為妹妹和弟弟想要出來。

謙謙最愛聽武俠故事，只要弟弟不願意回去，那他們就繼續。

反正他已經看出來了，有人在暗中保護他們，不會有事。

謙謙撅著小嘴，很認真地考慮。

突然，旁邊傳來『鏘鏘鏘』的打鬥聲，一下子就吸引了三個孩子的注意。

「我們過去看看。」貝貝興緻沖沖地提議。

謙謙已經率先開跑過去了。

寶寶知道，答案已經出來了——繼續。

三個孩子悄悄地躲在樹的後面，探出小腦袋瞪大雙眼，一眨也不捨得眨地盯著前面的打鬥。

「姐姐，那個大哥哥飛來飛去的耶，好厲害！」謙謙小小聲地說。

「哇！好帥！」貝貝一臉陶醉地稱讚。

「還可以。」寶寶酷酷地點評。

只見前方的道路中間，一名穿著淺色長衫的男子手持長劍，幾個旋身翻飛間已經將幾個壞人打倒在地。

樹影婆娑里，他正氣凌然地落回地面上，收劍，撿起地上的包袱，拍了拍上面的塵土，走過去還給路邊嚇得直發抖的爺孫倆，然後，轉身離開。

貝貝一看到帥哥要走了，趕緊跟上去。

「姐姐，等等我！」謙謙也一臉崇拜地追去。

寶寶皺了皺小眉頭，也不得不跟著走。

身後隔著一段距離暗中跟隨的九衛士，擔心地看著三個不知畏懼的小主子追著陌生人跑，皺眉，再皺眉。

「爺和夫人怎麼還沒到？」

「剛來消息了，夫人說讓我們保護好三位小主子，他們要先過一下二人世界。」

「……」其餘人無語。

這真的是孩子的親娘嗎？

於是，賣梨的繼續賣梨，裝乞丐的繼續裝乞丐，裝路人的繼續裝路人，暗中隱身的繼續隱身。

……

前面的男子早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著他了，只是他沒想到會是三個小孩子，而且還是三個很好看的小孩子。

他停下腳步，反應是跟別人一樣，先看看孩子的大人在哪，結果寂靜的林中小路上除了他，就是這三個小孩子了。

他停下，他們也不走了，還假裝看小鳥，數螞蟻。

他一走，他們也緊步跟上。

當年，他說過五年後學成歸來的，好不容易終於下山了，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城，迫切地想見到家人。

可是，就在他快要到達京城的時候就接到消息說，那個他一直沒當面喊過一聲『娘』的女人又出宮遊歷天下了，他只好折回，去找他們。

想起當年一家人遊玩的日子，他就忍不住勾起笑容，想不到一下山還可以繼續當年的美好時光，老天對他還真好呢。

也不知道當年那個喜歡纏著他，甜甜地喊他『臨淵哥哥』的丫頭怎麼樣了，她那麼愛吃，一定吃成了個胖丫頭。

想到當年那對可愛的弟弟妹妹，想到他和他們曾經歷過生死，再回頭看那三個小孩子，寶寶貝貝應該也跟他們差不多大了吧。

「哥哥，怎麼辦，帥哥在看我了。」貝貝揪著哥哥的衣裳，低著頭小小聲地說。

寶寶真的很想翻白眼，這個妹妹從不花痴，怎麼看到這個男人就變花痴了？

而謙謙已經放心大膽地跑上去，「大哥哥，你好厲害，你帶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玩？

祈臨淵額角滑下幾道黑線。

他低頭看著這個昂首跟他說話的小男孩，一下子就被他的頭髮給吸引住目光。

當年，他記得沒錯的話，寶寶就是剪的這麼個頭髮。

不過，他在回京城的路上也看到不少這樣頭髮的孩子，還有斜背在身前的小布包。

聽說現在民間很盛行皇後娘娘的所作所為，就好比這頭髮，這小布包，聽說，還有一個叫做蛋糕的東西，在民間廣為流傳。

所以，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蹲下身對他說，「你們的爹娘呢？」

「我們爹娘不要我們了，他們把我們丟下了。」貝貝走上來搶先開口，然後對謙謙使眼色。

一定要可憐才能打動這個帥哥帶他們一塊兒走嘛。

祈臨淵震驚，他看向這個看起來還不到十歲的小女孩。

她看起來好像個小太陽，朝氣蓬勃的，而且，莫名給他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你們……真的無處可去？」不由自主的，話出了口。

他看向後面走來的，看起來比較沉穩的男孩。

貝貝站到哥哥身邊，悄悄拉扯他的衣服，以眼神央求。

寶寶又謹慎地上下打量了下這個人，才點頭，「對。」

他們的確不知道去哪裡，只知道要遊歷江湖。

祈臨淵頓時後悔自己停下腳步了，總不能真的帶他們上路吧，他還要趕著去找家人團聚呢。

「大哥哥，你不會也想要扔下我們不管吧？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剛才有幫那個爺爺趕跑壞人！」貝貝發揮自己的好口才。

