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時間,我明天還要去兼職的公司一趟,你們玩吧。」
在這個荷爾蒙旺盛的年紀似乎每個人都奔走在脫離單身汪的路上,蘇有友這隻資深單身汪閑著沒事就被叫去聯誼,搞得她一度覺得自己是菜市場上待拱的大白菜。
哎。
把手機拿開一些,她明智的躲過了靳香的怒吼:「蘇有友,你作為一個新世紀富二代,你簡直糟蹋了『富二代』這三個字!放假就去打工,即不出去玩,也不參加社團,還不出來聯誼,你青春被狗吃了啊!以後你進了社會有的是時間去給老闆跪舔,給我滾出來參加聯誼,我和你說啊~這次有n大話劇社的男生呢!顏值賽高!棒棒噠!」隔著電話蘇有友都能感受到靳香散發出來的春天的氣息。
蘇有友將浴缸的水龍頭擰開,轉身去外面拿換洗的衣服,嘆了口氣道:「靳小姐,鑒於我和我爹並不是友好的親子關係,我有必要且有義務為我將來兩年的狗糧做出長久的打算,你無須再勸,本汪心意已決。」
歪頭夾著手機,蘇有友拿著換洗衣服踏進浴室,然後,整個人就懵逼了……
whatareyou弄啥嘞?她的浴缸怎麼了?!
電話里靳香還在賣力的做著思想工作:「你老爹不是還沒給你斷糧嗎,你要搞清楚現在的社會情況,我們這專業將來進入社會加班就和家常便飯一樣……」
蘇有友吞了口唾沫,打斷靳香的嘮叨:「香香,你覺得月光有多大的威力能藉助通風窗那幾個逼仄的小孔把我家浴缸照的如同用shop添加了曝光和光照效果般亮的閃瞎我的眼?」
眼前的浴缸閃著耀眼的白光,照的整個浴室明晃晃的刺眼,讓蘇有友想起了微博之前很火的那個馬桶,但是人家是日光啊!而且窗口大啊!她家浴缸怎麼回事?大半夜藉助細碎的月光就打開異世界大門了?
電話里的靳香還在賣力的嘮叨:「蘇有友!你別扯別的轉移話題!我……」
撲通!似是什麼重物從白光中掉進了浴缸,濺起的水潑了蘇有友一臉,夾著的手機一松摔倒了地上,懵逼的蘇有友一驚,尖叫出聲:「我新買的愛瘋6splus!」
隨著她的尖叫那莫名其妙的白光也消失了,彎腰撿寶貝手機的蘇有友抬起頭,終於發現了此時此刻的重點。
本來空蕩蕩的浴缸邊多了一隻垂著的手,那隻手被鮮血和泥土浸染,驚得蘇有友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了個多啦a夢趙日天啊!」
嘩啦啦,沒有關閉的水龍頭還在蓄水,那雙手動了動扶住浴缸,浴缸里傳出有人要起身的聲響,更多的水也隨之溢了出來,緊接著蘇有友看到一個被黑髮纏繞沒有臉的腦袋冒了出來,她剛想尖叫,撲通一聲,那頭突然後仰撞到了水龍頭,緊接著傳來低沉的悶哼聲,似是男人的聲音。
怎……怎麼回事?
蘇有友愣了,也冷靜了下來,作為一個資深恐怖片愛好者,而且專門喜歡看歐美血腥驚悚高挑戰性的恐怖片的她來說,這種日本恐怖片的橋段她可是一直看不上,要鎮靜!
她順手拿過旁邊的馬桶塞小心翼翼站了起來,準備給浴缸里的「鬼」來個出其不備。
被染紅的浴缸中,靜靜躺著一個長發紅衣的「鬼」,因為水龍頭的沖刷,方才被長發遮擋起來的臉也露了出來,劍眉高鼻,似乎是個帥哥?
撲騰撲騰!
水裡的人突然掙紮起來,兩隻手如溺水般亂抓著,蘇有友嚇了一跳,懷著救「鬼」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本能扔了馬桶塞將水裡的人費勁的拖了出來。
在浴缸里也能溺水?作為一隻「鬼」也太蠢了吧!
見此「鬼」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蘇有友也不知道她此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態,竟對一隻「鬼」做起了心肺復甦。這「鬼」還挺爭氣,蘇有友按壓了幾次,他便吐出幾口嗆到的水,悠悠睜開了眼睛。
那雙眸子不像康斯坦丁里的惡魔那樣充盈著黑色,也不像貞子里的鬼那樣全是白色,他有一雙和普通人一眼黑白分明的眼,帶著悠悠轉醒的迷茫,轉著眼珠不解的打量四周,繼而對上了蘇有友一雙如見et般驚詫的眼睛。
「你是何人?」鍾翊看到眼前著裝暴露的女子下意識的一手遮擋在胸前,退至身後的浴缸旁,另一手摸向腰間,發現一手空后,兩隻手一起擋在自己胸前警惕的看著蘇有友。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他憑空出現在她的浴缸里,蘇有友早就揍他一頓送他進警察局了,還容他在她地盤用一副她要強|暴他的眼光看著她?
