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怎麼會有人想到這種懲罰的辦法?
當天,喬濛跑進廚房裡,爐子上沒有在煨著中藥,以為陸靳寒忘了,心裡有些竊喜。
到了晚上,爐子上依舊沒有煨中藥,小女人感覺有些不對勁,忍不住的問一邊身長玉立的男人:「……今天是不用喝葯了嗎?」
「你還惦記著?不嫌苦了?還是惦記喝葯后的那個吻?佐」
他眸子里含著淡淡的促狹笑意,喬濛紅了耳根子,大聲狡辯道:「我才沒有!不是說要調理身子嗎?既然喝了這麼久,之前遭了這麼多罪,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哦,是么?我今天給老中醫打電話了,他說可以做成蜜丸水服。」
陸靳寒見小女人原本凝著的眉頭漸漸舒展下來,原本想逗/弄她,現在倒也於心不忍了,把面前的小東西拉到懷裡,坐在腿上,啄了一下她微微翹著的唇角,嘆聲道:「這件事怪我,沒有問清楚,讓你喝了這麼久難喝的中藥。」
喬濛的心,微微的在軟化,不知名的角落,在慢慢的坍塌,她蹭了蹭陸靳寒的臉頰,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將額頭抵在他的側臉上,軟軟糯糯的說:「怎麼能怪你呢?我這個喝葯的人都沒想到這件事。」
連這種事情也要自責的話,這個男人,是不是將她寵的有些過分了?
她是會恃寵而驕的小孩呀渤。
晚餐以後,心情輕鬆的吃了蜜丸,洗好澡,躺到床上去,陸靳寒從客廳收拾完以後,從外面進來,揪著小女人,依舊是劈頭蓋臉的吻。
一陣冗長的吻,小女人靠在他懷裡氣喘吁吁,還不懂這個吻怎麼來的這麼無厘頭。
陸靳寒點著她已經沁出汗的鼻尖,壞壞的笑,「吃藥後的獎勵,必不可少。」
喬濛嗡嗡的,頭髮亂糟糟的蓬著,陸靳寒已經放開她,去了浴室洗澡。
她的手指,還若有似無的點著唇,傻氣的不行。
喬濛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不知不覺的在往下跳。
————
陸靳寒最近老愛拉著喬濛去馬場,喬濛記得,第一次和陸靳寒正式相遇時,就是在北城的皇家馬場。
於是,對馬場有種特殊的感情。
下午五點的馬場,馬場里空蕩蕩的,只有陸靳寒和喬濛兩個人。
陸靳寒在馬廄里挑了兩匹馬過來,將其中一匹棕黃色毛的馬,交給喬濛,「這匹馬乖……」
他話還沒說完,小女人就拍著小手說:「騎馬我喜歡!看起來就很有趣!」
陸靳寒捻了捻眉心,還沒來得及告訴她騎馬的要領,只見她已經爬上馬背了,彎著腰,小手在那馬頭上順了順毛,那馬一下子在馬場上奔騰起來。
陸靳寒又擔心又無奈,那前面坐在馬上的小東西還朝後轉頭叫他:「陸靳寒你快點呀!來追我啊!」
男人動作漂亮利落的跨上馬,策了鞭子就追上去。
兩匹馬放慢了速度,在馬場上晃蕩著,喬濛一隻小手牽著馬繩,另一隻小手指著已經暗下來的夜空,「你看,今晚有星星!」
不知是誰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馬像失了驚,一下子仰起頭,嘶吼起來,將喬濛整個人仰起。
陸靳寒大驚:「喬濛!」
小女人從馬背上翻了下來,摔倒在地上。
陸靳寒連忙從馬上下來,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小人,「濛濛?醒醒!醒醒!」
他嚇的後背發涼,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那戴著安全帽的小人忽然眼睛一睜,雙眸晶亮,躺在他臂彎里,小臉仰著,小手指著那天空上其中的一顆星星說:「你看!那顆星最亮!」
陸靳寒臉色慘白,一時怔忪,連手掌都在顫抖,懷裡的小人卻甜笑著指著星星叫他看。
「你有沒有事?」
陸靳寒急急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檢查她哪裡受傷。
結果,這小東西笑眯眯的,「我要是受傷了,哪還有心情在這裡看星星?」
陸靳寒氣也不是,怒也不是,伸手想打她,最終,大掌落在她小臉上,輕輕的如羽毛一般的拍了兩下。
「從馬上摔下來還有心情看星星?」
真是被她打敗了!
