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年初三一過去，張靈靈便開始準備起來了，之前因為是新年所以她都忍著，可是年初一過，總是到了她的日子了吧。

之前她堅持年三十嫁過來，想的便是借著新年讓自己的婚禮更風光一點，她是新婦自然會有更多的人關注，哪知道幾天了秦浩成卻一天沒呆在府里，一大早的就和沈臨秋不見了人影。

說道婚禮的事，張靈靈又生了氣，那一天她的喜服還有送親的儀仗隊什麼都準備好了，可是接親的人卻不允，偏要讓穿上粉色的嫁衣，連著接她的也只是一頂粉色的小轎，更氣人的是，進門的時候還是從小門進來的！想到這幾天受的委屈，張靈靈便開始直掉眼淚，她也是母親寵著長大的，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小.......姨娘別太傷心，二爺現在這樣，那是因為還沒和姨娘圓房，等到二爺和姨娘的好事成了，二爺自然會向著姨娘了，夫人再好也是個男人，二爺是男子自然是嚮往子嗣的，等到姨娘有了二爺的孩子，姨娘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的。」張靈靈的丫頭是她從家裡帶過來的，不過也只有這麼一個，跟著她來的兩個嬤嬤，還沒有進秦家門就被趕出去了。

想到這幾天的事，張靈靈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許情況就和丫頭說的一樣，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秦浩成每日和沈臨秋出去為的還是躲著秦家的一眾人，知道早晚要應付他們，不過能躲一時是一時，只是到了年初三他們進宮的時候卻是一定要把清淺接回來了。

「姨娘，二爺他們回來了。」小丫頭一早就在外面候著，看著人回來了之後就趕緊去和人稟報。

「回來了，走，趕緊的。」梳妝好等在家裡的張靈靈一聽到消息就趕緊和丫頭一起去了正房門口等著，果然趕出去就看見了正回來了秦浩成他們。

「二爺，夫人，你們回來了啊，晚飯我已經安排好了，是現在用還是？」秦浩成之前雖然交代過屋子裡的事都由麗娟娟姨娘管著，不過張靈靈身份不一樣，秦浩成每日不在家，她便開始吩咐起了落英院的一眾下人，如今這樣子倒像是個主母似的。

秦浩成之前交代過落英院的這些個妾侍平日沒事兒不要來正院打擾夫人，就是官家的娟姨娘也是老實聽著，有什麼事情也是去找秦浩成，從不會到沈臨秋面前礙眼，前幾日她乖乖聽張靈靈的話一方面確實是因為張靈靈的身份不敢公然的做對，另一方面則是想要試探一下夫人在少爺心裡的地位，若是這一次連張靈靈都吃虧，那她以後也就可以真的老實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哦，那個，阿福，去叫娟姨娘過來。」都忘了這個張姨娘也算是新人了，不知道規矩也是應該的。

秦浩成吩咐人去叫娟姨娘，張靈靈不由得心裡一陣緊張，叫麗娟過來幹什麼？那個賤人只不過是祖母身邊的一個丫頭罷了，難道還真的要讓她管家不成！

在聽到讓自己去正院的時候，娟姨娘基本就知道結果了，看來她以後也就只有這樣了。

「婢妾見過二爺夫人。」麗娟一副老實樣，對著沈臨秋和秦浩成是一樣的尊重，張靈靈對於這個頗為看不過眼，就是個見人就巴結的奴婢，果然是沒什麼出息。

「既然人來了，我就說接下來的事了。之前我已經交代過了，我院子里的事都交給麗娟打理，平日里有事兒沒事兒都不要打擾夫人，有什麼必須要稟報的事來找我就行。麗娟，靈靈剛進門幾天，有很多落英院的規矩都不知道，你找個時間好好和她說說，她是新人你多教教她，院子里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她也應該趕緊學著。

你們應該也知道，夫人平日里的一應吃穿用度都有專門的人為夫人打理，大廚房送過來的正院份例除了餵養小白小黑的，都有麗娟你看著辦吧，看看是分給幾個姨娘也好，分給下人也好，你自己看著辦。還有，我再說一次，以後沒事兒不要過來打擾夫人，好了，都下去吧。」

「是，二爺，婢妾謹記。」娟姨娘聽完便恭敬的退下了，臨走看見一動不動的張靈靈，便使眼色讓人離開，哪知道張靈靈竟然無動於衷，麗娟現在心裡鄙視這個看不清情勢的表姑娘，哦不，現在應該是張姨娘了，沒聽少爺剛剛說了嗎？她怎麼還敢杵在這裡。

「妹妹，還有事嗎？沒有的話就先去姐姐房裡吧，正好姐姐現在有時間，也好好好和你說說落英院的規矩，畢竟也是二爺安排的事，還是早些和你說了為好。」

「賤人！你是什麼身份？誰是你妹妹！」張靈靈平時不是這麼易怒的，實在是這幾天心裡受夠了閑氣，今日還要受一個下人的白眼，心裡實在是氣不過了，娟姨娘左右不過是一個奴才，所以張靈靈才忍不住對人發了火。

