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無題
秦徊陽被鈄斐的怒吼驚得一愣,樓忱就趁著秦徊陽不管不顧勁頭消弭一點時,迅速往他的后心來上一拳,趁著秦徊陽吃痛,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扯開。
樓忱狠狠地揉著自己的嘴唇,心中滋味難辨。他腦海里不停回放著一句話:秦徊陽我身上裝了磁鐵嗎,怎麼有事沒事都往我身上湊!
秦徊陽雖然看不清樓忱的表情,但是他很清楚的感覺到了樓忱的抗拒。秦徊陽心中十分酸楚。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一道強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中秦徊陽的胸口,樓忱驚詫地瞪大眼睛,反射性地要去擋,但是為時已晚。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光沒入秦徊陽的胸口,任由他在自己眼前消散。
樓忱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就先一步咆哮出聲:「鈄斐,你到底在幹什麼?!」
鈄斐猝不及防被樓忱吼了一句差點就岔了氣。他心中哀嘆,兒子這種生物,永遠都是娶了媳婦忘了爹。鈄斐眼見樓忱急紅了眼,於是趕忙解釋:「小忱,秦徊陽沒事我只是把他驅逐出去了,誰叫他占你便宜。」
聽著鈄斐的解釋,樓忱心中稍定,隨之又升起一陣無名火:「鈄斐,秦徊陽是來幫我的吧,你把他驅逐離開,那誰來幫我?你嗎?」
鈄斐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他只能唯唯諾諾地應著:「小忱,恩,你自己行的。」
樓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心中的緊繃感倒是消了不少。樓忱想著既然秦徊陽有能找到自己的辦法,那麼他應該知道他沒有出事吧。這樣的話暫時離開一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眼見心中的包袱又卸下一個,樓忱看著眼前的眾多敵人,心中想著:「心魔是嗎?你要操控我就來吧,看一看我們兩到底誰敵得過誰。」
另一邊,一陣悶痛感將秦徊陽驚醒,他捂著胸口扶著桌腿吐出一口鮮血。一旁的林開元以為秦徊陽的舊傷又犯了,連忙著急地問道:「徊陽,你哪裡不適?要不要休息一下。你這麼沒日沒夜的趕路也不是辦法,要我說去煉器師大賽也不用這麼趕,現在不過是初賽剛過,到決賽還要小半年。所以說……」
樓忱的離去讓林開元更加珍視和他一路走來的朋友,對於秦徊陽的異常,其實林開元早就發覺,只不過見他一副堅定的模樣,便一直強忍著不開口。但剛剛秦徊陽的吐血將林開元所有的擔心都勾了出來,林開元便焦急的像個老媽子一樣喋喋不休地絮叨起來。
但是秦徊陽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他看著自己的手,想起剛才擁抱著樓忱的觸覺,心中痛苦至極。他用力蜷縮起自己的身體,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秦徊陽想起樓忱所在之地的陰寒之感,覺得自己徹骨冰寒。樓忱處在那種兇險陰煞之地嗎?這就是死者所處的世界嗎?那種即使是他這樣的外來人都能察覺到的兇險陰寒。
我該去找他了。秦徊陽眼底死灰一片,他伸手抹去嘴邊的血跡站起身,平淡地說:「我沒事,林開元走吧。」
林開元隱隱有一些感覺,他覺得秦徊陽似乎相較於之前更陰沉了點。如果說之前秦徊陽是枯木,那麼他現在就是一撮死灰,還是被水澆過永遠不會復燃的死灰。林開元似乎察覺到秦徊陽的求死之心,他有心想勸一勸,但也只是張開嘴說不出話。林開元想問一問秦徊陽昏迷之時到底看到了什麼,才會令他這麼萬念俱灰。
秦徊陽看著林開元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既然不知道怎麼開口,那麼就不要開口了。我們的行程再加快點吧。他等不及了。」
他?林開元愣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樓忱,終於林開元小心翼翼地問道:「徊陽,你看見他了?」
「恩。」秦徊陽輕笑點頭,但也只是這樣,他沒有再多透露一個字。
秦徊陽明確地表示了他不想多說的念頭。林開元猶豫一下終究是沒有往下問。好在秦徊陽現在還有著為樓忱報仇的意念支撐著他,所以不會這麼快倒下。林開元第一次希望兇手能更會逃跑一些,更會隱藏一些,不要讓他們輕易找到。這樣就能給秦徊陽更久一點的時間來癒合傷痕,忘記樓忱。
朋友已經失去一個了,他不想再失去一個。
林開元說:「徊陽,你總歸要照顧好自己,再這麼下去你還沒為樓忱報仇自己就先垮了。」
秦徊陽動作一頓,他想了一下突然笑了:「垮了就垮了吧。報不了仇我主動去找他賠罪就是了。」
林開元一時說不出話來,眼見著秦徊陽大步走出暫時用來安身的破廟。
