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陸軒見過秦諾，但是秦諾並沒有見過陸軒。所以，陸軒要開門走進去，秦諾才會這麼緊張。沖著秦諾笑了笑，陸軒說：「你好，我是丁辰的朋友。」
儘管陸軒這樣說，秦諾並沒有放鬆警惕，一雙眼睛盯著陸軒，兩個人的手交疊握住門把手，誰也沒有動。
突然，門把手轉動了一下，兩人將手一放，丁辰一邊戴著帽子走了出來。見到陸軒，丁辰圓眼一亮，裡面興奮的情緒絲毫沒有掩飾，沖著他笑起來。
「你怎麼來了？」
沖著丁辰微微一笑，陸軒說：「提前回來了。」
丁辰帶著笑，還有些睡眼惺忪的樣子，嘴角一直咧開沒合上，揉了揉眼后，笑著說：「我去洗把臉。」
說完之後，突然想起秦諾來，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抬手摸了摸秦諾的臉，安慰她說：「這是我朋友，你不用擔心。」
秦諾自丁辰出來后，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她看得見他的笑容，看得見他為了眼前這個男人雙眼閃閃發亮，更看得見他眼神里的深情。
這種目光，像是一把利刃一樣死死割著秦諾的心臟，來回反覆，等秦諾反應過來時，心臟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像是已經死了。
她本來就是個半死的人了，秦諾有些恍惚，面前的一切因為眼中聚攏的淚水而有些恍惚。微微低下頭，看著腳上自己一直穿著的丁辰給她買的猴子拖鞋，抿著唇壓抑著自己聲音里的顫抖笑著說：「你朋友啊，我知道了，你先去收拾吧。」
秦諾掩飾再好，也會有些破綻，丁辰低著頭，看了她一眼，卻被旁邊的陸軒扶住了肩膀。陸軒說：「你先去收拾吧。」
陸軒嘴上帶笑，眼中柔柔的，丁辰心中一暖，點頭應了一聲，開門進去了。
關門聲「砰」得一聲，震得秦諾一個哆嗦。秦諾想過丁辰會有自己的幸福，並且很幸福很幸福，自己不會打擾。但是，卻沒想到來的這麼措手不及。
還沒有給她把心從他那裡抽出來的時間，丁辰就已經走了。
最終，淚水滴落，落在了鞋子上小猴子的嘴巴里，應該是鹹鹹的。
面前，遞過來一張手帕，菱形格子。秦諾沒有抬頭，也沒有拿過來。
兩個人一直這樣沉默著，等了一會兒后，秦諾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才微微抬了抬頭，眼眶紅紅的，少女的樣子實在是楚楚可憐。
「你和丁辰什麼關係？」雖然知道，但是秦諾還是要問明白，就算有把刀在頭上，他也要讓刀從頭上落下來。
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所以陸軒才會讓丁辰進去。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有事情跟自己說，陸軒將手帕放到秦諾的手上。
陸軒說：「我很愛他。」
眼睛一閉，淚水又滑落了下來，秦諾握著手帕，死死的。
「我也是。」秦諾的聲音很輕，像是羽毛落在了地上，沒有任何聲響，沒有鑽入任何人的耳朵。
再次抬起頭，秦諾已經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病房裡，洗手間的門已經打開，丁辰應該馬上出來。
秦諾看著眼前的陸軒，突然一笑，說：「我的事情丁辰已經跟你說了吧？」
