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空氣中的血腥味

顧明塵沒有和沈櫟一起上車，他示意沈櫟先離開，自己在這附近轉一轉就回去，掌握的線索晚上交換，沈櫟點點頭，他把吳春梅塞進了車裡，然後關上車門，車子離開了。

顧明塵一個人慢慢的在這附近溜達，最終選擇去了一趟保安室，這所小區建造的時間很老了，顧明塵聽保安說，這裡由於遠離市區，房子的價格很便宜，但是唯獨那個女人，她交著很貴的房租，住在這裡。

聽說吳春梅以前是一個富商的小三，有點生意頭腦，活的也不錯，可是後來，那個富商生意失敗，坐牢了，吳春梅也在一夜之間什麼都失去了，後來她成了□□，到處找房子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無論她住在哪裡，周圍的人都會慢慢知道她的過去，房東就會把她趕出去。

後來在這裡，吳春梅找到了房子，主人收取高昂的租金，但是可以容忍自己的房客帶著各式各樣的男人回來，此後這個女人就在這個地方長久的住了下去。顧明塵坐在旁邊，由於吳春梅被帶走的時候動靜很大，所以車子離開之後，不少在這裡居住的大媽們都出動了。

這是了解一些消息的好時候，不是嗎？

「你知道為什麼那個女人被帶走了嗎？」一個大媽神神叨叨的在那邊八卦，顧明塵也有興趣的托著腮等著這個婦人說下去。

「因為殺人案哦。我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知道那兩個經常和這個吳春梅鬼混在一起的那兩個男人吧，聽說都死了，我就覺得搞不好都是這個女人殺的，看起來，平時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實際上歹毒的很，簡直就是蛇蠍心腸啊。」

「你沒騙人吧，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萬一要是真的……」

「我和你打保證，我絕對沒有亂說，那個女人是有動機的，我親眼看見的。」婦人害怕別人不相信的拍拍胸。

顧明塵有些驚訝的聽著，他本以為是碰運氣的舉動，沒想到可能真的會有大收穫呢。

為什麼這個婦人會如此的確定，他看見了什麼，也許這些可能會成為破案的關鍵。

「我家不是在吳春梅家的對窗嗎？上次我無意當中就看見一其中一個男人在暴打吳春梅，那個凄慘的，嘖嘖，我老公說一定要報警，但是後來還是別的家的事情，就算了，但是吳春梅一定恨死了那個人了，要是我，被這樣逼極了一定會有所動作的……」婦人一本正經的說到。

周圍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顧明塵站起來，他走到樓與樓的中間向上看，這個小區在建造的時候，為了建造更多的樓，所以減少了樓與樓之間的距離，他走到其中一樓的窗戶前面，確實可以比較清楚的看見另外一邊家裡的情況，那個婦人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最後詢問了吳春梅在這個地區的人際關係交往後，顧明塵準備回去了，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顧明塵才想起來自己由於是坐車來的，所以不大認識回去的路，無奈的嘆了口氣，顧明塵站在路邊，伸出手來打車，但是卻沒有一輛車停下來。如果跟著別人坐上車，也不知道可以去哪。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亂逛，手機忽然響了，顧明塵愣了很久，他好奇的把手機拿到自己面前，看著上面顯示出的沈櫟兩個自己，這種感覺有點新奇，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接到別人來的電話。

回憶起自己在電視里看見的畫面，沈櫟的手在手機上上滑動了一下，接著他聽見了沈櫟的聲音清晰的從裡面傳了出來。

「喂，顧明塵老闆，你在哪裡？」

「啊，我還在那個小區。」

「認識回來的路嗎？」

「不認識……」

那邊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傳出沈櫟的笑聲，然後問到：「周圍有什麼標識？」

「嗯，周圍有一個飯店，上面的霓虹燈很亮，很遠就可以看見。然後這裡在那個小區出來左轉大約500米的地方。」

這是什麼奇怪的指路方式，沈櫟把手機掛了，撇撇嘴，然後開著自己那輛只會製造噪音的摩托車向著顧明塵那裡飛馳。

而顧明塵則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愣了一下，靠在柱子上等待……

也許找了一個合格的店員呢。

沈櫟最終是找到了顧明塵，摩托車轟隆隆開過來的時候，顧明塵很遠就聽見了聲音，最終兩個人在9點終於趕回了咖啡廳。

沒有走正門，顧明塵帶著沈櫟走到了咖啡店後面的一個小的儲物房間，打開門，沈櫟發現了一個新的天地，沈櫟以前覺得這個小屋子就是用來儲藏雜物的，但是當顧明塵打開后，沈櫟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那是一間小小的房間，和廚房用一個集裝箱連接起來。

