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露端倪,沈鷹王媽
她全身上下都在滴水,腥臭也淡了些,只是喜袍褶皺,渾身發抖的看著我,分不清臉上是血水,還是血淚。
「怎麼才兩天就這麼狼狽?」尼瑪,她要是總這麼突然出現,我真不知道哪天心臟承受不住就嗝屁歸西了。
女鬼搖頭,眼露迷茫。
竟是什麼都不知道。
呵,我氣笑了。
這兩天費了那麼大力氣,才只是將警察的注意力引向沈家,僅此而已。
如今,沈崢雖然被捕,但看他臨走時候的淡定,就知道他肯定會回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所以眼下情況十分緊急,沒想到竟然撞見消失了的女鬼,不但給不了幫助而且明顯是又帶著麻煩回來的!
這和我當初嫁進沈家的初衷偏頗至極,本來只想弄明白那些事情是不是沈家做的,誰知道竟然會被鬼纏上。
越想越憋屈,乾脆躺在床上扭頭斜看著女鬼,女鬼神色氤氳,滿臉哀求。
「妹的!」我咒罵著,突然電話響了,低頭一看竟然是大力的,瞬間收了慍色:「大力,有什麼事情?」
「李晴,你沒事吧?」大力難得正經問著,我估摸著是問被問詢的事情,連說沒大事。
大力支支吾吾的只堅持幾秒正經就恢復了原型,一陣哀嚎:「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倒霉呢?是不是流年不利,不對啊,你才23,還差一年才本命年,媽個雞,沈家竟然牽扯進來了,這個沈崢情史怎麼這麼豐富,還是個病秧子,李晴,我同情你!」
大力哭天搶地,我以手撫額深感交友不慎啊!
沈崢剛剛被捕,不可能就到警局了,估計是警察那邊的消息剛剛傳到法醫那裡。
「他被抓走,我又沒事,大驚小怪的。」這事兒是瞞不住了,我揶揄,扭頭卻見女鬼神色緊張的看著我,神色慌張。
「李晴,我很正經的問你,能不能離婚?」大力忖度半天才說。
我倒是沒有猶豫:「不能。」
「我去,沈家是有錢有權的,但是這簡直就是詛咒之家啊,李晴,你不要命了。」大力顯然沒想到我這麼回答,她有些不知所措,問我是因為錢嗎?我啞口無言,不知該怎麼回答。
想了想,才點頭說是。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撒了一個謊就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我不想大力知道真相,又不想大力失望,不負如來不負卿,這怎麼可能?
大力有些失望:「這樣啊,那…那你小心點吧,據說沈崢娶妻是因為沖喜,而且娶得都是小門小戶的,都死了。」
原來,大力從老法那裡得知,沈崢兩任妻子的死,如果不是特意查,沈家根本沒有透露,更像是故意隱瞞。
我愣住,忙問前兩任妻子什麼來頭。
大力嘖嘖出聲:「第一任妻子是個謎,至今查不到,第二任……叫柳微,這女人身世很慘,家裡是賣豆腐的,還有一個弟弟,弟弟得了重病,本來是普通之家誰知道父母在哪裡和沈家牽上的線,反正就是結婚了,警局從街坊四鄰得到的消息大概是彩禮巨多,相當於賣閨女。」
大力說著我豎起耳朵聽,後面的話卻讓我瞬間白了臉色:「街坊說柳微並不自願,結婚前夕,全家人去祭祖,誰知道陵園突然起火,三人死於非命,柳薇後來也稀里糊塗的嫁進沈家,也就是大概兩個月前。」
巨額彩禮?大火?死於非命?
