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出門丟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個月便過去了，選秀之日近在眼前。
李文熚是冀州知府，冀州也算是天子腳下一塊富饒之地了，離京城也不遠，因為家中有兩女要選秀，而且趙姨夫等人也要去京城去復職，所以早半個月之前，李家趙家兩家人便一起來到了京城。
元瑤還有一個比她大三歲的哥哥，早年就被李父拖點關係分配到了軍營中摸爬滾打，前年才成的婚，婚後便帶著新婚妻子入住到了京城，而李家在京城也有處閑散宅子，所以一眾人就住到了李家的宅子里，趙家也有宅子，可是那地兒小了點，人多了，住不開，而且趙家才剛回來，連打掃都未派人去，所以自然不能住人。
李元峰是家中長子，性子穩重，想是在軍營中待得時間長了，身材高大，體魄訓練的格外結實，肌肉紮實，猛一看像是一元虎將。
在李、趙兩家進京之後李元峰就想將人接到自家中，可是想著自家房子也不大，也不過三進大而已，後來想了想，擠出空閑時間，帶著人將兩家人安排的妥妥的，不但如此還帶著妻子每日上門問安，唯一的妹子馬上要進宮入選，李元峰將這件事格外看重，讓自家媳婦整日陪著元瑤有什麼缺的也好早點告知他，他好去尋去，一個好兒子，好哥哥做的十全十美，看到人好不羨慕，這其中自然是趙家人看的眼紅了。
趙姨媽嫁進趙家，頭幾年一無所出，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婆婆給自己的丈夫一個個納妾好不容易懷上了，卻生了個女兒，而妾室則生下了長子，雖然自己最後也是終將嫡子給生出來了，可是這其中的辛酸卻不為外人道，縱然有了嫡子可丈夫卻還是流連他出，不再一如以往，這種情景，讓她有些恍惚，似乎何時也發生過這種情況，不過當時自己是笑著的那一方。
也許是第一個孩子，趙姨夫喜歡他的長子，雖然那不過是個庶子可是疼愛卻比嫡子只多不少，這次是因為復職，還有選修，所以妾室和長子等幾個孩子都沒有帶過來，看著李元峰，他不由想到了自己的長子，當然再看看自己的嫡子，就一陣鬱悶了，自己的這個嫡子他自然是喜歡的，可是，這個孩子不是太靈秀，總是不得他的心。
凡柔有哥哥，可是非一母所生就顯得陌生了，更何況一個是庶，一個是嫡，看著李家大表哥，對元瑤的疼愛，不羨慕嫉妒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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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瑤表姐，後天就是選秀之日了，到時候就會進皇宮大內，聽起來我就好緊張啊。」凡柔拿著自己的綉框，綉著綉著，不由的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看著元瑤清秀的臉蛋兒皺著，很有點苦惱。
「按照規矩來便是，做好自己的，緊張啊，恩，我也緊張呢，沒事的，做幾個深呼吸就可以了。」頭也不抬，說出的話有些敷衍，元瑤繼續手中的動作。
趙凡柔嘴角不著痕迹的抽了抽，『你自然是不緊張，畢竟有門路子』這樣想著，她順便眼神帶著點點鄙視的掃了眼元瑤手中正在綉著的綉品，心中突然對選秀有了些信心，而對這個自第一眼看著之後就內心有點自慚形穢的表姐也拿正常眼神看她了，原來這個看起來似乎完美的表姐也有拿不出手的啊，唉，那豆腐渣啊！
「唉。」停下綉活之後，趙凡柔也提不起興趣來，轉頭看著院牆之外，眼神漸漸恍惚。
許久之後元瑤沒有聽到趙凡柔再說話，這才抬頭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外面這麼好看嗎？」
「啊？」趙凡柔被元瑤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回神，有些嗔怪的道：「表姐，你……嚇我一跳。」
「呵呵。」元瑤笑笑。
「表姐，這……咱們現在就是在京城了吧。」見著元瑤的淡笑，趙凡柔眨眨眼湊近其身邊，小聲的問道。
「凡柔妹妹不是糊塗了吧，我們可不就是在京城了。」元瑤好笑搖頭。
「京城啊，天子腳下，我可從來沒來過京城呢，雲南那兒一點都不好玩，而且娘也不准我出門，真想出門看看這有名的北京城，是如何的繁華，富饒，來的時候，在馬車上帘子都不敢掀呢。」凡柔捧著小臉望著院外眼中有著濃濃的希冀。
看著她的樣子，元瑤那還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麼，抿了抿唇道：「柔妹妹，不用擔心總會有機會的。」
