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顧雅涵到現在都是覺得自己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跟著顧煜來參加什麼晚會。

到達了目的地，顧煜修長的手就伸到了她的面前，拿過她的包，拉開拉鏈，然後從裡面掏出她的手機。

顧雅涵就要阻止，可是一想到到頭來吃虧的是自己，為了手機鬧得那樣的境地，不值。

於是，她放棄了搶奪手機的想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在顧煜的手中，關機。

他還振振有詞，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很正確，說：「為了避免你參加晚宴的時候被人打擾。」

哼，打擾，最擾她的人，就是顧煜他自己才對。

他每次都能紳士地替她開車門，關車門，都怕她的頭頂會碰到車頂。

她下車之後，顧煜就站在她的面前，胳膊肘微彎，他的意思很明顯，她只好將自己的手穿了進去，挽著他的。

今晚，她是他的女伴，如此，順理成章。

進了酒店之後，顧雅涵才知道，所謂的珀爾內部除夕聚會晚宴，實際上，有著很多珀爾以外，在各個領域有著一定成就的人士。

傅遠臣正端著高腳杯，和人闊談，見著顧雅涵挽著顧煜的手進來，放下了酒，往他們面前走。

「來了，那些人等你很久了。」傅遠臣對顧煜說，指著哪一塊西裝革覆的男人。

顧煜點頭示意之後，傅遠臣又從頭到腳地將顧雅涵打量了一遍，然後由衷地讚歎說：「這身禮服，真的很配你，不過我怎麼記得，顧煜最開始挑的不是這一套？你們該不會是為了挑選禮服耽擱了時間吧。」

顧煜看了傅遠臣一眼，那眼神，說有多凌厲，就有多凌厲，眼神之外的意思，就是他的話有些多了。

換做以前，今天發生的事情，顧雅涵會當做笑料講給傅遠臣聽。

只不過現在的顧雅涵不好意思說，兩個人蠢到一起了，一個卡住了頭髮，另一個幫忙處理還越弄越糟糕，最後還是要去店裡求助。

顧雅涵抬頭望著顧煜，對了，這個男人順便還在人家店裡和女老闆，調得一手好情。

「這裡的東西，你隨意吃，注意一些會讓你過敏的食物，我先過去打個招呼，馬上過來陪你。」

顧煜叮囑道，見顧雅涵點頭了，這才放心地跟著傅遠臣過去。

顧雅涵找了一個位置坐著，望著站在人群里，挺拔身姿的兩個男人，顧煜正裝，不得不承認極具魅力，比身邊的傅遠臣勝上幾分。

她端起旁邊的飲料，輕呡了一口，倘若不是她和顧煜在進晚宴之前，所聽到顧煜說的話，和感受到他所做的行為，她一定會認為，顧煜是關心她的。

他過去那邊，叮囑她的話，是那樣的柔情蜜意，可是，這些東西和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一個道理。

外表華美誘人，實際上，卻是黑暗無比，外像是會欺騙人的。

顧煜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台，他就似領軍人物，在這樣重要的時刻，還要發表演講。

這是上流人士，在晚宴上，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就連有品位的顧煜，也不能免俗。

顧煜下來了，接著是傅遠臣，又接著，是顧雅涵不認識的人，她不知道這些講話，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顧雅涵麻木地吃著周邊的美食，然後機械地給台上的人鼓掌。

當三文魚剛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裡，顧煜忽而轉頭，好看的眼，就和她四目相對。

顧雅涵不知道該咬自己嘴巴里的食物，還是愣愣地看著他了，她獃獃地坐著。

顧煜身邊站著的傅遠臣，發現了這兩個人的情況，也跟著轉過頭來，笑著看顧雅涵。

顧雅涵被這兩個人看得心裡發毛，只好轉過身，背對著兩個人，胡吃海塞。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這一桌，多了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明顯是認出了她，特意坐過來的，不然，這兩個人不會一唱一和地問：「你不是顧煜的妹妹么，上次森蒂說你從國外回來了，我還不相信，見著你人了，才知道，是真的。」

