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允你一個吻
第三章
文森也是中國人,長得一表人才。一年前,文森和一個朋友一起成立了一家小廣告公司。業務還算不錯。司慕是在和上任男友分手后的第三天遇到文森的。那天她在車站等車,頭有些暈,身體一晃,差點摔倒。是身後的文森眼疾手快地扶著她,她才站穩。文森說,就是那一扶,他對她一見鍾情。
第二天,司慕被一個廣告牌吸引。她站在那塊廣告牌前看了許久。文森緩步走來,問她覺得那個廣告怎麼樣。司慕說廣告表現出來的藝術氣息很濃,或許很多人都不喜歡,而她特別喜歡。文森說那是他策劃的廣告。司慕恍然大悟。而他下一句話就說他很喜歡她,問她願不願意做他女朋友。對她說這種話的男人不在少數。而司慕看著他,只考慮了幾秒,唇角一彎,答應了。
朋友聚會上,司慕被問起她和文森的事。司慕如實相告。赫敏說她怎麼總是這麼草率。劉佩佩說司慕幹得好。難道失戀之後一定要浪費很長的時間來療傷?時間長才算情真?人生在世,難得的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註定要在一起,為什麼不早一天?如果不能在一起,也沒什麼遺憾。
司慕笑著看兩人鬥嘴,自顧自地喝果汁。她從來不喝酒。
司慕和文森在一起后,大多時候他們兩個都很快樂。文森只在一種情況下會悶悶不樂,那就是每次向司慕求歡,司慕都讓他再等等,再忍忍。愛和性一分開,就不完美。這種時候,司慕只好想盡法子逗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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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周五。司慕很晚才起床,文森早就離開了。而她錯過了上課時間。她從枕頭下摸出手機來看,劉佩佩給她發了信息,說已幫她給教授請了假。劉佩佩總是這麼貼心。司慕回了個「謝謝」。劉佩佩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過來,然後說周日有晚宴,是葉欣舉辦並讓她帶話的,要帶男伴,問她去不去。司慕想了一下,說去。
司慕起床洗漱。她把自己整理好之後,拿起手機一看,發現赫敏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司慕一邊給赫敏回電話一邊往客廳走。到了客廳,拉開冰箱門,拿出一個雞蛋,然後往廚房走。她偏著頭固定手機,把雞蛋放在流理台上。然後,拿起灶上的鍋,放水洗了一遍,把鍋放回灶上,開了火,準備煎雞蛋。
這時,電話也接通了。赫敏的聲音霎時傳來,「阿慕,你答應去葉欣的宴會了?」司慕能想象到赫敏皺眉的樣子。她笑著「嗯」了一聲。赫敏提醒她,「你知不知道葉欣現在的男朋友是周庭?」
司慕早就聽劉佩佩提過。司慕往鍋里倒油,笑著說:「我知道啊。」
緊接著,司慕將雞蛋下鍋。
「那你沒關係嗎?」
司慕好笑地道:「就因為他是我前前任?」如果不是劉佩佩提起,她都忘了周庭這個人。他們在一起不過一周。
「還因為周庭現在混得很好。」
「一家跨國公司的中層管理者,是吧?」司慕不以為意地說了句,「敏敏,不管他現在是什麼身份,不管他現在和誰在一起,這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就別擔心了。我掛了啊,雞蛋要糊了。」
司慕掛斷電話,翻炒了幾下雞蛋,把雞蛋炒得稀巴爛。她只能炒成這樣,練習過多少次也沒用。把雞蛋裝盤,準備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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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給文森打了個電話,要他後天和她一起去晚宴。文森一口答應。之後,司慕沒去上課,去了一趟學院圖書館。她想儘快把學業修完。然後,她還要做好多好多事。
她在圖書館里看了一下午書,傍晚的時候才離開。文森晚上有應酬,不會去她那裡。司慕就一個人在街上逛。她看到櫥窗里的衣服,便想順便把周日晚宴上的晚禮服定下來。
