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找到令牌了
顏時將繁瑣的事務都交給了陸子墨去處理,他自己則去了樂軒那間密室閉關,穆天縱來過一次仙界,在知道陸子墨也成功飛升上來,而且現在就跟在顏時身邊的時候,他就說什麼都不願意回去仙界了。
顏時修鍊的時候他就守在一旁,無聊了就看密室裡面珍藏的功法,或者是擺弄一些法寶,之後他就在一個很不顯眼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型卻很古老的陣法。
穆天縱一直都對這些陣法感興趣,看顏時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他索性就在一旁開始研究陣法。
這個陣法既古老又繁瑣,穆天縱還是在人界的時候偶然在一本書中看到過對這種陣法的講解,雖然時間有些久遠了,但是破陣的步驟他還記得。
用了九九八十一天將陣法解開之後,穆天縱好奇地看了看陣法破解后顯露出來的一塊黑不溜秋的木牌,前前後後看了看幾遍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他就將木牌丟在了一旁又回到了顏時的身邊守著。
顏時從修鍊狀態中清醒過來后,下意識地去找雪豹,看它老實地靠著自己的腿趴在身邊的時候,唇邊的笑意深了許多。
揉捏了一把雪豹的耳朵,顏時的視線在掃過一片狼藉的角落時微微一怔,碎石中間的一塊黑色的木牌格外地引人注目。
放開雪豹,顏時走過去,彎腰將木牌拿起來放在眼前打量,一塊純黑色的牌子,上面是一個殷紅色的魔字,整塊令牌散發著古樸的氣息,只是看一眼就讓人有些心悸。
顏時看著手裡的令牌有些移不開視線,神識彷彿都要被吸了進去一樣,直到雪豹走過來碰了碰顏時的肩膀,他才突然驚醒一般地將令牌扔到了地上。
雪豹眼含擔憂地看著他。
這塊令牌應該就是甄仁一直想要尋找的據說是可以自由進入魔帝宮殿的令牌了,只是沒想到這塊令牌居然一直就在這間密室里,顏時看了雪豹一眼,心不在焉地摸了摸它的鼻子,視線時不時地看向地上的令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門口傳來細微的聲響,一開始顏時以為是陸子墨就沒有在意,但是感受了一下氣息之後他突然蹙眉看向密室入口的地方,這氣息他雖然也很熟悉,但是來人的目的卻讓他有些好奇。
就在顏時想要出聲詢問的時候,一個人突然狼狽地出現在了密室裡面,他抬頭看向顏時的目光微微地閃爍了下,然後迅速地鎮定了下來,來到了顏時的身前跪下,低聲恭敬地喊道:「魔尊大人。」
來人是跟隨著陸子墨飛升上來一直沉默的那個屬下,顏時和他交談不多,對他的印象就是一直守在陸子墨身後的影子。
但今天這影子拋開主人單獨來找他是為了什麼?顏時先是將令牌收了起來,然後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問道:「你來這裡什麼事?」
那人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沉聲說道:「屬下來求救。」
顏時在陸子墨身上留過一道神識,清楚地知道他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對於這人所說的求救有些莫名其妙了,顏時疑惑地問道:「求救什麼?」
那個人一直埋著頭不說話,顏時等了一會兒,剛想要在問一遍,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異變就出現了。
甄仁突然出現在了那人身旁,右手如閃電一般地抓向了那人的肩膀,顏時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但是甄仁出現的太突然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抓著人又突然地消失了。
密室又只剩下顏時一個人了,他低頭和雪豹對視了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莫名其妙,甄仁抓走陸子墨的屬下幹什麼?
