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俠篇(番外)
教主十歲時的生日賀禮就是從生死殿中脫穎而出的血痕,作為他的死士,簽立了生死契,從此成為他的所有物。
作為古耽小說《這個大俠有點呆》的主角,教主幼年的生活可謂是一帆風順,毫無波折的享受日子直到他想要去洛陽看看。他溫婉素雅的娘親在去世前一直念叨著洛陽,任憑他在床頭怎麼喊她也不理會。娘親生前也是鬱鬱寡歡,目光就好像透過他在看別人。所以這也是教主想要去洛陽的真正原因,他想看看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好能夠讓娘親念念不忘。
後來,他才知道,娘親不是戀著洛陽,而是戀著洛陽某。
理所當然的,教主和大俠命運般的相遇,如果沒有那個神醫谷少谷主的搗亂。就如他對蘇洛硯所說的,他自是篤定血痕不會有喜歡的人。從他七歲進入生死殿,十四歲作為教主的死士,他根本就沒可能接觸到其他女子。
不過顯然的,教主忽略了還有男子。雖然他不懂為何王爺會喜歡這冷冰冰面無表情又身子骨硬長得也不柔美的血痕,可他唯一清楚的是看到他們這麼親密,他心裡猶如怒火中燒。
王爺救了血痕又如何,只要他沒死,那他就是他的人。死了,他也要讓苗疆人將他做成傀儡生生世世守護著他。
「王爺屈尊救了我屬下,秦某自然是感激不盡,只不過王爺這麼做就未免太過分了吧?」教主惡狠狠的瞪著對血痕動手動腳的王爺,那張邪肆俊美的臉都扭曲起來了。
教主死死壓制著想要將王爺扔出客房的衝動,就是因為好歹他拚死救了血痕,他沒那麼無情無義。
「我這是在給小痕痕療傷,怎麼就過分了?」王爺那張清俊的臉無辜的看著教主。
「我來就足夠了,不用麻煩王爺。他……我們受不起。」教主冷冷的下達了逐客令。
王爺撇撇嘴,又摸了一把血痕厚實的胸肌,因為身體受傷太多,所以他幾乎是衣不蔽體的,這也就讓他有機可乘。
「過幾日我再來看你哦,小痕痕。」王爺過了把手癮,絲毫不理會氣的快死了的教主,笑眯眯的和血痕告別離開了。
客房裡只剩下教主和血痕。沒有了王爺打攪,似乎屋子裡都靜了幾分。教主回憶著他們平時的相處,隨後鬱悶的發現他們幾乎就沒怎麼交流過,血痕也是沉默寡言盡忠職守的守在他周圍。
「……你喜歡他嗎?」教主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臉上一片緋紅,忍不住別過臉。
血痕面無血色,卻是一本正經的回答:「教主放心,屬下和王爺並無任何關係,也不會因此讓白蓮教和朝廷有關連的。」
教主莫名的覺得這怎麼有種答非所問的感覺。他還想再問,血痕突然咳嗽起來,健壯的身軀也有些萎靡,他頓時就覺得心臟一縮一縮的疼,連忙將手伸到他背後輕輕的拍了拍。
「要不要讓大夫再看看?」教主輕柔的問道。
血痕搖頭,儘力忍著咳嗽道:「屬下無事,饒煩教主多心。夜深,教主還是去休息吧。」
教主聞言,脫下靴子掀開了被角鑽進了床裡面,順便還摟住了血痕的腰。冰涼的手一放過來,死士就一個激靈,只覺得原本昏沉的腦袋都清醒了很多。
「教主,你這是做什麼?」他們何嘗同眠共枕過,還是如此親密的姿勢,血痕渾身僵硬,只得低低問道。
「睡覺啊。」生來懼冷的教主此刻覺得自己就像是抱住了暖爐一樣,他忍不住喟嘆一聲,迷迷糊糊道,「血痕你身上真暖和。」
「教主……?」血痕在這邊忐忑不已,結果一轉頭就發現他的教主睡著了,呼吸淺淺,眉宇間安寧溫和。
因為身體的疼痛,血痕並無法安心睡眠,他靜靜地盯著教主半晌。突然小心的抬起了手,常年握劍的手起了不少繭子,手拂過教主白凈的臉頰,虔誠一般。
「融雪,不要再這麼接近我,我怕我會忍不住想把你禁錮起來只屬於我一個人。」
血痕湊到教主耳邊低低說道,還吐出了一聲極輕的笑聲。估計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並不是那個只愚昧的忠實聽從命令的死士,他也有深到骨子裡的*,也有濃烈卻只能掩藏到心裡的感情。
教主縮了縮身體,他並沒有睜開眼,身體卻更自發的往血痕懷裡鑽,一條腿則是卡進了他的雙腿間。血痕的手指從教主的腰一直劃到了後背,動作極近曖昧,雖是輕柔,卻激的他浮想聯翩欲罷不能。
「你別動。」教主無奈的睜開眼睛,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定力,若是現在就把血痕吃了,萬一傷口變得更嚴重怎麼辦。
血痕手擱在教主後背,當真停止了動作,只是下身卻又曖昧的動了動,就好像是無意舉動,輕飄飄的勾引后又迅速脫離。
教主埋頭在血痕健碩的胸膛,聲音悶悶道:「你藏的可真深吶。」
