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流徙
「這兩天待在巢穴里，別出去。」女王大人突然來找我，表情嚴肅。
「出了什麼事？」
「流徙潮要來了……」
海底也是有浪潮的，稱之為流徙。
養過金魚的人應該知道，有一種東西叫造浪器，就是在魚缸底部用水泵的力量造成暗潮，以此來衝散金魚的糞便，進行過濾。
當然流徙並不是這麼簡單，而是因為那時不時爆發的海底火山，亦或者一些自然形成的海底漩渦力量，從而形成的巨大暗潮。
因為沒有什麼力量可以去相互抵消，所以這種暗潮的存在天長地久，並且會不斷匯聚，直到形成一股類似於海底風暴的恐怖玩意，流徙潮！
流徙潮非常可怕，包括深紅女王這一級的強者都無法抵禦。
當流徙潮到來時，如果不躲在山洞裡，會被沖走幾十甚至幾百公里，就算不死也再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從那一天開始，所有的人魚妹紙都緊張了起來。
靜靜說，流徙潮很多年才會出現一次，連她都只是第一次見。
靜靜還說，流徙潮的力量雖然可怕，但也並不壞，因為每一次的流徙潮結束后，附近魚類都會被沖的到處是，讓她們連捕獵都不需要，就能輕鬆找到食物了。
「聽族中長老說，等流徙潮結束后，或許會有些非常稀有也非常美味的魚類被衝來哦，到時候我請周凱你吃。」靜靜舔著嘴唇道，滿臉吃貨的表情。
我倒是無所謂，再美味的魚類不經過烹飪，我也吃不出啥好味道來。
哎，有點懷念當初的免費飛機餐了，雖然味道普通，但至少是熟的……
我終於搬進了靜靜的閨房，據說流徙潮會持續個三四天，也就意味著我和靜靜將連續三四天的沒羞沒臊？
「過來。」靜靜笑著招手，我本能擦鼻子，吭哧吭哧的游向了那兩座山峰。
「對了靜靜！」我突然問了句無節操到極點的話。
「人魚平時拉粑粑是用哪裡？」不得不說，我越來越淫蕩了。
靜靜倒是無所謂，還翻了個身，讓我看到她臀部上有兩片深色鱗。
無論是方便還是產卵，都只要掀開那兩片鱗就行了，也就是說其中一片是菊花鱗？另一片則是……咳咳，大家懂得。
「只許看不許碰哦。」靜靜叮囑道。
「為什麼？」我明知故問。
「因為，碰到會很癢的。」靜靜的臉色微紅。
「癢？那我幫你止癢啊！？」
額……這句話我是死都說不出口的，但某種無法剋制的好奇心，卻讓我再也移不開視線。
好想掀開看看，那鱗片下遮著的……
沒羞沒臊中，流徙潮終於來了，哪怕我待在山洞的最深處，都能感覺到外面的力量波動極其恐怖，甚至有一股強大的吸力企圖將我從山洞裡拉扯出去。
幸虧，每一處洞口都被堵上了巨石，只留下一道石縫窺視外面。
「周凱你快看，好美啊！」靜靜驚呼道，我順著方向望去，幾乎窒息。
何止美，簡直驚艷！這就是流徙潮？
一道道銀白色的絲線從海峽中穿梭而過，因為都是水，所以其形態並不明顯，卻平添了一種異樣的朦朧美感。
我本能就想靠近，還想伸手去摸一摸那些絲線，靜靜連忙阻止，搖了搖頭，又抓起一顆小石子拋向了洞口。
嗖，石子消失，僅0.01秒就無蹤無跡了。
我目瞪口呆，如果暴露在流徙潮中，別說被沖走，怕是被那股力量撕碎都有可能吧？
這個世界真奇妙，無論是極寒海流還是流徙潮，甚至之前讓我們遇上空難的龍捲風，搞不好也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力量外泄？
想到這，我越來越想早點踏上陸地，去欣賞下這個世界的奇妙了。
足足三天，外面的銀白色絲線才逐漸消退，又足足五天，流徙潮才完全結束，海峽里立刻就傳出了人魚妹紙們的歡呼聲。
結束，也就意味著收穫食物的日子到了。
