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第 205 章
當天晚上,阮婉正在滿是花香味的房間中吃晚餐,就接到了喬心愿的電話。
原本正在和某變|態說些什麼的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接起了電話:「心愿,怎麼突然打電話來?」
電話那邊傳來了急切的聲音:「姐姐,你今天和媽吵架了嗎?」
阮婉微嘆了口氣,拿起餐巾拭了下嘴角,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今天媽從外面回來后,臉色就一直不好,我就問了下,然後她就哭了……一直哭到現在,然後……然後……」
「然後她就說是我氣到她了?」
「倒也沒這麼說,只是……」
「我明白了。」阮婉抬起手指按住眉心,只覺得頭疼地厲害,「還有其他事嗎?」
「啊?沒、沒了……」喬心愿之所以會打電話,純粹是因為被自家媽媽嚇了一大跳,本|能地就來通風報信了。
「那我先掛了。」
「……哦。」
阮婉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到一旁,重新拿起了筷子,表情如常地繼續吃起了晚餐。
倒是沈子煜有些在意:「……沒事嗎?」他雖然沒聽到電話內容,但從她的表情也大致猜到了一切。
「什麼?」
「就是阿姨那邊……」
「沒事。」阮婉對他笑了下,「反正有的是人安慰她,不缺我一個。」而且,說實話,她真的覺得有些厭倦,這種被予取予求的滋味。她也完全沒想過去道歉,因為她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反正事情都辦地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回去,你呢?」
「我也一起吧。」他看著她明顯有些倦意的神色,心中十分擔憂,同時也有些怒意。起碼在他看來,素阿姨的確是個很不合格的母親,和他那個不靠譜的父親有得一拼。
「……嗯。」她知道他的心意,沒說謝謝之類的話,因為他們之間實在無需如此。
不過這件事也的確影響了她的心情,雖然她努力讓自己不因為這件事而餓肚子,不過入口的菜肴都好像變了味,的確沒有剛才那麼好吃了。草草地吃完晚餐后,她一如既往地站起身在屋中溜達了幾圈(自從發現自己也很有長胖潛質后,她再也不敢吃完飯就坐了!)后,走到了陽台上。
夜晚的都市看起來簡直像是一條光之河,一些光點恆定不動,還有更多的光點宛若一隻只螢火蟲,在寬闊漫長到看不到邊的河流上聚集成群,飛行而過。
一雙手從背後伸來,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沈子煜稍微有些心慌,夜風吹拂下的她長發與裙擺飛揚,好像下一秒就會整個地從他眼前消失——雖然這樣的想法有些可笑,但他還是順從本|能地將她整個抓住,果然,只有這樣才會安心。
「夜風涼,會感冒的。」他表示自己這麼做的理由很爭當——是在用身體溫暖她喲!
阮婉不太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吐槽說:「是啊,然後我就得了熱傷風。」這傢伙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燙嗎?!
「……」
她側轉過頭,看著他苦逼的表情,忍俊不禁,湊近親了親他的臉頰:「嗯,心情好多了。」就這個意義上說,他還是很有用的嘛。
某人精神一震,雙眸炯炯地說:「有獎勵嗎?」
她在他懷中轉過身,抬起頭親了下某人的下巴:「獎勵,夠嗎?」
如果問某人滿足於這獎勵嗎?
那答案必然是不滿足的。
但是,看著她依舊有些疲憊的臉孔,他怎麼可能還會做其他事。所以他只是再次將她擁在懷中,輕撫著她的髮絲,低聲說;「別擔心,有我在呢。」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站在她身邊的。
「嗯。」阮婉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只感覺鼻尖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很安心。
某種意義上說,這種時候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不過別看某人平時特別擅長佔便宜(阮婉語),真到了這種時候,反倒格外正人君子,自己還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不過,作為女朋友,阮婉覺得他這種地方才是真·萌點。
次日,說到做到的阮婉果然回去了。
因為手頭的事情多,她當天下午就去了公司,然後……就被祁逗比給堵住了。
「阮婉!!!」
「什麼?」
「你太不仗義了!」
面對著祁某人的指責,阮婉真可謂是一頭霧水:「怎麼了?」
祁宣怒指著阮婉,道:「說好的一起入學一起畢業呢?你居然不等我,差評!」
「額……」阮婉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好像的確是有什麼一回事來著……
當年她和祁宣是乘坐同一輛火車到達A市的,雖然所在的大學不同,不過他也的確說過「畢業的時候也一起回家吧」這樣的話。她當時雖然沒答應,卻也沒反對。咳咳,完全忘記了有這麼一回事!
