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顆仙杏
這就是原和道君說的仙杏樹了,蘇時雨目光看著這棵似乎很了不得的仙杏樹,和平常的杏樹似乎沒什麼不同?看上去,的確是和平常的杏樹大同小異,蘇時雨卻能感覺到從這顆仙杏樹上傳來的強大生命力以及旺盛的靈力。似乎是籠罩在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下,這顆杏樹葉子碧綠如同玉石,果實黃橙橙似乎在發光。強大旺盛的生命力,以及帶著一股古樸蒼老厚重的氣息,宛若是經過了漫長上古的歲月。
這些讓蘇時雨相信這是一顆仙家的杏樹,了不得。整座靈園裡最值錢的就是這顆杏樹了吧!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全加起來,也不如這杏樹上的一顆杏子值錢。
蘇時雨走了前去,他仰頭仔細數了數這杏樹上的杏子,一共是十八顆。心中嘖了一聲,蘇時雨暗道,不愧是仙杏樹,就算是結果都如此與眾不同。你見過只長十八顆杏子的杏樹嗎?而且成熟了還不掉果的?
他伸手就要去摘那個杏子,卻發現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攔住了他的手。蘇時雨目光忽的看見,杏樹的一旁出現了一張石桌,上面擺著一把銀剪刀,和一塊銀盤。
剛才這裡有這塊桌子嗎?蘇時雨愣了一下如此想到。他神色頓了幾秒,收回了手。他想起了西遊記里的一個故事,孫悟空摘人蔘果,還有講究,要用特別的工具摘。看來這仙杏也是如此,不過,用剪刀?
蘇時雨拿起那把放置在石桌上的剪刀,拿在手裡把玩了幾下,暗忖,剪刀啊!真是簡單粗暴的工具,殺傷力有點吊。他拿起了剪刀,動作麻利的爬上了杏樹,然後挑中一顆杏子,拿起剪刀,剪下了一顆杏子。這回,沒有被攔住。看來,果真是如此。
蘇時雨剪下了三顆杏子,他也不貪心,原和道君說取三個那就是三個。他將剪下的杏子放在銀盤上,然後下了樹。他沒有立即吃下這仙杏,雖然它們看上去很好吃,很誘人。不過無數慘遭撲街的前輩先人用血於淚的教訓告訴我們,亂吃東西是會死人的。
還是謹慎點好,蘇時雨將剪刀和銀盤放了回去,然後將這三顆杏子放在身上,轉身走了。走了幾步路之後,他忽的回頭看去,看見那顆仙杏樹下的石桌消失不見,果然是這樣。
蘇時雨暗道,這顆仙杏樹的主人一定是個悶騷!
*****
出了靈園,那個靠在靈園牆壁上打盹的年輕人抬起頭,目光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打了個哈切,說道:「怎麼這麼慢!少年人,很貪心啊!」
蘇時雨說道:「一時好奇,多看了幾眼。」
「唔,只是看嗎?」那人說道,然後切了一聲,小聲嘟囔了一句,「原和真是狗屎運!出門一趟,也能讓他撿個好苗子。」
「前輩。」蘇時雨叫道,「前輩,我走了。」
「要走就走,和我廢話什麼!我又不是你師父!」那人說道,神色不耐煩朝他揮了揮手,「快滾!」
蘇時雨越發覺得這肯定是個世外高人,脾氣這麼古怪!不是高人,我打你!
