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戒指和人,都是你的
上官馳自接完電話,就一臉蕩漾。
凌非墨自若的該怎麼吃就怎麼吃,可是那些人吃不下啊!
一個平時滿臉冰霜的人,始終保持著微笑狀態,實在是戳眼。
上官馳滿腦子都是墨寶斬釘截鐵的回答:不會,還有之後那長篇大論般的表白。
她說什麼來著?總結一下,就是阿馳是怎樣的人,她不管,好人壞人也無所謂,只要他是她的人就好。
呵呵。怎麼心裡這麼鼓脹呢,隨時湧出一串甜蜜泡泡,讓他的心滿滿的。
凌非墨表現的很淡然,心裡卻為剛才的言論羞澀。不過,再來一次她應該還會那麼說。因為,她聽不得外人說上官馳一點不好。
沈媽媽問:「非墨,是不是帝都的電話,催你回去啊?」
上官馳冷眼一瞟,老媽,您要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凌非墨咽下好吃的焗帶子,拿餐巾擦擦嘴角:「不是,阿姨。是找阿馳的。」
沈擇猛然想起他的來意,搶了一大筷子小羊排,才鼓著腮含糊不清的說:「我都忘了,boss,乾城有個傢伙找你。」
凌非墨笑而不語的看著他,沈擇就是那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人。
華叔很沉默的吃著飯,被打了一頓,臉上掛了彩,讓他在人前不敢抬頭。聽到沈擇這樣說,他也顧不得面子了,忙不迭的看向上官馳。
凌非墨點頭,回答沈擇:「就是他,追來美國了。好像在帝都找你,知道你請假呢。」
沈擇哦了一聲,再度搶菜,被華叔用筷子打掉。他惡狠狠的瞪過去,老小子還想再挨頓揍?華叔冷哼,故意視而不見。
沈擇乾脆停筷,看著給凌非墨不停夾菜的boss,提議道:「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上官馳冷然說:「不去。」
沈擇想了想:「其實,救了祁老爺子,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凌非墨明眸看向上官馳,他對她溫柔一笑:「快吃,別多想。」
沈媽媽看三個人打啞謎似的,有點不明所以:「到底什麼事啊,誰能給我說一說?」
正說著,這會兒響起來的是上官馳下樓時才開機的手機。他試試嘴角,拿起手機來看,不由嗤的一笑。
又是祁峰。
祁峰被二人在電話里拒絕後,頹然的躺在豪華酒店的大床上,手裡拿著手機轉啊轉。
本想著攻心為上,激將法讓上官馳答應,卻被凌非墨那丫頭給化解了。他心裡膈應,不肯承認自己很羨慕,打心裡羨慕上官馳,能有這麼個紅顏知己在身邊不離不棄。
可是,爺爺的事迫在眉睫啊,該怎麼才能讓上官馳跟著去乾城呢?
他煩躁的爬爬頭髮,再晚回去,估計爺爺就真沒救了,祁峻估計還會對爸爸下手,徹底把他逐出祁家。
他越想越害怕,心裡發涼,忍不住再次調出上官馳的號碼,試試能不能打得通。
沒想到,這次真的通了。
「還沒死心?」上官馳一手舒適的搭著非墨的椅背,一手按了接聽。
祁峰心裡一喜,坐起身,緊緊地攥著手機,顫抖著聲音說:「上官馳,我真的沒有辦法放棄,因為能混到今天,我和我媽很不容易……請不要掛,求你聽完。我是私生子,見不得光。那時年紀小,我媽不敢賭,所以我們隱姓埋名。為了能進入祁家,你根本不能想象我受了多少苦。」
他的話,讓上官馳深有感觸,竟然就這麼聽了下去。他在美國時,也很苦,雖然他不是私生子。
祁峰揭開自己的傷疤,*裸的給上官馳看:「爸爸地位不穩時,無暇理會我們,我只能發奮學習來得到他的關注。祁峻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我呢,就是要飯的。從小我就知道,只有我足夠優秀,才有被迎進家門的一天。上官馳,祁峻怕我,呵,他怕我搶走該屬於他的一切,可是那也不能給爺爺下毒啊!」
他沉默半響,狠下心又說:「我也被他下了毒,以後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上官馳只是靜靜的聽著。
祁峰苦笑,這都不行?
他想了想,突然說:「上官馳,只要你幫我救了爺爺,我就幫你把上官家奪過來!」
上官馳笑了,鄙夷的笑。
「祁峰,我和你不同,我對家產,沒、興、趣。」上官馳緩緩的說,在他想要反駁時,繼續說:「另外,只要我想,不用任何人幫,我也能得到,明白么?」
祁峰被噎的臉通紅,他以為十拿九穩的砝碼,卻被人輕蔑的丟棄。
上官馳看看凌非墨,見她只是信任的看著自己,不由心裡一暖,椅背上的手向下一滑,落到她的肩上。沈擇連忙繼續埋頭吃飯,boss真煩人,又虐狗。
在祁峰絕望的時候,上官馳冷冷的說:「我不會去乾城,如果你有辦法,就把你爺爺送到這裡來,記住,是s&c研究院。」
祁峰精神一振,「你,你的意思是……」
上官馳哂然一笑:「如果人能送到,我會試著救人,就當……」為我的墨寶積善。
祁峰哪裡還管他為什麼,他現在高興得快瘋了,可是,該怎麼說服爸爸,把爺爺送過來呢?
