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結束的結束
兩年後--
才從飛機上下來的蕭筱風塵僕僕地趕到酒店,候在大廳的宿舍老三和老四穿著伴娘團的小紫裙,一見她就一左一右地急急拉著她走,「快點快點,趕緊換衣服,賓客馬上就要到了。」
「等等,等等,讓我先洗個澡,我總不能這樣灰頭土臉地參加婚禮吧!」
「沒時間了,你的粉底這麼白,沒事兒。」
「我又沒化妝!」
「……那就更沒必要了!」她怎麼越變越白!
五分鐘后,蕭筱換上了與老三老四相同的伴娘裙,坐在鏡前讓化妝師替她化妝。
「早知道我也等你來化妝好了。」老四看向蕭筱自帶化妝品哀怨地道。全是嬌蘭……
蕭筱笑道:「這是段默言今年的情人節禮物。」
「你一秀恩愛,我心理就很陰暗。」單身狗老四不無妒恨地道。
老三調侃地擠擠眼,「加上今天老大結婚,雙倍陰暗是不?」
「大姐現在在哪?」蕭筱問。
「她在另一個房間做頭髮補妝,二姐正陪著她。」
「連歡歡一直沒聯繫上?」老四問。
「沒有,聽說她一直在市裡,可是就是找不到人,誰知道她幹什麼勾當去了。」老三有點不屑。老大是她們宿舍第一個結婚的人,她都從外地飛過來了,剛畢業的笑笑也從國外趕回來,她一個在市裡的居然連點動靜都沒有?別說來人了,連個紅包也沒見捎的。
蕭筱閉眼由著化妝師撲化妝水,過了一會才道:「別理她了,她現在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以後她要聯繫,咱也別理她。」
連歡歡並沒有如她自己所說一畢業就離開傅泰然,聽段默言說,傅泰然又重新買了她的一年,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直到一年前,她接到她的電話,連歡歡在電話那頭邊哭邊哀求著讓她請段默言幫忙,幫助她離開傅泰然。因為那段時間他對她的行為已經升級成暴力,成天將她打得鼻青臉腫。她並不想管,但終於還是心軟,問了段默言一句。
誰知居然是因為傅泰然私下對她有所企圖,段默言跟他親弟弟暗中搞垮了他,他身敗俱裂瀕臨破產,焦頭爛額之際,對寵物也沒了耐心,當然只成了發泄怒氣的工具。
她雖然不喜歡傅泰然,但沒想到段默言真會下了如此狠手。為此她還跟他吵了一架,覺得不管傅泰然怎麼不地道,他也不該如此心狠手辣。段默言說他就是這樣的人,愛咋咋地。
結果傅泰然居然將連歡歡轉手給了一個同道中人的老總做情婦,利用他的關係跑路了。連歡歡不僅有一半的錢沒拿到,反而在他的哄騙下欠了一屁股債。更加荒謬的是,她聯繫她時,連歡歡居然說她不想回家,她現在過得很好,現在的金主雖然年紀大點,但出手比傅泰人大方,還知道「疼人」。
她再也聽不下去,「啪」地將電話掛了。
她曾一度認為連歡歡變成這樣是她的錯,因為她,才讓段默言找上了她,但轉念看她另外四個舍友好端端地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她才明白過來,是連歡歡的心歪了,即使沒有段默言,她也會走向一條鋪滿金錢與誘惑的地獄。
「是不是她給人當三兒去了,班長說她前些日子看見她一身名牌跟著一老頭進了一家高級西餐廳。」
「……可能吧。」
正說著,宿舍老二沖了進來,「快快快,你們準備好了沒有?笑笑,親愛的,抱一抱,你為什麼還沒有化妝,為什麼,為什麼?司儀說馬上就要來人了,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都要下去等著了。」
一連串不帶喘氣的話語充分表達了緊迫的情形,蕭筱連聲說著明白明白,並對化妝師說隨便化個妝就好,今天的主角不是她。
二姐又如一陣旋風似的出去了,但又想起什麼似的在門前停了下來,她趴在門柱上向裡頭嚴肅申明,「不要跟我搶捧花。」
老四皮笑肉不笑,等二姐走後,她才慫恿蕭筱道:「你不搶捧花,得等到二姐結婚後才有戲啊。」反正不管她的事,她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
「結婚?」蕭筱眨眨眼,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拜託你笑笑,你男朋友可是傳說中的金龜婿啊,你們現在感情又這麼好,不結婚更待何時?」
「我們現在跟結婚也沒什麼兩樣。」
「還是有不同的,」老三道,「至少你的孩子不會寫上父不詳。」
「孩、孩子?」蕭筱更加獃滯。
「結了婚成了家,有孩子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你這麼驚訝幹什麼?」老四點點她的額,「真不知道你家段先生怎麼養的你,還跟以前一樣像個小姑娘似的。」不諳世事。
「閉一下眼睛。」化妝師插了一句話。
蕭筱立刻依言,但腦海中瞬間浮出他倆圍繞一個小嬰兒的畫面。她跟段默言的孩子?她的心猛然一跳,總覺得……好真實。
見她這麼茫然,老四不由問道:「你見過他的父母了嗎?」他們都交往好幾年了,要是還沒見過他的父母就有問題了。
「見過了,去年段默言的爺爺大壽,帶我一起回去了。」
「哦呵。」大壽時候帶回去的?那根本不止沒問題,那是大大的沒問題!
