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海獸暴動(二)
看到學員們的到來,咸都的老百姓們都像吃了定心丸,官老爺可說了,這些都是能夠消滅怪物的高人,有他們在就一定能夠奪取被海獸佔領的龍坑鎮!
龍坑鎮瀕臨北冥海,是九條水系與北冥海的交匯地區,一直以來,雖然漁民在深海被怪獸吞噬的事件時有發生,但這邊的海產太豐盛了,是整個惠州的食物供給地,惠州大部分的地區受到海水侵蝕,基本上種不了其他的農作物,只能以海產品作為主要的食物,如今暴動的海獸順著九條水系噴薄而出,四處殺戮,把老百姓都趕到了咸都,而今,咸都儲存的食物都快要吃光了,但聖上不僅僅讓軍隊帶著糧食過來救濟,還派帶了這麼多的高人而來,真是讓百姓感激涕零啊!
「如今情況很緊急,我們派去調查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所以前方的情況完全不清楚!」兵部楊鐵石楊副將一邊給進城的學子領路,一邊跟他們商議現在的處境。
厲罡走在前方帶隊,他是翰博書院此次行動的領頭人,如今是高階開竅者,只要領悟了高階深層次的意義,他就可以出師了。
「打探的事還需要我們來協助,畢竟,你們大部分的將士等階都不高。」厲罡向來實事求是,他的父親就是守疆的將軍,所以他對軍隊比較了解,也很習慣將士們的一貫講話方式。
「那就有勞厲學子了!」楊副將很喜歡他的直白,不像其他的讀書人那樣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穆思雨,你稍作歇息之後就去吧!」穆思雨有一株變色花,在藏匿身形上有很多絕招,而且等階還不低,做這件事再適合不過了,穆思雨朝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剩餘的學子不敢輕舉妄動,楊副將安排了住所給他們休憩,好準備作戰,而厲罡和幾位高階的學子則抓緊時間和楊副將一行人討論戰況,爭取早點想到作戰計劃,奪回龍坑鎮。
「現下龍坑鎮都被海獸佔領著,九處河流入口被看守得很嚴,每一處都有數百個開竅的海獸,且等級基本都是中階,它們會隨機的走動到陸地上進行探查,我估計之前去偵察的人就是這麼被發現的,高階的海獸都停滯在龍坑鎮,好像在等待什麼東西,裡面的高階海獸數量龐大,我不敢輕易走進,所以只能從外面探查了一下大概的情況。」穆思雨果真能力強悍,去了沒有多久就帶回來最新的消息。
嚴罡和楊副將對視了一眼,知道大家都有同樣的疑惑。
「這群海獸不能長久的在陸地上生存,他們佔領這個鎮后也並未有什麼其他的行動,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們全軍戰士一萬多人在咸都城外不遠處駐紮,隨時都在關注海獸的行動,但是並未接到海獸往內陸遷移的消息。」楊副將也疑惑道。
「看來這個龍坑鎮對於他們來說意義重大啊!穆思雨,看來還是得再繼續觀察一段時間,看看海獸的反應了。」嚴罡看向穆思雨,對方對了他一個瞭然的眼神,「嗖」的一聲竄了出去,身影立刻消失在茫茫的天空中。
這邊在空地上駐紮休憩的學子也差不多恢復過來了,見沒有什麼命令,他們左一堆右一群的在熱烈探討著現在的形勢。
「哎呀,也不知道他們這些帶頭的在猶豫什麼,唧唧歪歪的,來點直接的不就完了,衝上去把這群畜生殺回水裡不就行了?」
「切,就你厲害,你可知道這深海之中的怪物有多可怕?隨隨便便都是高階的開竅物,據說海底是由一種龍在統帥著海獸,他們修鍊到高階之後就可以變幻出人形,這次的時間八成跟龍族脫不了關係!」
「開竅物變幻成人形?開什麼玩笑?」
「這可不是玩笑,之前......」
真是眾說紛紜,熱鬧非凡,把連日來大家的疲倦驅趕得乾乾淨淨。
聽到眾人的談話,翁子道也有些憋不住了,「嘖,我覺得他們說得也有道理,就這麼呆在這也不是回事,但是直接上去就幹完全行不通啊,它們不是順著九條水繫上來的嗎,我們往水裡下毒啊,毒死他們!」
翁子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宇陽嘲笑的看了一眼,「下毒?虧你想得出來,□□得要多少才能毒死一群高階開竅物啊,即使是毒死他們了,那這些水裡的生物還不得死個精光啊,你讓這些老百姓以後喝西北風?」
周書豪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嘲笑的表情表示了他的意思,翁子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論出謀劃策,他還真不在行。
陳三剛睡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抖了抖毛,嘴張得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他倒是清閑,餓了就吃,吃了就睡,太陽把他的全身曬得暖洋洋的,舒服死他了,來的時候師父就告訴他了,打不贏就趕緊跑,別死命的往前沖,他記得可清楚了,他可不想死,還沒有給夫君生個寶寶呢!