「s&c?什麼地方?」
「找dr。沈。還有,你不用感激,只要用一分善心活著,那就足夠了。」上官馳掛斷手機,放在桌上。
祁峰連忙記在PDA上,開心的收拾東西,準備飛回去。為什麼不直接給祁長山打電話?開玩笑,現在他還健不健在都是個疑問。
沈擇當先抬頭髮問:「boss,你同意救他了?」
上官馳聳肩:「他把人弄過來,就盡我所能的救。」
沈媽媽激動得眼含熱淚,兒子何時這麼有人情味了?
「阿馳,你做的很對,身為醫生,治病救人是本分。其實,你也可以飛過去看看。」沈媽媽覺得很欣慰,殊不知她的兒子一開始是拒絕的。
上官馳不為所動,飛過去?他們倒是想,可是想得太美了!好不容易一家團聚過個年,誰都不能破壞。
凌非墨輕咳一聲:「我吃好了。」變相的為上官馳解了圍。
上官馳也跟著站起來:「我帶你走走,明天過年,咱們出去採購。」
「好啊,我想放禮花。」
「行,買。還有什麼想要的?」
「那我得想想。」
兩個人向眾人道了別,上官馳拉著凌非墨的手走出飯廳。
沈媽媽笑著搖頭:「你們看,還是戀愛好啊,我們阿馳都化成了繞指柔。小擇,你什麼時候給沈姨也帶一個來?」
沈擇尷尬的放下筷子:「嗯,那個,沈姨啊,我也吃好了,我去看看我的弟兄們啊……」他溜溜的也跑了出去。
華叔重重的哼了一聲,見沈心寧笑看著他,不由紅了一張老臉,臉埋進碗里,千萬別問他呀。
夜風涼颼颼的,在山中的研究所更是冷。
上官馳一出來,才發現失策了,連忙拉著凌非墨往回走。
「喂,不是帶我參觀一下?」
「太冷了,白天出來參觀吧,別把你凍病了。」他會很心疼。
「不冷,我穿了絨服,再說,這樣就不冷。」她鬆開上官馳的手,鑽進了他的臂彎,讓他變成摟著自己的樣子。
上官馳緊緊手臂:「嗯,好吧。」
他攬著她踏向石級,看著天上的星辰,只覺得全世界都在自己懷中。
凌非墨嬌笑一聲,忍不住兩手圈住他的腰,像個樹袋熊一樣依賴著他。上官馳求之不得,在她耳邊輕聲道:「累了我就背著你。」
「才不要!」凌非墨翹高嘴唇,「這是你的王國,我要好好走一走,看一看。」
兩個人就這麼親密的走遠。
上官馳為她解說,凌非墨聽得很認真,時不時插嘴問一句。
等到幾乎把所有地方都介紹過,兩個人才慢悠悠的回了住處。而且這麼一轉,渾身熱血沸騰,一點都不冷。
沈擇和老華還有管理層都回自己樓房了,只剩下了沈媽媽在看電視。
見他們回來,她高興地起身:「非墨,今晚跟阿姨睡吧。」
「好啊,阿姨。」非墨笑著回答。
上官馳臉色不郁的看了媽媽一眼,沈媽媽視而不見。
「樓上有客房,媽,非墨跟我上樓。」上官馳才捨不得跟非墨分開。
「非墨才不會上去,再說,樓下也有客房,我剛才就給非墨收拾乾淨了。」沈媽媽掐腰得意的說,讓你受傷嚇唬大家,懲罰你!