蘇時雨朝他恭敬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走了幾步,「等等……」身後忽然傳來一語,「你拿了什麼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蘇時雨停住腳步,轉過身,將那三顆仙杏拿了出來,放在手上,遞給那人看。
那人目光看著蘇時雨手上的仙杏,神色頓了幾秒,說道:「你,不錯,很不錯。」
緊接著,暴跳如雷,道:「是原和那小子教你的吧!」
「我就知道!」那人怒氣沖沖道,「我就知道原和那壞小子,一肚子壞水,敗家子!」
蘇時雨心中暗中點頭,的確是壞小子!無恥又不要臉,還很腹黑。
便見,那人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看著蘇時雨,準確的說,是看著蘇時雨手上的仙杏,「奢侈啊!浪費啊!」
「原和你個坑師,坑祖宗的!」那人大罵道。
蘇時雨心中對這仙杏的珍貴价值又提高了不少,看來真是個寶貝。
蘇時雨靜靜地等著這人發完脾氣,看著他又怒又罵,神色不變絲毫。
許久,等那人冷靜了下來,他目光看著靜默眼前的蘇時雨,聲音冷冷道:「聽著我罵你師父,你怎麼無動於衷?」這話說的,就差沒指著蘇時雨的鼻子,直白罵道,「你個大逆不道,不尊師不重道的逆徒了。」
責怪質問之意溢於言表。
蘇時雨心中無語,心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將原和道君罵的狗血淋頭的,現在又怒氣沖沖的來替原和道君討回公道收拾不肖徒弟。你這到底是愛他還是恨他?還是愛恨交織?相愛相殺?腦洞也是大的出奇的蘇時雨,默默地在心中腦補了一段蕩氣迴腸、狗血離奇的愛恨情仇。
面對這個不知名疑是隱士高人的年輕男子的質問,蘇時雨神色不變,語氣淡淡道:「我覺得你罵的對,很對。我師父就是個無恥下流之徒,臭不要臉!」
「……」
這回換那人沉默了,半餉,他神色有些無語,道:「原和道君真是你師父?」
蘇時雨一臉深沉表情,道:「貨真價實,退貨無門。」
「……」
那人嘴角抽了抽,心道,原和的這個小徒弟對他怨氣可真深。「他對你做了什麼?」這人好奇的問道,他到底是對你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讓你這麼的怨氣衝天。
「也沒做什麼。」蘇時雨語氣輕貓淡寫道,「不就是拿劍架在我脖子上,逼良為娼。」
「……」
「令人髮指!」那人頓時一臉痛恨的表情,指責道:「禽獸不如!」
「委屈你了!」那人一臉安慰的表情,對蘇時雨說道:「你且忍耐,卧薪嘗膽,待到日後,羽翼豐滿……」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把一把匕首放到了蘇時雨的手上,一副大義滅親的表情,「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蘇時雨。
你果然深深的恨著原和道君的吧!
這是多大仇!蘇時雨看著手中的這邊匕首,無語了。
蘇時雨也一臉深沉的表情對他說道,「我做事,你放心!」
他把匕首往懷裡一塞,道:「我不會讓這把寶刀蒙塵的,我會讓它在我手上發光發熱,手刃仇敵!」
那人頓時一臉欣慰的表情,「如此,我便安心了。」
蘇時雨一臉慎重朝他點頭,「革命尚未成功,我還需努力。雖然不舍,但就此別過,他日我必浴血歸來,讓這頭頂的天空不再陰霾!」
那人頓時肅然道,「我等你!」
然後蘇時雨一臉沉重表情,轉身大步離去。
遠處,一個穿著藍白道袍的俊朗男子看著這一幕,嘴角抽搐,這什麼鬼!他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這世上竟然還真有人能夠和師叔祖說上三分鐘的話!簡直是奇葩薈萃!