想到這,陳三膩歪的湊過去蹭了蹭周書豪,在他衣裳上蹭了一身的毛,周書豪嫌棄的一巴掌把他的大腦袋給拍開了,陳三再接再厲,死皮賴臉的又湊了上去,周書豪可不會手軟,揪著他的皮毛就是一頓狠揍。
嚴罡出來巡查的時候最先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景象,一個初階的開竅者正在和他的獸魂打打鬧鬧的,周書豪和陳三,他的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這兩人的名字,他母親在他出門前就幾次三番的提醒他,讓他一定要「好好」關照這兩人,最好是讓他們回不來。
但是當他細細追問的時候,母親又顧左右而言他,眼神飄忽,不敢與他直視,這幾年,母親做事是越來越沒有下限了,她跟宮裡的人走得近,殊不知給邊疆的父親帶來了多大的麻煩,而且她還以為這是在給父親鋪路,一點都沒有自知。
父親......估計早就想放棄他們母子了吧,根據他的打探,父親在邊疆另外有了一個家,難怪十多年不見回來一次,他早就忘記了宣城了吧!嚴罡從來不會怪他,甚至還很理解他,娶母親也是母親暗中使詐,不得已懷了他之後,奶奶用性命威脅父親做出的決定,從那之後,父親就很少回家,連他出生時,父親也表現得很冷淡,但是這從未阻止過他崇拜父親,他的一生也不想重蹈覆轍,即使是母親,也休想插手他的人生。
淡淡的從他二人的身旁走過,看到他們鬧騰的樣子,居然一時間有一絲的羨慕,不過也有疑惑,看著兩人都很普通,怎麼會惹上宮裡的人?從母親的語氣來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哪怕自己沒有什麼行動,估計那邊也會另有安排,看來得好好留意才是。
陳三已經被□□得習慣了,現在每次惹夫君生氣,他都一臉生無可念的模樣倒在地上翻著白白的肚皮,蜷縮著四肢任由夫君上下其手,乖順的模樣能讓周書豪氣消不少,然後他只需要討好的舔舔夫君或者幫他揉肩錘背的,夫君大發慈悲的饒過他,這可是最近才學會的新招,而且夫君還沒有發現,嘿嘿~
單蠢的陳三,他以為周書豪沒有發現嗎?只不過最近都在趕路,沒有多餘的時間收拾他罷了,他不知道他那副乖順的模樣有多勾人,等他以後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已經晚了......
「豪哥哥,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卑鄙的小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慕蘊靈眼中含淚,滿眼通紅的指責周書豪,之前,他們幾人被關進蛇窟,受盡了折磨,沒想到周書豪還矢口否認了在學院里私鬥的事,讓鐵承者以為他們在說謊,額外的過關了他們好幾日,本來借著此次機會出來之後,他就一直想找周書豪理論的,沒想到學長管得嚴,他們根本沒有什麼機會。
「又是你!」陳三不滿的抿著嘴,這人有這麼多的追求者,為什麼要一直賴著自己的夫君啊!真討厭!
「慕學子,這麼幾年不見,人總會變的,你不是也一樣?連名字都變了一個樣,也不知道梁氏夫妻二人九泉之下能不能安心。」周書豪冷冷的看著他,梁氏夫婦死的時候,還一直拉著他的手,讓他幫忙打聽梁肖的消息,他也確實去打聽了,但是一直找不到梁肖,沒想到他是換了一個名字,想到梁氏從小把他捧在手心裡疼,周書豪為他們感到心寒。
慕蘊靈一聽,果真臉色大變,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我是被逼的......」被逼?說得真好聽,他之前的情人私底下劈腿的時候也是這麼跟他說的,一個個的都當他三歲的小孩?
「不管你怎麼樣,你要是看不慣我這副德行,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噁心,周書豪心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陳三在一旁偷樂,嘿嘿,夫君不喜歡他,而且夫君跟他說話的語氣好冷漠,夫君也討厭他,真好!
「我就知道你時記恨當年我走了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沒有其他的選擇。」慕蘊靈眼淚嘩嘩的流,讓一旁的漢子們都忍不住對周書豪怒目而視,怎麼一個大男子這麼小心眼,為了以前的一點小事如此為難一個哥兒,更何況這個哥兒還這麼美如冠玉,哭的時候梨花帶雨,惹人流連。
陳三急了,以前劉阿好每次這樣一哭,趙添財就會對他大打出手,趙添財一直喜歡劉阿好他是知道的,所以並未有什麼感覺,但是夫君可不行,夫君可是喜歡他的,要是夫君因為這個死老鼠變心的怎麼辦?