她看著有那麼饑渴嗎?
蘇有友瞧了瞧此「鬼」被光照出來的影子,又回憶一下方才給他做心肺復甦時溫熱的觸感,莫非是通過異次元大門而來的穿越者?作為一個現代人,蘇有友什麼奇幻小說沒見識過。
「我是你現在所在之地的主人,你最好簡明扼要的介紹你自己,什麼身份,從哪來,不然我就把你上交給國家!」說完拿著手機的手指向他的鼻尖。
萬籟俱寂之時,手機響了起來,伴隨著刺眼的閃光燈,蘇有友看向屏幕,這才發現屏幕上裂了一條長長的痕迹,這一瞬間她彷彿聽到了毛爺爺飛走的聲音……
她心塞的擦了屏幕上的水,接通電話:「香香,我現在有些不方便,一會兒再回你電話,拜拜。」說完利落掛了電話。
鍾翊被閃光燈和鈴聲一嚇,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喝道:「這是什麼妖法!」
好了,從他說話的口氣以及土鱉的表現,蘇有友幾乎可以肯定他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的古代人,但是哪個古代的男人穿一身紅還披頭散髮?
她思索片刻,道:「你聽好,你可能來自夏商周戰國春秋秦漢魏晉南北朝唐宋元哪個時代的人,而這裡和你的朝代並不相同,對你來說算是……嗯……異世?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即便你出現在我家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現在需要立刻、馬上、迅速離開我的家!我不想和你牽扯上任何關係!」說完,蘇有友轉過身走向浴室門,打算開門把此人請出去。
鍾翊畢竟不是那種見識淺薄的男人,他閱書無數頗有遠見,雖然他不太能聽懂眼前這個著裝奇怪的女人的話,但他通過四周怪異的布置,以及她口中的異世,大致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他似乎通過國師給的木盒到了一個奇怪的地界,這裡和大舜大不相同。
隻身來到一個陌生的地界該怎麼辦?自然是網羅人脈,無所不用其極威脅他人為自己所用,孤身奮戰乃是莽夫之勇。而眼前這個女人是他來到此地見到的第一人,雖然身為女子,卻甚為矮小,身材清瘦,不似武功高強之輩,似是可以輕易掌控之人。
可他身上已是空無一物,沒有什麼可以牽制她的東西,他四下張望,瞧到一塊白色的塊狀物體,似是糕點,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扣了一小塊捏成團,突襲蘇有友的後背將她制住,迅速捏住她的下顎,將扣下來的東西塞進她嘴裡,逼迫她咽了下去。
他用陰冷的聲音道:「你已服下毒蠱,若無本……我的解藥你一個月後便會七竅流血而亡,現收你為我所用,輔佐我完成大業,他日功成之時必有重賞。」
當學過柔道的蘇有友想起來反抗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怪不得師父說,永遠不要把你的後背留給你的敵人……
所以她當初為什麼要給這個「鬼」做心肺復甦啊!淹死他不是更好嗎!
蘇有友掙了幾下沒掙開,想必此人在古代也是習武之人,她這現代的武渣哪裡能比啊,何況對方還是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她嘆了口氣,認命了,穿到她浴缸里,按照小說里的情節走向,她就別想置身事外。
如今是「我命由人不由己」,蘇有友討好道:「壯士,依你所言,但你現在能不能先放開我,我還沒被你毒死就先被你勒死了。」低頭瞧瞧此男肌肉鼓起的手臂,她纖細的小胳膊怎麼敵得過?
壯士?
鍾翊聞言眸光一寒,似是被戳到了痛處。
他自知他毫無一般男子的溫婉娉婷,但他堂堂皇子怎容眼前弱雞般的女子出言侮辱!他剛想教訓她,牽扯腰間一痛,他回想起了此時的處境,他身懷有傷,又身處異世,無人服侍左右,此女還不能交惡,他要依仗她在此處存活。
鍾翊不甘的鬆了手:「你先去取傷葯來,準備一身供我換洗的衣物。」說完冷哼一聲,坐在一旁的馬桶蓋上,那姿勢好似坐的是把龍椅。
蘇有友看著他趾高氣昂使喚她的樣子,此刻的心情真是……嗶了狗了。
虧他長了一張俊臉!實則陰險狡詐傲慢無禮!果然看人不能看臉!
即便如此,蘇有友臨走之時也友情提醒了一句:「對了,壯士,你坐的是我家茅坑,茅坑你明白嗎?文雅一點叫恭桶。」說完嘿嘿一笑,拍屁股走人。
鍾翊瞬間彈了起來,瞪著剛才坐著的馬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