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插曲
奚賀氣息不穩的回到房裡。
一進門便看見欒柔早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奚賀冷哼。
這個女人,這種時候她還能睡得著。
大步走到窗前,看著睡得香甜的欒柔。
輕俯身直接對著那微張的小嘴吻了下去。
睡夢中欒柔感覺自己呼吸不暢。
緩緩睜開雙眼,一張放大容顏映入眼帘。
唔……。
唇上柔軟感受清晰。
欒柔睜大雙眸。
本來被突然襲擊,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可是在明白過來是誰在親她后,心裡的那一點點恐懼頓時消失不見。
伸出手抵在奚賀的腰間。
三百六十度旋轉。
忽聽奚賀痛呼。
欒柔坐起身,擦了擦嘴。
「奚賀你在做什麼,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奚賀拚命揉著自己的腰。
身上的燥熱氣息越發濃烈。
才不理會此時的欒柔是否發脾氣呢。
倆手一甩,奚賀再次撲上去撕咬欒柔的唇,空下的兩手也不閑著,發了狠似的脫欒柔的衣服。
欒柔氣急,奚賀這個瘋子,竟然敢偷襲她。
倆人在撕扯中,欒柔挪出一條腿來。
「奚……唔……賀你……。」
「啊……。」
奚賀突然跳起,半弓著腰。
欒柔氣喘噓噓的坐起身,伸手拉了拉被奚賀扯掉的衣服。
「怎麼樣,還發瘋不。」
奚賀額頭滿是汗水。
身下傳來的痛意無法言語。
只是剛剛呼聲太大。
頓時召來一楓與郭星。
門外,「殿下。」
奚賀痛的無法發聲,又不能告訴他們此時屋裡發生了什麼事。
床上,欒柔一臉負氣。
惡狠狠道,「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睡覺去,都走遠點,別在這礙我們夫妻二人睡覺。」
門外,郭星與一楓一臉懵逼。
屋裡像是睡覺嗎,他們怎麼聽見主子慘叫來著。
屋裡,奚賀惡狠狠的瞪著欒柔。
只可惜欒柔一點都不害怕。
起身下床,居高臨下的看著奚賀。
「是誰教你這麼做的。」她敢肯定依照奚賀的腦子,絕對不會敢對她做出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後使壞。
奚賀搖了搖頭。
臉頰發燙,活了這麼久,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是他這輩子最屈辱的一晚。
「沒人教你,你敢對我這樣。」
「難道說你吃錯藥……。」欒柔俯下身,剛要繼續教訓奚賀,腦子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給奚賀喝的那碗燕窩。
表情有些僵硬。
站起身,轉過身背對著奚賀。
「那個你沒事吧,沒事就趕緊睡覺去,天色都這麼晚了,我……我都困了。」
奚賀見欒柔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他確實是吃錯藥了。
身體被欒柔踢了一腳,那股莫名的燥熱頓時消散不少,不過他還是能感覺到,身體的藥效還在隱隱攀升,
只是眼下,就算他還想做些什麼也無能為力,只能任憑那藥力在他身體里肆意蓬髮。
欒柔一臉尷尬的躺在床上。
心想奚賀突然這樣定是她娘給的葯起了作用。
——次日,欒柔向禹王府送上拜帖。
「奚賀你過來。」
欒柔剛穿戴整齊后,就看見奚賀依然衣衫不整。
眉頭輕蹙,「這都什麼時候了,衣服怎麼還沒穿好。」
奚賀雙手攤開,欒柔親自為奚賀整理衣服。
奚賀微微垂眸,看著服侍自己穿衣,嘴裡還喋喋不休的欒柔,嘴角微微勾起,忽然覺得家裡多了一個人也不錯。
「好了。」
欒柔把奚賀腰帶整理好,扯著奚賀的手臂四下打量一番。
「可以了,你去問問郭星,我要帶去禹王府禮物準備好了嗎。」
啊?