接下來幾天是晝夜不停的趕路。林開元這個只受了點輕傷的人都覺得吃不消,他不敢想象秦徊陽
現在是多麼的難受。但是秦徊陽卻一聲不吭,他就像是一個傀儡人一樣感覺不到肉身的疲倦和痛苦,他只是一味地趕路。沉默不言。
林開元雖然也是憂心袁緣,想儘快探聽到她的消息。但看著秦徊陽這麼不要命的模樣終歸是想要緩一緩他們的腳程。這一路上林開元也試圖用自己身體不適為借口妄圖拖慢進程好讓秦徊陽略作休息。但是這個辦法只有第一次有效,隨後的幾次秦徊陽見林開元身體不爽都會體貼地為他找到客棧安家,然後自己御劍狂奔,絲毫不停歇。林開元無可奈何只好跟上。
這樣艱險地趕路也是有成效的,他們近乎節約了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到了乾造山莊門口。
看到乾造山莊的大門時,林開元差點沒暈過去。饒是秦徊陽這麼死撐的人,在下飛劍的時候也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兩人步履維艱地挪到大門口,眼見山莊內張燈結綵的模樣心中疑惑。林開元上前問一臉喜色的門衛:「這位兄弟,敢問貴山莊有什麼喜事?」
那人臉上樂呵呵的,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見林開元問了也不賣關子,他說:「今天是我們山莊新任莊主的繼任大典。」
林開元聽了心中一咯噔,惟恐乾造山莊生變,他趕忙問:「請問貴山莊的新任莊主是?」
門衛瞥了林開元一眼,也不惱怒:「自然是乾婉莊主。莊主她出去歷練一次結果成功晉陞化神。我們老莊主也就沒了顧忌,二話不說就把莊主之位傳給她了。」
林開元聽了心中大喜,他說:「這可真是一大幸事,乾婉莊主曾經幫助過我們兄弟二人。我們今日前來也是想要向莊主表達我們二人的感激之情。沒想到正好趕上莊主的繼任之喜,敢問這位小兄弟,我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進入貴庄向乾婉莊主賀喜。」
那門衛見林開元臉上的喜色不像作假,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若是有拜帖可進,沒有拜帖我也做不了主了。」
林開元聞言還想再說,卻被秦徊陽止住。秦徊陽既然已知進入山莊的途徑就不想再在這裡磨蹭。他給了林開元一個顏色。
林開元會意,他對門衛說:「那也只能這樣了。」
二人離開山莊之後還沒走多遠就見著一行人往山莊走去。秦徊陽偷襲出手將人盡數敲昏禁錮在山莊不遠處的民屋之中。一場戰鬥下來秦徊陽難免傷上加傷,但是他兀自強撐,拿著拜帖順利地和林開元混入了乾造山莊之中。
秦徊陽二人被指引小童引到房間休息,這一回,秦徊陽不再強撐了,指引小童剛走不久他就坐下療傷。林開元見著秦徊陽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心下擔憂不已。但是他們修為差距太大,林開元又無法幫上忙,只能焦急地在一旁打轉。
秦徊陽好容易將舊傷按下睜開眼就見著林開元焦急地在他面前轉著圈,秦徊陽揉了揉眉心放緩聲音制止他這無用的行為:「林開元,別轉了看得我眼暈。」
「你怎麼樣?」
「無礙。」秦徊陽淡淡地說,他起身走到桌子旁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繼任大典什麼時候開始?」
林開元見他面色平靜安心了些,他說:「我們來早了,還有三日。」
秦徊陽聞言點頭:「也好,這幾天你跟著我趕路也累了,且從進入墓穴之後你就沒有休息過一直勞心勞神,想來身體也到了極限了吧。這樣吧,你好好理一理自己的修為。我看你真元已滿,甚至有溢出的趨勢,想來你也是修行到築基圓滿了,著幾個月內怕是就要結丹了吧。但是這三個月來我們一直奔波,致使你道心不穩。雖說並無大礙,但是結丹也非易事,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你去修行吧,我為你護法。」
「那你呢?」林開元問。
「我自是有我自己的安排。」秦徊陽說。
以前的秦徊陽還能聽得進一點意見,但是最近的秦徊陽是越來越專斷獨行。林開元根本拗不過他,眼下林開元也只能按著秦徊陽的話去做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三天之期轉瞬就到。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嘛,屋檐滴雨提了很好地問題呢。關於樓忱魂魄的問題,其實一開始的設定就是系統為了讓樓忱融入這個世界所以稍微修改了一下。不然的話鈄斐在第一次煉製血祭旗的時候就會發現樓忱的魂魄不對勁了。
至於第二點,精氣的問題,純粹是我覺得魂魄好打所以偷懶了,抱歉,要是看不習慣的話和我說一聲我去改回來。對不起。
在這裡和大家道個歉,因為馬上要考英語四級了,四級后就期末考,某渣不想掛科所以更新穩定在兩天一更,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