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夏夏真賢惠!
「暮大哥,會辨別腳步聲?」
宋夏感到特別驚奇,她以前看過《特種兵》,裡面那叫啥名字的特種兵伏在地上也能辨別出別人的腳步聲,看來電視劇演的還是有點依據的。
「嗯。」暮俞點點頭。
他本來沒有這種本事的,後來在原始森林那幾年,成天和動物們在一起,自然而然就學了它們身上的優點。
「暮大哥,你太厲害了!以後有機會也教教我!」宋夏佩服地伸出拇指,她以為以她重生的身份,比別人懂得比較多,結果這九十年代簡直就是能人輩出,一個比一個牛逼,憑的全是真本事!
一行人到了宋夏卧室門口,暮俞遲遲不進,一個大男人就杵在那。
「怎麼了,暮大哥,進來呀!」
「這是夏夏閨房,我不、不進去。」
暮俞站在門口挺扭捏的。
雖然家裡沒姐妹,但自從爹娘就教導他,一個男人不要隨便出入女生房間,多多少少有點不合適。
說得佑明子也趕緊退了出來,他一直被周博藝拎著,還沒回過神來呢,人就已經進了宋夏的房間,聽那名軍人說了,也扶扶眼鏡,提議道:「不如我們去別的地方,比如書房之類的。」反正又不是真正的探討問題。
「呃,我倒給忘了這事兒,去書房吧,我爸不會去那的。」
一行人又紛紛往書房走去。
周博藝和佑明子能來宋家這是之前就已經說好的,但好巧不巧就碰到宋國雄回來了,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明子哥,不然你到我家住?」
周博藝打小誰都不怕,就是莫名的怕見到宋國雄那張嚴謹刻板的臉。
佑明子從書架上挑出一本醫書看得津津有味兒,卻被周博藝擋到了前面,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周博藝,你年紀比我大,叫哥哥不合適。」
「哇,你是不是特意去看了我們的生辰?太有心了!既然不能叫明子哥,那,就叫明子弟弟?」周博藝又巴巴湊了上去。
佑明子直接轉身,倉促走到宋夏身邊,「周同學,不要亂攀親,我們只有同學這一層關係。」
宋夏淺笑著搖搖頭,這周博藝是逗佑明子上癮了,急忙阻止她,「你趕緊想想辦法,別總是說些有的沒的,實在出不了主意,就去那邊抽本書看,你看看你上學期的成績,僅僅過門,再這樣下去,小心將來畢不了業。」
宋夏說得句句走心,周博藝一想到這學期拿著成績單回來差點連家門都進不了,趕緊到書架那邊找書看,不過拿起的是英語版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看書名之後又趕緊放下了,這書名和她這體重怎麼看怎麼彆扭,宋夏見狀,伸手把《馬克思主義哲學》塞她手裡,這可不得了,這書是人看的嗎,周博藝抽著嘴巴又重新拿起了《生命》。
「我還是比較喜歡看這個,嘿嘿。」
然後轉到角落裡看書去了。
和周博藝的小懶惰相比,佑明子就是一個愛書如命的書生,簡稱書獃子。
他在書架上找到一本醫書的孤本,很快就看入了神。
剩下宋夏和暮俞兩人,大眼看小眼。
「呃,暮大哥有喜歡看的書喵?之前許同說的,你也開始自學起大學的課程了嗎?選修哪一部分,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的。」
說著,人就從書架下拉出一張舊木椅,就要坐下,暮俞卻搶先一步,伸出大掌在椅子上拍了拍,發現還挺牢固的,才讓她坐下,自己也找了另外一張坐下了。
「他,瞎折騰。」他的言下之意是,沒有的事,許同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想方設法讓他見到她。
說到許同,宋夏才想起這傢伙得罪宋老爹,被罰到外面苦逼去了,她推開窗戶,正好看到窗下有一個人影在外面賣力的做著俯卧撐。
一時忍俊不住,道:「這許同志咋這麼倒霉,明知道我爸是刺蝟,偏偏還把屁股頂上去。」
說得暮俞也忍不住,抿唇道:「嘴臭,活該。」
「噗嗤!」
宋夏沒心沒肺地笑了,笑完之後又細細分析了下,許同的話多正好彌補了暮俞的,這樣的組合在一起才不會無聊吧。
想起樓下還有一排大頭兵,她回頭就問:「暮大哥,你們是路過我家嗎,還是有什麼任務在身?」一身迷彩裝,身上都帶著重重的裝備。
說話間,卻沒注意到兩人近在咫尺,她一回頭就扎進了一張厚實的懷抱里。
兩人皆是一震,然後各自退開,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她的頭髮恰好卷進他的紐扣上,扯不出來了!