陸軒點頭，眉頭微皺，說道：「你已經恢復記憶了。」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秦諾清清楚楚的知道丁辰這兩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她喜歡丁辰，丁辰卻從來沒有正視過，怕她受傷。但是她卻在丁辰的日記里，知道了丁辰的性向。
大學時，也因為知道丁辰有了喜歡的男孩子，並且熱戀中，她基本上都不與丁辰有太多交流。丁辰知道她的性子，太軟，不適合這樣重頭一刀。
所以，就因為這個，丁辰將現在的她像是責任一樣背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秦諾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
想到這裡，秦諾抬起頭，心中宛若刀絞，面上卻雲淡風輕。
「我沒有恢復記憶，而且永遠都不會恢復。你既然愛他，就要給他幸福。如果不能，現在趁早放手。」
說完，少女的目光漸漸變深，像是利刃一把，死死得戳進陸軒的心臟。
「我已經是個半殘廢，我不在乎再有什麼傷害加諸在我身上。如果你膽敢傷害他，當心我做出什麼事情來。」
所經歷的事情造就了人的性格，如果說秦諾以前是軟弱的，那現在，沒有人比她更堅強。
「你們說什麼呢？」丁辰扭開門走了出來，鬢角的頭髮上還帶著水珠。
陸軒與秦諾之間緊繃的氛圍瞬間瓦解，秦諾臉上已經掛上了笑。
「我跟他說我剛才早飯吃的八寶粥，可好吃了。」
丁辰看著陸軒，後者沖著他一笑，面上也看不出有什麼。丁辰這才放了心，轉身看著秦諾問：「你吃過飯了？」
點了點頭，秦諾睜大眼睛，撅著嘴巴問：「現在都幾點了，我吃飯向來早的。」
既然秦諾吃過飯，丁辰也不打算在這繼續耽擱，握著秦諾的手說：「那我先走了，還要工作，等有時間再來看你。」
秦諾點頭，目送著兩人離開。
丁辰包得嚴嚴實實，等上了車后，扯下口罩，沖著陸軒就親了上去。一天沒見，再加上前天晚上也沒有實際做什麼，男人很快被吻出火來。
手伸進青年的衣服，丁辰趕緊反抗，笑起來說：「別這樣，今天我要去工作。」
張雪剛發給他今天的時間安排，上午抽時間繼續學習小提琴，下午找楊珊。山村好像也是今天下午交曲子。
鬆開手，陸軒看著丁辰，笑得一臉輕鬆。
少見男人這樣的笑，丁辰捂住衣服，淡笑著問：「你這是怎麼了？」
托著青年的下巴，再吻一記，男人說：「沒什麼。」
兩人回別墅吃了早飯，張雪去接他去天潤大廈，衛澤已經在等他。丁辰昨天吃過葯，今天感冒已經好些，小提琴的教習也快速了不少。
等到中午，丁辰本想去找陸軒吃飯，楊珊卻打了電話說中午要請他和山村吃頓便飯。丁辰無法，只得趕去了楊珊定好的那個餐廳。
張雪在車上，就開始問丁辰對於這次拿下主打歌有沒有信心。丁辰沒有回答，只是給楊珊打了個電話。
丁辰調查過山村，成名之後，從做實習生的經紀公司跳槽到了壹周娛樂。現在，壹周娛樂拿著山村試水中國市場，因為畢竟山村早期的作品，有些中國味道。心中冷笑，能沒有中國味道么，本來就是中國人寫的。
山村這人，對中國人的抵觸心理很強，很看不起中國人。當時在做實習生時，就處處與丁辰作對。丁辰息事寧人，從不與他對著干，沒想到他變本加厲。
說實在，年輕人創意無限。早期丁辰的作品確實比現在要出彩的多，山村紅了以後，寫的歌卻差強人意。日本市場上漸漸不再認「山村一平」的名字，所以他才想來中國市場挑戰一下。
這一次，是山村未來人生路的分水嶺。要是過了，那自然人氣重新回暖。要是不過，那就跌入水裡再也爬不出來了。
早前山村派人接洽楊珊的時候，故意欲擒故縱，楊珊的公司對他分外重視。他信心滿滿的來，誰料，楊珊卻半路把丁辰拉了過來。
