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情定
她這是要擺脫單身行列的節奏么?簡直讓人不敢置信。時間倒轉不到一炷香她還在為能不能活著而煩惱,現在卻分分鐘抱上大腿。
「殿下你也莫拿這個事來尋我開心。」酒幺不大自然乾笑兩聲道。她距他太近,近在咫尺這個距離讓她不大安。酒幺看了他一眼便飛快別過眼。
重宴抬手捏起酒幺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語調拖得綿長且又溢滿危險的氣息:「那宮主方才說的都是玩笑之言?」
真真是騎虎難下,是也不好不是也不行。酒幺從未想過此生能和重宴這樣的人有過多交集。他太好,只能存在於人間幻想意/淫而作的話本中。當一切真實擺在她面前了,她深感自己無福消受美男恩。
酒幺目光閃爍,靠他過近甚至還有點頭暈。
「不是玩笑。」終於,她才低低地說出口。天邊是紅艷明豔的晚霞,可酒幺的臉卻比天邊的火燒雲還要嬌艷幾分,睫羽輕顫微微有點慌亂,她眼睛低垂再不敢抬一下。
雖然她和重宴打交道以來臉皮就漸漸厚了,腦子中也盡裝些一團亂七八糟的什物。她曾幻想過無數次,若有朝一日與心愛之人傾吐心思是何樣情景。但想象一萬次都比不上如今這切身的體驗來得刺激。
重宴雖說不上是她心愛,但畢竟是個撩人實力派,她心中常有春水蕩漾呀蕩漾。這麼長時間過來,她是喜歡他的。
「那我們說好了,便沒有反悔的餘地。」俯身在她耳畔他緩緩蠱惑道。重宴鬆開捏著酒幺下巴的手移至她腰后,慢慢靠近她的臉龐他能感受到她清甜的氣息。
因靠得近,重宴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的觀感無限放大。酒幺只覺著自己的心臟跳得快蹦出來。他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酥酥/痒痒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
飽滿的菱唇微微翹起,色澤嬌/豔欲滴,就像霞光中含著凝露的玫瑰花瓣。小嘴因為驚惶微微張開,此情此景更加引人慾一吻芳澤。
自她化形之後,重宴便見過她一面。那時候的她那樣囂張跋扈,讓人好氣又好笑。他一直就記著她,想等著待自己歷練完回天庭后就去找她算清這筆帳。
那夜蟾宮的月華正好,醉人的月桂亦如當年那般香。他是不知不覺被吸引到那處,沒想到就再遇見她。時隔三百年,她比起當初收斂甚多。
當晚他在神仙譜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看見她,她叫酒幺。
想起往事重宴點墨般的眸子不禁黯了黯,靜靜凝視著眼前的人,忽地他伸出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腦袋,帶著幾分霸道薄唇就攫住酒幺柔嫩的唇瓣。輕輕吸/吮,不斷地舔/吻。
她在錯愕中感受到與他緊貼的溫熱,唇舌交/纏舔/舐的之間酒幺下意識地將手撐在他結實堅硬的胸/前。
有些遲疑,有些顧慮。但他逐漸加深,不容她拒絕。
天人交戰只是瞬間,送上前的大好美色豈有不享受之理,她是神仙更應該懂得要順從自己心底的聲音。於是酒幺輕顫著閉上眼,一點一點攀著他,用手臂環住他的脖子。一點一點沉溺。
四下月桂的香氣愈發濃郁,將人的神魂都要醉了。
唇齒之間的輾轉纏綿變得越來越激越,重宴追逐著她,肆意地攪弄著檀口,深深地似要攫取盡她口中每一縷香甜。被無所顧忌地挑弄她卻不敢有半點造次。酒幺溫順地由著他,生怕自己一個推拒惹得他不滿。良久,呼吸慢慢地困難,空氣逐漸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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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過三,若下回你再不聲不響跑了別怪我不客氣。」重宴輕輕鬆開她,復又在她唇角映下輕吻,低喃著。「這,是瀛台那次你應還我的。」
還以為他記不得了,酒幺軟綿綿地一哼聲,一邊用手搭在自己滾燙的小臉上癱在重宴懷中不再吭氣,懶得和他理論。這個桃花簡直來得太突然,她猝不及防沒有半分招架之力。
「阿道他們還等著我回去。」她偎在重宴胸前懶洋洋道,目光斜斜一挑眼眸中含著氤氳的水霧。
