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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吃了一頓心思各異的宵夜,分別回去睡了。

何莉和毛佳佳分別開出了兩個房間,決裂關係決裂地很徹底。

在白行與安夜要上樓的時候,李悅突然湊上來,嘀咕說:「白兄弟,你看,Slender已經確認是何莉了,我們是不是考慮怎麼一起對付她?」

白行抿唇,眼底有淡淡的鄙夷之色。

只安夜湊上去,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你是到現在還摸不清楚情況嗎?」

李悅被諷刺了一句,呵呵一聲笑,還不肯走開。

安夜說:「沒有這一個何莉,也會有下一個何莉。你是不是真的搞不清楚情況?」

「只要綁住她不就好了嗎?」李悅忿忿說:「總不能讓她殺人吧?」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安夜實在是忍不住了,沒想到這個人利己意識這麼強,而且人傻還不多吃藥。

見李悅愣愣的還不知反應,她只能繼續說:「那是Slender不是何莉,一般人可以對付她?而且就算綁住了又怎樣,你以為Slender無法掙脫嗎?就算按照你所想的,殺了何莉,那又怎樣?死的是何莉,不是Slender!」

李悅嘆了一口氣,最終什麼都沒說,回屋裡去了。

可安夜剛才那教育人的一通搶白,倒是把自己給弄明白了。

他們現在是七個人,如果按照Slender所說,吃了一個,那麼能活下來的還有六個人。

但是,如果在緊要關頭,他們出於恐懼殺死了Slender,不不,何莉的話。

那麼遊戲還是會被重置,還是會選出下一任的Slender,因為這個遊戲唯一的攻略條件就是有一個人會被吃掉。

大家能夠做的,就是竭盡所能儘快逃跑。

絕望,真的是絕望。

這是一個無底洞的遊戲。

就算按照李悅那種自暴自棄的想法一路殺Slender,哪個有威脅就殺哪個。

就會變成這樣——

死了何莉,剩下六個人,其中一個是被獵殺者,另外一個是獵殺的Slender。

然後再殺,再剩下五個人,其中一個是被獵殺者,另外一個是獵殺的Slender。

再殺,剩下四個人,其中一個是被獵殺者,另外一個是獵殺的Slender。

繼續殺,剩下三個人,其中一個是被獵殺者,另外一個是獵殺的Slender。

最後了殺了一個,剩下兩個人,一個是Slender,另外一個是唯一的倖存者。

是啊,然後Slender吃了倖存者。還有一個,剩下最後一個被附身的Slender,就是它自己。

其實主動推出一個人被吃掉是最好的選擇,否則的話,大家都得死。

但是怎麼可能會有人心甘情願赴死?

可如果是按照這種遊戲方式一路輪下來,她會不會……眼睜睜看著白行去死?

不行,不要!

她要想想辦法。

不過,這個遊戲已經經歷過一輪了,能進行下一輪就說明一定有一個重置點,可能是時間可能是殺人信息。

這樣想可能不夠清晰明白,換一種思維來想,那就是——

一個遊戲從開始到最後,肯定是通過一段攻略的過程才會重新開始遊戲的。

而「開始遊戲」則代表了起初Slender開始獵殺大家;「遊戲攻略的過程」則代表了提供殺人信息方便大家得知被獵殺的對象是誰;「遊戲的最後即為重新開始遊戲」則是要麼被吃掉,要麼觸發了某個特殊媒介從而導致的新一輪遊戲的開始,也就是重新選出了Slender。

可是,究竟是經歷了什麼導致遊戲結束,開始新一期的遊戲呢?

是經歷完所有殺人信息都沒能成功殺死人嗎?

還是到了黎明還沒開始殺死人,所以自動重置新一輪了呢?

總之,遊戲一直在繼續。

想要活命也必須要弄明白這一點,這是拖延時間的關鍵。

如果一定要的話,她或許會鼓起勇氣避開除了白行以外的人,狠下毒手。

安夜由於太困了,幾乎沒有在床上翻滾幾圈就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醒來,她發現邀請函上多了一行字——遲到的人。

完了,現在幾點了?