後續，山村的歌基本上都是槍手代筆，風格不一。現在這首，也是請了最得意的槍手。再寫歌的時候，也耍了小聰明。
在丁辰忙忙碌碌的這幾天，山村已經將詞曲寫好並且製作出來，找楊珊合唱過這首歌曲了。
楊珊對這首歌自然是滿意，所以今天的飯局，山村是帶著勢在必得的心情去的。誰料，等到了以後，包間里只坐著楊珊的經紀人夏雨。
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山村仍舊保持微笑，問道：「楊小姐呢？」
山村的漢語說的不好，帶著濃濃的日本味道，夏雨自來就對日本人不感冒。聽他這樣問，也只是禮貌地回了一句：「剛才被丁辰叫走了，一會兒就回來。」
聽到楊珊被丁辰叫走，山村的心情瞬間不安了起來。這時，夏雨趕緊站起來，笑著招呼山村和他的經紀人坐下，說：「你們稍微等一下，兩人很快就過來了。」
「夏小姐，我們是客人，卻要在這等主人，你們覺得這樣符合禮節嗎？」山村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坐下了。
中國人果然都是些粗陋的人。
雖有不高興，卻還想著要與他們合作，賺他們的錢，再大牌脾氣再臭，山村都忍了。看著夏雨僵住的笑臉，山村心情好些，坐在那裡想楊珊和丁辰去做什麼。
從隔間出來，丁辰懷中的吉他還沒有放下。楊珊臉上掛著事情，卻也轉過頭來，沖著丁辰問：「你真打算將這首曲子做獨唱？」
丁辰將曲子彈給了楊珊，沒有詞，陪著吉他靜靜的彈，確實是適合楊珊這種空靈磁性的嗓音單獨唱。
楊珊現在對丁辰已經不是單單開始時的欣賞，現在已經夾雜了敬佩在裡面。丁辰真會投其所好，這首曲子作的很有早期楊珊成名時的味道。
回憶真是種玄妙的東西，與這首曲子的契合，幾乎在丁辰剛彈起曲子時，楊珊就已經做了決定。
而且，丁辰很聰明，他要讓她獨唱，並且，詞由她來填。這樣，丁辰絲毫沒有佔到風頭，完全就是友情贊助。
任憑再愚笨的人也能瞧出這裡面有貓膩，何況開始丁辰對山村的表現也能看出些什麼。看來，丁辰與山村積怨頗深。
「是的。」丁辰笑著說。
「山村的歌詞都已經做出來了，我也去試唱過。」楊珊說，「還行，算不上特別喜歡。沒有了早期作品的味道。」
低頭微微一笑，丁辰抬起頭，也不打算瞞著楊珊。
「他的作曲風格這樣多變，楊姐你自己就察覺不出什麼來么？」
楊珊眉頭一皺，看著丁辰，說：「你們以前就認識。」
「對。」丁辰笑起來，「當然認識。因為他的那些歌，都是我寫的。」
山村等了一會兒，耐性早就被磨光，心中的不安讓他更加急躁。猛然站起來，山村不滿地沖著夏雨道：「關於主打歌，你們是不是已經定下了丁辰？既然如此，為什麼還這樣浪費我們的時間？」
「山村先生。」通透磁性的女聲響起，楊珊獨特的音色讓山村震了一下。
轉過頭，就看到了推門而入的楊珊。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外搭了一條波西米亞風格的披肩，讓楊珊的女王氣場頓顯。山村晃了一會兒神，反應過來后，才不滿地哼了一聲。
身邊，丁辰笑著走進來，打著圓場說：「山村你也別生氣嘛，我不過是帶著楊姐去練了一下曲子。」
聽到這些，山村才徹底的不淡定了，彷彿握住了兩人的把柄一樣。山村猛然站起，聲音裡帶著倨傲。
「你們中國人果然是一致排外。楊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這麼久以來我辛苦作詞作曲，結果，你們卻在這搞暗箱操作嗎？」
