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排兵布陣
金色朝陽和緋色火焰的交織,鋒銳劍芒和勃勃戰意的衝擊,一股肅殺之意瀰漫周遭。∏∈
不遠處山坡上密林中,陳宮領士卒八百居高臨下的看著遠處羅列的雙方,眼中閃爍著莫名神采。
早就在五天前,他接到了魯肅的情報以及隨情報而來的錦囊錦囊中說明唐弘現況,並提議,讓他伺機離開東縣先破白棟,白棟一破,那麼東縣也就不戰而敗!
於是他借江秀之謀,任由細作將投石車燒毀后,借故後撤數里重新安營紮寨,而他自己則借這個機會領八百士卒,以尋找食物的機會分批次出了營寨,從背後追擊白棟。
而白棟並沒有探查他們身後,也就沒有發現和他們至始至終保持三里距離的八百寧城營士卒,就昨天夜裡,陳宮派遣士卒入城和百里策匯合。
一旁士卒提議道:「主簿,我們要不要伺機偷襲,百里統領僅有三百人,而對方則有六百人。」
陳宮似有意動,但緊跟著還是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我們只要等對方潰敗,以最大限度消滅潰兵就可。至於主戰場,還是不要插手了。」
那士卒雖然不解,但他知道陳宮向來足智多謀,也就沒有再問什麼。
而陳宮之所以不打算從背後偷襲,不是犯了文青病,光偉正的為了所謂的榮耀,而是為了讓百里策成名。
眾所周知,最快刷聲望的辦法就是踩著那些已經成名之人的身體,打個比方,北喬峰南慕容兩個成名已久,現在最快刷聲望的辦法就是將他們擊敗,自然而然就能夠繼承對方的名望遺產,一舉成名。
而陳宮的想法自然就是希望百里策能夠踩著白棟一戰成名,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有時候一具屍骨能夠抵上普通屍骨百倍、千倍!
當然,陳宮是做過估算的,首先百里策所屬士卒無論兵器、甲胄都遠超白棟所屬,不僅如此,百里策所屬士卒一個個都是吃飽喝足,一個個臉上都生出了橫肉,盡顯彪悍之風。
但是白棟一方乃生死絕地,等會相鬥必然會拼盡全力殺出一條血路,再加上白棟也是常年領兵或許會有未施展出的絕技,亦是不容小覷。
眾所周知,要令士卒學會陣法,完全在於平日的勤加練習。打個比方,陣法就如同一種技能,而想要生成技能就要有對應的熟練度,唯有這樣才能在戰鬥之時,將其施展出來。
百里策一聲令下,三百士卒迅速分裂成四個方陣,而每一塊方陣中又隱隱再次分裂出四個方陣,多餘者則自動護在百里策身側。
白棟瞧見了百里策所布下的陣法,觀摩片刻並未發現有什麼奇特之處,心中疑惑同時不敢小覷,直接拿出了自己最拿手,也是極具攻擊性的陣法,竹林陣。
陣法的名字往往都能令人顧名思義,當然個別的陣法名字也需要特定的思維方式,亦或者故意迷惑敵。
而白棟的竹林陣,往日以六人為一隊,今日雖然士卒銳減,卻無需進行調整,在他的一聲令下,所有士卒以沉寂到令人膽喪的漠然和沉默,默默的組成一個個六人一組的隊伍。
以1221的形式組成一百個這樣的小型隊伍,剎那間,白棟身後的隊伍猶如一個藏劍十年,不出則已,一出則驚天動地的形式駭然綻放出屬於自己的鋒銳光芒。
絕望猶如一團炙熱的火焰燃燒著他們的五臟,衝天的戰意飄揚在上空久久不散,因為他們想要活下去!
六人一組猶如片片竹葉的隊伍凝聚成一片孕育殺機的竹林,正如竹葉陣其名。
白棟目光一凝,一聲大喝,高高舉起的劍鋒驟然落下:「殺!」
六百人聞言動如脫兔般,帶著必死的信念沖向百里策所部。
「殺!」
百里策沒有多言,他很清楚,唯有殺戮才能制止殺戮,唯有戰鬥才能止住戰鬥!他的一聲音落,四個方陣化整為零瞬間分裂成十六個方陣不甘示弱的沖向對方。
一大片的原野上,九百人的聲勢遠遠看去就猶如數千人造成般,當雙方交戰相撞時白棟所屬六百人霍然四散來,猶如片片柳葉隨風飄舞,在火焰的照射下猶如鍍上一層火紅色,變得絢麗。
然而,越是漂亮的東西,往往越發危險!
溫馴的柳葉在悄無聲息間將十六方陣包圍一半時驟然露出了他的兇險的一面,猶如毒蛇在覺醒的瞬間噴射出毒液。
沒錯,在雙方接觸的剎那,因為接觸面問題,僅有最前方的四個小型方陣能夠發動攻擊,瞬間殺死了對方几十名士卒。
但是此時此刻,面對四面八方還有分不清的東南西北,百里策所部士卒頓時被層出不窮猶如無窮無盡攻擊打的狼狽不堪,若非裝備精良,以及對方沒有對準沒有甲胄保護部位,恐怕瞬間就會死傷超過六十人的士卒。
哪怕反應過來,面對這樣的攻擊依舊有些令人疲於應對。
這時,一道聲音出現了!
「我,百里策,以寧縣城防營統領的身份命令你們,以四人一隊分散,並以兩隊背靠背的形式發動攻擊!」
話音落,原本分散成16隊的士卒再次分散為64隊,並且開始以背靠背的形勢發動攻擊。
此道命令一聲令下,頓時一挽戰局頹勢,並且逐漸佔據優勢。
百里策所屬士卒面無表情的一劍破開白棟所屬士卒的皮甲,然後深深砍進鎖骨里,血液頓時噴濺而出,飛濺在他的臉上。
而那名白棟士卒眼裡透著不甘,帶著不屈的目光,使出自己平生最大的力量,帶著形同野獸般的咆哮,一劍劈砍在那名士卒的胸前,以悍勇之姿,同歸於盡之勢,想要將百里策所屬士卒的心臟挖出來。
然而一劍劈砍而下,發出鋼鐵碰撞的「鏘鏘」之聲,在對方的甲胄上留下一個灰白色印痕,卻未能傷及對方分毫。
百里策所屬士卒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僅余薄薄一層就要被砍破的甲胄,扭頭一劍將對方頭顱取下,未及撤身,兩名士卒悄無聲息的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