宋夏越是急,卡得越是緊,痛得她「哧哧」叫。
這時,頭頂上方的男人實在捨不得她這樣虐待自己,遂出了聲:「別動。」
宋夏痛得乖乖站穩。
她的頭髮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快要長到脖子上了,但又綁不上,所以平時都松著,讓它們自由飄。
沒想到這次會給她難堪,真是丟死人了!
男人俯下身子,抓住衣領,盡量讓她好受些,皺著濃眉往近了瞅,有一小戳頭髮纏進了他的衣扣里。
他小心翼翼地鬆了松,比演習拆地雷時還加倍用心,可不但沒有效果,反而繞得更緊了。
「暮大哥,怎麼樣,好了嗎?」
「還差一點。」他低聲安慰她。
安慰她。
因為緊張,鼻子上都冒出了一層細汗,可他一點都不在意。
「實在弄不出來的話,就用剪刀吧,把它剪掉。」
宋夏指了指書桌上的一把剪刀,那是夏梅上次縫補衣服忘了帶走的,她閑暇時就用那把剪刀來剪窗花,剪了老半天都剪不出一幅像樣的窗花出來,倒是剪了滿地的碎片。
暮俞也看見了那把剪刀,他搖搖頭拒絕,「不行。」
「剪了還能長出來,不差這一戳的,暮大哥別擔心我啦,不會像別的女孩那樣為了掉幾根頭髮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
「胡鬧!」他心疼地制止她。
她卻把剪刀遞給他,眸光中是那麼的堅決。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她總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定很難受,所以,他還是決定拿起了剪刀。
只聽見「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響,宋夏重獲自由。
雖然是一小戳頭髮,但也是好不容易長那麼長的,心裡還是有點那啥。
可她抬頭時,卻看到暮俞胸前空蕩蕩的,再往下看,他手中正握著一顆紐扣,原來,他為了不讓她掉頭髮,把自己的紐扣給剪下來了。
這個兵哥哥啊,讓她該說什麼好!
宋夏心裡五味陳雜,可他卻不讓她有感動的機會,搶先開了口,「這個,可以縫上的。」頭髮剪了就要很長時間才能復原,最主要的是,他想在有他的地方,保她安然無恙,哪怕只是幾根頭髮,都不可以掉。
宋夏好氣又好笑的抓過紐扣,說:「行,那暮大哥把衣服脫下來,夏夏把你縫補上,要不然就這麼出去,影響可不好。」
暮俞的臉上浮上一層暈色,他很不自然地抓住自己的衣服,「不可以。」
他的意思是,當著宋夏的面脫衣服,他有點不習慣。
宋夏卻聽成了,這傢伙在嫌棄她的縫紉不過關,她差點就想衝出去找宋老爹算賬,自家閨女優缺點都全數講給他那些兵聽,她那脆弱的自尊心啊!將來還怎麼在他們面前抬頭?
「……其實,俺手藝還是可以的……」宋夏無辜地眨眨眼。
雖然會丑了點,但至少能穿得出去……
「哦!」
暮俞推脫不掉,只得紅著臉轉身,把衣服脫下來,遞給她。
宋夏挑眉接過,他連看都不敢看她一下,一個人搬起木椅坐到離她這裡遠遠的。宋夏算是看出來了,他哪裡是看不起她的手藝,純粹是因為臉皮薄,其實迷彩服里還有一層搏擊服,雖然緊貼著身體,但遠遠還沒有到露胸露背的程度,宋夏只是不解地掃了一眼,就一心放到迷彩服上了——
嘿嘿,這可是第一次對外展現她高超手藝的時刻!
某女拿起針線比劃著,心裡特得意,她想起夏梅縫補衣服時的情景,也模仿著穿針引線,然後在線的末尾打了一個死結,再在衣服上笨拙地穿過去,正穿得歡快呢,書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有一道頎長的身影推門進來,掃了一眼書房之內的人,卻沒有急著走進來,而是好整以暇地倚靠在木門上,雙手環胸,眸光幽幽地看著埋頭苦幹的小女人。
周博藝和佑明子坐在離木門最近的地方,聽見聲響之後,急速站了起來挺直身板子。
「陸隊!」
異口同聲。
卻足以讓裡面的人為之一顫!
宋夏拿著針線的手抖了一下,差點從木椅上摔下來,她家可沒人姓陸,除了遠在A市的某人……
這傢伙前幾天不是還坑蒙拐騙的想把她勾去A市嗎?
怎麼就到了南城?
宋夏的心拔涼拔涼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男人能出現這裡,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果然,只聽見門口傳來一道不顯山不露水,聽不出他真正情緒的低啞嗓音:「夏夏真賢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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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有點少,表揍俺…。
頂鍋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