山村這話，說的楊珊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山村這時顯然是把腦子放家裡忘了帶，連楊珊最討厭的暗箱操作都說了出來。
楊珊在娛樂圈，出了名的清高。山村這樣說，著實是踩在了楊珊的禁忌之上。
丁辰聳了聳肩，態度曖昧不明，拉開椅子坐下了。看到他這樣，山村更加生氣。
最終，楊珊還是保持了以往的風度，來對待這個國際友人。沖著山村笑了笑，楊珊說：「我只是聽了聽丁辰的作曲，你的歌曲我都跟你對練過了，這樣算下來，其實是我崇洋媚外，更看重你才是吧？」
楊珊這樣一說，山村瞬間消了氣。沒聽出楊珊嘴裡的冷嘲熱諷，山村哼了一聲，臉上這才帶了笑容，說：「對不起，剛才是我說話太不知分寸了。」
「您也知道您不知分寸啊？」楊珊皮笑肉不笑，「那很好，剛好我不願意與不知分寸的人合作，山村先生，不好意思，剛才我決定用丁辰的曲子做主打歌了。」
「啪！」山村的火氣瞬間竄了上來，猛拍一下桌子，咄咄逼人道：「楊小姐，別忘了我可是你們派人請過來的。」
「你明明知道是我們請你過來的，那你為什麼接洽唐華！？」楊珊就只是坐著，聲音不高不低，目光卻帶著森森寒意，瞬間將山村給鎮住了。
楊珊說出這話，不但將山村驚住了，連丁辰也詫異地看向了山村。
吃著碗里得還看著鍋里得，山村竟然還接洽了唐華。
被人捏住了小辮子，山村也不想撕破臉皮。好在兩方沒有簽訂合同，不會牽扯什麼資金問題。
山村心裡這樣想，旁邊的經紀人可不這樣想。接洽唐華，只是為了讓山村在中國市場里邁得更穩健一些，誰料邁得太急竟然扯著了蛋。
經紀人趕緊出來打圓場，笑呵呵得賠禮道歉，並說：「楊小姐，您消消氣，是這樣的，我們壹周娛樂，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在您的專輯上，準備投入一些資金……」
「資金？」楊珊突然一笑，轉頭看著經紀人肥碩的臉，笑容滿滿地問：「多少呢？」
一看楊珊心情變好，經紀人趕緊順桿往上爬，笑著說：「百分之五十，如果楊小姐您還希望加的話，我們公司會考慮繼續……」
「哦？」楊珊冷笑一聲，擺弄了一下子自己的披肩，整個包間的氣氛彷彿在緩和。
果然，錢是萬能的。
經紀人稍稍擦汗的時候，楊珊突然說了一句讓他連汗都流不出來的話。
「當我們中國人沒錢嗎？」楊珊問。
經紀人驚住，抬頭看著楊珊，完全不知道這又是什麼節奏。
楊珊指了指門邊，笑眯眯卻一字一頓的對經紀人說：「給我滾。」
「楊珊，你別太過分了！」本就看不起中國人，這下說讓滾，山村瞬間怒了。伸手指著楊珊說：「你再清高，也不過是個過了氣的女歌手而已！」
說完，轉身就走，甩門而出。
楊珊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丁辰覺得有些瘮的慌，緊張地看著楊珊，丁辰聰明得閉著嘴巴不說話。
包間里像是點燃了一個炸彈一般，引線在呲呲冒著火花，周圍人都不敢有何聲音。這時，夏雨突然說了句：「楊姐，唐華好像是您的粉絲，要不要讓她別與山村合作了？」
楊珊知道山村與唐華接洽，還是兩人在一起時，唐華不小心說的。唐華雖然對其他人大牌，但是在楊珊面前就像個剛破殼的小雞一樣，圍著楊珊嘰嘰喳喳的。
抬頭看了夏雨一眼，楊珊微微一笑，聲音冰涼刺骨。
「不，讓他們合作，我倒要看看他們的唱片，能賣幾張。」
夏雨訕訕閉嘴，眨眼看了看丁辰，也不敢再說話了。楊珊很少發這樣大的脾氣，她今天所有的禁忌都被山村和他經紀人踩了個遍，山村未來堪憂。
「丁辰。」
楊珊突然叫了丁辰一聲。
「哎！」丁辰趕緊應聲。
轉頭看著丁辰的樣子，楊珊心情變好一些，沖著他說：「你膽子不小啊，拿我當槍使。」
