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粗魯又殘忍的幾乎想摧毀她
黑色汽車重重撞了上來,喬濛手中的行李箱飛向半空,而她的人被拋出去一個弧線,腰腹感受到一陣劇烈刺骨的痛意!
砰——
從半空中,重重摔落下來,後背和腰腹鮮血淋漓,她像是艷紅色的曼陀羅花,肆意綻開,血泊,染紅了街景。
她的目光,迷離的看向空蕩蕩的無名指窒。
結束了。
陸靳寒……
……
亮起紅色手術燈的手術室外,男人蹙著深眉,怎麼也抹不平,煩躁的從大衣口袋裡,想去摸煙,被蕭墨一把摁住戛。
「又是酒又是煙,你這身體還要不要了?」
加上地點不對,醫院裡禁止抽煙,陸靳寒也就沒再摸煙。
掌心裡,卻是緊緊攥著那枚婚戒。
他一回到莊園里,就在他們的卧室里,發現喬濛留下這枚戒指離開了。
誰許她走的,誰許她摘下這枚戒指的?
男人黑沉的目光,盯著手術室刺眼的紅燈,問:「肇事者抓到了嗎?」
蕭墨面色嚴肅,「警方那兒,說是意外事故,肇事者跑了。」
陸靳寒卻一口咬定:「不可能,一定是蓄意。」
「也是,我去看了車禍現場,那個地方,根本沒有紅綠燈,喬濛也不可能會過馬路,如果不是意外,那這輛車的目標也太明顯了點,直接往喬濛身上撞,這肇事者,到底是有多狠?」
陸靳寒的側臉輪廓綳的很緊,像是一條弦,「在英國,想要找到這輛肇事者的車,應該不難吧?」
蕭墨扣了個響指,「那是自然,不出三天,我給你答覆。只是……等小不點醒了,你還要不要她?她一個小姑娘,孤苦無依,你確定,真要把她往外推?」
陸靳寒當真能把喬濛徹底放逐?
「如果,小不點以後成了別的男人的所有物,你真的受得了?陸靳寒,你可想清楚,這回要是放小不點兒走了,後悔可來不及。」
蕭墨半是認真,半是嚇唬的。
男人清寒面色,紋絲不動,波瀾不驚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直到那道緊緊閉合已久的手術室門,終於打開,男人黑沉的眸底,才掠過一抹異樣。
……
喬濛手術還算成功,只是受傷嚴重,頭部和腰腹有嚴重創傷。
主治醫生喬治和陸靳寒單獨談過,告訴他,因為車禍,喬濛已經確診失去生育能力。
子宮受傷嚴重,可這些,在生命面前,顯然已經不足為道。
得知這個消息后,陸靳寒靠在醫院外面的角落裡,站在暗夜裡,抽了整整一/夜的煙。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白曉。
真巧,他也有事要問她。
……
十五分鐘后,蕭墨的私人pub。
白曉早早就落座等候了,陸靳寒一身黑色長款大衣,襯得身形修長挺拔,簡單的黑白搭配,被男人穿出一種成熟魅惑。
白曉見到陸靳寒后,紅唇微揚,對於這次兒子要求的主動見面,看得出,她很高興。
不管,他找她是有什麼事情。
「來了,外面冷吧?」一向驕傲的白曉,放柔了口氣,柔笑著問兒子。
陸靳寒薄唇挑起,冷笑,黑眸直直逼上她的眸子,「容夫人,你不覺得你和我之間這樣的寒暄顯得太多餘?」
他一聲「容夫人」,時刻提醒著她現在的身份,諷刺著她與他之間,到底有多不可能化干戈為玉帛。
「靳寒,我們就非要這樣針尖對麥芒?」
陸靳寒雙手抄在大衣兜里,整個人氣場肅殺,面色冷沉如冰,「我來只是要問你,喬濛是不是你派人開車撞的。」
白曉一愣,眼底掠過一抹驚色,「我就算再不喜歡喬濛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會派人開車去撞她,我也算的上是她的姑媽,我沒必要這樣做!」
陸靳寒咄咄逼人,眉眼生寒,「你也算是喬濛的姑媽,逼得她在別的男人面前脫衣服,你覺得這是在羞辱她,還是羞辱我?」
「靳寒……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們再錯下去!」
陸靳寒音量忽然提高,怒視著她,「容夫人,別再忘記你的身份,你不是我媽!沒權利管我的人生!」
白曉失魂落魄的怔怔看著他,紅唇囁嚅著:「我們就真的沒可能坐下來好好談談?」
「過去不可能,現在不可能,未來,更不可能!」
……
ICU病房,嬌小的女人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虛弱的像是沒有了呼吸。
她全身插滿了管子,陸靳寒佇立在玻璃外,黑眸直直的盯著。
那麼怕疼的小女人,連打針都會暈,現在卻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一聲不吭的乖乖巧巧的,她不哭不鬧,連呼吸聲都沒有,陸
tang靳寒更疼了,疼的,心像是要裂開。
他開車離開的那個晚上,她獨自在別墅里,不知道有多恐懼,他想開車去找她,可理智告訴他,這是一個放手的機會。
如果不是這場車禍,她現在人在哪裡,他不敢想。
從來沒有試想過,她躲在別的男人懷裡撒嬌的模樣,不是忘記試想,而是不敢想!