懷中是軟玉溫香,重宴現在是格外好說話,點頭就答應。「回去你便好好歇息,一切都交給我處理,放心他們都不會有事。」
酒幺徹底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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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回到蟾宮,酒幺仍覺得一切都像做了個夢般,還是一個春心萌動柔情蜜意的夢。
蟾宮。
阿道同阿睡一直在殿前打轉,已經快到一日仍沒有小酒任何下落。他兩兄弟寢食難安。若不是蜀歡和鳳凰小久強行攔著阿道定也跳出天庭到下界去了。
當遙遙看見天邊的人後,阿道頃刻淚奔。心裡又氣又恨又高興,高興是那模樣瞧著應當沒事,氣的是她怎可以這樣做事。想著想著阿道開始生氣,四下環顧蹲下身隨手抄起一塊石子就朝著酒幺扔去。
「你還曉得回來!你回來做甚!」阿道所有的擔憂懼怕都變為憤怒,老遠就嚷嚷。
「阿道,小酒這一天也定不好過她都知道錯,你莫打她!」阿睡忙著去攔那小石子。
「你什麼都曉得完了!不管好壞只知道護著她。」不攔還好阿睡這一攔無疑是火上澆油。阿道轉身就進門拎過一把掃帚出門來。「才三百年的道行就敢去魔界蹦躂,再過幾年豈不是要翻天?我鐵定要收拾收拾她!」阿道氣壯山河志凌雲。
千年老童子的威怒也煞是嚇人。
老遠開外酒幺就見到阿道凶神惡煞的臉。阿道定是怒了,酒幺下意識地往重宴身後躲了一下。
「小酒!」阿睡迎面而上猛然朝她身上一撲,灑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小酒!你怎的就這樣走嘍喲,你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喲......」
阿道滿腔怒氣要發,卻看見重宴在她身旁。咬了咬牙將掃帚甩到一邊,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阿道看也沒看酒幺一眼,徑自走到重宴跟前強擠出笑容:「多謝殿下救她回來,此次勞您費心了。以後我定看顧好小酒不再讓她亂跑。」
重宴淡淡一笑,蹲下身拍拍阿道的肩膀:「不怪你,她也知道錯了。別生她的氣。」
覺得甚是不對勁,重宴會這樣溫柔極了地幫她說好話?阿道點點頭古怪地看了兩人一眼,沒吭聲。
重宴別過頭朝著酒幺寵溺一笑,雲銷雨霽只在風輕雲淡之間,如有楊柳之風拂面。他叮囑道:「這幾天也別釀酒了。」
「嗯」酒幺聲音低得似蚊子。
瞎子都知道他們之間是真有問題!回想曾經一幕幕。阿道心中已然下了定論。
「怎的還給她休假?為什麼?私自去魔界這可是重罪!罰她,殿下!重重地罰。拖去誅仙......」身著金衣的鳳凰小久突然出聲,很是強烈地以示對此結果的不滿。「嗷!」他話還未說完便捂住手臂猛地驚叫一聲,接著憤恨地低頭看著阿道。
這人聒噪至此。阿道忍無可忍才撿起落在一邊的掃帚狠狠朝著他砸去,酒幺該怎的罰也輪不上他來置喙。他既然連蜀嵐一個姑娘都打難道還會怕一隻鳥?外加上次小久欺負阿睡。這個帳便是要一併算。他生氣起來可是連自己都敢打。
這樣的羞辱鳳凰小久怎的能忍。他剛要動手,蜀歡卻快步上前強行拉著他,她好脾氣地安慰鳳凰小久:「小久你也大阿道這樣多,他因著急宮主才這番。你莫要與他計較才是。」
說著硬生生地拎著他,率先向重宴請示回淵溯宮去。淵溯宮的幾個宮人都找到由頭徐徐離開。剎時蟾宮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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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角小方桌上,阿道坐在主位之上,阿睡居左手。酒幺坐在最末。
那個上方的位子一直都是她的,今日酒幺格外謙讓地讓阿道坐。因知道阿道是出於擔心她,酒幺便老老實實等他訓自己。
驚堂木一拍。阿道盯著酒幺,目光如炬聲音朗朗:「老實交代!你與重宴殿下是怎的回事?」
酒幺愣住。
一切都抵不過他那顆八卦得不行的心,估摸著重宴方才那態度,莫非這一遭他們真的成了?!思及此,阿道激動地將聲音又提高几分,半眯著眼:「小酒你休想隱瞞什麼!你倆間不論有什麼妖魔鬼怪都逃不過本仙童的火眼金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