奉師命前來小遙峰的靈園取一味靈藥的白牧,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看見這樣一幕,他整個人都受到了驚嚇。明河師叔祖已經是夠奇葩了,想不到竟然還有人能和他有的一拼,竟然雞同鴨講,滿嘴的胡說八道!邏輯全特么死光了,他沒一句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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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牧調整好了臉上的表情,讓自己不要那麼失禮,走了前去。
此時,明河道人沒了剛才在蘇時雨面前的憊懶不著調,神色難得的正經了起來。你還別說,這人正經起來,也還真是長得似模似樣的。白色的道袍,穿在他身手,被他穿出一股風流不羈的味道。眉眼修長,五官俊美,長得十分好看。
他目光瞥了白牧一眼,道:「你所為何來?」
白牧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師父讓我前來,取一味紫荷草前去入葯煉丹。」
「信物拿來。」明河道人說道。
白牧將信物取出,雙手遞過去。
明河道人看了一眼,說道:「進去吧。」
白牧聞聲抬腳便要走,忽然頓了一下,神色遲疑,說道:「方才那個與師叔祖……交談甚歡的少年,是何人?」
明河道人聞言,目光瞥了他一眼,說道:「哦?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看上去不像是這麼好奇多事之人。」明河道人說道。
還不等白牧解釋,明河道人就打斷他的話,自顧自的說道:「莫非,你是看上他了?」
「……」白牧。
白牧的神色有些尷尬,說道:「師叔祖說的看上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明河道人目光看著他說道,「你們這些道士,就是這麼假正經!」
「虛偽!」
「……」白牧。
說的你好像不是道士一樣。
白牧覺得他有必要出聲為自己解釋一下,他不接受不不明之冤,他要捍衛自己的清白和名聲!就算是對方是師叔祖,這麼不講道理也是不能忍!
「不是這樣的,師叔祖你誤會了……」白牧好聲好氣的和他講道理。
從來不講道理的明河道人打斷他的話,說道:「我誤會什麼了?難道你不是看上了那個新來的小師弟,而是想做了那個新來的小師弟?」
「……」白牧。
卧槽!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師叔祖做人不能這麼無恥,這麼不講理!
「不是這樣的……」白牧還在掙扎搶救。
「那你就是看上他了!」明河道人說道,他理直氣壯,「不然你為什麼向我打聽他!」
然後裝模作樣的嘆氣,說道:「小白牧,你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嗎?少年慕艾,欸!師叔祖我老了!」
「……」白牧。
一口老血噴你一臉啊!
白牧心塞的不行,早知道這個師叔祖不要臉無恥下流又奇葩,但是每次遇見他,還總是能夠被刷新三觀!
做人做到這個地步,師叔祖你也是贏了!
明河道人抬頭,目光看著他,說道:「你想知道那人是誰?」
白牧一臉木然,沒說話。面對這麼一個師叔祖,他說什麼都是錯,他選擇了閉嘴。
但是少年,你以為你閉嘴,老流氓就會放過你了嗎?
太天真了!
老流氓之所以是老流氓,那就是無時無刻都在耍流氓!不管你幹什麼,他都能把你扭到流氓的頻道來!
「看來你真的很想知道。」老流氓說道,「臉紅了都。」
那是被你氣得!白牧心道,我忍!絕不理你,不能被你得手!
「你想知道?」明河道人說道,然後驕傲的一挺胸,說道:「求我啊!跪下來求我,舔我的鞋子,我就告訴你!」
卧槽!這特么還能忍?
白牧瞬間氣的滿臉通紅,掉頭就走,怒氣沖沖。
見鬼了都!
白牧可謂是衝進去了靈園,以此擺脫明河道人那個無恥下流的老流氓。滿臉通紅,氣得不行。經這麼一遭,他深深地記住了蘇時雨這個人,但是印象就……不怎麼美好。這個間接害的他被明河道人那個老流氓調戲的罪魁禍首,在日後很長一段時間,蘇時雨都對這個天樞峰的首座大師兄莫名其妙,他哪裡得罪了他?總是被這位大師兄瞪,他們之間沒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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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河道人見白牧被他氣走了,嘴角含笑,表情欣慰。又調戲了一個純情少年,身心愉悅。
他想起了蘇時雨,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他竟然能找到仙杏,看來天資不一般。也是,能讓原和那小子動心,收為徒弟的,哪能是一般人。
這玉清峰一脈,素來就是最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