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弈人生

一如往常的在食堂里老頑童和莫言相見了，已經非常熟悉的兩人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樣。不過當莫言看到老頑童今天打扮后，就皺眉的問道：「老頑童，你這是？」老頑童並沒有因為今天穿了件中山裝而有什麼變化，他上前拍了拍莫言的肩膀道：「莫小子，我們是不是朋友？」莫言肯定的點了點頭道：「當然！比鑽石還真。」老頑童得意的道：「那就好，朋友有難是不是應該兩肋插刀，有求必應？」看到莫言的頭又點了點后，老頑童高興的道：「那就好？今天你幫我去教訓一個老傢伙，要打得他落花流水，永世不得翻身。」老頑童如此狠毒的話嚇了莫言一跳，一臉吃驚的看著正站在面前得意的老頑童。然後不確定的問道：「您是要我去幫你打人嗎？」老頑看到莫言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的話被對方誤解了，急忙道：「唉呀！打什麼架，都老胳膊老腿了還想不想活了，我是要你去下棋，前天我不是連輸了五盤棋嗎？昨天晚上回去后，以前的一個老朋友約我去他們家，我知道去了后一定又會被他殺得大敗，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剛才你可是答應了我的，不許反悔！你可是說過的言出必行的。」看到莫言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老頑童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

吃完早餐后，兩人就開始準備上路了，來到大門時莫言突然停住了腳步，正高興的往外走的老頑童走了幾步后，發現莫言停在那裡。「莫小子，快走啊！你難道想反悔嗎？你答應我老人家的，不然我的老臉就讓你丟光了。」其實他沒有說的是前天、昨天，老少兩人在花園裡無聊時說起了愛好，竟然都是下棋，而且還都是象棋。所以兩人就開始了在花園中的一個涼亭上進行對弈，不過很明顯本以為自己實力很高明的老頑童在連敗兩天後，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盤都沒有贏過莫言，老頑童才明白莫言的棋藝是如此之高，正好昨晚一個多年的老朋友又來了電話，因此他在老友的面前誇下海口…………

莫言回頭看了看洋樓的方向，又轉回頭來道：「老頑童，對不起！我差點忘了，沒有龍靈的允許我是不可以離開龍苑的。」一句話氣得老頑童直翻白眼，指著獃獃的站在那裡莫言道：「莫小子，說你傻一點都不假，龍靈又沒有綁住你的腿腳，難道你賣給他……」說到這裡老頑童才想起莫言卻實賣給了龍靈，不由的改口道：「難道，她還能約束你的行動嗎？」莫言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剛來龍苑時就簽了一張協議…………」當莫言把那張極不平等的賣身契的大意講完后，老頑童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然後向莫言問道：「天啊！我算看到天下最笨笨的倔牛，」

老頑童搖著頭上前拉著莫言的胳膊道：「今天早晨，我正好看到龍靈出去了。聽門衛說最近她會很忙的，放心吧！」說著不容分說拉起了莫言就走了出去，而那門衛們看著一老一少時就好像是面對空氣一樣，也沒有人出來門一下。

計程車里，老頑童正在勸著可憐的莫言，「唉呀！我說了沒事的，我在龍苑工作了幾十年，怎麼著龍靈也會給我一點面子，她小時候也是經常被我抱著玩呢？如果她怪你，捨出我這張老臉也會給你求情的，放心吧！」

半個小時的路程，計程車停在了另一座古色古香的別墅面前，老頑童下車后就領著莫言按了下門鈴后，對著裡面的可視電話大吼道：「林大頭，你快出來接我，不知道我老人家大熱天的跑來不容易嗎？」

