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戴罪立功

第一四二章:戴罪立功

「具體是誰我現在還沒有查出來,不過根據我的人查的情況來看,這事似乎和瓦番國大皇子有些關係。」慕容遲遲疑了一下說道。

「朝內有人和瓦番國的人過從甚密?」如果是瓦番國的大皇子在背地裡搗亂,安玉善對此並不覺得奇怪,畢竟秦王府和他之間的矛盾很深。

「這個還需要進一步證實,朝內到底是有人和瓦番國有著隱秘關係,還是背後之人只是把瓦番國的大皇子推出來做擋箭牌,這都不好說!」黎博軒這時介面說道。

「三姐夫,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比預想的還要複雜?」這些在朝堂各國之間玩心眼的人讓安玉善都覺得他們太累了,一環環、一計計都能把人給繞暈了。

黎博軒點點頭,瓦番國的大皇子雖然和秦王府有舊怨,但是那位大皇子還有二皇子的脾氣性格他多少還是了解一些,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直脾氣的人,這也是瓦番國人的共性。

像這種玩陰謀詭計又設計的如此周全的人,並不像是那位瓦番國大皇子的作為,充其量這次他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不管是誰沖著秦王府而來,我都有一件事情想不通,雖說秦老王爺在大晉朝很有威名,並得帝王敬重,但他老人家已經多年不領兵,秦王府如今也只有一點兒府兵可用,秦恆年紀小日後也不會上陣殺敵,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則為什麼要對付秦王府呢?」安玉善說出了心中疑惑。

在世人眼中,秦王府如今剩下除了秦老王爺當年的那些戰功,就是一老一少和一幫沒多少戰鬥力的府兵,又有什麼能引起他人覬覦和毀掉的呢?

「或許秦老王爺這次也只是受了無妄之災而已。」季景初這時出聲說道。

「什麼意思?」慕容遲沒明白季景初話里的意思。

「歐陽玉璇!」腦筋轉得極快的黎博軒猛然醒悟地說道。

「川王妃的侄女?難道……」安玉善思索過後也明白了季景初的意思。

雖然上次因為瓦番國大皇子的意思,歐陽三兄妹急匆匆地趕回了北疆,但是與秦王府的婚事並沒有就此作罷,聽秦恆的意思,他爺爺還是有意要和歐陽家結親,對方也是這個意思。

從季景初幾人的話中,安玉善曾了解一些北疆歐陽家的事情,當初瓦番國大皇子耍渾要娶歐陽玉璇,事後安玉善想了想,他多少也是看到了歐陽玉璇背後強大的家族力量。

「難道一樁聯姻真的會改變什麼嗎?這些人也把歐陽家的人都想的太簡單了!」慕容遲嗤笑一聲說道,他也腦袋轉過來彎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正是因為歐陽家的人都不簡單,所以才引起那麼多人的關注,歐陽家在北疆多年,那裡早已經是旁人插不進去的所在,莫說別人,就是當今咱們這位帝君也對此很憂慮,歐陽家的脈搏現在可沒人能診的准!」黎博軒頗有含義的說道。

「難不成歐陽元帥還準備造反不成?我爹說過,那人可是個錚錚鐵漢,疆場上的大英雄,歐陽家堅守北疆多年,要是有異心,也不會等到現在了!」慕容遲對於北疆歐陽家還是挺有好感的,因為他從小聽他爹講的最多的就是歐陽家為國精忠的事情。

「話也不能這樣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歐陽家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外人可知道的不清楚。」黎博軒將安玉若常掛在嘴邊的話拿來借用說道。

「你們讀書人就是心眼多,整天不是懷疑這個,就是懷疑那個,一個個都快成陰謀家了!」慕容遲撇撇嘴說道。

「慕容公子,做人還是心眼多點為好,要都是你這樣的,估計慕容山莊早就被人搬空了!」黎博軒微微一笑說道。

「黎博軒,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心眼不夠多,那不是說我傻嗎,本少爺可是聰明的很!」慕容遲立即反駁說道。

「好了,你們別吵了,現在是要想想怎麼把秦老王爺和游將軍他們從這件事情中拉出來,總不能明知是壞人的陰謀還讓他們深陷其中吧!」安玉善看了一眼鬥嘴的兩個人說道。

「郡主,你一向聰明伶俐,那你想個好主意吧!」慕容遲提議說道。

「我現在能有什麼好主意,就算有,一切還是要皇上說了算,也是要那些御使肯『放過』秦老王爺和游將軍。」安玉善輕嘆說道。

「小妹,聽你這意思,你真的有主意?」黎博軒笑看向她問道。

這時,季景初和慕容遲也都轉向了她。

「倒也不是什麼好主意,不管怎麼說,秦老王爺和游將軍是錯手把人打死了,依照律法國情來說,他們的確有錯,但罪不至死,只是因為背後有人故意煽風點火,所以事情才發生到現今這一步。」安玉善想了一下講道,「我聽說西南之地有悍匪作亂,那裡的百姓深受其害,朝廷雖派過人去剿匪,但都沒有成功,如果皇上能讓秦老王爺和游將軍戴罪立功去剿匪,說不定能堵住天下人之口。」