我腦子嗡的一下,只覺得脊背發涼,一開始幫助女鬼純屬因為她哀求,可憐她,本以為和我追查的事情無關,但現在看來我的出嫁和她的有太多的相似點,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用意:「這事蹊蹺。」
大力呵呵笑了兩聲:「蹊蹺又怎麼樣,警局裡蹊蹺的事情多了。」
「景爽,你多幫我留意一下,這案子對我來說重要。」我很少叫大力的名字,除非特別認真的時候。
大力回應說沒問題,她以為我是關心沈崢。
我樂得她誤會,不然無法解釋,掛了電話扭頭看向床邊的女鬼,只見她眼色猩紅,滿是怨恨。
「你父母不是死於意外吧?你也不是沈崢害死的!對吧?」我揉著眉心。
女鬼撲通下跪,使勁兒點了點頭,眼神中的怨恨瞬間轉換成哀求。
我心裡瞭然,果真如此,之所以猜到是因為剛才我和大力的那通電話,當我們在說道沈崢入獄的時候她很痛苦,而最後說道她家人慘死則是怨恨。
這種變化,恐怕只有我懂了。
我一直以為沈家沖喜不過是個笑話,也許兩任新娘都是死於意外,但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試問如果沒有見不得人的陰謀,為什麼要將新嫁娘全家害死!
但如果這一切和沈崢無關又和誰有關?
我揉了揉眉頭,讓女鬼等消息,起身下樓,年輕警察已經走了,王媽也不在,我模模糊糊看著連接後院的門,心下一橫走了過去。
外面的風很暖,草坪很軟,興許是白天,並沒有感受到上次的陰森,走了半晌才看到倉庫。
這次先是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才推門,然後門卻鎖上了。
我哂然,見推不動趕忙回了客廳,沈家看來是有防備的,只是越是這樣防著,越讓我覺得庫房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正巧這時門響了,聽腳步聲至少兩個人我小步跑上樓,蹲在二樓樓梯處不動彈,豎起耳朵聽著。
果不其然樓下傳來了沈鷹的怒聲:「那邊說什麼?」
「我早就聯繫過了,還沒給消息。」是王媽的聲音,滿是焦急。
沈鷹冷哼:「給我查,這件事情為什麼會查到我們頭上。」
「是那個小老闆報的警,至於說的什麼沒打聽出來。」王媽遲緩問道,「老爺,要不要請那位幫忙?」
「不需要,這點小事。」沈鷹運氣,「你查一下這個小老闆和什麼人接觸過,他昨晚已經提審過了,今天突然又報案,我懷疑是有人暗中唆使。」
王媽說了句是,我如墜冰窟,沈鷹果然敏銳。
我悄悄的撤回屋子裡,女鬼已經不在了,腦子亂糟糟的,我倒不是怕查到我,只是才剛開始就引火上身,總歸不是好事。
還有王媽。入住沈家以來,王媽對我不錯,但從萬輝對她的態度來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廚娘。如今一聽沈鷹和她的對話,更覺得她身份特殊。
想起來王媽那天的關心,如今聽著更像是警告:她是在警告我要想活著,就別去後院!
整個下午,我都佯裝不舒服,也沒下去吃飯,一是不想面對沈鷹,二是丈夫被帶走,作為妻子理應有些反映。
王媽到了晚上才來送了湯飯,勸慰我不要難過。
我看著飯菜,聲有淚意說吃不下。
尼瑪,那感覺就像是餓狼撲食和黛玉上身同時上演,以至於等王媽走了,飯菜沒得那叫一個風捲殘雲,併發誓以後沒重要的事情絕逼不絕食!
到了十一點多,不管是大力那邊,還是沈家這邊都沒傳來消息,禁不住困意就睡了。
昏昏沉沉間,只覺得門開了,腳步深沉,莫名濺起我一身雞皮疙瘩,迷糊中翻了個身繼續睡。
只是還沒睡踏實就被沉沉的身體壓上,氣息冰冷而灼熱的噴在耳後:「就這麼想找我?」
我渾身如同過電,一下就清醒了,想要掙扎,卻發現身體絲毫動彈不得,就連眼睛也睜不開,是他來了……
「你到底是誰?」我沉著聲音,不恨是假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有本事明刀明槍的干,背後折騰算什麼本事!」
「那你快找到我吧。」男人說的雲淡風輕,低沉的音色轟然入耳,諷刺十足,大手猛然動起來,肆無忌憚,引起一室屈辱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