祈臨淵暗笑，好人？

他當年可是金風細雨樓的殺手，那麼小就殺過不少人了。

若非那個女人堅持把他救出來，帶他回歸正途，根本就沒有今日的祈臨淵。

「大哥哥，求求你帶我們一起走啦，我們保證會乖！」貝貝走過去拉他的衣袖，可憐兮兮地拜託著。

祈臨淵看著眼前這個只到腰間的小女孩，她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貝貝的眼睛也是又圓又大。

見鬼了！

他怎麼在這丫頭身上看到貝貝的影子！

不行！他不能帶上他們，帶了他們，他還要如何趕路。

狠下心，他撥開身前的兩隻小手，「我不能帶你們一起。」

說完，怕是看到他們受傷的眼神，轉身就走。

「哇……」謙謙瞬間嚎啕大哭。

他的手被姐姐掐得好痛，嗚嗚……

「弟弟不哭，弟弟乖，沒關係，姐姐和哥哥會保護你，養你，到哪都不會丟下你的……雖然爹娘不要咱們了，但是咱們可以相依為命，頂多……頂多就是被賣掉而已。」貝貝抱著弟弟，哭得稀里嘩啦，邊悄悄瞄前面已經放慢腳步的身影。

這招果然有效！

祈臨淵很想狠心離開，可是聽到那凄慘的哭聲，他的腳步就是邁不出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爹娘是誰，他也很清楚被爹娘丟下的感受。因為五年前，他就是那麼以為的，那好感覺真的好恨，恨不得報復天下的恨。

「走吧。」寶寶上前牽起弟弟妹妹的手往前走去。

三個孩子很安靜，很乖巧，也很可憐地低著頭從停下腳步的男人的身邊走過。

「等一下！」祈臨淵叫住他們。

貝貝朝哥哥拋了個感激的眼神，還是哥哥聰明，懂得下狠葯。

他們停下腳步，一起回頭，貝貝立即又淚眼汪汪，「大哥哥，你決定好要帶我們一起走了嗎？」

祈臨淵輕嘆了聲，走上前，蹲下身，輕柔地替她擦淚，「告訴我，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我叫貝……」

「她叫豆豆，他叫非凡，我叫肖麒。」寶寶打斷了妹妹的話，並都做了自我介紹。

貝貝瞠目，她才不要當花花的兒子呢！非凡明明是小姨的兒子，肖麒是大舅舅的兒子，哥哥真會編！

「哥哥，非凡不是……」

「豆豆，弟弟剛才不是嚷著要尿尿嗎？你陪他去。」寶寶趕緊支開妹妹和弟弟。

他懂得比他們多，媽媽也說過，出門在外最好別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接下來他們要跟這個男人走，雖然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可是壞人又不寫在臉上，他還是學媽媽一樣用假名好了。

貝貝是不知道哥哥葫蘆里賣什麼葯了，反正能跟帥哥一起遊玩，她都配合。

於是對弟弟一番威脅和警告后，兩人回歸隊伍。

祈臨淵看著他們，尤其是看這個叫『肖麒』哥哥，他真的好鎮定，看得出來很認真地在擔著作為哥哥的責任。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貝貝甜甜地問。

「你們喊我祈大哥就好。」祈臨淵摸摸她的頭。

「咦！」怎麼也姓祈？

「走吧，我先帶你們一起走，沿途再看看有沒有人願意收養你們。」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但是，祈臨淵卻不知道，這一答應，就不可能再找得到有人收養這三個孩子。

因為，這三個孩子可是少見的聰明刁鑽古怪啊，他們要搞破壞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

一個二十歲的少年郎帶著三個精緻可愛的孩子，可想而知會招來多大的麻煩了。

到了下一個鎮，祈臨淵帶他們去吃飯，一進客棧，貝貝張嘴就點了好多菜，卻都是大部分沒有的。

然後，菜上來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狼吞虎咽的小女孩，雖說是狼吞虎咽，可是她吃東西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遲到了絕世美味。

看到她兩手都沒空，兩嘴也塞得鼓鼓的，他忙給她倒了杯茶。

貝貝拿起他倒的茶喝盡，對他一笑，又繼續吃飯。

這個大哥哥人真好，還會幫她倒茶，照顧她吃飯，跟爹爹一樣好，她喜歡。

剛才那碗面她根本沒吃多少，因為不好吃。

「慢慢吃，別著急。」祈臨淵不由得出聲道，就怕她吃太急會嗆著自己。

一旁的寶寶邊吃邊照顧謙謙小弟弟，反正貝貝吃飯從來不用他照顧，他還怕她把桌上的菜掃光了呢。

接下來，祈臨淵不過是去外頭買了點東西回來，飯桌上已經多了兩頭小豬，一頭趴在桌上睡，另一頭趴在哥哥腿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