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路重慶出差幾天很快就回去了。
臨行之前兩個人又是不免纏綿悱惻,難捨難捨了一番.
可是再是捨不得,諶曉玉也都隱忍著,這軍令如山,路重慶不得不服從,自己也不能分了他的心,亂了他的心思。
路重慶走的那天早上,一邊穿衣服,一邊拿胎兒的B超照片裝在貼身的衣兜里,附身對床上的諶曉玉千叮嚀萬囑咐,「你在家裡好好的,現在身子重了,不比以往靈活,出門的時候要多加註意,能少出門就少出門,沒事也就在院子裡面走走,散散步就行了。」他頓了一頓,又平淡地說:「我這一陣兒子估計會有點忙,晚上的電話也不一定能準時,你別擔心。我帶著他的這張照片,有空的時候就逃出來看看,會想著你們的。」
諶曉玉看他珍惜鄭重的樣子,心中不知怎麼覺得有點心酸,於是踢了踢被子,強顏歡笑道:「你說你這人,以前也不見你這麼婆婆媽媽的,現在怎麼這樣,你再磨磨蹭蹭的就要趕不上車了。」
路重慶聽了這話,佯怒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依依不捨地告別。
他轉輾了兩天的時間,回到了部隊,果然正如他所說,接到了上級下達的任務,派赴邊地區待命。
路重慶上次是邊境的掃毒任務中負傷的,所以這一次上級領導特別徵求了他和周遠的意見:「上次任務,我們雖然抓獲了一批毒販,但是並沒有完全掃清,蟄伏了這一兩年,因為局勢動蕩,又有趁機回潮的現象,而且比當時的規模還要大,因為當初你們連隊最熟悉當時的情況,所以這一次的任務依然派給你們。明白嗎?」
周遠點了點頭,站起來,立正行了個軍禮,「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領導擺了擺手,讓他們回到座位上,又轉頭對路重慶親切地說,「重慶,你上次就是在那次任務中受傷的吧,這次有信心嗎?」
路重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領導能不能不提我這傷疤,上次是我實戰經驗太少,所以才如此,這次我一定會多加註意的。」
領導又說:「你知道就好,這一次無論如何,你們都給我好端端的回來,不許掉一根汗毛,要是再出現什麼情況,看我回來怎麼處置你們。」
……
諶曉玉有一陣子沒接到了重慶的消息了。
就像他臨走之前說的,我回去之後會很忙,也不能按時通話。
為了怕影響他的工作,諶曉玉很少主動的打電話給他,每次都是等他有空的時候打過來。
她有時自己也自嘲,自從嫁了他,自己就像深宮裡的妃嬪,只有等著帝王臨幸的份兒。
不過她好像也習慣了等待。
可是這一次等待的時間有點長了。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路重慶都沒有任何消息。
快要年關了,房地產公司最怕的就是年關,年關是資金流出最大的時候,施工單位,材料商,還有各個打交道的部門都要結賬,另外還有員工的年終獎金,股東的分紅也要準備。
前幾天下雪,諶曉玉不方便就沒有去公司了,今天雪過天晴,公司幾個人要商量資金的安排,老楊派了車來接她,剛剛到項目部,就看到老李也在。
會議室里開著空調,諶曉玉脫了外面的大衣,老楊看了看她大腹便便的樣子,說:「你也辛苦了,這麼大冷天還得讓你出來開會,現在能商量的事情人的少了一個,不找你也不行。」
諶曉玉知道他是在說鄧一楠,不禁在心頭唏噓,眼圈紅了一紅,勉強笑道:「哪兒啊,這不,老李同志也在呢,現在幾個部門上了軌道,有楊總在這裡坐鎮指揮一定沒有問題的。」
又岔開了話題,轉頭去問了老李:「路遙姐姐快生了吧?我記得她的預產期是就是這個月的。」
老李點了點頭,說:「是的,我開了會還得趕回去。要不然不放心。」
老楊說:「你今天剛剛來就要回去?也太趕了吧?」他還有些工程上的事情要和老李商量。
老李推了推眼鏡,「不趕回不行啊,這會兒離不了人呢,說送到醫院就要去醫院,我現在也是隨時待命狀態。」
老楊拍了拍手:「那就趕緊開會吧,你們一個是准媽媽,一個是准爸爸,就我老頭子最輕鬆。」
諶曉玉笑了一笑。
會議進行得很順利,財務部門做好了資金預算表,三個人一項一項核對了一番,因為房屋銷售得情況不錯,資金回籠得很快,所以沒費多少時間,就全部審核完畢,三個人簽了字,交給了財務部門按照自計劃和日期付款。
老李收拾了桌上的公文包,準備離開,臨到會議室的門口,突然想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曉玉,最近有沒有重慶的消息?我聽新聞上說他們那邊很局勢很緊張啊。」
諶曉玉楞一愣,搖了搖頭,笑道:「我最近很少看電視。」
老李又說:「哦,國內新聞可能也不一定報道,外媒報道的。」
諶曉玉又楞了一愣,胸口莫名其妙地感到十分的壓抑,「他沒說……我自然也不好問了……他那個職業你知道的。」
老李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她的表情,安慰道,「你也別擔心,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諶曉玉心裡還是有點惴惴不安,她想,這並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關係到她孩子的父親的安全問題。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車裡,看陰鬱的天空又開始飄飄洒洒的飄起了雪花,在車窗外靜靜地飛舞著,路上道路薄薄地積了一層雪,如白霜一般。
她想了又想,還是撥通了楊暢的電話。
「曉玉?」電話中楊暢有點驚訝。
諶曉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和,「暢哥,我知道這事問你可能不合適,我只想知道重慶他現在到底安全不安全?」
楊暢愣了一愣,支支吾吾地說,「曉玉,你知道路重慶現在不和我屬於一個編製,他的消息我也是不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