「你今天如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祁宣雙手拍在她辦公桌上,「我就不走了!」
阮婉吃這套嗎?
那必須不吃。
不過面對某人的控訴,她還是有一點困擾的。她想了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希望你也能保密。」
「嗯?什麼什麼?」一聽說有「秘密」,祁宣瞬間就把「深仇大恨」給忘記了,非常貼合場景地左右看了眼,才把耳朵湊到阮婉嘴邊,壓低聲音,「放心吧,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阮婉:「……」這是演戲演上癮了么?
「其實,我和沈子煜在交往,這次是和他一起回去的。」
「……」
幾分鐘后。
「咦???」
低頭繼續處理文件的阮婉被祁宣的叫聲嚇到,手中的鋼筆在紙張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墨痕。她無奈地抬起頭:「又怎麼了?」
剛反應過來的祁宣整個人都驚呆了:「交、交往?」
「嗯。」
「沈子煜?」
「嗯。」
「……」
又幾秒后,阮婉聽到了祁宣的哀嚎聲,他毫無形象地趴在她的桌上,滿臉都是嫌棄之意:「你和誰交往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那隻憤怒的小鳥啊?」
阮婉聽了這話,差點沒噴笑出來,她想起了喬心愿對沈二哈的評價——「整天想著撞綠豬頭的憤怒小鳥」,某種意義上說,祁宣和喬心愿還真是默契。
「你的眼光啊啊啊……」祁宣繼續哀嚎。
阮婉不搭理他,從意識到沈某人是個變|態跟蹤狂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經對自己的眼光絕望了,不需要別人來提醒。
她原本以為他會「哭喊」很久,結果他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阮婉。」
「又怎麼了?」阮婉再次抬起頭,微微怔住,不為別的,只為某逗比臉上正掛著他很少露出的嚴肅神色。他很是認真地問,「你現在開心嗎?」
「……嗯,很開心。」
「是么……」祁宣撓了撓頭,然後嘆了口氣,「雖然覺得是一朵鮮花插在了一堆不可言之物上,但既然你開心,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阮婉:「……」喂,什麼是不可言之物啊?沈二哈雖然二了點,可哪有那麼差勁!
「作為朋友我只能說一句,」祁宣朝面前的人伸出一隻手,「恭喜!」
阮婉笑了出來:「恭喜什麼鬼啊?」又不是喜得貴子之類。不過她還是很給面子地伸出手,和某逗比握了握。嗯,這種好像給兒子找了后爹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錯覺吧?
無獨有偶……
十來分鐘后。
「你在想什麼?」開車中的經紀人小劉表示對某人一臉深色的表情很不習慣——明明不是有腦派!
「當爸爸的感覺真複雜呢。」
「……」
「吱呀——」
行走中的車輛在路中一個急停,祁宣差點沒滾到地上去,他好不容易坐正身體,驚魂未定地問:「怎怎怎麼了?出出出什麼事了?!」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小劉停下車,轉過頭表情嚴肅地問,「我跟你說過的吧,如果戀愛了一定要和我報備,千萬不要搞出無法收拾的局面。」
「對啊,你說過。怎麼了?」
小劉看著某人一臉呆萌的表情,強忍住砸他一頭髮動機的衝動,咬牙問:「那『當爸爸』是怎麼回事?」
「啥?」祁宣愣了下,才反應了過來,乾笑著說,「啊哈哈哈,那就是一個比喻,比喻!」
「真的?」
「當然!」祁宣拍著胸脯,表情正直地回答說,「就是個比喻!就是那個啥……嗯,突然覺得阮婉一下子……哎呀,有種女兒突然就大了的感覺,心情好複雜吶!」
小劉:「……」他忍了又忍,才把那句「她難道不是你媽嗎?」給咽下去,然後打定主意不再搭理這個直到今天都時不時抽風的二逼。
祁宣看著小劉嚴肅的表情,啊哈哈哈地說了好幾個冷笑話,直到後者忍無可忍地說「請讓我安靜開車」才作罷。說到底,這才是逗比的風範嘛。
只是……
逗比也是有很多秘密的,逗比也是會思考很多事情的,逗比也是會為朋友擔心的。
不過無論如何,她能開心就最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