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檢查中

一大早，張哲寧一家就到了醫院。

在經歷了前面的抽血啊，體能什麼的之後，張哲寧要進行精神力測試了。不同於之前的測試都有家長陪同，還有醫生在旁邊細細講解，這次他和其他小孩直接被關在一間房裡。

這種精神力檢查簡直違反了人道主義。

家長都出去，只留孩子們在一間房還加一個護士照看真科學嗎？張哲寧無不懷疑地想著，耳邊的各種哭聲簡直不要太過分。

「小朋友你要在這裡等一下哦，先讓小兔子陪陪你好不好？」大概是怕他也哭出來，張哲寧手裡被護士姐姐強制性塞了一個兔子玩偶，張哲寧看著她笑嘻嘻的臉，表示他都心理年紀都已經二十好幾了還要裝小孩真是心累。

雖然就算是三十放現在也是青少年待遇……

注意到不遠處的護士一直在望著他，張哲寧只能沖她笑笑並用力地揉了揉兔子耳朵證明自己玩得很好。

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檢查完，爸爸他們在外面幹什麼呢……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哲寧漸漸地開始神遊天外。

「21號。」冰冷的機械聲突然響起，但還在想東想西的張哲寧並沒有意識到是在叫他，繼續神遊。

機械聲又念了一遍，所有人都看著張哲寧，只有他自己沒有反應。

「小朋友，你是21號哦。」實在看不下去的護士走過來，指著張哲寧胸前的號碼牌說道，張哲寧被她突然靠近的臉嚇了一跳：「到我了嗎？」瞪大著眼睛呆萌的樣子實在太過於可愛，護士滿眼愛心地捏了捏他的臉才告訴他：「對呀，到你了。一直向前走就行了。」

「哦，那我去了。」躲開護士的魔爪攻擊，張哲寧趕緊自己推開門走了出去，都忘記把手上的兔子玩偶放下了。

事實證明，不管時間過了多久，醫院總是這麼可怕。

張哲寧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剛剛被護士哄好的小朋友一出門情緒就不穩定了，沒有一個人陪同的地下走廊配著慘白的燈光，前面的路甚至還是黑的，長得跟魔窟一樣，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場，誰知道裡面會突然出來個什麼東西，是個人都會怕吧……

「誰修的醫院，現在科技都這麼發達了，還把走廊搞成這副鬼樣子……」張哲寧一邊嘀嘀咕咕一邊向前走。

「親愛的，你說我們的兒子會不會被嚇到？」在醫院的等待區，看著一個個明顯哭過的孩子被送過來，顧燁有點坐立不安。

「這不是肯定的嗎？」張博濤一邊無所事事地把玩著自家伴侶的手，一邊回答，「必須得把他嚇哭，在情緒極其不穩定的情況下才能測試出他精神力是否有波動呀，你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吼」一陣低沉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張哲寧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繼續往前走。

「這小孩怎麼還不哭啊？」看著屏幕里的死活不哭的張哲寧，另一個房間里的測試人員倒是要哭了，「早就和家長說了，檢查之前不要帶孩子去練膽，這都是這星期第二個了。」他一邊抱怨著，一邊又按下了旁邊一個紅色按鈕。

本來就沒什麼用的慘淡燈光乾脆全滅了，陪著之前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恐怖。

張哲寧：「……」這醫院絕對是黑店

本來張哲寧還想拿著通訊器照明的，突然想起這東西在進房間之前就被收掉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內心年齡已經二十多的張哲寧繼續淡定地往前走。

測試人員滿臉殺氣地回過頭：「他爸媽是誰？我要找他們好好談談人生。」

其他人：「……」

沒辦法，只能放大招了。另一個黑色按鈕也被按下了。

本來全滅掉的燈又一次亮了起來，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看上去就特別奇怪的長發阿姨。

「那個，不好意思……」話還沒有說完，張哲寧就看到了一張全部都是眼睛的臉……

「啊~~~~~」一聲慘叫傳遍了整個地下走廊。

「行了行了，精神力達到了五百，這孩子絕對會是一個優秀的嚮導。」測試人員開心地將張哲寧精神波動測試結果發給了主任醫師，一邊自言自語，「果然對付熊孩子還是得使絕招啊。」

……

剛才的測試讓張哲寧噁心得不行，站在垃圾桶旁邊連續嘔了幾次之後，才被醫務人員帶著送回了父母身邊。

「天哪。」看著自家兒子比其他人更加憔悴的小臉蛋，顧燁心疼地將兒子一把抱在懷裡細聲安慰，「沒事，你受苦了。只是一個測試而已，別怕。」

「咳咳，咳咳」假裝咳嗽兩聲將伴侶孩子的視線全部吸引過來之後，張博濤指了指站在一旁等待的醫師，「該去測試其他了。」

「噢噢。對不起。」手忙腳亂地放開懷裡兒子，顧燁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考慮到張哲寧剛剛受到的驚嚇。醫院貼心地給他安排了一名男護士。

「我們走吧。」護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張哲寧全家到了另一個測試場所，並耐心地進行解釋，「剛剛是測試了精神力，之前已經用你兒子的頭髮和血液樣本檢查了體內的激素情況，還進行了體能測試，結果其實已經差不多了，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要檢查一下他對精神體的感受能力。哨兵嚮導在這個年齡已經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精神體的存在了。」

「好，謝謝。」謝過那名護士之後，他們進入了房間。

「小朋友，坐過來，閉上眼睛好好地感覺一下，你可以感覺到你身邊有動物的存在嗎？」一名醫生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朝張哲寧招了招手。

什麼動物？張哲寧聽話地坐在了沙發上，閉著眼，開始感受。

一開始還是一片黑，但當他閉了一段時間之後，突然就感覺身邊有什麼細小的動靜。

他朝那個方向偏頭，在一片黑的情況下，一個動物的輪廓居然自帶光圈模模糊糊地顯現出來。

醫生和爸爸們一直觀察著張哲寧的表現，看到他旁邊隱隱約約開始浮現的精神體，都長舒了一口氣。

「可以看出來是什麼？」醫生輕聲問。

是什麼呢？好想知道。彷彿知道張哲寧的想法，那個輪廓開始越來越清楚了。

「是……」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張哲寧。

「是貓嗎？」儘管語氣還有一點不確定，但所有人都欣慰地笑了起來。

「我想是的吧。儘管我看不太清。」醫生笑著回答，「你可以睜開眼睛了，你做得非常好。」

「做得很好。」醫生表揚了他，「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你的精神體再過不久就可以出現了。儘管實體化還需要一段時間，但它會在精神世界陪著你一起成長。請好好對待它哦。」

「嗯，我會的。」張哲寧向醫生鄭重保證。

不過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