時間不長，大門開了，裡面走出一個身穿唐裝的老者，精神非常足的一個老人，但是很乾瘦，所以更顯出了他那有著超常的大腦袋，看來這個外號也是名副其實。老者邊走邊嚷道：「你個老頑童，一年不知道來多少次，至於嗎？想吵得整個京華都知道你的大架光臨啊！」很快大腦袋的老者來到近前，兩個老傢伙還來了擁抱，讓人不知道所謂！老頑童抱完后猛得推開林大頭道：「你個死人妖，我可不是年青人口中那個什麼背背山，要是讓孩子們看到還不笑死，每次你都搞這些西洋鏡！」林大頭大笑道：「老頑童你是越活越年輕了，可是我卻感覺越來越老了，唉！趁著能多親近的機會，多抱抱，到想抱的時候…………」一句傷感的話也引起了老頑童的詩興：「衛青不敗由天興，李廣無功緣數奇。自從棄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白首。」兩個白髮的老人感慨了一下后，很快就適應過來，當林大頭看到站在老頑童身後的莫言時，先是用眼神一掃，但很快又轉成注視，最後老者的眼睛變成了一條線。老頑童看著林大頭的神情眼中古怪的一笑道：「來！莫小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瘦得像排骨一樣的老傢伙就是面前這坐別墅的老花匠，我們是穿開襠褲時就認識的老朋友，你就叫他林大頭就行了。」接著又轉向還在打量著莫言的林大頭道：「喂！林大頭這是我的忘年交莫言小朋友，你就叫他莫小子就行了。這外面多熱啊！」發覺自己失態的林大頭面對莫言的行禮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由的大笑道：「好！好！好！莫小子歡迎來這裡陪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人談心，昨天我聽老頑童說起你時我還在想會是什麼樣的人呢？今天一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裡面請！」三人走進了面前的這坐別墅內，看著始終落後兩老一步的年輕人，老頑童無動於衷，而林大頭卻是眼中思慮良多。莫言也在同樣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這裡的情況，同樣的有很多人守衛，同樣的屬於豪宅的範疇。但是不同的是裡面的清幽讓人心神俱佳，參天古木，樓亭台閣，好像回到前清時期的樣子，整個是一個中國式建造。與龍苑正好成為一個鮮明的對比，看了看正談笑的兩個老者，莫言不由搖了搖頭…………

同樣也是後花園，老頑童和莫言被安排在一座水上涼亭處，而林大頭卻借故離開了一會……

老頑童這時候便開口問道：「莫小子，怎麼樣一路走來，看這座別墅與龍苑相比如何？」正在注視著不遠的一處噴泉的莫言聽到老頑童的問話沒有回頭，只是嘴中卻回答道：「您是想知道你和他之間的優劣嗎？」老頑童眼中一亮道：「噢！說來聽聽？」莫言還是沒有轉頭，只是接著道：「記得那天我們初遇時，您的嘆氣聲就已經說出了您已經知道答案的答案，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老頑童笑聲響起…………

正在這時，林大頭捧著一個棋盒走了過來。這也是老頑童的目的，接下來一老一少就開始對弈起來，棋手是身經百戰的棋手，棋盤是上好的紅木棋盤，棋子是上好的翡翠做成的。涼亭里便不時的傳出一些笑聲和老頑童的笑聲：「林大頭，怎麼樣？你也有今天！哈哈！」林大頭的聲音每每都是：「好你老頑童，不是你在我身邊老吵鬧，我能被吃掉那隻馬嗎？莫小子這盤不算我們再來！」

莫言也無語中，這哪是下棋啊！整個一場兩個老小孩的鬥嘴大會。

天近晌午，三人正入迷的時候他們身邊響起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外公，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您是不是……啊！」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本來很正常的說話，突然被一聲驚訝聲打斷，同時也影響了正把精力關注在棋盤上的三個人。林姓老者皺著眉頭回看了一下自己最疼愛的外孫女，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卻看到一向溫柔得體的外孫女此時正激動的看著他的對面，從她那激動的目光里可是很明顯的看出來她認誤對方，而且一定不是一般的認識……所以他馬上回頭往對面的兩個看去。

