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青檸初和真田弦一郎走進古堡之後就沒有再去感知玖蘭樞的去留了，對於青檸初來說，其實回歸后一切都很平靜，只是這股平靜後面似乎有著看是簡單卻又不會簡單的風雨……

而玖蘭樞在他們轉身之後繼續在原地，殷虹的雙眼一直看著古堡，只是臉上在沒有那如面具一般完美的笑容。

他的女孩長大了，他就算不願意去承認，可是他仍舊無法欺瞞自己的心，以前清冷的少女，現在已經成了更加具有魅力的女人。她變了，唯一沒變的是對他，她仍然吝嗇一絲一毫的溫情……

直到月上中天，直到花園裡詭異的紅色薔薇似乎也慢慢寂靜下來，進入了睡眠，玖蘭樞才轉身消失在月色中。因為他知道青檸初的回歸不會如此簡單，而他也許需要時間想想該如何留住她……即使明白機會是有多麼的渺茫……

真田弦一郎陪著青檸初，兩人坐在城堡樓上，聽著耳邊她輕輕的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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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斷續續的，但是他依舊還是聽懂了這些，他不知道她為何會想要唱著這首歌，好聽歌詞卻傷感落寂。他側過頭看她，看她的側臉精緻無暇，眸中帶笑，似乎歌中的感情並不是出自她的口，可卻偏偏來自她的歌喉……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一個新生者，一個在這個世界生存著就猶如她的孩童，可他清楚，這一層的羈絆對於她來說不重要，對於他自己更加不重要。他不可能因為這樣就放棄了心中的感情，不管以後她的身邊都有誰，他都能夠想到自己會如何的糾纏著的不甘寂寞……

「真田……」

當他出神的看著她的側臉的時候，看到她回過頭看他，瞬間四目相對，他看到她眼裡那下了決定的堅持，也明白明天到來之後的不簡單。

然後，他聽到她用他渴望已久的溫柔的聲線對他說：「陪我跳一支舞吧……」

他看到她的笑，春暖花開的聲音一般的美好，卻有著一種超脫自然的預兆，一種不安的感覺匆匆從他心裡掠過，最後都因為那股渴望而消失影子。

他這一刻想不到什麼了，只看得到她，只感覺得到手中來自她柔軟縴手的細膩，和懷中蔓蔓幽香的嬌軟……

一切都安靜了，只有他們的舞步在動，在旋轉，耳邊卻彷彿聽到了無與倫比的甜蜜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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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呢？」

「看到小初醬了么？」

在宴會中突然消失的，宴會最後還是結束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原因。

朝日奈家的幾兄弟和對青檸初同樣有心思的幾位青年仍舊留在酒店，找不到真田弦一郎之後，手冢國光就已經證明了心中的猜想。

之前揭開了青檸初身份的那個不再神秘的人突然再次神秘了，再也沒有出現過，一群男人找到地下室等了一夜都沒有等到他的出現。原本詭異的地下層好像重來就沒有出現過那麼一號人物，安靜的好似沒有人住進來過。

如果不是記憶不會騙人，如果不是真田弦一郎的小時太過明顯，也許青檸初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個幻夢，天亮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一般。

一群失意不安的人此刻都只能坐在地上，雙目空洞的等待這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人。

誰都沒有開口，因為心裡壓縮擰緊的疼痛已經沒有力氣去開口，怕一開口就會泄露所有的絕望和哀傷。明明心裡都清楚她和那個人的消失預示著什麼，明明心裡多麼的期望能夠陪伴在她的身邊，明明有多麼不甘和她之間的距離……

可是，除了沉默除了思念，他們對於其他的都無力去改變。

「你說，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這種存在？」一舞過後，青檸初和真田弦一郎兩人靠著牆坐在地上，她抬頭看了看冰冷的月亮，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那些能夠和睦相處，共同生存的夢想，不過是妄談，人都有*，何況本就無法拒絕血液的誘惑的吸血鬼？」

