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 667你好,阿司匹林先生:我又不是你情敵,你打我做什麼?

656 667你好,阿司匹林先生:我又不是你情敵,你打我做什麼?

路西法一開始說這番話的時候,的確是帶著滿滿的疑問的。

但說著說著,他的語速就變得很緩,幾分沉思幾分狐疑。

對啊,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划傷了千里的臉,會把月牙招惹過來?

這不等於間接的給月牙跟蘇祭司製造機會償?

除非……

除非她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划傷千里的臉,而是……

如果千里死了,北月牙再過來,恐怕就不是照顧女兒,而是拼勁北家的全部力量,跟蘇祭司斗個你死我活了。

仇恨從單方面轉為相互的,他們之間,再不會有半點可能性。

只是,她雖然常年陪伴在蘇祭司身邊,見慣了生生死死,但到底是沒真的動手傷害過人,大概才會在最後關頭手抖,本該劃上月牙頸項的匕首,意外的劃上了千里的臉。

啪——

水杯滑出指間,摔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尖銳聲響,月牙霍地站起身來,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的,抬手一耳光就狠狠甩了過去。

前後不過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她全身已經滲出了一層薄薄冷汗。

恐懼後知後覺的蔓延過神經末梢,一想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在自己懷裡的女兒之前險些死在這個女人手裡,刺骨的寒意就讓她不寒而慄。

虧她還在熒幕上塑造了各種善良女神的形象,一會兒為慈善捐款,一會兒為保護野生動物代言,現實中卻又能狠下心來對一個不到2歲的孩子動手!!

果然是耳濡目染,跟在蘇祭司身邊久了,再柔軟的心都可以瞬間變得鐵石心腸!

洛歡被打的臉側偏了過去,她皮膚這麼多年來保養的十分嬌嫩,生生承受了一耳光,白皙的膚色很快浮現出一片緋紅的指痕來。

她摸著自己的臉,轉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在這個古堡里,她地位低下到連女傭都不如,她是北梵行的女兒,是季生白的外甥女,以她這樣的身份,竟然敢動手打她?!!

月牙用力攥了攥有些發麻的手心。

她從小生活在普通的人家裡,饒是後來回了北家,心態也沒什麼改變的,受了點委屈,吃了點虧,能忍人就忍了。

但是個人就會有底線,她的底線很簡單,就是千里。

洛歡一時嫉恨失手傷了千里,跟她起了想要殺了千里的心思,對她而言意義是絕對不同的。

「這件事情我不會輕易讓它過去!洛歡,你做好心理準備!」

她目光清冷的看著她,一字一頓:「不管蘇祭司是護著你還是不護著你,我都不會輕易放過你!」

「哈!」

洛歡冷笑出聲:「不放過我?你想怎麼不放過我?這裡是加利福尼亞,不是你孤城!阿司只要在這裡一天,你們北家的人就不敢過來動我一根頭髮!更何況……阿司不是已經知道我一開始的目的了么?你見他把我怎麼著了么?」

丹尼爾昨晚對她的催眠記錄,她全程看下來了。

親眼看著自己渾渾噩噩中哭喊著要殺了蘇千里,要斷了蘇祭司跟北月牙之間唯一的一點聯繫,要讓他們反目成仇。

她看到了,阿司自然也看到了。

可結果,他不也沒對她做什麼?

「他只是現在還在氣頭上而已,等氣消了,我還是他唯一的女人,可你……北月牙,你永遠都只能是北梵行的女兒,是他蘇祭司的仇人!哪怕你陪他睡一千次一萬次,都只能是個陪睡的,永遠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到他的身邊去!明白了嗎?!」

月牙冷漠的掃她一眼:「陪睡的至少能睡到他,你白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他連碰都懶得碰你一次,洛歡,你確定你是個女人?」

她鮮少有這麼伶牙俐齒的時候,不是不會,只是不屑。

之前在孤城,周瑾也曾經幾次三番的為了安易生挑釁過她,她也懶得跟她計較,由著她挑釁完后悻悻然離開。

可這次,胸口卻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只想著發泄一下,拿這個女人發泄。

而這一發泄,就一針扎傷了洛歡的痛處,她大概不知道蘇祭司沒有碰過她的事情已經鬧的人盡皆知了,臉色頃刻間慘白了下去:「你——你……你……」

路西法單手托腮,挑眉看向一邊的女傭:「扶著她點兒,沒看到……」

話沒說完,洛歡的身子就急劇的晃動了下,隨即軟軟的倒了下去。

女傭手忙腳亂的扶住她,一臉無措:「這……這個,要扶洛小姐上樓嗎?」

畢竟她現在已經不住在這裡了,要不要把她送樓上去,她肯定是不敢自己拿主意的。

路西法擺擺手:「先送樓上,讓醫生過來看看再說。」

說完,這才抬頭看向月牙:「你也真夠狠的,洛歡這輩子最介意的就是這件事情了,你這是打算活活氣死她?」

月牙紅唇緊抿,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上樓找千里去了。

顯然,她現在也還在氣頭上。

路西法屈指點了點眉心,搖搖頭。

得了,說來說去還是怪他,剛剛要不提那件事情,估計她也想不到洛歡一開始是沖著千里的命去的。

……

千里要吃水果,月牙下樓幫她切了一盤水果拼盤後上樓,剛剛喂她吃了沒兩塊,門就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

