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大政殿內議員們始終都在各抒己見,可是不論他們怎麼說,中心的思想卻一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大英帝國不需要首席哨兵。
為了皇帝陛下能夠聽懂他們的意見,議員們說著拉丁語、法語、甚至是還並不熟練的德語,總之一句話那就是絕對不能夠讓哨兵那邊出現首席。
喬治一世對此依然是毫無興趣,對他來說英國這邊的哨兵出不出現首席對他來說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身為一位德國選候,他十分有希望即英國之後再度戴上德國的王冠。
這樣的他當然不可能批准兩個國家開戰,所以對於曾強英國的總戰鬥力這一點,國王陛下顯得興趣缺缺。
首席哨兵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反正英國這邊的哨兵們也沒對他表現出太大的忠誠,除了負責駐守倫敦的皇家騎士團對他還有幾分恭敬和可客氣之外,其他的四位次席他真的就只剩下表面的恭敬了。
國王陛下知道大臣與議員們為什麼不希望哨兵這邊出現首席,因為那將會直接的顛覆了大政殿這邊現有的權利格局。
可是皇帝陛下不認為這與自己有任何的關係,反正不論是誰成為首席,他永遠都會是國王。
既然如此何不看戲,最近戲院那邊排的都是舊戲,看著沒半點的新意,倒是大政殿這邊,每每都能給他帶來各種新的樂趣。
宰相大人看了看那位坐在王座之上看戲的國王,又看了看因為連續進言而說的口乾舌燥的議員們。
他感覺如果在這樣下去,自己這邊一定會十分被動,於是他提議暫緩這個問題,給大家一些時間私底下討論一下,等有了共同的意識之後,在來奏請國王陛下。
大政殿的博弈從來就不會在明面上,當意見不能統一的時候,如同這樣的暫緩是會經常出現。
至於暫緩之後各個利益集團與如何運作,那就是各憑本事了。
踏出大政殿的時候,首相大人站在大政殿外的小花園裡,對著隨後走出來的尼克勞斯問道:「尼克勞斯先生,推舉一個德國人來做英國的首席哨兵,你居心何在?」
尼克勞斯聞言輕笑了一下,四兩撥千斤的說道:「首相先生,您的這句話應該說給皇帝陛下去聽,他對此比我有感悟,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
首相被尼克勞斯噎的不行,去跟皇帝說德國出身的不能當英國的首席哨兵?他又不是早餐的時候牛乳喝多了,將腦袋給泡了。
不過該說的話他一定得說出來,哪怕是添堵也好,總不能讓這老頭太得意。
於是首相貌似好心的提醒道:「尼克勞斯先生,我是真的很擔心才會提出反對意見的。威廉先生雖然姓路易斯,可他畢竟是在德國長大,名字里可還有個馮字,與您和您的家族毫無感情。您這一次費勁心機的提攜他,等他得意了之後可未必會記得您今日的幫助。到時候首席出現,你們這些次席一定會失去現在的地位和權利,費力卻不能定能夠得到好處,您這又是何必。」
發現尼克勞斯對自己的話沒什麼反應,首相大人決定在拉出來一個對老路易斯有影響的人,就聽他繼續說道:「而且您不想一想米歇爾嗎?他可是一直都被當成家族繼承人來培養的,如果威廉成功的成為首席留在英國,那他的地位可就會尷尬的很。一旦家族因為下一任繼承人而出現分歧,消耗的只能是家族的實力,以路易斯先生如此精明的一個人,一定不會希望這種事情出現在自己的家族。」
尼克勞斯聞言不屑一顧的說道:「首相大人,路易斯家族的事情就不牢您操心了。我們哨兵處理問題可比你們這些政客簡單的多,有能力的人得到權利,走到高處去,失敗的人服從勝利者,這是千百年來的定律,從來都不會改變。」
看著首相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尼克勞斯輕笑了一下說道:「首相大人,您要是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只能先離開了。順便說一句,您不用買通侍從到國王陛下那邊去進讒言了,那些招數根本就不管用。您到底是年輕,才剛剛坐上這個位置沒多久,所以對首席哨兵並不了解,首席的權利是上神賦予的,誰都不能夠阻止一位優秀的哨兵到大教堂里去接觸雷霆權杖。只要能將雷霆權杖舉起來,那他就是首席,這一點誰都不能更改。所以我勸您還是省省力氣吧,這也是我的好心,希望您可以接受。」
說完老尼克勞斯就不再理會那個臉色漲的如同豬肝一樣的首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微微的點頭示意之後獨自離開了。
尼克勞斯走後不久,一直都留在小花園外面負責放風的兩名議員就急忙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將首相和老尼克勞斯的對話聽的非常周全,他走到首相的身邊小聲的說道:「首相先生,我感覺威廉先生與國王陛下一樣,都不是太過關心政治的人。這樣的人即便是當上首席又能如何?也不過是大政殿上又多出一個擺設而已,對我們來說不足為據。」