另外一個人說：「那是，不然，顧董事長怎麼可能最近心情好，談生意也好說話。」

顧雅涵就覺得奇了怪了，顧煜心情好不好，生意上好不好說話，和她回不回來有什麼關係。

她的臉色，不太好，本來就是被顧煜逼著來的，還一個人坐在這裡跟個吃貨一樣，吃吃吃。

現在一桌上還多了兩個愛撈八卦的女人，顧雅涵怎麼可能還笑得出來。

「看樣子，顧小姐的心情不怎麼好。」

顧雅涵不理會，低頭吃完碟子中最後一點三文魚，打算起身就走。

「你這個妹妹回來了，顧煜那個女友就不用出席各種晚宴了，還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可憐了趙家小姐。」

顧雅涵只聽其中一個人說道，另外一個立馬就接上話茬，說：「反正人家趙小姐，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家庭背景特別好就不工作，現在品牌店不是一樣做得風生水起，人家就不是個平凡的人，哪裡會因為顧煜不帶她就吃醋，倒是顧小姐，顧董事長，真的只將你當妹妹嗎？」

話音剛落，顧雅涵再看面前的兩個人，那眼神就是說不出來的諷刺，她們那樣懷疑並且鄙夷地看著她，就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瞧出花來。

在這兩個人看來，她和顧煜之間的關係很複雜，而且很不單純。

顧雅涵被問得心虛極了，換做兩年前，她覺得自己要是和顧煜在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也不會管世間的流言蜚語。

兩年後的今天，尤其是此時此刻，面對陌生人的追問，她猶如被人八光了審視身上的不堪。

和顧煜之間所發生的關係，無論是曾經感情上的，還是rou體上的，都很齷蹉。

她是顧煜的妹妹，卻在十八歲成人禮的夜晚，被奪走了清白，她是顧煜的妹妹，卻給自己的哥哥孕育了一個來不及出生的孩子，至今，腹部還有一道疤痕。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們，他不是我誰，要論起關係，他是我的上司，我不過就是設計部給他打工的。」顧雅涵想來想去，自己和顧煜的關係不就是止於此么。

然而，顧雅涵自己意識到，她腦海裡面，有很多的畫面，是顧煜和那個叫書雲老闆娘的，那麼這兩個女人的嘴巴里說的趙家小姐。

是不是書雲？

這不過是她的猜測，顧雅涵在心裏面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猜，顧煜想和誰在一起是他自己的事情。

顧煜三十二了，在這個年紀，很多人都有了家庭，他要是在那兩年裡面，有女人，也很正常。

不，是將來他有女人在身側，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上司，呵呵。」兩個人聽著這個詞，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顧雅涵一時間在輕蔑的笑容裡面，直不起腰，因為沒有底氣，她和顧煜之間確實有著那樣不正當的關係，她沒有資本直起腰。

倘若她和顧煜之間清清白白，她一定會用最狠戾的眼神回敬給她們。

就在她下不了台，兩個女人還在聒噪的時候，傅遠臣走過來了。

將顧雅涵耷拉在一側的手，拉著，傅遠臣當著眾人的面說：「顧妹妹，來，馬上有音樂，你是要和你的顧哥哥跳舞，還是和我這個傅小叔呢？」

而那兩個女人聽了傅遠臣的話，嫉妒得要命，本來外界穿顧煜和傅遠臣兩個大男人之間有感情問題，就算如此，她們還是望著顧煜和傅遠臣逍魂的臉，還是想靠近。

結果，傅遠臣和顧煜都和這個消失兩年又回來的女人，這麼親近，還什麼顧哥哥，傅小叔。

「嗯？」面對顧雅涵的猶豫，傅遠臣眼神示意。

顧雅涵點頭，說：「小叔，當然是和你。」

和顧煜，當著這麼多人，不如死了算了。

傅遠臣再和顧煜是兄弟，她也覺得傅遠臣容易應付多了。

傅遠臣有些得意地執起她的手，朝會場中央走去，正在說話的顧煜，眼見著顧雅涵原來坐著的地方沒有了人，眼睛往四周看了一下。

宴會場地的幽美的交誼舞曲調響起，他竟然看見，傅遠臣一隻手和顧雅涵的相扣，另外一隻手摟在她纖細的腰肢上。

「抱歉，失陪。」顧煜對正在說話的人講到，禮貌地等人回應，便端著酒杯往會場中央走去。

看來，這個女人，是欠缺教訓，不懂進退的分寸，顧煜還沒有攏過來，傅遠臣正面對上顧煜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個男人眼裡面的怒火。

嚇得傅遠臣趕緊將顧雅涵的手放開，始料不及的顧雅涵，因為對方微微往外推搡的力道，整個人往後面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