冰涼的槍口抵上她的太陽穴,男人憤怒到極點的咆哮聲衝擊著耳膜:「北月牙,你他媽是活的不耐煩了!老子忍你很久了!!」

千里沒見過槍,事實上,蘇祭司本就禁止這裡所有的人在千裡面前露出槍支之類的殺傷性武器。

她好奇的睜大眼睛,抬手就要去摸,被月牙搶先一步握住了。

她自顧自的拿著小水果叉叉著水果喂她吃著,神色不變,好像抵著她太陽穴的槍口不過只是一隻玩具槍而已。

「你要真敢殺了我,進門之前就開槍了,又何必等到現在,既然不敢殺我,那還是把槍收起來的好,一直提著也挺沉的。」

抵著太陽穴的槍口危險凜凜的用力,將她的腦袋抵的向另一邊歪了歪,男人眯眸冷笑:「真以為你對阿司有這麼重要?老子告訴你,阿司現在身邊就剩我跟路西法了,老子就算宰了你,他也頂多給我一頓鞭子完事兒!你他媽在他眼裡算個屁!」

中文說的倒是挺溜的。

月牙嗤笑一聲,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你就開槍啊,還等什麼?」

輕佻到近乎於挑釁的口吻,一雙明光湛湛的水眸里找不出半點驚恐的痕迹。

路西斯英俊的臉部線條漸漸緊繃,扣在扳機上的食指一點點用力……

砰——

尖銳的聲音響起,子彈擦著她的發梢飛馳過去,打碎了角落裡的一個古董花瓶。

千里毫無防備之下被這一聲嚇的一個哆嗦,獃獃看著還冒著青煙槍口,幾秒鐘后,小嘴兒扁了扁,『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月牙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哄著,眉眼清冷的掃男人一眼:「有這個時間在這裡找我麻煩,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保護好你的歡兒!我們北家想要做掉一個蘇祭司不容易,但想要做掉一個洛歡,還是很簡單的。」

「你——」

「路西斯!」

男人只來得及上前一步,就被闖進來的路西法提了衣領拽了開來,隨即一腳重重踹了出去。

他踉蹌著站穩身子,轉過身來瞪他,咆哮:「你是不是愛上這個女人了?!為什麼處處都在維護著她?!」

路西法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是被槍聲吸引過來的,掃了眼一地的花瓶碎皮,這才看向月牙:「還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吧?」

月牙沒說話,低頭幫千里擦著眼淚。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阿司,他這兩天本來心情就不好,要讓他知道路西斯當著千里的面開槍,他得吃不少苦頭。」

路西法俯下身來,皮笑肉不笑的與她視線平齊:「明白我的意思吧?」

月牙斂眉。

她本來就沒打算跟蘇祭司告狀,不過既然他要她拿這件事情還他的人情,她自然也懶得跟他說清楚了,只是點了點頭:「帶他出去。」

路西法這才真的笑了起來,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謝了。」

……

晚上剛剛把千里哄睡下,門就被敲響了。

略顯急促的敲門聲,聽得出來外面的人有多著急。

她打開被子下床去開門,以為是哪個女傭,卻意外的發現是路西法。

她打量著他罕見的凝重神色:「幹嘛?」

路西法掃了一眼她的卧室,薄唇微抿,沒說話,直接將她拽了出去,隨手關上了門:「你今晚……跟阿司見面了?」

她搖頭:「沒,他不是去忙他的事情了嗎?」

路西法閉了閉眼:「阿司回來后就進了書房,不一會兒就神色冰冷的出來,讓人把路西斯叫小黑屋裡去了。」

月牙眨眨眼睛,一臉的漠不關心:「所以?」

「我猜他應該是在你的卧室里安裝了監控設備,才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

路西法抬手搭上她的肩頭,難得的嚴肅:「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麻煩你一趟,去小黑屋看看,可以打,只要人別給打死就成。」

「我不去。」

月牙皺皺眉頭,老大不高興的樣子:「我得照顧著千里!你想求情,你自己過去不就好了,好歹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你求情他還能聽一聽,我呢?我是他仇人的女兒,說不定一開始他沒打算打死她,結果我一求情,他就真把他給打死了。」

路西法調整了一個站姿,一本正經的算給她聽:「你看看,從你來這兒到現在,你需要我的次數不止一次了吧?早晚肯定還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你現在拒絕的這麼乾脆利落,回頭就真不怕把自己逼得走投無路了?」

月牙:「……」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需要路西法的地方,左右不過一條命,從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開了。