這話說的丁辰有些心虛，趕緊笑著說：「哎，楊姐，您也不能這樣說嘛！」
「得了。」皺眉打斷丁辰，楊珊隨意一笑，說：「油嘴滑舌。今天這頓飯你請了啊！」
心中豁然一松，丁辰應道：「好，隨便點。」
吃過午飯，丁辰與楊珊告別，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宣傳場地。明天要進行《驚蟄》開機，今天下午宣傳，晚上還要跑到另外的城市，丁辰時間趕的很。
「開機儀式你沒法過去，好在有鍾允撐場。」張雪安排著。畢竟《觸不可及》是新娛投資拍攝的，所以在藝人通告上，也要分個前後左右。
丁辰應了一聲，然後開車走了下去。
丁辰在《觸不可及》的最後一場戲時，彈鋼琴那段，下面的群眾演員有用手機錄像然後上傳微博的。因為這個，丁辰的少女粉絲暴漲，今天剛到活動宣傳場地，人山人海就將丁辰原本不怎麼緊張的心情變得格外緊張。
中間只有一個站台，紅毯有五六米左右，不算很長。可是，外面的人一圈接一圈，實在是有些驚人。
丁辰對這陣仗顯然不適應，坐在車上平復了一會兒，才帶著笑容走了下去。
主持人已經見到丁辰，丁辰一下車，沖著兩邊的粉絲微微頷首低頭，嘴角微勾，帶著自得，但是心情卻忐忑得很。
與主持人還有下面的粉絲稍微互動了一下，在丁辰快要兜不住的時候，主持人巧妙的把話題轉走，然後，丁辰下了場。
整個出場不過五分鐘，丁辰後背已經冒了一層冷汗。張雪過來，趕緊給他擦汗，說：「接下來的媒體訪問，你不會有問題吧。」
前天，崔令與姜琦在一起的新聞一出，確實將《觸不可及》給炒熱了。但是，這樣的電影宣傳只憑藉著丁辰一己之力，效果肯定一般。陳宇陽因為解約的事情，現在鬧彆扭不來也就算了。夏如怎麼還不過來？
剛出現場，一堆記者像是找著媽媽的小蝌蚪一樣四散而入，一下子將丁辰擁住，把丁辰卡得死死的貼在了牆上。
「丁先生您好，請問您對於《觸不可及》和《戰爭》同時上映，這事兒如何看待？您會認為《戰爭》是《觸不可及》的票房大敵嗎？還是楊易與您這部電影票房pk，您有信心贏嗎？」
顯然，眾位記者的重點還是放在楊易與丁辰的關係上。
「我認為《戰爭》和《觸不可及》完全是兩個類型的片子，所以不能拿來比較。」四兩撥千斤，丁辰一句話把所有的問題都模稜兩可的回答了過去。
「對於如今盛傳的楊易與妙齡女郎幽會，與夏如感情產生危機這事兒，您又是怎麼看待的？夏如是您的朋友嗎？」
楊易今天早上被拍到密會妙齡女郎，這條娛樂消息丁辰沒有看過，被這樣一問，丁辰心中倒有些擔心夏如，是因為這個才不來宣傳的么？
幾下回答了記者的問題后，因為要趕去其他地方宣傳，張雪派保鏢將丁辰□□，然後拉著他上了車。
丁辰到了車上，很快刷到了楊易的新聞。楊易與妙齡女郎拍攝的角度很詭異，兩人的親昵動作都是借位拍攝的。媒體簡直捕風捉影。
將手機網頁關掉，丁辰找到夏如的手機，給她發了條簡訊。
病房中，夏如說話還有些困難。蘇凝在一旁小心伺候著，用吸管喂她喝水。臉上腫的難受，手機突然來了簡訊，夏如情緒有些急。
蘇凝趕緊安慰：「我給你看看。」
感激地看了蘇凝一眼，夏如點了點頭。
蘇凝笑著打開手機，對夏如說：「是丁辰的簡訊，他問你怎麼不來參加宣傳，還問你最近怎麼樣。」
兩人也是拍攝完后就沒有再見過，夏如也挺想丁辰的，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夏如拿過紙筆，小心的在旁邊寫了幾個字。
蘇凝按照夏如寫的字將消息發了出去，一會兒丁辰回信。都是口水化的問候，夏如也沒有再回復。