老頑童和莫言同抬起了頭，但同時沒有表示出什麼？老頑頭只是笑了笑就把目光轉到棋盤上，而莫言的目光有沒有變化看不到，因為那超大的眼鏡擋住了他的面目，不過看他連手都沒有停頓的走出一了步絕殺死時，老頑童根著拍起了手叫好道：「好！好一招『雙馬映泉』，完美絕殺！林大頭你連輸五盤看來比我也強不多少嗎？哈哈！」

林姓老者沒有說什麼，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對面的莫小子道：「看來老夫今天不僅要輸給你棋，還要向莫小子說聲謝謝了，」說著竟然在眾人的驚訝中站起來向莫言行了一禮。但是這一禮卻被跟著他站起來的莫言側身讓開了，連連道：「林老，您不必這樣！小子我又沒有做什麼。」老頑童也在旁邊奇怪的道：「難道林大頭你輸瘋了，要拜莫小子為師！那可太好…………」不過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旁邊那個剛從驚訝中醒過的清秀純情的女孩拉著林姓老者的胳膊道：「外公，他……他就是火車上救了我和暮雪的人。」不過她很快的發現林姓老者也沒有激動，因為林姓老者剛才的那一禮就說明了一切！

當事人都在場，事情的經過講述后，眾人也明白了。接下來林姓老者大笑起來，開懷的道：「相請不如偶遇，正好今天老夫我要以酒來重謝你小子，老頑童，幾十年來你第一次辦了一件我滿意的好事，走！今天我把珍藏幾十年的好酒拿出來暢飲，來個不醉不休。」聽到林姓老者的話，老頑童也高興的道：「真的嗎？林大頭你可不能說話不算呦！我要喝你那壇百年茅台。」林姓老者拉起莫少和老頑童的手快步向一個房間走去，而已經臉色通紅的謝紫彤也在看到三人走遠后才回來神來，嬌羞的追了過去。

古香古色的餐廳里，楠木雕花的餐桌上坐著二個老人一個年輕人，而不斷進出的忙碌的傭人們都在不知不覺中偷看一眼那已經坐在兩個老者中間的年輕人，如果讓很多認識這個兩個老者的人看到這個場面一定會成為京華最轟動的新聞………只是當事人之一的莫言還不大清楚而已。

老頑童看著餐桌上的還算比較豐盛的菜肴故意道：「林大頭，你也太小氣了，怎麼說你在這個別墅里也工作了幾十年了，怎麼說廚師們也要看著你的面子做足給客人吃的飯吧！這麼少的菜夠吃嗎？」林姓老者怪怪的看了老頑童一眼道：「你個老頑童這麼多的菜還不夠你吃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正在幫忙倒酒的謝紫彤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驚呼道：「外公，老頑童爺爺說的是真的，彤兒馬上去做。」說完在林姓老者糊裡糊塗之時如小燕一樣飛走了。老頑童得意的道：「怎麼樣？林大頭，就連你的外孫女都說你小氣了。唉！哪天見到梁四眼和榮胖子時一定告訴他們你是個管飯都不管飽的吝嗇鬼。」林姓老者大怒道：「老頑童你……過一會這些菜你要是吃不光，我就要你好看！」莫言無奈的看著面前的兩位老者又因為一點小事開始吵了起來……不由的想起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不過他突然覺得耳朵有些發熱，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

天使惡魔女龍靈今天心情非常不好，糟透了！可能不僅是工作上遇到煩心事情，更因為她因為身體不舒服回到龍苑后，發現莫言不見了，氣得她當場摔碎了身旁的一個青花，據估算超過三百萬元。莫娜尋聲而來，心疼的看著那個花瓶，但是她知道此時的龍靈是不會讓人去收拾的。不過很快她就知道小姐為什麼生氣了，因為龍靈已經把放在她包里的那張莫言的『賣身契』拿了出來，看了一會後怒道：「好你個莫言，竟然剛剛一星期就違反協議，看來不給你點深刻的教訓你一定不知道我龍靈的歷害。」看到小姐的表情，莫娜只能默默為莫言祈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