但千里不一樣,她還那麼小,毫無自保能力,饒是她陪在身邊,她們母子也隨時隨地都處在危險之中,多一層保障,對千里來說,很重要。

在這個古堡里,他路西法算是唯一一個對千里還算可以,又極有能力的人了。

咬咬唇,這才不情不願的開口:「那你幫我照顧著千里,我回來之前,你哪裡都不要去!」

轉身回卧室找了件大衣披上,走出去沒兩步,又折返回來:「那傳說中的小黑屋……在哪兒?」

「……」

……

傳說中的小黑屋,就在這棟古堡的地下一層,整整有上千平米那麼大。

雖然樓梯里有等,但不知怎麼回事,總覺得陰森森的,讓人毛骨悚然。

月牙一路扶著樓梯扶手下去,只能聽到自己踩在台階上發出的清脆聲響,心臟一路懸著走下去,拐過樓梯拐角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守在小黑屋外面的四名西裝革履的男子。

好歹見到了大活人,她這才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走過去。

不意外的,被他們攔截了下來:「boss下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去。」

月牙眨眨眼:「他說不許任何人進去,沒說不許別人敲門吧?我、我敲個門總可以吧?」

「……」

幾個男人還在猶豫的時候,她已經屈指快速的扣了扣那兩扇看起來格外堅實的門。

等了幾秒鐘沒等到人過來開門,她趁他們不注意,又敲了敲。

一連敲了三次,門終於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撲面而來的血腥氣息嚇的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不等站穩,就被眼前男人的模樣給嚇呆了。

蘇祭司的西裝外套脫了,上身只穿著一件白襯衫,領口大開,衣袖挽至手肘處,顯出幾分慵懶隨和來,可那白襯衫上明顯濺落上去的一道道淋漓血痕卻給他平添了幾分陰森暴戾的兇殘氣息。

他眸底的鋒芒狠戾還未消散,眉頭緊縮,目光冰冷的看著她:「你怎麼會跑來這邊?」

月牙獃獃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勉強找回一點點說話的能力:「那、那個……我、我聽說……咳咳,哦,是千里,千里一直在鬧著要找你,你不然……過去看看她?」

男人眯眸,視線銳利的幾乎要將她穿透:「我今晚有事,你先哄她睡。」

說完,抬手就要關上門。

月牙肩負著路西法的囑託,只能在門關上之前硬著頭皮阻止了他:「算了,千里年紀還小,偶爾這麼一次,她很快就忘了,記不住的,你隨便教訓他兩句就算了。」

蘇祭司轉過身來,燈光從身後照射過來,他高大的身軀落下的陰影將她完全覆蓋了過來。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有愛心了,還特意跑來為一個險些開槍殺了你的男人求情。」冰冷的語調,嘲弄的口吻。

他已經警告過路西斯不止一次了,他卻每每都將他的警告當做耳邊風!!

月牙懵了懵。

一時間有些糊塗了,不太明白他這麼生氣,到底是因為路西斯在千裡面前開了槍,還是因為路西斯險些一槍要了她的命。

應該……是前者吧?

她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視線看向他:「洛歡差點一刀劃開了千里的頸動脈,你都可以雲淡風輕的不追究,他不過是在千裡面前開個槍而已,你需要鬧的這麼血淋淋的?」

男人猶如萬年寒冰一樣的眸倏然暗沉了下,咄咄逼人的上前一步:「按照你的邏輯,你的家人把我蘇家一家都殺了,我是不是也該一刀劃開你的頸動脈?」

「……」

他靠的進了,那股血腥的味道便越發的無法忽略了。

月牙皺眉,神色冷了下去:「我就那麼一說,又沒逼著你怎麼著洛歡,你用得著這麼尖銳的反擊我?我的女兒險些被殺,我就算要討回來,也會找我北家的人,不會逼你蘇祭司分毫!你就盡情的護著她,我們各憑本事就是了。」

蘇祭司闔眸,深深吸了一口氣,卻像是還是有些呼吸困難似的,又用力的將領口扯的更大了一些。

聲音低啞暗沉恍若死神降臨:「北月牙,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別惹我,嗯?」

說的跟她心情很好似的!

月牙勾勾唇角,漫不經心的笑了下:「那就不打擾boss先生收拾你的情敵了,哦,忘了你提醒你了,你家寶貝歡兒就在樓上呢,回頭收拾完你的情敵,記得去哄一哄人家,她可是在這裡等你一天了。」

說完,轉身就順著原路往回走。

蘇祭司盯著她轉身離開的身影,呼吸不知不覺變得急促,半晌,將手中沾了血跡的皮鞭丟給身邊的人:「去把路西斯抬回去!」

話落,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身後,幾個男人面面相覷。

這就……完事兒了?

……

月牙剛剛摸索著走出地下室,就感覺到不太對勁,一轉頭,男人的身影已經眨眼間逼到了跟前。

她嚇的尖叫出聲,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回過神來后,立刻惱羞成怒的罵:「蘇祭司你神經病啊!走路都不帶聲音的?!」

她還以為有鬼跟在自己身後呢!

男人嘲弄的掃她一眼:「看你剛剛跟我叫囂的囂張模樣,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怎麼?怕我把你也拖進小黑屋裡收拾一頓?」

月牙盯著他襯衫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紅唇微抿:「我又不是你情敵,你打我做什麼?」

一口一個情敵。

男人不動聲色的上前幾步,逼至她跟前,嗓音沉沉:「我有說過收拾他是因為他是我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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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婚襲愛,總裁的落魄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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