畢竟不是什麼普通的路人甲,顏時帶著雪豹在正殿找到了陸子墨,然後跟他說了這件事情,說完之後,陸子墨也是一臉的茫然,想不明白甄仁為什麼要抓走他的屬下。
唯一能夠解釋的通的,也許是甄仁抓錯人了?將陸子墨和他的屬下搞混了,畢竟按照親疏遠近來看,只有抓陸子墨才能對付顏時。
「他最近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嗎?」顏時一邊安撫著不太老實的雪豹一邊看著陸子墨問道。
陸子墨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猶豫地說道:「可能有,我最近沒有太關注他,他是我的護衛一直都跟在我的身邊,仔細想來,他最近的行蹤的確有些詭異。」陸子墨偶爾在忙完的空閑時間想要找他,卻詫異地發現他不在身後,雖然很快就會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奇怪,只是當時太忙,沒有時間去管他。
現在居然出現了這種事,陸子墨的眼裡閃過一絲陰霾,自己的屬下給師尊添了麻煩,他心裡有些煩悶,他只想為師尊排憂解難,卻不想給他平添煩惱。
「師尊,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陸子墨低垂著眼,聲音帶著一絲冷意地說道。
顏時詫異地看了陸子墨一眼,然後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是生是死我會告訴你結果的。」
顏時並不是同情心泛濫,這是陸子墨的屬下,既然他都決定不去管了,那顏時也不會去「多管閑事」。只是這個人是被甄仁抓走的……顏時一直都覺得想要解開魔界和仙界這一層又一層的謎團,甄仁是唯一的突破口。
這個人太讓人捉摸不透了。
陸子墨有些焦急地喊道:「師尊,我和你一起……。」他說著往顏時的身前湊了湊,但是還沒有碰到顏時的袖子就被雪豹給攔住了。
陸子墨並不知道這隻雪豹的身份,只當他是顏時的魔寵,被它擋住了雖然有些不悅,但是他也沒有推開它,只是往旁邊退了兩步。
雪豹霸佔了顏時身前的位置,它看著被隔離開的陸子墨有些得意地動了動耳朵,然後就被顏時給扒拉一邊去了,它垂著頭蔫蔫地轉身趴在了顏時的腳邊。
顏時摸了摸雪豹的頭,垂眸沒有看向陸子墨,低聲說道:「你留在這裡。」
陸子墨抿了抿唇,不情願地輕聲說道:「是。」
顏時又在陸子墨的身上留了一道神識,以防他出事情自己感應不到回來得不及時,之後他就帶著雪豹一起瞬移去了甄仁的領地。
雖然帶著雪豹有諸多的不方便,但是顏時想到他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的令牌,穆天縱才剛過來就找到了隱藏的陣法然後解開拿到了令牌。
帶著他比不帶著用處要大很多。
甄仁的領地在北面,而他的宮殿卻建在了最北端的地帶,好像到了魔界的邊緣了一樣,顏時這是第一次來他的宮殿,打量了幾眼周圍的環境,他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相比起重羽的領地,這裡的魔氣要濃郁幾百倍。
就連顏時這個修為站在這裡都覺得有些陰冷,他低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雪豹,眼裡閃過擔憂,他抬手摸著雪豹的頭將魔氣源源不斷地送進它的體內。
這裡不適合生物生存,百里之內除了這麼一座宮殿之外,荒無人煙,寸草不生。
而雄偉的宮殿背後一片黑霧縈繞,顏時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有看透這黑霧的來歷。
顏時沒有收斂氣息,甄仁在他到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他瞥著一旁陰沉著臉默不作聲的人,冷笑了兩聲說道:「你還真是信任他啊。」
甄仁突然拿出來一個黑玉戒扔到了那人的身上,神情帶著幾分譏諷地說道:「你以為這個障眼法很有用嗎?」他頓了一下冷聲說道:「跟你爹一樣愚蠢。」
本來無論甄仁說什麼都沒有反應的人突然猛地抬起了頭,目光赤紅地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閉嘴,你不配提起我爹。」
「他就是一個叛徒。」甄仁語氣冷淡地說道,「你也一樣,重羽,你也是一個叛徒。」
這個人就是本來已經消失了的重羽,他的眼睛紅的彷彿能夠滴出血來了,他恨聲說道:「我爹不是叛徒,魔帝已經幾千年沒有出來過了,我爹憑什麼要一直守著這個命令,誰知道魔帝是死是活。」話剛說完,他的胸口就一痛,然後倒飛出去撞到了大廳內的柱子上了。
「這次你還有命在逃出去嗎?」甄仁眼神冷漠地看著那邊爬都爬不起來的重羽,聲音低沉地說道:「你爹還為你設計了第二條路么?」
重羽擦掉嘴角的血,他試著爬起來但是全都失敗了,最後只好自暴自棄地趴在地上,仰頭重羽努力地和甄仁對上視線,他笑容有些詭異地說道:「你不會殺了我的。」
甄仁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顏時。」重羽頓了頓,繼續說道:「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