「你滾開,要哭一邊哭去,夫君你不許看!」陳三一邊說一邊用手捂住周書豪的眼睛,不准他看這死耗子。
周書豪也是醉了,還得虧陳三遇到了自己,要是遇到別人,這種拈酸吃醋的樣子早被踹了。
周圍的人都樂了,同情的看著周書豪,這哪是哥兒啊,分明就是只母老虎!這麼彪悍,家裡有了這位,誰還敢偷腥啊?
只有高宇陽、翁子道明白,世人皆看外貌,殊不知這陳三看上去兇悍,其實只是一隻長得架子大的貓咪罷了,另一位才是兇悍的老虎好么?吃人不吐骨頭的,背後陰人的時候模樣,嘖嘖~
「這位哥兒好生無禮,我在跟周學子說話呢,你怎麼平白無故如此作為?」慕蘊靈見周圍的人都站在自己一邊,眼睛更紅了。
「你不許和我的夫君說話,我夫君不想和你說!」陳三擋在了周書豪的面前,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罵人的話:「狐、狐狸精!」還罵得很不順暢,舌頭像是打了結一樣,不僅周書豪,連一旁的高宇陽和翁子道都樂得不行,從未見過罵人罵得如此理不直氣不壯。
慕蘊靈還想糾結,但是高階的學長已經發現這邊的異動了,立刻走了走來,「那邊一群人在做什麼?回去!」
學長們可不好說話,慕蘊靈只得帶著他的仰慕者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帳篷那兒去了。
見到慕蘊靈離開,陳三才鬆了一口氣,死死拉著周書豪的手也出了汗,把周書豪的袖口都粘濕了。
「夫君你不喜歡他的對不對?」陳三還是有些不確定,剛剛那個老鼠雖然很弱,但是長得很好看啊,要是自己是漢子估計也會喜歡他那漂亮的樣貌。
「腿沒你的直,也沒你的長。」周書豪這是實話實說,他對小個子還真愛不起來。
「真的?」陳三羞得血液都沸騰了,全身上下都像剛被上了糖色的糖葫蘆一樣。
「還沒你笨。」越聰明的人就越會裝,而周書豪恰好就討厭裝的人,即使裝你也要裝得像一樣點啊,隨隨便便就讓人發現了多沒意思。
即使周書豪這麼說了,陳三還是有點放不下心,當晚,他第一次失眠,思來想去想不通,趁夫君睡著了,偷偷起身隱匿了身形,避過守崗的學長,來到慕蘊靈的帳篷里。
一雙赤紅的眼睛在黝黑的空間里很是明顯,鋒利的爪子握在慕蘊靈纖細的脖子上的時候,他醒了。
「不準動!不準出聲!敢說話就殺了你!!」陳三的聲音異常的低沉,爪子上的毒液沾到慕蘊靈的脖子上,帶著尖銳的腐蝕痛感,本來想尖叫,但是他發現叫不出聲音,心臟和喉嚨如被厚厚的冰凍結了一樣。
「從現在開始,要是你再接近我夫君,我就畫花你這張臉!」陳三木著臉的時候顯得很堅毅,眉目都帶著冷氣。
陳三的爪子在慕蘊靈的臉上輕輕一動,就深深嵌入了他的肉里,巨大的疼痛感讓慕蘊靈想要不停的翻滾和嘶叫,但是他一動不能動,只能任由利刃一般的爪子撓花他的臉,血液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沾濕了他的頭髮。
「不敢了!不敢了!!」慕蘊靈瘋狂的搖著頭,想要求饒,但是話就是卡在喉嚨里出不來,連嘶嘶的聲音都發不出。
見他確實嚇住了,陳三才消失在黑暗中,過了半響,慕蘊靈才反應過來,顫抖的手摸在自己的臉上,卻沒有摸到預想中的傷痕和血水,只摸到了一臉的汗水。
不知道剛剛的是夢還是真實的,不過他再也沒有膽量出現在周書豪的面前,而且見著陳三就繞著走倒是真的。
沒有隔多久,大磐古國的學子也到了咸都,此次海獸的暴動還牽連到他們的領土,倘若不趁現在消滅海獸,估計沒有多久,他們的國家就會受到海獸的打擊。
為了表示對這次行動的重視,偈語書院派了一百多名學子前來相助,這些學子大部分是中階開竅者,他們的到來就像及時雨一樣,讓楊副將和嚴罡都喜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