「可老王爺和游將軍兩個人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雖說老王爺現在身子骨也硬朗,但西南多山區又都是煙瘴之地,那裡的悍匪就是精兵強將過去也不一定能成功剿滅,更別說是兩個老人家了。」慕容遲雖覺得安玉善這個提議很好,但去西南那個地方剿匪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倒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越是難辦的事情交給他們去辦,才能顯出皇上沒有故意偏袒,也才能令天下人信服。如若兩位老將為西南百姓除了禍害,那麼錯手殺死孫寶這事就能將功補過,無論是朝臣還是百姓到時候都不會再說什麼。」黎博軒笑著說道。

「可萬一要是失敗呢?」慕容遲反問道。

「他們不會失敗!」季景初用一種十分篤定的語氣說道,「我相信老王爺和游將軍依舊是沙場之上令人威風喪膽的悍將。」

安玉善也贊同地點點頭,無論是從當初秦老王爺殺葛輝,還是後來與瓦番國使者的對持,都讓她感覺到這位老當益壯的主帥身上依舊有著毀不滅的「戰魂」,而游將軍亦是如此。

次日早朝之時,當有御使繼續請奏處置秦老王爺和游將軍之時,皇上臉色微怒,直接就宣布要讓秦老王爺和游將軍戴罪立功領兵去西南剿匪,剿滅悍匪之日就是他們再次回京之時。

皇上的這個決定讓文武百官都覺得很意外,有些人稱讚皇上的決定英明,也有些人為秦老王爺和游將軍擔憂,認為兩位年紀太大既不適合長途奔勞,也不適合與悍匪作戰。

當然,還有些人認為皇上太仁慈,應該直接定二人的罪。對於這種人,皇上二話不說,直接怒斥著讓他們去領兵剿匪。

結果,滿朝文武沒了聲音,誰不知道西南之地不是個好去處,御史言官是文人自然沒那個體力和能力,武將們大多對秦老王爺和游將軍心存敬重,請求協助的多,反對的少。

最後,皇上當著百官的面寫了一道聖旨,讓人到天牢里宣旨,命秦老王爺和游將軍兩日後集合兵馬前往西南之地。

宣旨太監到天牢的時候,秦恆和安玉善得到消息就一起等在了外邊,同來的還有秦老王爺身邊的幾個侍衛和游府的人。

「玉善姐姐,爺爺他怎麼還不出來?」秦恆心急如焚。

剛知道皇上要派秦老王爺去西南剿匪的時候,他就一顆心沉到了谷里,想著自家爺爺已經這樣年邁還要領兵打仗,他就恨自己無能。

「別著急,宣旨太監進去好一會兒了,應該很快就出來了!」安玉善安撫秦恆道。

站在不遠處的游夫人也是焦急異常,她的兩個兒子一直陪在她身邊,只是一想到自家老爺要去西南那種地方,她也是憂心不已。

「我聽說那西南之地陰冷潮濕,你爹這些年身體也不好,這可怎麼辦呀?」游夫人說著眼淚就要下來了。

「娘,您別擔心,等到把爹接出來之後,我就進宮去求皇上,讓皇上准許我陪爹一起去西南!」游夫人的大兒子說道。

「娘,我也去!」游夫人的另一個兒子也說道。

「哈哈哈,痛快,痛快!」就在這時,兩道同樣偉岸的身影從天牢里大笑著走了出來。

「爺爺!」

「老爺!」

「爹!」

……

秦老王爺和游將軍一走出來就被各自的家人圍了起來,安玉善笑笑站在了外圍。

「爺爺,這次您去西南,我也要跟著!」秦恆也下定決心了,他要陪著秦老王爺一起去西南。

「你在京城好好地學你的醫,跟著我湊什麼熱鬧,這次去西南,終於又能耍耍我的寶刀了!」秦老王爺笑著說道。

「老王爺說的是,皇上這道聖旨下的太好了,這段時間呆在京城,我這身上都要閑的長毛了,西南那些山匪就等著本將把他們殺的落花流水吧!」游將軍看起來比秦老王爺還激動。

「老爺,這西南之行苦的很,那邊的悍匪可不好對付,您怎麼……」游夫人無奈一嘆說道。

「夫人莫要擔心,一般人可是傷不到你家老爺我的,別管什麼悍匪,他們無惡不作、殘害百姓,就憑這一點,我就不能讓他們活在這世上。」游將軍信心十足地說道。

「說的不錯,武將不上陣殺敵還叫什麼武將,老夫還以為這輩子沒機會再出戰了,沒想到因禍得福,又能大戰一場,只希望那些山匪不要那麼不堪一擊,否則就讓老夫太失望了!」秦老王爺哈哈大笑道,彷彿此刻已經手拿寶刀,身穿戰甲,傲然屹立在敵人面前。