如果時間充足,可以定做。而這次宴會時間緊,司慕便去了常去定製禮服的一家店直接挑選現成的。老闆娘和司慕已經很熟悉。司慕一進店,老闆娘就熱情招呼,向她推薦了好幾個款式。司慕試過之後,選中了其中的一套,付了款。
之後,司慕又給文森選了一套晚宴上穿的衣服。她數了一下身上的現金,不夠打車的,打算坐skytrain。
時間還不算晚,skytrain里沒有多少人。司慕找了個門邊的位置坐下。餘光瞥到身旁的人,感覺有些熟悉。她轉頭一看,是一張好看的側臉。
「白樾?」她欣喜出聲。
白樾側轉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司慕沖他眨了眨眼,「我是阿慕啊。不記得了?」
「記得。」
「哦,看你的表情還以為不記得了呢。」
白樾緩緩出聲,「我的表情要像你這麼欣喜?」
司慕卻是笑眯眯地。她說:「我欠你錢,我可是記住要還你錢的,但是沒你手機號,聯繫不到你。你不是有我手機號嗎?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白樾沒回答她的話,而是道:「那你現在可以還給我了。」
司慕點頭,伸手去掏錢包才想起她身上已經沒有幾塊錢了。她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今天帶的錢幾乎都用光了,不夠還你的。可不可以下次再還你?」
白樾審視地看著她,然後轉過頭,說了聲,「隨你。」
「你方便把你手機號給我嗎?」欠了債,她都很主動還錢。
白樾終於把手機號給她了。然後不再理她。
司慕便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大約幾分鐘后,白樾發覺有個重物靠在自己肩上。他側頭一看,是司慕的頭。他伸手把她的頭推開。司慕的頭一偏,撞到門柱上。白樾聽到了「砰」的碰撞聲,卻發現她還沒有醒。他心想,才幾分鐘時間她就睡得跟頭豬似的,連撞都沒撞醒。他看了她一眼,沒管她。
接下來,白樾又聽到幾聲「砰砰」響,而她還沒醒。白樾終於伸手把她的身子扳正,讓她的頭靠在她身後的靠背上。只是,車子一走一停,她的頭難免要偏。她的頭又撞在了門柱上好幾次。最後,她的頭靠在他肩上,他就沒再推開了。
半個多小時候,列車到達終點站。白樾推開司慕靠在他肩上的頭,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他的腳步邁出一步后,忽然停住,迴轉身,伸手推了推司慕,沉聲道:「到終點站了。」
司慕沒有反應。白樾又用力推了幾下,她還沒醒。列車上的人都陸陸續續地下完了,車門即將關閉。白樾蹙了蹙眉,彎腰把她抱起來。在車門關閉的前一秒,他抱著她下了車。
而他剛剛下了車,司慕就睜開眼睛了。白樾看到懷中的人醒來,立即把她放在地上。司慕還沒站穩,他就放了手,她差點摔倒。
「怎麼回事?」司慕站穩之後,有些不解地看著白樾。
「你睡死了。」他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地問,「頭撞在門柱上不疼嗎?」
司慕搖頭,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小聲嘀咕,「我的頭被撞了嗎?我沒感覺。」
昏暗的路燈下,她抬頭望著他,他發現她的眼神有些迷惘。
白樾愣了一愣,卻不想再說什麼,抬步離去。他一不小心撞到路燈柱子上,疼得蹙了蹙眉。他抿了下唇,她竟然那麼不怕疼。
等白樾離開后,司慕才嘆一聲,她剛剛是昏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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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坐過了兩站,又得坐車往回走。等她到公寓時,文森已經在卧室的床上了。司慕給了文森她的房門鑰匙。她要是在,文森會先按門鈴。她要是不在,文森會自己拿鑰匙開門。
司慕看到文森半坐在床上有些吃驚,「你不是有應酬嗎?怎麼來我這裡了?」
文森伸手把她拉上床,讓她坐到懷裡,然後在她耳邊笑著說:「我提前結束了。因為,我很想你。」
說完就吻住她的唇。禁慾了那麼久,一夕開葷,他怎麼可能還會忍?
司慕皺眉,「把眼睛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