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內幕竟然是
「你怎麼在這?」
葉皓然的聲音分明帶著一股怒氣,顏琸傾在心裡尋思著來者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葉皓然這隻笑面虎立馬變了臉色。
不想一轉頭就看到一個拳頭不偏不倚直接砸到葉皓然那張俊美的臉上,接下來就是一場龍飛鳳舞硬碰硬的拳頭大戰。
看著不遠處那兩個男人擺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掄起拳頭就朝對方身上砸下去,一拳一腿,絕對不留半分情面,顏琸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敢情她以前跟盛翊軍過招那都是小打小鬧,小孩子的玩意。
忽然想起鄧漢子在離開之前說的話,「顏顏啊,你跟姐們好好說說你身上到底藏著什麼法寶讓這麼兩個好男人為你相愛相殺?看看這都要出人命了……」
按照鄧漢子的意思,盛翊軍和葉皓然是沖著好處接近她,可顏琸傾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自己身上藏著什麼好處。
就算扳著手指頭將祖宗十八代數落過去,也沒查不出有哪門子富可敵國的親戚,難不成是她家床頭底下藏著一副藏寶圖,還是說她是總理遺落在外的女兒……
打住,越想越沒邊了。
葉皓然和盛翊軍正打得熱火朝天,自然無暇顧忌顏琸傾的喝水問題,顏琸傾只好自力更生,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邊喝邊看,還挺愜意的。
剛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現在還能好好地坐在這裡欣賞眼前的鬧劇,顏琸傾心裡頗有一番感慨。
無意識地摸了摸脖子,這裡還尚存窒息之前那股子無以言說的抽疼和憋悶,想不到一向看似溫柔的葉皓然下起手來比一般人都狠。
像是想到了什麼,顏琸傾的眼睛慢慢變暗。
往下摸了摸卻沒有發現那枚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吊墜,說起來自從那天她跟盛翊軍打賭從學校回到家之後,吊墜好像就不見了。
她翻遍了家裡的所有角落都沒有找到那個小東西,甚至連田徑場和教學樓都沒有放過,最後還是沒找到。
許是被人撿走了,許是安放在某處的角落裡,許是正通往垃圾焚燒廠的路上……
想來那個跟隨她八年的小東西也意識到跟她情深緣淺,才默默地從她的生活抽身離開,既然如此,她為何還一直執拗下去?
想通了這一茬,顏琸傾索性不再尋找那個小東西,權當做對過去的告別。
只是沒想到葉皓然會如此重視這麼個小東西,重視到要掐死她的地步。
等硝煙終於散去的時候,三杯橙汁已經下肚了。
顏琸傾瞅了瞅左邊這個,又瞅了瞅右邊那個,很想問一句,「這就休戰了?我看得挺過癮的,要不再來一局」?
當然這樣話不能當面說。
還不等她瞅完人,手臂被人一扯,那人的動作十分嫻熟,先是一隻手穿過她的胳膊肘子,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腿,下一秒她就穩妥妥地落在那人的雙臂間。
「我說,當眾擄人是犯法的,就算你是軍人,也責無旁貸……」
只是這丫的壓根就不聽她的勸告,抱著她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站住。」
這時葉皓然突然衝到他們面前,攔住他們的去路,經過剛剛那一場惡戰,葉皓然臉上已經明顯挂彩,嘴角淌著一絲血跡,煞是動人。
人帥就是沒辦法,就算頭破血流,照樣能迷死一幫子老少婦孺。
盛翊軍只是微微瞟了他一眼,就越過他往前走,絲毫沒有把這個總裁放在眼裡。
顏琸傾心裡就納悶了,盛翊軍怎麼說都是人家底下做事的打工仔,就算混得比別人好,身居經理要職,可還是葉大少的下屬不是,但是盛翊軍竟然名正言順地把自己的頂頭上司給打了,就不怕被端掉金飯碗嗎?
顏琸傾依舊沒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結果就聽到葉皓然在她身後說:「琸傾,你真的願意跟這個男人離開」?
葉皓然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可顏琸傾卻沒空計較句子中的語法錯誤。
她偏頭看了眼抱著她的男人,捫心自問,盛翊軍的危險指數並不比葉皓然低,沒準下一次要掐死她的人就會變成這個男人,可就算知道這男人不好惹、不好相處,甚至脾氣臭得要死,她卻不反感這男人抱著她。
她願意嗎?其實她不知道,只知道相比跟葉皓然待在一塊,她能勉強接受盛翊軍。
這樣的說法似乎有些欠扁,卻是她心裡最真實的寫照。
死過一回的人,或許臉皮都厚了不少。
見顏琸傾低著頭不說話委身在盛翊軍懷裡,葉皓然眼中的晦暗越積越多,原本他心裡還抱著一絲希冀,期待顏琸傾重新投身他的懷抱,只要顏琸傾嘴裡說出一個「不」字,他便既往不咎,甚至還可以破例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可顏琸傾的沉默卻讓那僅有的一點希望破滅了。
「對了,忘了提醒你一聲,你養的那隻小寵物最近跟姓盛的那小子走得特別近,那女人要如何我不管,若是影響到這次的生意,我可就不是知會你一聲那麼簡單了。」
耳邊忽然響起華子卿的警告,聽聽,就連外人都知道顏琸傾變心了,而他還他媽的被蒙在鼓裡,本以為顏琸傾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沒想到都是一樣的。怪不得人們常說,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怎麼可能還會有例外?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
葉皓然的手指下意識地曲起,捏得緊緊的,突起的骨節和經絡顯得扭曲和猙獰,右手的手指縫裡露出一截木頭樣的雕飾,許是被鮮血浸染了,看不分明。
盛翊軍低頭看了眼顏琸傾,那一眼看起來有些冷漠,只一眼就將視線挪開了,提起腳步就往外走。
可身後的聲音還是不死心地傳了過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知道與否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這時顏琸傾拍了拍盛翊軍的手臂,示意他將她放下來,盛翊軍這次倒是沒有為難她,將她放下,就立在一邊。
「皓然,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一句話。」
一聲「皓然」讓在場兩位位高權重的男士神色變了幾變,盛翊軍皺緊眉頭,眼睛死死盯著顏琸傾,就差將她射出幾個窟窿出來,這個死女人,若是讓他聽到什麼曖昧的鬼話,他饒不了她。當然盛翊軍絕對不會承認他是因為一個可有可無的稱呼而耿耿於懷,甚至嫉妒得發狂。
而此時的葉皓然捏緊的拳頭微微有些顫抖,眼珠子輕微地轉了轉,扭曲的嘴角剛要往上勾起的時候,就被顏琸傾接下來的那句「謝謝你」打散了。
不管葉皓然最開始是出於何種目的資助他們姐弟上學,她理應說聲感謝的話。
利用也好,欺騙也罷。總之,他們的關係止於這句「謝謝你」。
顏琸傾和盛翊軍離開了,葉皓然沒有再攔著他們,空曠的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一動不動地僵立在原地,跟房間里靜止的死物無異。
突然一滴透著詭異顏色的液體從他的手指縫裡滴落下來,以一種很微妙的姿態濺落在地毯上,打破了原有的靜止,一滴、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