有些疲乏，夏如將腦袋正好，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體質特殊，這別人一周能恢復的，她得至少十天。還好只是做了削骨、隆鼻，沒有動眼睛，不然，她整張臉非癱瘓不可。
見夏如睡著，蘇凝也不繼續打擾。等夏如睡熟，蘇凝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掏出自己的手機弄到靜音，蘇凝對著臉腫脹如豬的夏如拍了一下。
默默保存並且加了密，蘇凝看了夏如一眼，冷笑一聲，出了病房的門。
一晚上都在全國各地飛，第二天還要繼續飛，丁辰的休息時間只有在車上和飛機上那短短的幾個小時。等到了《驚蟄》劇組，整個人都是疲憊不堪的。
丁辰這幾天因為宣傳都沒有學習小提琴，衛臨沅也沒有過問一些。等到了劇組，丁辰與導演和各位主創打了招呼，去化妝室讓貞貞給自己化妝。
「看你這黑眼圈。」貞貞埋怨了一聲，趕緊給他蓋住。
「年紀大了就是經不住熬了。」丁辰調侃著自己，將貞貞逗樂了，然後問：「黃粱那邊怎麼樣？」
《瘋狂的黃金》比《驚蟄》提前三天開機，現在已經進入正軌了。這幾天貞貞隨著黃粱，整個劇組就他腕兒小，還就他帶著專用化妝師。
鏡子里，貞貞的笑容頓了頓，然後笑嘻嘻地說：「挺好啊！」
看得出貞貞臉上的不自然，不用想，定然是楊易又在那找黃粱的麻煩。丁辰的目光漸漸深沉了下來。
衛臨沅這麼有神格的人，對劇組其他人都是冷冷淡淡，但是對丁辰卻是上心的很，態度也和善。
這也讓丁辰有些受寵若驚，一上午的戲拍下來，丁辰光謝謝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觸不可及》的剪輯工作已經完成，已經定在下周一全國上映，與《戰爭》撞上，兩軍交戰不知是輸是贏。
不過，這個周末，兩部電影作為國產電影的代表，都是遠赴法國參加法國電影節。崔令是法國電影節的常客，《觸不可及》這樣的片子法國那種浪漫之都也是佔盡優勢。
而《戰爭》不過是去做做宣傳，主戰場還是放在美國或者英國的電影節上。
崔令已經聯繫了他，讓他提前做好準備。到時候他會攜他與陳宇陽一同去電影節。
夏如仍舊缺席，只能拉著陳宇陽做遞補。陳宇陽因為這事兒，最近的宣傳也都有參加。原本橫衝直撞，現在也變得低調謙和，倒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味。
雖不知道陳宇陽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是丁辰料定，電影節上肯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自己還是小心為好。
中午吃飯，丁辰端著盒飯串門去了隔壁劇組。貞貞在中途的時候，突然哭著跑了回來，丁辰決定去看看。
隔壁劇組《瘋狂的黃金》的導演是寧濤，在圈子內出了名的好說話。拍攝的題材多是小成本的詼諧幽默片子，所以人也隨和的很，黃粱在那應該不會受欺負。
唯一能欺負黃粱的，估計也就是楊易那個不要臉的。
楊易不要臉，丁辰更不要臉。他給他小鞋穿的事情，他都一一記著，準備等著最後一併討了。但是，也沒說現在就會任憑他興風作浪欺負黃粱。
剛進劇組，提著一瓶礦泉水的黃粱就一下子撞在了丁辰的身上。丁辰盒飯差點灑在地上，趕緊護住，黃粱已經在那道歉了。
丁辰不抬頭還好，一抬頭看到黃粱腫了一半的臉，眸色瞬間變深，抓著黃粱問：「你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