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一件衣裳
兩人這般發獃的站著,寧遂就從屋裡走了出來,所謂人長得好看,那怎麼穿都是好看的。
月牙兒讚歎的打量著寧遂,忽地想起每次見他,他身上都帶著許多佩飾,現下忽然換了件衣裳,之前的佩飾自然不搭了,於是月牙兒便對瑞珠道:「去把庫房打開,選一些上好的配飾來,讓世子爺挑挑。」
瑞珠笑著去了,寧遂也沒有客氣,就像在自己家那般挑來揀去,最後選了幾個稱心的戴在了身上。
林槐之看著寧遂身上的那件衣裳,若有所思。
過了幾日,月牙兒收到了家裡的來信,她急忙打開,欣喜且仔細的讀著上面每一個字,開始還是一臉的笑意,到了後面笑意逐漸收斂,她慢慢把信放下,輕輕嘆了口氣。
瑞珠在旁看著不解,掬惠卻直言問了出來:「王妃,信上說了什麼,您為什麼嘆起氣來了?」
月牙兒沒有責怪她多事,只低低道:「父親在信中說,母親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外祖父病逝了。雖然我從小也就只見過外祖父兩三次,對他的相貌也記不太清了,但他對我的感覺確實很和藹可親,我還好,畢竟跟外祖父不怎麼親近,但是母親...她現在一定很傷心...」
瑞珠二人聽了心中也是不好受,跟著嘆了口氣,問道:「那王妃是要回去一趟了嗎?要稟告宮裡方才可以。」
月牙兒搖了搖頭,父親在信中提及了此事,並不太贊同她回來,一來是她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回去以後定會讓許多人和事措手不及;二來她的出身不好,林槐之剛回去,她若是在此刻向宮中請求回娘家,定會讓人不喜,會覺得她妻憑夫貴,不懂得分寸。並且父親在信中承諾了定會好好安慰母親的,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向來很好,有父親時時刻刻安慰陪伴著,想必母親很快就能從悲傷中走出來的。
月牙兒的心微微定了下來,她看了看左右,問道:「王爺呢?」最近好像總是朝書房裡跑。
瑞珠也搖頭,道:「奴婢不知,最近寧紹來找王爺找的也勤了,卻不知為何。」
月牙兒聞言,原先的思路被岔開,一時之間也忘記了難過,以往林槐之都是天天纏著她的,現在這乍一疏離幾日,還真有些不習慣,是疏離么?也不是,晚上的時候林槐之仍然會磨著她做他最喜歡的事情,早上離開的時候還對她溫存備加,會是做什麼呢?
想了想,月牙兒決定親自過去看看,可沒走到門口,就聽見林槐之大聲的怒罵:「蠢死了,要你們何用,這點子事情都辦不好,就那麼幾朵花,有那麼難嗎?」
月牙兒不禁納悶,什麼花?這人居然還會大發脾氣呢,王爺的派頭越來越足了,只是就算他性子冷淡,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的。
這般想著,寧紹滿臉愁容的走了出來,月牙兒便上前一步攔住他,又看了看屋裡,不解的問道:「什麼事情?王爺怎的發這麼大的脾氣?」
寧紹苦笑道:「王妃得罪了,小的可不敢說出來,壞了王爺的事,挨頓罵是小事,萬一把小的給打一頓,小的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有這麼嚴重嗎?說的林槐之好像一隻吃人的老虎似的,明明是條可愛的狼狗才對!
向寧紹問不出,別人就更別指望了,月牙兒決定親自去問林槐之,一進門就見他背對著房門,好像在看什麼東西,月牙兒疑惑道:「你今兒怎麼了?發這麼大脾氣?」
林槐之沒想到月牙兒會來,一臉的驚慌,手中的東西急忙藏在了身後,緊張道:「沒...沒怎麼...」
月牙兒才不相信,伸出手來,眯眼看著林槐之,道:「身後藏的什麼?拿出來?鬼鬼祟祟的,竟然還不敢讓我知道?做了什麼壞事,快點交代。」
王爺和王妃的感情向來甚篤,這般說話也並沒有讓人覺得什麼不妥和大驚小怪,瑞珠和掬惠相視一笑,退了下去,順道帶上了房門。
以往月牙兒說一,林槐之從不敢說二,月牙兒讓往東,林槐之也絕不敢往西,今兒卻不知怎麼了,就是不聽話,但也對月牙兒說不出謊話來,只好低著頭不去看她,緊緊抿著嘴不吭聲。
「好哇,還敢不聽話了,看我今兒個要怎麼收拾你了。」月牙兒笑著道,一邊撩了撩袖子,作勢要朝林槐之撲去。
林槐之身子靈敏非凡,只輕輕一躲,便讓月牙兒連衣裳的邊都抓不住。可是月牙兒根本想不到林槐之真的會躲,按照往常,他肯定是笑的一臉寵溺,待她撲過來時,便張開雙手把她緊緊擁在懷中,他的懷抱溫暖而充滿安全感。
可是這次月牙兒卻撲了個空,還由於去勢太猛,沒有剎住車,差點就要磕在面前的桌子上了。林槐之這才發覺不妙,轉身回去接她,人倒是接住了,手裡的東西卻是藏不住了。
月牙兒剛從方才的驚險中出來,就看見林槐之手中拿著一件女子的衣裙,她心中驚訝萬分,疑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