顧明塵示意沈櫟可以找個地方坐著，小房間里收拾的很乾凈，旁邊通了暖氣，整個小房間就擺了一台電視，還有一張床，以藍色為主色調，看起來很安靜，在沈櫟打量的時候，顧明塵則去了廚房，炒了一點炒飯，加上熱的湯端進來。

「哇，老闆，你這裡真是沒有想到啊，你住在這裡嗎？這些被套什麼的，都是你手工做的？」

顧明塵點點頭，「嗯，因為時間很多。」把炒飯遞給沈櫟，自己也開始享受晚飯。

沈櫟吃的很香，一邊吃一邊彙報今天一天自己的發現，「那個女人啊，吳春梅實際上第一個人死的那天晚上她和錢害在一起，之所以一直不說，原因就像我們一開始猜測的那樣，他們不想暴露在賓館里的那些東西，今天我試探了一下，她就說漏嘴了。」

「我回來的時候，徐林正準備和人一起去搜查賓館，我就回來了，賓館那裡一定有什麼東西，我猜可能是毒品一類的，反正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今天在那裡呆了挺長時間的，我猜可能也是毒品，因為今天聽那邊的人說吳春梅以前是和一個富商在一起，那個富商發家起來好像也是因為這個，可能吳春梅知道了渠道，另外還聽說，吳春梅在那兩個男人死之前，可能和其中的一個有過節。我聽那邊的鄰居說看見過其中一個男人暴打吳春梅。」顧明塵把盤子端起來，示意沈櫟也把盤子給他。

「所以可能在一開始這個女人心裡就對錢海或者是前一個人有怨恨。「沈櫟說到，」「所以她才會在案件剛開始的時候，就指認錢海是殺人兇手。」

「還不止，假如我們一開始猜測的是對的話，比如有毒品藏在賓館裡面，吳春梅陷害錢海之後，就能夠獨佔那批貨物。錢海也是一樣，他也是抱著假如自己能更快的出去，就能獨佔，而且很可能他知道吳春梅也不會說自己什麼好話。」

「那後面吳春梅反常的找到錢海就能理解了，可能他倆可能一人掌握了一半拿到毒品的鑰匙，吳春梅需要知道錢海的那一半，所以……」

此時，沈櫟的手機發出「嗡嗡」聲音，他打開，然後笑著在顧明塵的眼前晃了兩下，「我們猜對了，他們兩個人各擁有毒品的一半密碼，而第一個死的人是中間人，他每次負責開箱子。」

解開了其中的一個謎題的答案了，那麼其他就會容易很多。現在看起來吳春梅是最後兩個人死後的受益人，但是沈櫟卻想要第一個排除嫌疑人的範疇，不說原本就天衣無縫的不在場證明，她的年齡各方面特徵都和顧明塵推測的不大相似。

線索到這裡就再次斷了，沈櫟在和顧明塵商量之後決定等到明天再去警察局想想有沒有什麼可以獲得的線索。

而此時，在沈櫟顧明塵剛剛離開的那個小區，一家房內，漆黑的屋子裡點著一盞燈，光線照在一個文件夾上，文件夾里只有薄薄的一張紙，一個黑影坐在旁邊，看著電視，電視上正在播報一起重大的販毒案件。

年輕的女主播正在微笑著播報新聞，今日，晚上9點多，警方在一家旅店內搜查到了不少的毒品。

旁邊的嘉賓也點評，現在的警方速度還是很快的，不知道多少癮君子可以重新被拯救回來，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黑影嗤笑了一聲，手裡的遙控器狠狠的砸在屏幕上，電視發出此啦的一聲，接著屏幕暗了下來，而這個黑影持久的坐著，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尖刀，散發著可怖的感覺。

早上很快來了，沈櫟原本想賴在這裡不走的計劃，在昨晚被打破，於是他睡在了咖啡店裡，天亮的時候，他伸了一個大懶腰，然後站起來，拿起吧台的鑰匙把店門打開，門口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之後慢吞吞的爬上樓梯到自己的工作室換衣服洗漱。

等沈櫟重新回來的時候顧明塵已經準備就緒，早餐也放在桌子上了，沈櫟把他們一股腦的全部塞進嘴裡，然後推出了自己那輛摩托車朝顧明塵揮揮手……

一個老婦人在和警察交談著什麼，她手裡拿著一份文件，還有記錄的筆，在重案組的人帶領下去了關押犯人的地方，沈櫟走過去，徐林已經在等他們兩個人了，沈櫟看著那個老婦人良久，指著那個婦人的背影問到，「那個人是誰？」

「啊，一個律師，他曾經因為我擅自拘謹錢海的事情要控告我，現在又因為吳春梅來了，但是這次她帶不走人了，吳春梅犯罪確鑿，要不是身上還有一份兇殺案沒解決，早就被帶到別的監獄去了。」

顧明塵看著那個婦人離開的方向，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空氣中，隱隱傳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