「機會？呵……」趙凡柔苦笑一聲：「如果不是待選秀女或許可能有這個機會，但是像我們也不知何時才有這個機會了，唉……」
「總會有的。」元瑤淡淡的道。
看著元瑤一副聽不懂話中深意，油鹽不進的樣子，趙凡柔是一陣咬牙，最後無奈，只好明擺著開口：「元瑤表姐，你看咱們這不是還沒有入宮嘛，不如借著今兒個天氣好，我們帶著丫鬟出去逛逛吧。」說完緊張的看著元瑤。
「今兒又不是過節，又不是廟會，而我們又是待選秀女，凡柔妹妹沒有特殊事情我們是不可出門的，如果發生什麼意外就不太好了，何況這選秀之日也就在這兩天了，凡柔妹妹要是無聊就去和家中請來的教養嬤嬤好好學學規矩，就算你已經學會了熟練一下也是好的。」
「算了，表姐想必是逛過京城多次，也不稀罕這一次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秀我的花吧。」嘟著嘴的一把拿過綉了一半的牡丹花開趙凡柔心中別提多憋氣了，可儘管如此她也只是嘴上說兩句賭氣的話，卻不敢擺臉色給元瑤看，是非輕重她是分得清的。
元瑤對此挑了挑眉，沒發出什麼話來。
「小姐，錢總管似乎有事。」一直和趙凡柔的丫鬟一起待在不遠處伺候的平安渡步過來彎腰對著元瑤耳畔輕聲道。
聞言，元瑤抬首看向她的小院門口，果然看見，她家的一把手錢總管在大開的院門外，轉來轉去，似乎有急事的樣子，不過，這是後院，而這院子里住的又是未出閣的小姐，錢總管可不敢不通報一聲就闖進來，這才有了平安的通報。
「讓錢總管進來吧，站在外面我也不好問話。」元瑤吩咐道。
「是。」平安領首。
「錢金見過大小姐，表小姐。」錢總管一進院子，先給坐著的兩位小姐行禮，可是還未等元瑤讓他起身，他便急不可耐的直起身子，忙忙道：「大小姐，不好了，表少爺帶著兩位小少爺出門去了，可是現在人找不著了。」
看著錢總管急的滿頭大汗，胖乎乎的臉上紅通通的樣子，實在是上了火，在一聽消息的確很有些著急的元瑤也不好意思現在就怪罪他。
「怎麼回事，說清楚點，什麼表少爺帶著小少爺出去了，找不到人了，你們怎麼看著的，京城這麼大，凡雷一次也沒來過，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擔待的起嗎？」趙凡柔可不管其他，一聽到自己弟弟不見了，怎麼能不著急，這個弟弟可是她娘好不容易盼到的，雖然他不聰明。
「凡柔你不要著急，先讓錢總管說完，好了，錢總管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讓表少爺和兩個小少爺弄丟了。」先安撫了一下快炸起來的趙凡柔，元瑤聲音不緊不慢的問錢總管。
「是，大小姐。」錢總管抹了一把腦袋上的細汗才接著道：「表少爺說很想逛逛京城，而兩位小少爺也吵著鬧著想要出來玩玩，老爺和趙大人都不在府中，夫人和趙夫人也出了門，正好大少爺來，見此就說不用多問，帶著三位小少爺出去了，說是自己帶著少爺們去逛逛，可這途中大少爺被人找到有公事要辦，於是就將三位少爺交給了下人，讓下人帶著逛一會兒，再帶回去，可是……可是……小少爺他們……」錢總管有些糾結，明明犯錯的不是他，但就算主子犯了錯，但有時候承擔後果的還必須找奴才來受罪。
「可是，元松元竹太跳脫了，玩著玩著，就拉著凡雷東跑西跑，跑不見人影，三個小孩兒，在偌大的京城的確不好找。」不用錢總管再多說，對自家的雙胞胎弟弟，元瑤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的性子，那的確是讓人頭疼，這事也怪不得錢總管，要真要怪啊，也只能怪她家的大哥，也太放心他的弟弟們了。
「哎哎……」聽著大小姐把他後面想說的話接下去，錢總管撓了撓腦袋，真的不好說什麼，否認吧，這的確是事實，可這承認吧，主子啊，有錯也不是他們當下人的隨意說的，只能期期艾艾的，不吭聲了。
「這事就先不要找娘和姨媽說了，免得她們干著急，也無辦法，你先派人下去仔仔細細的找，他們還是個孩子也不會有人無故欺負他們，只是，這京城貴人太多，免得衝撞了人，還是趕緊的找回來才好，真不行，你就去找大哥，要幾個人一起去找。」元瑤蹙眉想了想道。
「是是是，我這就去找大少爺，家中的下人差不多都派出去找去了，我回頭再問問，打擾大小姐了，老奴這就退下。」
看著錢總管要離開，趙凡柔突然站起來，：「表姐，我還是不放心，我想去親自找凡雷，他第一次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實在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