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他的身世

174他的身世

待陸洋的車帶著吳媽奔出陸宅之後,遠遠就看到陸繼儒的車已經快下到山腳下去了。由於陸洋不熟悉車也不熟悉路,所以等他下到山腳下之後,那輛藍色的轎車已經拐上大馬路開出好遠了。

「快點!」吳媽催著,她坐在副駕駛位上整個人往前探著,脖子伸得長長的眼直直地盯著前面。

現在不是出行的高峰時間,路上的汽車不多。陸洋左右看了看,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也只好用力踩下油門,一陣推背力之後,汽車突突地往前衝出去了。

眼看快要追上那輛藍色的轎車時,前面卻是一個十字路口,路燈開始閃爍著倒數了。

陸繼儒看著閃爍的綠燈,他一吸氣一腳油門下去,汽車嗖的衝過去了。陸洋在後面看著變成紅色的燈只好用力踩下剎車,一陣慣性讓他和吳媽往前沖之後又重重地彈回椅背上。

「對不起!」陸洋側頭看著吳媽道歉。

吳媽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眼看著陸繼儒的車拐入另外一條道去,接著視線被其它方向匯入的車輛阻斷了。她嘆了口氣之後,立即掏出電話撥了出去,可話筒里冷冰冰的機械女聲提著對方已經關機了。

這時,她的心更冷了,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陸繼儒那種眼神。她猜測肯定是跟他早上拿著那個盒子出去有關,不過她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從耳邊拿下手機之後又立即撥了另外一組號碼。

小周此刻載著陸銘楷正開始上回陸宅的那條盤山公路。電話響起,他一看是吳媽的電話便按下了車載電話,立即傳來吳媽急促的呼吸聲以及焦慮的話語:

「小周你在哪裡?」

「吳媽,怎麼了?我們正在回家的路上,開始上山。」

「小周,你先別回家了,趕快去找找少爺。」吳媽語速很快,聲音也很高。

一直閉目坐在後排的陸銘楷一聽這話立即坐直起來,擔憂地問:「怎麼了?」

吳媽也聽到陸銘楷的聲音,不過此刻在電話里一兩句是說不通的,她只是讓小周趕緊掉頭趕往她所說的方向。

陸銘楷是第一次聽到吳媽的這種幾近崩潰的語氣,於是讓小周照做。小周只好打起轉向燈撥著方向盤在半路掉頭了。

最後小周找了肖涵,讓他幫忙查看了吳媽所說的路線上的監控之後,才找到了陸繼儒。

當兩輛車同時進入那個隱秘的門崗之後,終於發現那輛藍色的轎車停在一棟別墅前。

吳媽先從陸洋的車上跳下來,直接衝進那道大門,陸銘楷也不等小周開就就下來跟進去了。陸洋和小周也隨著進去。

一進去客廳便聞到冰冷的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酒精味,地上散落著幾個空酒瓶。

「少爺!少爺!」吳媽焦急地邊找邊喊。

最後她在客廳邊上的吧台的角落裡發現了陸繼儒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頭歪歪地靠在吧台的牆上,已經是不省人事。她幾乎是火箭的速度衝過去,蹲下來不停搖晃著他。

「繼儒!」陸銘楷看到一動不動的兒子驚恐地叫了一聲,胸口頓時隱隱作痛起來。

「哥哥」

「陸先生!」

陸洋和小周也驚叫著,兩人立即衝過去,幫忙將陸繼儒扶起來。

「把少爺扶到床上,把暖氣打開!」吳媽也不知道是吩咐誰。

這時也就只有陸銘楷有空,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之後才去找遙控器......

沈妍獨自在尚品居吃完剛剛洗過的那些水果,陸繼儒還是沒回來。她無聊地打開那台全新的電視機,心不在焉地翻著節目單,漸漸地這裡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讓她心裡複雜起來。

她站起來走到陽台,外面初春的氣溫還有有點冷冽,她只好又折回來,看著電視屏幕上的時間,心想:本來是約好今天上午十一點鐘見面的,可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他怎麼還沒回來呢?她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不守時的人,難道出什麼了?到底是什麼事呢?

不知為何,她心底升騰而起的擔憂瞬間讓她左立難安,於是她急急拿著大衣換上鞋子走進電梯里去了。

下到一樓后,沈妍趕緊去買了一張電話卡,在公共電話亭那裡撥了陸繼儒的號碼,奇怪的是,他的手機竟然關機了,而不是通話轉接。

堂堂的陸總裁竟然處於失聯狀態!這可是頭一回。

頓時,一種莫名的不祥感漫過心頭,她趕緊又撥了另一組熟悉的號碼。

吳媽坐高級會所房間里的大床邊,不停地為陸繼儒順背,地上的垃圾桶已經換了好幾次了。

陸繼儒現在吐的幾乎都是黃疸水了,他只是絕望又無奈地喃喃著:「為什麼呀?為什麼是她?為什麼?為什麼......」

吳媽低頭憐愛地看著這個大男孩,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陸銘楷陰著臉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陸洋和小周無聲地站在旁邊,看著陸繼儒那痛苦的表情,兩人都微微地蹙著眉頭。

這時,吳媽的手機響起來了,她一隻手為陸繼儒順背一隻手掏出手機,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吳媽!是我!」沈妍握住公共電話的話筒,感覺滿心的愧疚。

「小妍,是你!」吳媽驚訝地叫起來,她又不放心地看了看手機屏幕,明明是香港的號碼,「你回來香港了?」

「是的!」沈妍底氣不足的聲音漸漸變輕,「我昨天剛剛到。」

「你是和少爺一起回來的嗎?」吳媽焦慮的心底掠一絲興奮......