血痕低笑,「若不是你撩撥我,我可以一輩子就這麼藏著不讓你知道。」
「怎麼變成我撩你?」教主無辜道。
血痕眉眼深沉,他心裡明白,若不是有外人推動一把,只怕教主永遠都弄不清自己喜歡的是誰。本來,他從小到大也未表現的除了他之外也未和別人親近,他想著大不了就這麼陪著他。結果來洛陽碰到一個大俠,他眼睜睜看著他們越走越近,只覺得內心的嫉妒快要將他掩埋。幸而,最終他還是屬於他的。
教主沒聽到回答,不由抬起頭來,結果只見血痕湊過頭來,不薄不厚的嘴唇就這麼緊貼在他的唇上。
「教主不是不會吧?」血痕戲弄。他自是知道教主並沒有接觸過這些,也從來不去什麼勾欄院,意外的潔身自好。
教主臉頰通紅,被自己戀人說中了,他嘟囔了一聲,憑著本能動了嘴唇,只是很可惜依舊是乾巴巴的吻。血痕眼眸暗下來,反正他這樣的傷勢早就習慣了,也就無所謂疼,他滋潤了這個吻,加深了兩人嘴唇的碰觸。
「唔……血痕你怎麼這麼會?」教主享受這個吻,可又不自覺的想歪。
「哦從生死殿學的。」
「……我怎麼不知道還要學這些。」教主頓了下,疑惑道。
血痕沒忍住笑出聲來,「教主,你還真信?」他知道教主其實生性單純,但沒想到還真如此沒有絲毫懷疑。
教主惱羞成怒,轉身抵在了他的身上,隨即一口咬在了血痕的胸膛上。
「教主……」血痕聲音澀澀,卻又無比誘惑,「讓屬下給你侍寢吧。」
教主不自覺吞咽了下口水,剛想問那你的傷怎麼辦,血痕就已經彎曲起健壯的雙腿,兩隻手勾住了膝蓋,露出了身後那處。自己戀人這麼主動,教主還沒有任何反應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也不敢太粗暴,況且兩人的第一次他也不想讓自己太急色以防不小心傷到了血痕。
侍寢完畢,教主小心的給血痕清理完身體,查看他傷口沒有再流血才又安心的窩在他的懷裡。血痕現在看來比受傷反倒增添了一種莫名的凌虐美,尤其是傷口和青紫的吻痕相交,更是讓本來就沒盡興的教主忍不住想要將他吃干抹凈,可是心裡還是惦記著戀人受的傷,於是還是規規矩矩的睡覺了。
這之後,教主將雪蓮花送給了大俠,也去見過了娘親的青梅竹馬,只是對方也早已結婚生子,甚至對於那個一直對他戀戀不忘的女子早已記憶模糊。他其實心裡多半明白也是如此,畢竟娘親當初生死不明,甚至許久都沒聯繫過他,他又怎麼可能還會記得。隨後,他們沒呆多久就回了白蓮教。本以為和大俠再無瓜葛,結果一個多月後的一天,下屬來報大俠一人獨闖了白蓮教。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的教主趕過去時,只看到那個挺拔高大的身影頹廢,雙眼帶著猙獰的恨。
「是你!是你殺了硯硯!」大俠劍指教主,聲音里是憤怒和哀傷。
教主莫名其妙,阻止了血痕要上前的動作,不冷不斷問道:「梁大俠,此話何意?我可是好心將雪蓮都送給你了,怎麼反倒誣陷我害了他?」
「他死了……除了那朵雪蓮,還能是什麼。」大俠低垂下雙眼,繼而惡狠狠的看著他。
「這不可能。」教主搖頭,「那雪蓮確實可以起到起死回生的地步,除非你們換了血。不過,現在也沒幾個人會換血吧?而且一般的大夫都知道這兩者是不能放在一起的。」
大俠偉岸的身軀晃動起來,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他不知道……藥商也從來沒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結果這一切……全都是自己害得,因為他的愚昧硯硯才會再次死去。他手不自覺的撫摸向自己的肚子,這個時候還平坦著的腹部,那裡面是他和硯硯的孩子……突然,他感覺到一陣劇痛,眼前一片模糊,身體直直的就要倒下去。教主心頭一跳,尤其在注意到他剛才的動作,顯然對方已經懷孕了,竟然還敢如此衝進白蓮教,或許是根本就罔顧自己這條命吧。他將大俠抱住,看向血痕的時候果然對方已經沉下了臉色。
這人,自從他們在一起,臉上情緒倒是直白了許多。
「別多想,他懷孕了。為了蘇洛硯也好,我們還是先照顧他直到孩子生下來。」教主連忙說道。
血痕點了點頭。
結果,讓教主和血痕都無比驚愕的是,大俠醒過來卻是瘋了,他整日幻想著蘇洛硯在他身邊,充滿喜悅地等待著他們兩人的孩子降生。教主心裡不好受,更是明白讓他來帶小傢伙不行,和血痕商量了下還是幫忙照顧著,反正他們白蓮教又不是養不起兩個人。只是看著大俠神色溫柔的撫摸著自己越來越挺起來的肚子,一邊對著身邊的空氣說話,教主還是忍不住嘆息一聲。
起碼大俠瘋了,他不會記得他深愛的人不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