安夜可不能被其他人發現,她盡自己力所能及穿好衣物,然後急匆匆跑到早飯的餐廳。

而餐廳內早已坐滿了人,大家虎視眈眈,一齊盯著她,眼底有令安夜渾身不自在的光,讓她如芒在背。

她尷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走到白行旁邊。

白行突然對她低語:「我的東西拿來了嗎?之前讓你先回去拿了東西,怎麼這麼慢?」

安夜知道白行這是在撇清她的嫌疑,為了提示大家她不是最後一個抵達餐廳的。

她連連點頭:「我找了半天沒找到,所以才拖延了這麼久。」

好險,她沒有暴露是最後一個來的。

李悅瞥了毛佳佳一眼說:「說起來,你是最後一個抵達這裡的對嗎?安夜和白行一起來的,大叔和捲毛A一起來的。何莉也在你之前來了,你就是那個遲到的人吧?」

毛佳佳目瞪口呆,直擺手反駁:「我……我怎麼可能是,你別血口噴人啊!」

李悅冷笑:「是不是之後就知道了,反正還有其他提示。我要告訴你啊,如果真是你,可別害死大家。」

捲毛A似於心不忍,低聲呵斥一句:「夠了,吃飯吧,其他之後再想。」

「我要不要將自己鎖在房間里?」何莉垂眸,呢喃自語:「為什麼……是我?」

安夜安慰她:「算了,誰又想變成這樣呢?怪不到你,都是Slender的錯。」

「如果你死了……」李悅突然說,隨後環顧四周,察覺到大家不友善的目光,只能訕訕噤聲。

死了又怎樣,還會有下一個Slender的。

大家心知肚明。

這一頓飯吃的眾人食不知味,臨走時,大叔突然開口:「我推理了一下,Slender的遊戲時間應該只能維持一夜,殺人提示總共有三個。不過別以為熬過那一晚上就好了,因為我發現了一個事情,在遊戲過程中如果撞到Slender,那麼也有可能被誤殺。所以請小心,死的不一定只有一個被狩獵的人。當然,如果有人想當Slender的幫凶,輔佐她吃人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

捲毛A毛骨悚然:「這是在暗示我們千萬不要去救『食物』對嗎?不然連我們都會被吃掉,但是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去死……」

「你有辦法避免嗎?」大叔突然來了火氣。

捲毛A低下頭。

「沒有就少廢話,除了實際行動幫助以外的憐憫沒有人需要!」

安夜說:「大叔的形象突然空前絕有的提升了。」

大叔有點得意:「那是自然。」

安夜與白行往房間里走去,她突然想起來那個殺人提示——遲到的人。

按照實際情況來說,她就是那個遲到的人了。

所以第一個殺人條件,安夜是符合的。

她會被……當成食物嗎?

不要。

不要被沾上各種醬料佐料粉吃掉。

她想到自己被裹到豆皮里,肚子里塞滿了各種蘿蔔條以及黃瓜條然後蘸上黑濃的蒜醬吃掉就覺得好笑。

也只能這樣自娛自樂一下了。

白行說:「即使是你也不要怕。」

安夜點點頭。

她忍不住問:「你不想……把我推出去當食物嗎?這樣你就能活著回去了。」

白行回頭看她一眼,在走道燈光照耀下,他的眼瞳閃現著淡淡的微光,一點螢芒如同星火。

他啟唇,嗓音有些沙啞,極輕極柔。

他說:「為什麼不信我?」

「什麼?」安夜抬頭,看向他的眼睛。

白行突然將她逼到牆角,手肘屈起,抵在牆上。

白行微頹著脊背,低下頭看她。他薄涼的唇瓣就在安夜的額頭上方,時而傾身,淺淺地,擦過她的額角,觸感微涼。

「我說……」他開口,聲音鑽入安夜的耳膜,鑽到她的心上,繞上三圈,裹住那一團隱秘的柔軟。

「為什麼不相信我能保護你?」白行低語。

安夜說:「我沒有……」

她的確沒有。

安夜一直都是依賴著白行的,也很信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白行:「我絕對不會讓你被其他人吃掉,所以,請安心。」

「好的。」

「所以,也相信我。」

「好的。」

安夜點點頭,還沒研究出他話中「吃掉」的深意,只是覺得現在的白行真是溫柔可靠,溫良且無害。

而就在這時,邀請函上的內容又一次出現了變化。

上面的字跡逐漸模糊,開始閃現——捕捉二樓的人,Slender要和你們做約定,抓住他,讓我吃掉。

安夜手心都忍不住滲出一點汗液,她環顧四周。

這就是在二樓!

而Slender所說的人,不正是她自己嗎?

她已經符合了第一個條件,再對應上第二個。

很明顯,她就是食物!

而且這裡除了電梯還有走道就只有路口的一扇窗,她能跑到哪裡去?

「啪嗒啪嗒。」

樓梯開始傳來人的腳步聲!

而電梯也還在升降,來不及救她進去。

安夜絕對不能走樓梯,這樣會被追過來的人看到。她現在要的不止是逃命,更多的是絕對不能讓那些人知道她是食物。

否則難保他們不會起異心,幫助Slender剷除自己。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到底要逃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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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語深夜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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