沈妍的乘坐計程車在一家隱秘的建筑前面停了下來,如果不是吳媽告訴她地址,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找到這裡來。她不知道吳媽為什麼讓她來這裡?

來到門崗處報上吳媽的名字之後,立即一位保安將她領進去,上了一輛高級的轎車,轎車經過七彎八拐之後來到一座獨棟別墅前停了下來。她剛下車便看到小周在門口等著了,他看到她立即迎了上來。

小周看到沈妍便無意識地發出聲母sh,還好,en還沒發出來他便意思到自己的失態,立即改成了:「少、少奶奶,您來了!」

沈妍正開口「小」,周哥哥--都還沒叫出口就被這個稱呼震得收住了口,愣愣地杵在那裡。小周也看出了沈妍的震動,他立即改口歉意地說:「沈小姐,您來了!」

她被小周這兩種稱呼搞得有點恍惚了,她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之後才問:「小周哥哥,發生了什麼事呀?」

「您請進去吧!吳媽在裡面等著您。」小周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沈妍也不顧小周了,越過他的面前匆匆地走進去,她經過的地方空氣中留著淡淡的香味。

小周貪戀地吸著鼻子,最後正了正表情之後才跟著走進去。

沈妍剛誇進門口就看到吳媽端著在沙發上,她親切地叫了聲「吳媽!」

吳媽正等在客廳里,她一看到沈妍便站起來,看著她柔柔地叫了聲:「小妍!」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沈妍的小臉上,腦海里不斷地搜索著夫人的輪廓和眼前這個女孩對比,不比不知道,一比著實讓她心頭一震:太像了!

沈妍被吳媽剖析的眼神盯得有點發憷,她以為吳媽是在責怪自己的所作所為,腳下的步伐也變得沉重起來。

這時,吳媽看著緩緩走過來的沈妍,終於回過神來,她一下子走上去拉著她的手往旁邊的一房間走去。沈妍莫名其妙地跟在後面。

進了那間房之後,吳媽立即轉身將門關上還帶上鎖,然後她又將沈妍拉到沙發上。她緊緊地拉著沈妍的手同時眼直直地盯著她,眼睛閃著一種不可言喻的光。

「吳媽,怎麼了?」沈妍不安地問,她被吳媽這種表情嚇到了。

「小妍,告訴吳媽,你這次回來香港是做什麼的?」吳媽壓低聲音說,她還是緊緊地抓住沈妍的手,生怕一鬆開她就飛走了似的。

「我、」沈妍頓住了,心裡糾結著該不該告訴她。

「你是不是帶了一個盒子來的呀?那個是你媽媽留下來的?」吳媽直接挑明了。

「陸、陸大哥告訴您了?」沈妍愣了一下。

吳媽搖了搖頭,心裡好像是一塊石頭落地,她一把將沈妍摟入懷裡緊緊地抱住,口中喃喃地說:「孩子,終於找到你了。」

沈妍的頭擱在吳媽的肩頭上,整個人都蒙圈了,不過這種母愛般的擁抱讓她感覺心裡暖暖的還無比依戀。正當她想說什麼時,隔壁突然傳來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

吳媽一震,立即將沈妍從懷裡退出來,站起來匆匆往門口走去。

沈妍也跟著走出去,一出門便隱約聽到陸繼儒的聲音從隔壁的房間傳出來:「......這個妹妹......只愛她......為什麼......」由於隔著門,根本聽不清他說什麼。

這時,只聽見小周的聲音:「陸先生,你冷靜一下!」

吳媽推開門,沈妍在她的身後便看見陸洋和小周架著陸繼儒要將他摁回床上去,陸繼儒的頭沉沉地掛在陸洋和小周之間,眼睛空虛地盯著門口,眼裡的那種絕望讓她渾身一顫。

陸繼儒一看到沈妍便又激烈地掙紮起來,口中大吼著:「我不要你是我的妹妹,我不要這個妹妹......」

吳媽衝上去扶著他的頭柔聲說:「繼儒,小妍不是你的妹妹。」

「你騙人!」陸繼儒甩著頭想掙脫吳媽的手,嘴裡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那神情就像一頭暴怒又絕望的雄獅。

「我沒騙你!」吳媽嚴肅地說,她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最後她抽噎著說:「因為你是我生的!」

這話一出,這世界突然變得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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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城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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