她這一罵出來心裡是有一點後悔的，她要教訓這個賤人也不該當著表哥，要是表哥把她想成一個粗俗的女人怎麼辦？

「表哥，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誰娟姨娘只是一個下人，怎麼能和我姐妹相稱。」張靈靈迫不及待的看相秦浩成，就想秦浩成能給她一個安慰，哪知道她想要的安慰沒有來，倒是等來了一個晴天霹靂。

「麗娟，我剛剛怎麼說的？張姨娘是新人，有很多規矩都不知道，讓你好好教教她，你們現在這是在幹嘛？都杵在這裡幹什麼？滾！」

「表哥.....」

「喲，看來張姨娘的規矩確實需要好好學學，小紅帶張姨娘回房裡，好好教教張姨娘規矩。」娟姨娘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表小姐，這就是一個笑話！這個表小姐現在在二爺那裡可是連她們這些奴婢出身的還不如，這樣她還忌諱什麼？

把人帶回去之後，娟姨娘便再沒有客氣了，直接把人丟在地上，然後自己慢慢坐下才開口道：「妹妹不認我這個姐姐也無妨，不過這落英院的規矩我還是要給妹妹說說的，也不是姐姐臉皮厚非要和妹妹說這些，這可是二爺安排的，若不是二爺交代，妹妹認為姐姐這麼閑嗎？落英院好歹每日還是有那麼些閑事的，姐姐也不是那麼空閑的人。」

「賤人，你竟然敢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張靈靈無比的氣氛，她在秦家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待遇，這些人是瘋了嗎？！

「身份嗎？張姨娘覺得自己是什麼身份？除了是二爺剛進門的姨娘還能是什麼身份？妹妹莫要忘了，別說你一個四品官家女，就是宰相的女兒也好，只要嫁人為妾，這輩子也就是個半主半奴的人了，還想過什麼人上人的日子不成？

小紅，你和張姨娘好好說說落英院的規矩吧！」

「是。」

「張姨娘，你好好聽著，話我可只說一次。落英院的諸事自然是以二爺為大，不過這院子里人人都知道，二爺極寵夫人，事事以夫人為先，所以院子里凡事都要以夫人為先，大廚房送過來的東西雖然夫人沒有動過，不過有什麼稀罕物的時候要先給夫人身邊的夏風姑娘過目，夏風姑娘看過之後才能處置。

還有夫人喜清靜，平日里不許去正院打擾夫人，即使有事也只能先見夏風姑娘，等到夏風姑娘給夫人說了，夫人允了才能去。」

之後還有許多，張靈靈已經聽不下去了，這哪裡是落英院啊，這分明成了沈臨秋的院子了，院子里的一應下人竟然全都是圍著他一個人轉的！這都是什麼事啊！簡直是不可思議！

「好了，張姨娘先回去吧，之前說的姨娘可要記好了，莫要犯了不然惹惱了二爺被敢出門可就不好了。小紅，送張姨娘出門吧。」

張靈靈滿心不甘的回了屋子，只等著晚上秦浩成去她屋子的時候告狀，只是她直等到了天黑，又等到丫鬟來報正院的燈已經熄了秦浩成都沒有現身。

一夜無眠的張靈靈一大早的就哭著跑去了高氏的院子，她是高氏做主嫁給秦浩成的，秦浩成總是不能連高氏的面子都不給吧，今日她到要看看，沈臨秋怎麼和高氏交代。

「祖母，祖母你要為靈靈做主啊，夫人太過分了！」張靈靈把昨日從娟姨娘那裡聽來的話都給高氏說了一遍，她就不信，沈臨秋如此越矩還能安然無恙。

「好了！這些難道你是剛知道？浩成寵著他那媳婦兒的事秦家還有誰不知道？別說秦家就是這滿京城，也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浩成自從成了親便再沒有去過那些個姨娘的屋子裡，這些你不都是知道的嗎？還有之前那個叫什麼來著的女的，之前浩成寵成了什麼樣子？結果還不是所趕走就趕走了？這些都是你嫁過去之前就知道的，如今又是鬧什麼彆扭？還有，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背後非議當家祖母也是你一個姨娘能夠做的嗎？

看在祖孫一場，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以後這後院的規矩，你也是該學起來了，別一個勁兒的跑到我這裡叫屈，回去吧。」

張靈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到高氏這裡得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結果，這和之前設想的根本不一樣啊！為什麼她剛剛成親，高氏就完全變了一張嘴臉？即使高氏不是她親的外祖母，可是她娘是秦家女這是鐵打的事實啊，她們怎麼能眼看著自己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