首相聞言猛的一抬頭,對著那個給他出主意的議員咆哮道:「不足為據?這就是你那個木頭腦袋想了一上午之後的出來的結論?那我還真要替你可惜了,你脖子上的東西長不長還真的沒什麼差別。」
被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那名議員不敢在多話,可是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首相大人會對首席哨兵如此的排斥。
看了一眼那名還是迷迷糊糊的議員,要不是這位對他和他的家族絕對忠心,首相都想把他丟出去算了。
可是有些話還是得說明白,要不然手底下的人萬一辦事不經心,耽誤了大事就糟了。
於是平復了一下情緒,首相大人還是說道:「我們現在之所以能在議事廳和大政殿兩處位置和哨兵們分庭相抗,是因為五位次席之間各有各的心思沒有統一思想。別看他們在政事上相互依靠互為依角,私底下五名次席之間的並非沒有一較高下的心思,所以我們才能夠看準空隙站的先機。一旦有了首席,以哨兵的習慣次席之間就會迅速的融合起來,這樣我們就會失去優勢,而且能在議會當中做議員的,那一位家族之中沒有哨兵?有些先生甚至自己就是哨兵,一旦出現首席,這些人就會迅速的轉變立場,你們誰有本事將這些人在拉回來?至於威廉他無心政事,說這話的人更是蠢的不能在蠢,要知道有些人他即便是不開口說話,只要是坐在那裡就是一座山了。到那時有了靠山的哨兵們,還會在服從咱們的意志嗎?蠢材動動你的木頭腦袋好好的想一想吧。」
越想越氣也越想越急,首相大人背著手在小花園裡轉悠了幾圈之後說道:「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既然國王那邊不頂用處,我們就去找有權利參與這件事的人,來人給我備車,我要去大教堂拜會主教大人。」
坐在馬車裡的尼克勞斯和他的管家,眼看著首相大人出了皇宮之後,坐上馬車急匆匆的往大教堂那邊行駛過去。
管家先生見此低聲的向著自己的主人問道:「先生,事情果然沒有出乎您的意料,首相往大教堂那邊去了,我們需要過去阻止他們嗎?」
尼克勞斯聞言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了,衛澤斯那個老傢伙我比你清楚,他從年輕的時候就滿腦子君權神授的思想,如今出現了象徵著神權的首席,那個老東西只會儘力支持,絕對不會阻攔。」
管家聞言繼續問道:「那您要去見一見威廉少爺嗎?雖然從未見過那位少爺,可是如果他的如同傳言那樣,與斯格分少爺的脾氣十分相像的話,恐怕不會乖乖的拿起那柄雷霆權杖,想要說服他可不是輕鬆的事情。」
尼克勞斯聞言說道:「的確如此,可是這件事情一定不能是我們出面。那孩子對路易斯家族沒有好感,這一點我從與他見面開始就感覺的出來。所以出面遊說他的那個人,必須要沒有私心才有可能說的動他。」
尼克勞斯想了許久,然後對著馬車外的車夫說道:「去布魯斯家。」
在自己休息的帳篷之中,威廉送走了前來拜訪的布魯斯先生。
這位先生秉持著他以往的行事風格,一句多言多語的地方都沒有,只是將自己從戰報那裡抄備來的傷員人數和信息雙手緊握的送到了威廉的手上,然後紅著眼睛說了一句:「我們需要您,希望您能夠留下來。」
如果這句話是其他人說的,威廉大可以不用理會,可是今天過來的偏偏是這位一心為公的布魯斯先生。
帳篷的帘子被挑開,休息了一上午的亞瑟過來找威廉。
剛剛布魯斯先生說的那句話,站在帳篷外面的亞瑟也聽到了,而威廉拿著那份傷員名單,正看的出神。
聽到亞瑟走過來的腳步聲,威廉也沒抬頭,直接一伸手就將他擁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嘆息著說道:「十幾個村莊被魔獸變成空村,160多名哨兵受傷,其中還有幾個人是重傷,不得不直接退役。亞瑟,我可以幫助他們,只要我握住那柄雷霆權杖,這上面的數字立即就可以減少一半。」
威廉的話顯得那麼的意猶未盡,懂他的亞瑟知道他並不喜歡這裡,卻也不忍心讓生長在這片土地之上的民眾深受魔獸之苦。
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威廉的臉頰,亞瑟就自己的方式對他表示安慰。
威廉見狀輕笑了一下問道:「如果我留在這裡你會不會支持?」
亞瑟聞言笑著說道:「對我來說能夠留在熟悉的地方,不用遠離家庭當然是最好的。不過我也早就做好準備要陪著你到德國去生活了,所以不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絕不反對。」
威廉聞言將亞瑟抱到自己的腿上,自從被亞瑟當成床趟了一回之後,威廉就喜歡上了這種接觸。
他將下巴抵在亞瑟的頭頂說道:「親愛的,你想知道為什麼我父親是英國人,我卻一直和母親生活在德國嗎?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姓路易斯,卻要在名字當中加上一個馮字,而路易斯的家譜中卻沒有我的名字嗎?如果你想知道,那就聽我說一個30年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