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類

「你發現了什麼嗎？」顧明塵知道沈櫟一定有所發現了，他了解沈櫟，對於他來說，找到正確的答案才是他最想要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有著無窮的韌勁，剛才直接讓小警員把嫌疑犯帶下去，那麼就一定有了決定性的收穫，讓他可以直接跳過審訊的環節。

「剛才來的時候我讓那個汪涵安排了一個小測試，」沈櫟難得有些輕鬆調皮的眨眨眼睛，「那個論壇的神說的沒錯，確實我錯了，但是也不是全錯，我的方向是對的，只不過沒有看見事情的全部，只是看見了一個被痴痴傻傻推出來的替罪羊而已。」

顧明塵的眼中有明顯的疑問。

「要不就這樣說吧，一隻壁虎，他如果遇見了天敵，天敵太過於強大，他根本無法抵擋，那麼最佳選擇是什麼？」沈櫟問到。

「壁虎的話會斷掉自己的尾巴吧，讓敵人假裝這就是他，但是實際上真身已經逃之夭夭了。」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王加明在案件里起了一個什麼樣的作用，其實很簡單推測，那就是最後出現的那隻狗，在王加明的別墅前，忽然衝出來一隻狗，咬了王加明，但是最終卻被汪涵打死了，但是王加明依舊害怕，這件事情讓你感覺到了什麼？」沈櫟再次問到。

顧明塵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情景，確實很驚險，但是表面看只不過是一隻瘋狗咬了嫌疑犯一下，到底哪裡不對。忽然顧明塵眼前閃現出剛才王加明的那種神志不清的狀態，又想起自己圍觀時候的王加明，那時的他雖然頹敗，但是明顯大腦意識還很正常。沒錯，王加明前後態度的改變就是從忽然被狗咬了之後才開始的。

「你猜的沒錯，王加明是做什麼的？剛才在車上看的資料能知道，他是以房地產為掩蓋，來遮擋他實際上用販毒來撈金的，那麼他是販毒的最終源頭嗎。顯然不是，知道了這個就往下面推，從來的被狗咬到來的一路，王加明都沒有表示咬大狂犬疫苗，但是卻表現的極大的害怕，我覺得可能有兩點原因，一是他認識那隻狗，他甚至知道那隻狗是做什麼的。」

顧明塵想到了以前那個小區高層說過的有些話，他說他看見了一隻很奇怪的狗，這毒品就是從狗的身上獲取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個交易網路，這個網路聯繫的紐帶，就是這些在小區里看似普通而且平常的狗。

「二，就是王加明無比的清楚為什麼這隻狗會出現在這裡，原因是威脅，原本王加明為了逃跑不惜動用□□，可見他對於自己的自滿信心已經膨脹到了一個程度，但是為什麼在看見那隻狗之後表現的這麼害怕，膽小，因為被威脅了，對方在用這隻狗的下場告訴他，一旦他為了自己逃命，說出了什麼他將要面臨的結局。」

沈櫟的表情很驕傲，其實那個時候當他看見那隻焦躁的土狗，硬生生的衝破人群向著王加明衝過去都時候就覺得不太對，一隻瘋了的狗，為什麼還專門找一個人咬，說明這個人身上有吸引他的東西，或者它接收的指令，就是如此，或者它原本和王加明十分的熟悉。正是因為這個發現，所以沈櫟才找汪涵在來的這段時間做一個實驗。

「我在來的路上給汪涵發了一條簡訊，我說等王加明稍微放鬆下來的時候，在它耳邊放幾聲狗叫，看看什麼反應……」沈櫟一臉的幸災樂禍，王加明什麼樣的反應代表了什麼，通過這個沈櫟就可以知道很多。

「而且從王加明那裡我其實也沒法知道太多東西，剛才看他那個態度，就明白他是鐵了心的裝瘋賣傻，我想他聽了一路的狗叫，估計一直等著我問他關於狗的事情呢，但是不能如他所願了，我就是沒問，今晚有的他煎熬的了。」沈櫟好心情的敲擊著桌子，打著有節奏的響聲。

「但是我實在想不通這些和案件的兇手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嗎？這隻不過說明了他不是主犯而已，但是真正的主犯是誰，還沒有找到不是嗎？」顧明塵奇怪的問到，看沈櫟這個樣子，似乎已經胸有成竹了。

「你就等著今晚看吧。」沈櫟向著顧明塵眨眨眼睛。

－－－－－－－－

夜晚在轉瞬間到來，沈櫟將車停在了小區門口，夜晚這個時候小區里極為安靜，良好的綠化，在這個時候反倒讓這個地方顯得有些陰森恐怖，汪涵也跟跟著從後面的一輛車上面下來。

「嘖嘖嘖，這個地方，晚上要是沒起人來，倒是真有些恐怖，不知道這些有錢人怎麼能呆的住的。」

沈櫟撇了汪涵一眼，然後笑到，「因為干著不能見人的勾當，自然需要自己在暗處來了。」

知更鳥之死，審判開始。

是誰殺了知更鳥麻雀說，是我，用我的弓和箭，我殺了知更鳥。

誰看見他死去？蒼蠅說，是我，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見他死去。

誰拿走他的血？魚說，是我，用我的小碟子，我拿走他的血。

誰為他做壽衣？甲蟲說，是我，用我的針和線，我會來做壽衣。

從一開始大家就都是從犯，都是同夥，他們殺死了知更鳥，各自拿走了它身體的一部分，冷漠的看著她死去，這就是故事全部，法院判決，眾人有罪。

汪涵向者後面示意，現在開始行動，今晚是最好的時機，因為他們以為，罪犯已經被抓住，眾人無罪……

沈櫟說，只有畜生才會對同伴的死亡漠不關心，因為他們脫離了人類的範疇，也只有畜生，才能夠享受將同伴送入到死神的懷抱，但是畜生有一點很好，就是當發現畜生開始張狂的時候，直接殺了就好，不需要給予同情和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