真田弦一郎也一樣靠著牆和青檸初一樣看著那輪月亮，他以為她不過是一時的感慨，根本不需要他的附和，可是她說完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猶豫了一些時間，仿若疑問的回：「或許……存在即合理…？」

「呵~」

青檸初輕笑一聲，仿似嘲諷：「你是新生者，而你生活在一個和平的世界里，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夜是怎麼樣的。」

真田弦一郎不說話，靜靜的轉過頭看著她，他是不懂，正因為他不懂，才會慶幸自己突兀改變的身份，只因為這樣離得她近了。而他忽略了太多這一重身份的背後的代價，他不去想只因為他甘心承受。

可是青檸初不是他，聽她的話，她並不待見自己的身份，即使算來在這個世界活在食物鏈的頂端的她也並不甘願。想到她千年來的孤獨和背負著自己不願意甚至可能有些厭棄身份存在著，她的心理該有多麼的壓抑和苦痛，他突然很愧疚，很心疼。不能幫她分擔，只怪相遇太晚，只怪千年前兩人時空的相隔，年輪的錯落。

如果他和她千年前便已經相遇，那麼他會陪著她，不讓她一人獨自面對千年的孤苦和背叛；如果不能夠千年前就相遇，哪怕早500年，他也願意為僅僅一個照面就沉淪，守護；不能早那麼多，可是如果只是在他成長的世界里，早一點，只要早一點，在她還沒有為別人的深情感動的時候邂逅，那麼陪在她身邊的，是他，排憂艱難有他，風雨不離，艱辛不棄。

可是沒有如果，雖然比別人晚了一些，可是他不閃躲，也無從閃躲。他們相遇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走進了他的心裡，讓他懂了什麼是鍾情，什麼是甘之若飴……

聽不到真田弦一郎的回答，青檸初一笑，其實她並不需要誰回答，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吧……

她轉過頭，對上真田弦一郎毫不掩飾的充滿情誼的雙眸，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沒有前世記憶，不懂情愛的少女。情魂就在這個世界，她剛剛回到這裡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那丟失的半魂就是她不懂情愛的原因。

原本以為記憶的回歸是因為那半魂已經回來，現在才明白並非如此，而是對這個世界太熟悉，才會一回來那些記憶就猶如海潮洶湧而至，而拿半魂，也許也不會離她很遠，否則她現在也不會將他眼底的深情窺見。

對上真田弦一郎的目光，她頭一次有些驚慌，她不過停留兩秒就移開了目光。這不是一種膽怯，而是一種自知……

她比誰都要理智，所以明明知道給不了回應，就不該給希望，何況……棗……

青檸初轉過頭的時候，真田弦一郎有片刻的失神和驚喜，可是當她很快轉回頭的時候他剛剛飛揚起來的心情頓時落寞了下去。而這種落寞讓拿從一到這個世界就襲擊而來的不安越加的濃重，讓他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了危機，卻又無從探知。

「你看，這個夜晚是不是很平靜，和東京一樣是嗎?」青檸初彎彎唇角，笑如春風，話語平靜卻讓人感覺到了話里的悲傷和悵然：「可是就是這樣看似平靜的黑夜，在某一個角落某些人家破人亡，某個物種在減少，而那些夜行者又再次增加。」

「什麼創造新的世界，人類與吸血鬼共存不過是一場無法實現的妄談，可笑的是太多人看不清。那些必然的事情總會發生的……」

「別擔心……我在陪著你……會一直陪著……」

真田弦一郎認真的看著她的撤臉，鄭重的承諾，她不答像是沒有聽見，可能她不會相信，可是他知道，他認真的，他會做到他不變的決定！

……

夜，看是平靜又不平靜的過去，她知道第二天不會平靜，往後在這裡的每一天都不會平靜。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出現的人，不是玖蘭樞，不是玖蘭優姬，卻是一個和她有七分相似的『少女』……

不，或許不止是她，還有那個容顏未變的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