凌非墨偷笑,看上官馳拿幽怨的眼神瞥自己,她連忙仰頭看牆壁,唔,真白啊。有家長在,她傻了才會上樓。
上官馳親自送凌非墨進了客房,怕老媽再來打擾,連忙下鎖。
「笑,還笑……」一進門,上官馳就把幸災樂禍的女孩給橫抱起來,急走幾步輕放到床上,「這麼想跟我分開?」
他好看的眼睛危險的眯著,讓非墨更是笑的停不下來。
「你沒看出來,阿姨是故意的嘛?嘻嘻。」非墨摟著他的脖子,笑的藏進他懷裡。
上官馳哀嘆一聲:「可是,我想抱著你睡。」
凌非墨臉一紅,往外推他:「當著阿姨跟你住,我還要不要做人了,快走。」
上官馳眼睛轉了轉,要想跟自己的寶貝合法的睡,只有一個辦法……
他忍不住打量凌非墨的行李:「帶的證件全嗎?」
凌非墨不解何意,只是傻傻的掰指頭:「身份證,護照都有,算全吧。」
「那就好。」上官馳笑眯眯的沒有再進一步,只是在她小嘴上印了一個吻,就紳士的站起來:「客房也有浴室,祝你好夢,夢裡有我!」
直到門被關上,凌非墨都不可置信,他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走了,還以為要費不少口舌呢。殊不知明天會有重頭戲等著自己。
第二日,就是中國人的除夕。
上官馳帶著凌非墨進了市區,首先來的地方竟然是最大的珠寶行。
凌非墨不想進,她不需要首飾。上官馳臉一黑:「你的首飾有我送的嗎?」
好吧,他贏了。
一進門,上官馳就用英語和店員交待,凌非墨聽得分明:「把你們店裡的鑽戒都拿出來。」
她張著小嘴看他,這是,什麼意思。
兩人被帶去了單獨小間,桌子上璀璨閃耀的,都是鑽石戒指。
上官馳期待的看著她:「墨寶,快挑個喜歡的,最好是對戒。」
「幹嘛?」她乾乾的問。
「快,你的眼光好。」上官馳急切的說。
凌非墨打眼望去,一眼就看中一對,在一眾鑽石中,不是最大的,但是貴在造型好看。
「這對不錯。」她拿起了盒子,看著裡面的一對鑽戒。每一顆上的鑽石都切割成了心形,兩枚鑽戒靠在一起,竟然是丘比特愛神之箭的造型,真的很別緻也很甜蜜。
上官馳美滋滋的湊在一起看,確實不錯,他的墨寶就是慧眼。
他也不啰嗦,當即給店員說結賬,樂得美國小店員屁顛屁顛的。
凌非墨心裡大概明白了,但是她秀眉微微皺著,抿抿唇:「阿馳,你想幹什麼?」
店員迅雷般的速度給刷了卡,送上包裝華美的鑽戒禮盒。
上官馳先不回答凌非墨,輕柔的拆開包裝,從裡面拈出一枚女士戒指,在手裡拿著。
他審視了一番戒指,突然一笑:「墨寶,我的地盤你都了解了,勢力你也都看見了,我們又如此相愛,那,年初一我們去註冊吧?」
凌非墨被他突然的轉圜給嚇到:「註冊?」
上官馳鄭重的點頭,手裡拿著戒指,單膝跪地:「墨寶,嫁給我好不好?」
他眼裡有著期待,更多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凌非墨被他的突然襲擊弄呆:「你……我、我才多大啊。」
「十九,可以結婚了。」
凌非墨心裡很亂,她還沒有認回爺爺,怎麼就能這麼把自己嫁了!可是面對如此溫情的上官馳,她的拒絕說不出口。
上官馳看著她小臉皺成一團,卻始終不點頭,等待的心漸漸變涼,臉上的笑慢慢凝結。
上官馳沒有問為什麼,只是緩緩站起身,捏著戒指的手有些顫抖,他垂首把戒指放回了盒子。
他把對戒放進西裝口袋,抬臉看凌非墨:「走吧,我帶你買禮花。」
即使如此失望,他都不忍給她壓力,不想給她一個冷臉。
凌非墨咬唇,跟在他身後,在店員們羨慕的眼神中,走出了這家著名的珠寶行。
上官馳在美國的座駕是慕尚,他強笑著對凌非墨說:「唐人街禮花最多,我們去那裡買。」
凌非墨突然很生氣,她氣自己,不能幹脆的迎合他的感情。上官馳的愛,是沒有保留的,最純粹的情感。
「為什麼要笑?既然不開心,為什麼不問?」凌非墨大眼裡含淚,直直的盯著上官馳。
上官馳默然,轉頭看向車窗外。
凌非墨上前把他的頭輕輕掰過來,執著的問:「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心裡現在已經冷成霜,是不是也要讓我笑?」
上官馳惡狠狠的看向她,卻發現她的眼淚已經留成串。
他的心立刻一軟,手忙腳亂的為她擦拭:「好了,我對你好不應該嗎?你是我的寶,無論你做什麼,都是。」
見她眼淚止不住,他嘆口氣,把她攬進懷裡:「我知道,你不答應,肯定是有你的考量。當然,我是……很失望,相當失望,甚至,心像破了一個大口,但是,我知道你愛我,對不對?」
凌非墨抽噎的在他懷裡灑下熱淚,不住點頭:「我愛,很愛。但是,我不能這麼樣就結婚。我是白依依啊,我有爺爺,我有爸爸媽媽,我有大哥大嫂,我不能……就這麼……」那樣她會覺得對不起爺爺,對不起白家一家人。
上官馳拍著她輕聲哄,「好,我沒逼你啊,咱不結。等爺爺承認你,我當著白家人求婚,可好?」
凌非墨被他逗笑,哭著打了他一下,他為什麼這麼好呢。
她擦擦眼淚:「你說的。戒指誰都不許送,給我留著。」
上官馳的心立刻回暖,爽快的應了一聲:「永遠是你的,不論戒指,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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