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apter 36
第三十六章剝皮抽骨
在瑞德和米婭的提示下，警方很快就在廢舊的垃圾場找到了其餘的屍體。
因為埋屍的環境非常的惡劣，附近垃圾、污水各種工業廢料的堆填，再加上屍體又是胡亂被丟棄，歷經多月的腐蝕后，很多屍骨都被混在了一起。
警方在清潔、整理、辨認身份等等工序上又花了不少時間。
最後被逐個復原停放在停屍間的一共是六具屍體，不過警方在DNA的檢測中，卻發現了八組不同身份的DNA。
這一次來警局遞送驗屍報告的是一名新來的實習法醫，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正該是年輕氣盛的年歲，可當米婭見到他的時候，卻是臉色慘白，一副快要虛脫的模樣。
米婭隨意翻了翻報告，又遞交給其他的組員，隨口問道，「你身體不舒服？」
「不，沒有。」
「報告我還沒有詳細看，不過好像說那裡應該至少埋過葬過八個人？」
「應該……應該是這樣。」一說到這個話題，小伙面色更差。
「死因或者是屍體被處理的方式和之前的兩具類似？」
「有……有……一些，嘔……」小伙終於沒忍住抓起邊上的垃圾桶開始狂吐。
米婭：「……」
看起來這次的屍體，恐怕……
米婭抽了幾張紙巾給小伙，「放鬆一點，以後慢慢就習慣了。」
另一邊，看了報告的霍齊納正招呼米婭過去。
「這一次去驗屍房的任務還是交給你和瑞德，呃……」霍齊納欲言又止似乎有點擔心。
「放心把，他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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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這一次是在去停屍房的路上看完的報告。
她開始理解先前那位見習小法醫的反應了，只能說，情況確實是有點……
屍體因為被都在垃圾堆里，所以破壞的程度很嚴重，很難通過屍體周圍的一些環境證物來還原當時的情況，因為受到化學物品環境氣候的影響，連具體死亡的時間都變得有些模糊。
肉身都腐爛的差不多，骨骼也被周圍的野狗野貓破壞過，能提取到完整的DNA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經過清洗修復，此刻驗屍房的五張手術台上各呈放著一具屍骨。
雖然很多都殘缺不全，不過好歹還能認出是個人了。
據說警方為了收集到那些被野貓野狗叼走的屍骨，差點沒把整個垃圾場都翻一遍，那身上的臭味洗都洗不掉。
但至少現在的情況要比報告上的現場照片看起來容易接受多了，僅僅是看幾具骷髏的話，瑞德應該不會有什麼不適應。
「聽說檢驗到了八組DNA，而且也在失蹤人口的記錄里得到了確實的比對，但是另外兩具屍骨是完全失蹤了？」
果然，這一次揭開白布之後，瑞德幾乎沒有什麼遲疑，迅速地掃視了幾具屍骨，開始詢問細節。
「是這樣，如果那兩具屍骨是因為遭受到附近野狗之類的破壞，沒有理由一點骨骼都沒有剩下，感覺那兩個女孩應該並沒有被埋屍在這裡。」
「應該不會。」米婭還能清楚的記得這八位女孩的資料，「從最早報失蹤的那位已經是大約8個月前了，她的屍骨還完整的躺在這裡，遺失的那兩具女孩屍骨分別是在，7個月前和3個月前的，沒有理由兇手把所有人都棄屍在這裡，偏偏運走了那兩個。」
「或者……她們還沒有死？也許是逃出去了？」
「根據已有的證據來看，那兩位生還的幾率不大。」法醫解釋道，「我們是在堆屍區域里找到的頭髮檢驗出那兩名失蹤女孩的DNA，在顯微鏡下，可以斷定那些頭髮不是自然脫落或者是被拔下的，似乎是連著頭皮一起被丟棄的，在皮膚組織腐爛后剩下的毛髮。而且為了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和證據，證明另外兩位女孩的狀況，我們詳細檢驗了每一份未腐爛完整的皮膚和肌肉組織，確實也發現了屬於另外兩位女孩的身體和內臟組織的部分殘留。依照她們可能死亡的時間來看，只能說那兩位女孩的骨頭似乎被人取走了。」
「那麼死因呢？能不能根據死因判斷她們生前的遭遇，比如說烹煮、分屍……或者……」瑞德問到這些問題也有些難以繼續。
「報告上也寫了，確實有兩具屍骨經過確定曾經過烹煮和切割，死因已經不可查證。另有兩具屍骨雖然保存比較完整，不過並看不出致命傷痕，應該是由於失血而死，還有這個，她們其中一位死在六個月之前，肉身幾乎已經腐爛，看不出什麼，不過另一個應該才死了兩三個月，她在生前似乎被人……活活剝掉了所有的皮膚。」