奚賀像小孩似的被欒柔推到門口。
一臉呆愣,轉頭看著欒柔忙碌的背影,他怎麼就會覺得家裡多個人好了。
——
馬車一路行駛前往禹王府。
馬車內,奚賀獃獃的看著欒柔。
心思複雜。
當初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對欒柔有好感的。
無意識摸了摸下顎,百思不得其解。
欒柔沒有注意到奚賀的異樣,只想著禹棲菲的身體可千萬別有她想象的那麼糟。
就在倆人各有所思時,馬車忽然劇烈晃動。
一時不查,欒柔一時不查,頭可到車框上。
奚賀蹙眉,冷聲道,「怎麼回事?」
馬車外,郭星的聲音傳來。
「王爺,王妃,前面發生了點事,路被擋住了。」
欒柔揉著額頭,一邊撩起車簾向外看了看。
果然,前方十字路口處,有輛馬車偏倒,地上坐著一位老人,旁邊還有一個小孩在哭泣。
「從旁邊繞過去走。」
奚賀開口,馬車外郭星拉起韁繩調轉馬頭。
這邊突然升起一聲咆哮。
「你丫早死是不是,真晦氣,還不敢緊滾開,別髒了我家爺的車。」
「哎,大爺,您別……我腿動不了,您行行好,等我兒子來了,就帶我走。」
「奶奶……。」
「滾開,誰管你腿好不好。」
欒柔再次掀起馬車便看見馬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短卦的猥瑣男人。
面露兇狠,語言惡毒的咒罵那一對婦孺。
而地上坐著的老太太,身上的衣服雖然滿是補丁,可仍然整潔,頭髮也沒有那種因窮困而頹廢,梳的極為板正,面色一臉正氣。
欒柔劈了一眼,便有著莫名的好感。
「郭星把馬車停在一邊,吩咐飛鳥去幫幫那老人,不,算了別讓飛鳥去了,還是你去的好。」
飛鳥一個女子,看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飛鳥去肯定會吃虧的。
「是的王妃。」
馬車停靠一邊。
郭星下車直奔那老人跟前。
馬車內,奚賀嘴角輕笑。
他的王妃還是個愛管閑事的性子。
那邊不知郭星與對方說了什麼,只聽對方發出大聲咆哮。
「我今天弄死她又能怎麼的,腿不好是把,那就癱在床上,省的擋在大街上給人添堵,敢撞我們爺的車,也不看看我家爺是誰。」
馬車上欒柔聽見癱字,身體不由一僵,雙眼湧出一絲憤怒。
奚賀見欒柔臉色突變,不由一怔,還未明白,就見欒柔撩起馬車帘子沖了下去。
馬車外,郭星蹙眉。
「如此,你是不打算放過他們了。」
「不放,今天誰來都不好……唔。」
痞子男伸手捂著臉,驚恐的看著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的人,嚇了一愣。
「你,你是誰啊,竟然敢打我。」
欒柔臉上怒氣更甚,二話不說,擼了兩下袖子,啪啪又給那人兩巴掌。
一旁郭星嘴巴微張,顯然被突然出現的欒柔嚇了一跳。
身後一路跟過來的奚賀更是一愣,在欒柔出手啪啪給那人兩巴掌時,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的人。」
啪啪。
欒柔雙眼通紅,癱瘓在床,癱瘓在床,上輩子她就是癱瘓在床,一想到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後慘死時都是那樣狼狽不堪時,她心裡的恨意就多了幾分。
手不斷揚起,不斷揮下。
許久后,手腕突然被攔住,欒柔才回神。
轉頭,奚賀拉住欒柔的手。
「娘子,手痛了吧,為夫幫你。」
奚賀把欒柔拉到身後,揚起手繼續抽打那人的臉。
待欒柔反應過來時,那人的臉早已高高腫起,嘴角血液橫流。
欒柔一驚,「奚賀,住手吧。」
伸手拉過奚賀的手,那人得到解放,弓起腰嘴裡拚命吐血,偶爾還吐出一兩個白色粒子,仔細一看才發覺是牙齒。
「跟我說說你是誰家的,讓本妃也長長見識。」
「我,我是建安侯府世子的小廝,我們家世子不會放過你的。」
欒柔一聽,心裡冷哼。
她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建安侯府,魏王府的姻親。
「好,我等著你家世子,我到想看看她是怎麼不放過我的。」
痞子男一臉恨意,惡狠狠道,「你敢說出你是誰嗎。」
欒柔嘴角上揚。
「我姓欒,單名一個柔字,如今嫁了人,夫姓奚,姓氏便改成奚欒氏。」
聽欒柔主動冠上夫姓,奚賀不由一樂。
這個女人。
痞子男轉身上了馬車,兇狠的對著欒柔到,「奚欒氏,好,我記住你了。」
待人離開后,那老婦人的兒子趕到。
「娘。」
老婦人淚眼婆娑。
「兒啊。」
「娘,你怎麼樣了。」
「娘沒事,就是腿動不了。」
一旁小孩也撲了過去。
「爹,我怕。」
見三人抱成一團,欒柔忍了忍鼻子的酸澀。
奚賀拉住欒柔的手,把人拉近自己的懷裡。
「我們走吧。」
欒柔回眸,對著奚賀點了點頭。
「恩人,謝謝恩人大恩大德。」
欒柔轉頭淡淡一笑,沒有言語直接與奚賀離開。
大恩嗎,她沒那麼高尚,不過是因為她上輩子是個癱子,那痞子男觸動了她的心底最深的秘密罷了。
奚賀眉頭深鎖,他不明白,欒柔為什麼會突然發瘋的去打那人,直覺告訴他,欒柔有些秘密是他不知曉的。
他很好奇,像欒柔這樣的人,什麼事會有這麼大的影響。
王府馬車緩緩而行。
這邊街口同樣被阻擋住的一輛馬車上,馬車帘子被輕輕放下。
「太子妃,路通了,我們可以走了。」
「好。」
魏詩柔垂眸,她沒想到出府一次,竟然會遇見剛剛新婚的楚王與楚王妃。
人人都知道楚王是個傻子,卻沒想到一個傻子也會那樣體貼。
她突然有些羨慕楚王妃,不管怎麼樣,那楚王終究是她一個人的。
伸手撫摸自己的肚腹,眼底由羨慕一點點變成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