「周凱，快出來撿食物呀。」
沒錯，就是撿，那些被衝到人魚海峽附近的魚類，到處都是！
因為人魚海峽的形狀特殊，居然是S型，所以很多魚類被衝到這裡后，就會被卡在拐角處的崖壁縫隙中，再也無力遊動。
女王還早在前一天就讓大家在崖壁上砍出了一道道裂痕，或是捅出了一個個窟窿。
那就像是某種陷阱，當魚類被流徙潮沖的七暈八素時，不得不鑽入其中，卻彷彿鑽進了人魚的廚房，再也無法脫身。
靜靜朝一處窟窿伸出手，很快，幾隻奇形怪狀的小魚就被她捏在了掌心，靜靜卻一臉嫌惡的丟掉了，還在胸罩上用力蹭了幾下。
「黏黏魚不好吃的，就像鼻涕！」
「周凱我們專找好吃的魚去，這次的食物很多，不用怕浪費的。」
汗，我哪知道什麼魚好吃？反正跟著靜靜吭哧吭哧的游著，可這妹紙的游泳速度太快，而我至今只會狗刨……
「周凱，我帶著姐妹們去那片珊瑚礁上找，那邊應該更多，你在這等著就好了。」
望著遠處已變成個小白點的靜靜，我搖頭苦笑，感覺自己越來越廢了。
連那些呆萌的小蘿莉人魚都游出老遠去了，連女王都加入了其中，連平時懶得動的人魚長老都游遠了……哎，我還是留下來看家吧。
但就是因為這樣，我發現了一處被大家全都忽略的古怪！
那是一處岩石的夾縫中，那是一條肉嘟嘟的小尾巴，似乎被卡住了，進不去也出不來的。
什麼玩意？我好奇的伸出了手，下一秒卻驚得……
小孩？人類的小孩？
不，它應該也是某種海底生物，只是面孔長得太像人類的孩子。
知道蠑螈么？某種類似蜥蜴的玩意。
知道墨西哥蠑螈么？渾身淡粉色，長得要多呆萌有多呆萌，又因為其腮部是尖刺狀，很像腦袋兩邊長出了六個角，所以也被稱之為六角蠑螈，或是叫六角恐龍。
而我面前這玩意，體形就像極了六角恐龍，面孔則有像……人類？
或許這世界有很多生物，面孔都像極了人類，比如人魚，據說娜迦族也是。
還包括我面前的這隻，雖然它和人魚比起來並不漂亮，反而特別的怪異。
圓圓的小臉，就像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眼口鼻耳都有種沒長開的感覺，就連男女都分辨不出，同時，它被我抓住又嚇得渾身發抖，那怪異的四肢本能蜷縮在了一起。
我心醉了。
我是個口味很重的傢伙，越是怪異的動物就越喜歡，甚至有點丑才好。
比如我最喜歡的狗狗就是沙皮。
感覺丑怪到了極點就是某種另類萌，更何況它的臉還很像人，所以我一瞬不瞬的盯著，更將其攬入了懷中。
許是感覺到了溫暖，小丑怪突然揚起了腦袋，又朝我眨了幾下眼。
我幾乎被萌翻在地，又怎也想不到的……
「爸爸？」小丑怪突然發問，當然是用意念的波動。
可爸爸？它是在叫我？
記得動物世界上曾說過，某些生物由於是大量產卵，所以孵化后的孩子是無法找到親生父母的，只能憑藉本能去尋找和自己最最接近的生物，認乾爹乾媽？
但它究竟從哪看出來的，我像它老爸？
難道我被冰封的這段時間，變醜了？又或者我和它一樣都是雄性？
那一刻，我根本做不出反應，目瞪口呆。
那一刻，它卻以為我沒有拒絕，激動的擠在我懷中，還撒嬌似得嗚嗚了幾聲。
好吧，我很喜歡這種感覺，但卻，我忘記了一件事。
靜靜和女王都曾說過，海底生物中有一種全部是雄性，面孔像人，卻又非常丑怪。
那種生物叫……海魔！
「周凱，快放開那隻海魔！」
驚呼聲，突然從我身後響起，帶著極其強烈的敵意。
本能扭頭，我看到了女王大人，那一刻她的表情就像第一次看到我，企圖殺掉我時。
海魔，似乎是人魚的死敵。
深紅色的光華中，魚脊長矛想也不想就直接刺向了我懷中！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