「……」情況似乎出乎意料，米婭盡量不去想象一個血淋淋渾身沒有皮的卻還活著的女人究竟是什麼個狀態。
那還真是有點——噁心。
「剝皮抽筋、挫骨揚灰？」瑞德思慮良久，突然喃喃念出這兩個詞句。
「什麼？」米婭好像不太懂這兩個詞的含義。
「在中國，一直有這樣兩個成語，翻譯過來，大約就是那兩具屍骨死亡的狀態。相傳那是一個人對待另一個人仇恨極深的做法，讓他死後不得全屍，永世不能超生。」
「但我並不覺得那位兇手對這些女孩有如此深的恨意。」米婭搖著頭，指著另外的屍體，「還記得上次我們找到的屍體，那兩名女孩在死亡的時候並沒有遭受多少的痛苦，而且可以斷定兇手也沒有在囚禁她們的時間裡有過虐待的行為，甚至他還給她們穿上洗乾淨的新衣服，畫了漂亮的妝。」
「是這樣。如果從最開始發現的兩具屍體來分析的話。」瑞德複議，「他在眾多的人選中選擇了她們幾個，跟蹤她們，了解她們的作息，然後綁架她們。如果他是對這些女孩有仇怨，根本不應該這樣做。」
「那他……」米婭皺著眉，這個案件的謎團太多了，他們首先就猜不透這個兇手殺人的動機和選擇目標的來源，不過好像是有著某種的……
「對了，這八位女孩，每一種死亡方式都是兩個人？那麼死亡時間上……」
「因為污染太大，死亡時間需要重新測試計算，目前不太容易精確，不過如果按照你的分類的話，大約她們是在兩個時間段死亡的，也就是說大約六至七個月前兇手先殺害了四個人，用了四種不同的方式，兩至三個月前是另外四個。」
瑞德補充道：「上次我們只發現了兩具屍體，意思就是……他可能還會……」
他的話未完，霍齊納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瑞德，又有兩名女孩失蹤了，如果你和米婭已經處理完事，趕緊回來。」
「好的，我們已經差不多了，半小時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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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內，有警員在給兩位失蹤女孩的家人做詳細筆錄。
兩位女孩的資料也已經擺在了BAU臨時辦公室內。
依然是一名十八歲，一名十九歲，一位是大一新生，一位是高中剛剛畢業。
兩位女孩都是在昨晚想父母報備和朋友出去狂歡，結果一夜未歸，早上父母聯繫到兩個女孩朋友才知道她們已經失蹤了。
之前**已經通過媒體向市民警告過近期的兇案，兩位女孩的父母在看到BAU的FBI探員也在詳細詢問他們女兒的狀況時，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泣不成聲。
「這次兇手是不是有些急？」瑞德在看了資料之後發問，「之前那位兇手從來沒有一次綁架兩名受害人的情況。而且還是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間，危險係數太大了。」
「是這樣。」羅西開始了他的分析，「兇手過去選擇犯案的時間多在晚上，地點也都是受害人途徑的某一條人煙罕至的小徑，棄屍現場和屍體上也都被處理的很乾凈，沒有任何可以追查兇手身份的線索。可見兇手是一個非常小心且謹慎的人士，並且有比較高的教育程度和智力。死者身上沒有表面傷痕，所以可以斷定他一直是採取的非武力方式。這說明兇手並不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強壯人士，他這次卻要在同一時間制服兩個人，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摩根也繼續補充，「根據米婭和瑞德在法醫那裡得到的信息，兇手一次只殺四個人，然後就會停手一段時間，第一次大約是四個月，這次縮短到了三個月。」
「通常連環殺手會因為越發無法滿足的殺人**而一次又一次的縮短殺人間隔時間，但是……」米婭反反覆復看著黑板上貼著的照片和被標註的線索，「我總覺得這次的這個兇手並不是這樣的目的。他對屍體的處理方式，似乎不僅僅是為了殺人，而是有其他的目的和需要……你們不覺得這是屍體雖然死亡的方式完全不同，但是似乎都好像是……缺少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