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漢武風流【懲罰篇】

湯沐的地方不算遠，V587坐上了免費的順風車，窩在劉徹溫暖的胸膛里，只露出一隻貓頭來，四處打量。

看到自家陛下懷裡多了一隻從來沒見過的貓，眾人面上不敢多言，心裡卻暗暗同情起之前那隻大白來，要不說君心難測呢，先前寵得好好的，就因為有了新歡，把舊愛放到了一邊。不過這大白的運氣倒是好，之前得了陛下寵愛也就罷了，才送回園子沒多久就又被先帝一位公主看上了，聽說也是寵得如珠似寶。

聽到自家陛下要親自來給貓洗浴，負責準備水的宦官總管感嘆，這世道，人過的還不如一隻貓。

洗澡的地方是個大池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的石頭砌的，看上去光滑滑的，摸上去卻很粗糙，即使腳上沾了水也不會摔倒，四面空曠，不過V587也看到了可以隨時放下的帘子。池子裡面的水很清，湊近了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V587從劉徹的懷裡鑽出來，走到池子邊，池子的邊緣有些燙，他把一隻毛茸茸的爪子伸進了水裡，不過水溫剛剛好。

好久沒有洗澡了，見到這麼個大池子，V587頓時就覺得身上一陣發癢，想進去好好的泡一泡，他還沒有付諸行動，一片厚實的布料從天而降，蓋住了他整個身子，V587憤怒的掙扎出來，發現那塊布料是劉徹的外袍。

他抬起頭朝劉徹看去，那邊已經脫到只剩下一條褻褲了。

和前些年瘦得幾乎能看見骨頭的小身板不同，一眼看去儘是漂亮的肌肉線條，甚至還有明顯的腹肌，介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身材，高大而青澀，V587看了一眼，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劉徹脫到褻褲的時候手頓了一下，「你介意嗎？」

V587圓潤的小身子僵了僵，扭頭看了看他，又轉過去。然後，他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當，當然不介意！都是要打炮的人了，還介意這個幹什麼！

也不知道劉徹看沒看到他的動作，等到耳邊一陣水花聲響起來的時候，他再看去，人已經好好的坐在水裡了，V587目光下移，看見水中一抹白色。

顯然，褻褲沒有被脫掉。

也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V587慢吞吞挪到劉徹的身邊，扒著他的肩膀，也下了水。

「要是不喜歡水的話，過來我身邊？」劉徹的面目在水蒸氣的氤氳下有些看不清，V587感覺到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於是搖搖頭。

下了水，水位有點高，他不怎麼會浮水，撲騰了兩下，還是灰溜溜的靠到劉徹腿上，任由他給自己搓毛。

V587很快發現這個姿勢有些不妙，隔著一層濕透了的褻褲，忽略掉水溫，他能感覺到劉徹腿上的溫度，雖然在劉徹看來他身上有一層厚厚的濕毛隔著，但這只是他變出來的啊！他的真身還穿著一層薄薄的內衣褲，就隔著那麼兩層，互相貼著……

更讓他感覺不妙的是，他現在正以這個令人想入非非的姿勢被按在劉徹的腿上搓毛，問題是他沒有毛！這等於搓澡！

劉徹很快發覺了V587的不對勁，手下的小身子僵硬無比，一動也不動，要不是貼著他的胸口那面呼吸急促，幾乎和死的沒什麼區別了。

等等，貼著……

原來如此，他唇角微微翹起，輕輕的撫摸了一遍濕漉漉的貓身，然後不出意外的發現手下的小身子變得更加僵硬了。

V587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來的了，迎面一陣風吹來，頭腦也漸漸清晰，他哀怨的看了劉徹一眼。