她不知道,她說愛他的時候,他的心跳動的有多快,幾乎瘋了,折著她,粗魯又殘忍的幾乎想要摧毀她。
他甚至自私瘋狂的想過,如果活不成,就把她一同帶下去,也不許,她和別的男人有/染,更不許,她以後有可能愛上別的男人。
她仰著小臉,滿心都是他時,便能輕易撩/撥他的心湖。
……
喬濛昏迷的第四天,正是除夕夜,倫敦飄著小雪。
漫天白色,很是浪漫。
他輕輕附到她耳邊,啞聲低沉道:「濛濛,下雪了。」
小女人濃密蜷曲的睫毛,不動聲色的微微顫動了下。
陸靳寒從大衣口袋裡,摸出那枚她摘下的鑽戒,握住她的小手,重新為她戴上。
自言自語的輕輕呢喃,帶了分警告和威脅:「我陸靳寒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好好保管著,如果丟了……」
他逼近了俊臉,幾乎貼上她的小臉,聲音更喑啞了,「你知道,我懲罰你的方法多的是……」
除夕夜,團圓夜,可喬濛卻沒醒。
陸靳寒守在她床邊,幫她擦了臉和手,像是徵求意見的問:「濛濛,要不要擦身?」
長指,已經挑開她寬大的病號服。
紗布,纏了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
大掌,落在她腰上,連輕揉都不敢,生怕弄疼了她。
這是子宮的位置,被撞壞了,以後,可能都不能孕育上孩子。
陸靳寒是個明白人,他不在乎,在生死面前,什麼都是渺小的。
「濛濛,怕嗎?」
陸靳寒只在自言自語,卻未曾想到,那沉睡的小女人會回答他:「怕……」
微微弱弱的一聲,怕。
陸靳寒猛地抬頭,便見那雙清透水眸,好奇的盯著他。
目光里,有很多不解。
她盯著敞開的衣衫,蒼白小臉驀地一紅,伸手一個巴掌,朝他俊臉上呼過去。
陸靳寒有些發怔,喬濛卻因為這拉扯的動作,扯疼了身上的傷口,痛的小臉皺成一團。
男人一緊張,蹙了眉頭輕輕抱住她問:「哪裡疼?不要亂動!」
可這小女人非但沒有乖乖聽話,還軟軟糯糯的罵起他來:「臭流芒!都怪你!」
陸靳寒深眉蹙的更深了,大手探上她裹著紗布的額頭,被撞傻了,還是,失憶了?
喬濛一醒來,吹鬍子瞪臉的,極為不爽,「你別亂/摸!誰許你摸的?走開!我要找醫生給我檢查!」
小女人,脾氣不小。
陸靳寒收回手,面色恢復平靜,雙手抄入褲兜中,「我去叫醫生,等著。」
聲音,冷冷的,沒有什麼情緒。
喬濛努了努小嘴,痛的,不敢再動。
……
主治醫生喬治說,喬濛術后出現短暫性失憶是正常的,腦部受到撞擊,會對海馬體造成裂紋,會失去某些記憶。但到底會持續多久,要看病人的自身情況。
喬濛靠在調高的病床上,啃著一顆削好皮的大蘋果,看起來,心情很好。
而陸靳寒,黑沉著俊臉,銳利眸子盯了她足足幾十秒。
終於,喬濛大眼烏溜溜的盯著他,咬了一大口蘋果,嘟囔著:「你想吃我的蘋果?」---題外話---不會狗血的失憶,不會失憶,不會失憶……重要的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