「他家裡人對你怎麼樣?」
「挺好的,都挺好的。」
蕭筱沒有說謊,許是段默言之前對家裡打過招呼,她滿懷拘謹地上門,得到了段家熱情的歡迎。大壽過後,她又去過兩次,沒有誰明裡暗裡對他倆持反對態度。並且段默言的母親還專程到紐約看過他們幾次,每次都對她關懷有加,讓她幾乎有些受寵若驚無所適從。因為有點像一個母親對於女兒的愛護……
「那你還找工作嗎?」老三問。
蕭筱遲疑了一下。其實這個問題青槐姨也問過她,當時她只回答會出社會工作,她點點頭,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前兩天她打電話來,卻是說是政.府翻譯部門正缺人,讓她去試一試,同時還說一個金融協會裡也在尋覓翻譯官,她也可以去面試一下。
她當時著實愣住了,沒想到她對她這麼上心,連工作都幫她照顧到了。可是……她有其他想做的事。
「搞定了沒有,搞定了沒有?」老二突然又出現在門口,見蕭筱還在描眼線,她急急勾手,「老三老四,你們先出來,來客人了,咱們得帶領他們入席,笑笑,你化好了妝就出來,啊!」
「知道了。」蕭筱揚聲應道。
老三老四隻得中斷了談話,急急忙忙拿了東西出去了。
化妝師也感受到了她們的心急,加快了手下的動作。
十分鐘后,蕭筱踩著高跟鞋走向正在大門迎接賓客的眾人。老三第一個發現了她,看著她走來,不由捅捅的老四,「你看。」
老四順勢望去,見她輕盈且不失優雅地走來,脫口而出,「變漂亮了。」她剛才說錯話了,她現在已不像個小姑娘,而是一個真真正正嫵媚的小女人了。
「真羨慕她。」老四喃喃自語,她多想自己也有個呵護她的男人。
蕭筱不知老四所想,走到面前擁抱了今天最美的女人,「大姐,抱歉我來晚了,祝你跟姐夫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謝謝你笑笑,你還說什麼抱歉,你能趕回來我都已經喜出過望了。」老大拉著她的手,「小丫頭,瞧你變得這麼漂亮。」
蕭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由著大姐引見了她的丈夫。雖然新郎是個醫生,其貌不揚,但看上去非常忠厚老實,男方的父母也非常和藹,看著大姐幸福的笑容,她就知道她以後一定會過得很好。
結婚生子……她今天第二次想起了這個問題。
迎客的過程非常順利,蕭筱與幾個姐妹為來賓安排入席,來來往往不亦樂乎。她剛迎進一波賓客,回來就見段默言拾階而上。他與她一同下飛機,本是公司有事加上他興緻索然,說是不來了,但她剛在化妝間接了電話,又聽他說要過來。
「段先生。」新郎與新娘異口同聲地驚訝一聲。
宿舍老大驚訝是因為蕭筱原說他不來了,但是丈夫怎麼也認識他?
段默言顯然不在狀況內,他看了蕭筱一眼,蕭筱也覺奇怪,「姐夫,你認識我的男朋友嗎?」
「段先生是你男朋友?」新郎官更加驚訝了,頓了一頓忙道,「幾年前段先生曾因車禍在我們醫院做過手術,所以……」呵!新婚妻子舍友的男友是這麼有來頭的人物?簡直嚇死寶寶。
「啊,原來如此,那還要謝謝姐夫救了他一命。」他說得肯定就是他飆車那一回。
「不……做手術的是我的老師。」
「哈哈,總之是有緣呢。」蕭筱走到段默言身邊,重新正式介紹,段默言伸出了手,新郎官與他握手時頗顯激動。
尼瑪這男人怎麼好像比以前更帥了?簡直虐心……老四陰暗面積成倍擴散中。
「那麼走吧,段先生,我來帶您入席。」蕭筱挽著他的胳膊,調皮地眨眨眼。
段默言凝視她一身打扮,低頭帶笑捏捏她的下巴尖。
「去首席,去首席。」大姐連連交待。
蕭筱對大姐做了個OK的手勢,但進入宴廳卻陽奉陰違,將他安置在閑散尾席上,「首席已經滿了,我們伴娘的位置還沒定下來,你先在這坐著,等大家都安排好了,你再跟我坐一起好不好?」
段默言沒有異議。
蕭筱又交待兩句,而後轉身又盡職責忙去了。
等到了新郎新娘入場時刻,蕭筱捧著兩個禮炮笑著去找段默言,想問問他想不想玩。
誰知一定睛,卻見他與兩個姑娘相談甚歡,其中一個戴著眼鏡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