喬濛眯著水眸,像是天空小小的月牙,眼底一片烏亮。
陸靳寒扶著她的小身子起來,嚴肅低斥:「下次不許開玩笑。」
小女孩吊著他的手臂,看著他沉著的臉:「陸靳寒,你在緊張我嗎?」
「是又怎麼樣?」
男人沒好氣,氣都快被她氣死了,扯下她的小手,兀自往前去牽馬。
小女人穿著馬靴,嘟嘟嘟的跑上去,小手按著安全帽笑眯眯的問:「陸靳寒,你會的我都不會,你會游泳,會高爾夫,還會騎馬,可我什麼都不太給力……」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男人瞪她一眼。
小女人走在他身邊,撫了撫剛剛把
tang她摔下去的馬毛,自言自語一般的對馬說:「馬阿馬,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把我摔下去,你看,某人又生氣了……」
陸靳寒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她蹙著眉頭,小臉上是一臉的認真在教訓馬。
陸靳寒一手牽著馬,一手忽地將她的小身子摟進懷裡,笑意掩都掩不住,「自己摔下去,還怪人家馬,小腦袋是什麼邏輯?嗯?」
喬濛蹭在他懷裡,仰著小臉,盯著他唇角和眼底的滿滿笑痕,一隻小手臂也摟住他的腰身,另一隻小手指著他,像是揪住他的小辮子一般,「陸靳寒你笑了!你笑了我就不擔心了!」
陸靳寒捏了一把她的小腰,捏的她嗷嗷叫,「只准你笑,不許我笑?」
喬濛靈機一動,指著方才摔她下來的馬說:「陸靳寒,我們懲罰懲罰這匹馬!」
陸靳寒還沒反應過來她所說的「懲罰」,這小東西就拉著他的手說:「我們兩個一起騎上去,累累它!」
男人長指按著眉心,哭笑不得。
怎麼會有人想到這種「懲罰」的辦法?
簡直想撬開她的小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怎樣的天馬行空。
陸靳寒卻也寵她,順從她,把她的小身子往馬背上一托,自己也迅速騎上去,一雙長臂,從後面將小女孩整個圈在懷裡,以防她再掉下去,在她耳邊提醒:「坐好了。」
男人長腿在馬腹上一拍,一匹馬,兩個人,在深夜的馬場恣意的奔跑著。
……
————
告別馬場,兩人有說有笑的回到住處。
在馬場響起的那通電話,是葉景炎打來的。
陸靳寒蹙了蹙眉頭,回撥過去。
「什麼事?」
「白深林和喬濛的DNA報告可能有問題,我剛從辦公室里的監控攝像,看見兩個月前韓碧鬼鬼祟祟的進了我的辦公室,把頭髮絲掉包了。你趕快回來一趟吧。」
陸靳寒掛掉電話,那顆心,忽地一松。
如釋重負。
如果喬濛不是白深林的女兒,那麼這一切,都將只是烏龍而已……
喬濛,更不會有任何負擔的,和他在一起。
他站在落地窗前,黑眸深深的凝望著屋外的夜色,摸出一根煙,正想點上,卻忽然,被一隻軟軟的小手抽走了手裡的煙。
他一愣,眯著狹長的眸子打量面前的小人。
喬濛像小老太婆一樣管著他:「不許抽煙,傷肺。」
陸靳寒淡笑了下,順了她的意,沒再抽。
伸出長臂,將她輕輕摟到懷裡,下巴抵在她小腦袋上,聲音沉沉啞啞的說:「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也要把自己照顧的好好,能做到?嗯?」
最好,養的胖胖的。喬濛如果胖乎乎的,肯定……討喜的很。
喬濛嘟囔了一聲,小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悶悶的問:「你是要回國去了嗎?這麼快……?」
「濛濛,聽話,如果,這件事辦的順利,最遲,三個月後,我會過來接你回北城。到那時,沒有任何人和任何問題阻擋我們在一起。」
喬濛在他懷裡瓮聲瓮氣的,一聽他要走,無精打採的,「三個月啊?要這麼久……?」
「嗯,事情比較複雜,很難處理。」
喬濛仰起小臉,有那麼一瞬,盯著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想開口說,跟他一同回國。
可終究是吞進了肚子里,小手覆上他的胃部,輕輕揉了揉,「那你記得要好好對它。」
男人的眸子,不動聲色的滑過一抹沉痛。---題外話---三個月,嗷嗚……陸少要跟濛濛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