「老王爺,您可一定要帶著小的們!」秦王府的侍衛也都眼睛發亮,躍躍欲試地說道,彷彿體內的戰鬥因子已經被激發出來。

「帶著,都帶著,這次也要好好地讓你們都鬆鬆筋骨,這幾年光守著王府的大門和我這個老頭子,你們也快廢了!」秦老王爺豪氣說道。

「小的們多謝老王爺成全!」侍衛們笑著應道。

回府的過程中,秦老王爺就開始和那些侍衛討論該帶誰去西南,還有去哪裡挑選兵將,秦恆連插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只好湊到了安玉善身邊。

「玉善姐姐,我怎麼覺得皇上這道聖旨在爺爺看來根本不是什麼懲罰,倒成了獎賞似得!」秦恆苦著一張臉說道。

「或許你說的沒錯,對於久未上戰場殺敵的老王爺來說,這次去西南剿匪反而會讓他有種重返沙場的感覺,你沒看出來嗎?與將士們在一起比做一個閑散逍遙的王爺更能讓老王爺開心激動起來,人彷彿都年輕了許多。」安玉善笑著說道。

「怎麼會這樣呢?我不懂!」秦恆有些茫然地說道。

「等到以後你就會懂了!」安玉善沒多做解釋,有時候語言的力量也是匱乏的。

很快,秦老王爺和游將軍被皇帝一道聖旨派去西南剿匪的消息就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傳開了,而這次百姓們談論的方向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當然,背後自然是有季景初、慕容遲等人故意為之,但就像人們習慣同情弱者一樣,這一次在百姓眼中年邁的兩位老將要去西南那種地方剿匪又顯得皇帝有些「不近人情」了。

秦老王爺和游將軍帶兵離開京城的第二天,安玉善被川王請到了飛雪山莊為川王妃診脈。

去年九月川王妃足月生下了兩個兒子,川王在王府大擺筵席,不但安玉善,在京城的安家人都被請了去。

不過因為是雙生子,兩個孩子在母體中的營養不均衡,弟弟看起來比哥哥瘦弱一些,感到擔憂的川王夫婦時常請安玉善到府中診脈。

如今,川王妃帶著兩個兒子住在了飛雪山莊里,不知是不是因為春季多風的原因,她和兩個孩子都染了風寒,於是川王趕緊命人去請安玉善。

「玉善,孩子們沒事吧?」川王妃認了安玉若為乾女兒,與安玉善的關係也變得十分親近。

「王妃,您和孩子都沒什麼大問題,這是適合幼兒喝的藥粉,用小勺子挖半勺混著溫水給孩子服下就好了。」安玉善給川王妃母子三人診脈之後說道。

川王妃聽后鬆了一口氣,吩咐兩個孩子的奶娘和身邊伺候的丫鬟照著安玉善說的去做,等到兩個孩子被下人抱走之後,川王妃看著安玉善輕輕嘆了一口氣。

「王妃,怎麼了?放心吧,孩子沒事的!」安玉善以為她還是擔心兩個孩子的身體狀況。

沒想到川王妃搖搖頭,笑了一下說道:「有你這個女神醫在,我沒什麼可擔心的。我只是對於秦老王爺和游將軍的事情覺得很抱歉。」

「王妃,您這話從何說來?這件事情和您有什麼關係?」安玉善不解地問道。

「王爺已經告訴我了,這次是有人故意針對秦王府,背後的人很可能是瓦番國的那位大皇子,當初要不是玉璇的事情,也不會連累到秦王府,害得秦老王爺這個年紀還要帶兵去剿匪。我本有意促成兩家的婚事,可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樣複雜棘手。」川王妃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

「王妃,這不是您的錯,不管這背後之人是誰,他的目的都不會太簡單,樹大招風,風大翻浪,我不懂權謀爭鬥,但明白一個道理,好舵手看得清方向也經得起風浪,只要心穩總能靠岸。」安玉善給了川王妃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玉善呀玉善,你這張小嘴可真會說話!」川王妃也是靈慧之人,已然明白了安玉善話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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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華佗種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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