劉徹嘴角上翹，眼神卻是分外無辜，他指了指床頭的衣服：「有些繁瑣，你之前沒穿過，用我幫你穿么？」

V587堅決的搖搖頭，把好心人劉徹推了出去。

衣服是這時貴族常穿的繞襟袍，淡青色銀綉圖紋，也許是照顧V587的心理，不怎麼偏女式，看上去有一種中性的美感。

V587不知道什麼叫中性的美感，只要不是那種花蝴蝶一樣的衣服就可以，他研究了一下衣帶扣，磕磕絆絆的換上。

穿好衣服，然後就是頭髮了，悲催的是他從來沒有點亮過梳頭髮的技能，劉徹剛剛遣散後宮，會梳頭髮的宮女們都被送回了原來的地方，這一時半會的，還真找不來。

V587抓著頭髮生悶氣，他一點也不想弄這些，如果讓他選，他寧願剪個平頭短髮，就是在古代，找個發冠把頭髮都束起來也夠了，現在這樣子真是麻煩。

劉徹沉默了一下，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見過的那些女子頭上的髮式，拿過梳子。

V587頓時驚恐的看向他。

「別告訴我這你也會！」

……

「卧，卧槽，你真會……說吧，除了生孩子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V587端著鏡子左照右照，劉徹宮裡的鏡子好用多了，起碼能看清楚大概，他伸手摸了摸，感受到被盤起來的頭□□亮的迴旋形狀，讚歎的看著劉徹。

劉徹頓了一下：「……生孩子，我為何不會？」

V587僵硬的看向劉徹，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壓根不是同一個問題。

不過這話也勾出了劉徹一件心病，他已經二十有餘，至今無子，雖然是因為他這些年忘不了平安，沒有召幸妃嬪的原因，但是別人不知道，朝堂上對此事早已議論紛紛，如果不是他還年輕，只怕因為這件事生出異心的都有。

看著還在捧著鏡子一臉驚喜的平安，劉徹抿了抿唇，他想，讓他的平安給他生一個孩子。

V587莫名覺得腦後一陣陰風，他正要說些什麼，劉徹已經走了出去，「跟我來吧，讓他們見見你。」

見面自然不是在椒房殿，而是在椒房殿不遠處的一個僻靜園子里，這裡也是劉徹和他的那些心腹臣子們最經常秘密會談的地方。

V587捧著一杯茶，有些糾結的看了看劉徹，多年不見，狹小空間的愛好仍然沒變，十幾個大老爺們擠在一間五十平米不到的小屋子裡面，只有兩個座位，剩下的人都要站著。

這些人他認識不少，漢武一朝的名臣良將裡面的人佔了百分之七十，他還看到了一臉平靜的衛青，站在最後面，和兩個同樣武將打扮的人自成一個小圈子。

說是見見心腹，其實劉徹壓根沒介紹什麼，坐下來就開始談事情，偶爾在聽彙報的間隔給V587講解一點他能聽懂的事情，不過眾人都不是傻的，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讓這個女子旁聽，聖意明朗。

到了衛青的時候，V587眨了眨眼睛，有衛子夫在前頭，他其實是不怎麼喜歡衛家的人的，無奈這人太過傳奇，讓他也不由自主的好奇起來了。

但是劉徹卻沒有隨他的心意，在一眾心腹裡面，衛青的資歷顯然不太夠，只被問了幾句話就下去了。

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一直到進了椒房殿，V587還有些悶悶不樂。

劉徹忽然說道：「你很看好那個衛青？」

V587抬起頭看著他，卻聽劉徹說道：「我倒不看好他。」

V587抽了抽嘴角，說好的明君眼光呢？這可是你未來最信任的大將軍啊！

劉徹笑了笑，彷彿是無意的說道：「身為武將，想得太多，顧慮太多是大忌，在戰場上，沒有一個好出身，就只能拿命拼，敵人只會怕這樣的將軍，這樣的人，除非……」

除非聖寵極深，掌握兵權，做全面掌控戰場的大將軍，才有出路。

若非看中了這人的將才，想要好好培養他，憑著衛子夫自己，還真做不到夫人。現下外戚的路子斷了，要想這人不被埋沒，還得另想法子。

劉徹打著算盤。

V587也在打著算盤，夜長夢多，猶豫也無用，就今天晚上，不管怎麼樣都要和劉徹打一炮完成任務再說。

「怎麼想起要喝酒了？你不是說喝酒不好嗎？」劉徹有些意外。

V587想起自己確實說過這樣的話，有些心虛，不過越是心虛越不能讓人看出來，他梗著脖子說道：「喝酒不好歸不好，但是，但是……」

他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喝酒的好處來，懊惱的捂住眼睛。

劉徹看得出來，他的小妖怪一臉緊張，明顯是有事情瞞著他，不過他也不拆穿，命人取酒來。

正是新月半彎的時候，兩個人涼亭對坐飲酒，說不出的風花雪月。

……好吧，雪就不用了，風也不用了，已經夠冷了。

V587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深深的覺得那些大晚上的不睡覺看星星看雪看月亮順便暢談人生理想的都是煞筆。

見狀，劉徹黑眸微彎，體貼的說道：「還是喝點酒吧，喝了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