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木青歌有點無奈,好像男人都是這樣吧?即便不喜歡那個女孩子,但是也不忍心看到她受委屈,即便有些委屈,是她自找的。可男人還是會覺得,是別人委屈了她。難道,這就是美女的優勢?
「可是,柳七小姐曾經差點害死了柔安公主。」木青歌想看看木文翰心底到底怎麼想柳七小姐的,畢竟之前,他們也算是有「緋聞」的。
「什麼?怎麼會?」木文翰果然震驚的,擔心的情緒一覽無餘。
木青歌將那次的事情講了,又道:「那個時候,看你傷勢嚴重,所以不敢告訴你……」
木文翰臉上有后怕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柳七小姐對柔安公主下手,我不會放過她……但是,我還是覺得,她不應該嫁到石澗去……」
木文翰的這個反應,倒是有點出乎木青歌的預料的。其實,木青歌也贊成木文翰的想法,只是,她還是希望,商景帝能夠同意她的提議,用柳七小姐替代柔安公主,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自己已經徹底從一個只知道救死扶傷的醫者,變成了一個會想著怎麼殺人的人了吧?所以,自己是不是已經不配學醫了呢?
木青歌有點恍惚,這一年多的時間,自己真的好像變的有點多。
木文翰不知道是在消化柔安公主差點被柳七小姐殺死的事情里,還是在考慮柳七小姐嫁到石澗去的事情,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屋子裡沉默下來,直到蘇木端著煎好的葯進來:「小姐,該吃藥了。」
這邊蘇木的葯剛送來,木顯銘和夏氏也到了,看到這情景,夏氏搶先將葯碗接在手裡,溫柔的道:「我來吧。」
蘇木有些驚訝,知道木青歌向來不喜歡夏氏,也有點猶豫,但夏氏是主子,蘇木也不敢直接說不,只好看向木青歌。
「讓母親來吧,蘇木你也辛苦了,歇息吧。」木青歌含著笑,示意蘇木讓開。
蘇木更是詫異,木青歌這趟從宮裡回來,整個人都謙和多了。倒不是說木青歌從前不謙和,實際上不管是對蘇木自己還是對茯苓,或者是對水鳶,甚至便是對月影閣的那些小丫頭,木青歌都是很隨和的。只是,對夏氏和木顯銘,木青歌是很不隨和的。表面上看著一點都不違抗他們的命令,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拿他們親人當父母看待,那個時候,蘇木還替木青歌一直擔心來著。
現在看到木青歌的態度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心裡雖然開心,卻也覺得很詫異,到底是什麼,幾天的時間就改變了木青歌那麼多?
夏氏也有點沒有想到,原本想著,木青歌能不坑距她就是不錯了。沒想到,木青歌竟然會主動要求讓自己來喂她喝葯。木青歌每次不是都最看自己不順眼的嗎?夏氏對木青歌反常的態度,忽然覺得無所適從,反而帶住了。
木顯銘在旁邊推了夏氏一下,夏氏才回過神來,急忙端著要碗。開始喂木青歌喝葯。
雖然記憶中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喂木青歌喝過葯了,但是這樣的事情,夏氏還是能做的很得心應手的。所以,喂葯的過程還是很順利的。木顯銘看到木青歌在喝葯,急忙就去旁邊取來一些蜜棗過來。原本想著,木青歌應該會很怕苦,有幾個女孩子不怕苦的?等到喝完葯,他就可以給木青歌吃蜜棗了,多麼完美的想法。
可是,木青歌從喝葯開始。一直到她喝完葯。別說怕苦了,就是眉頭也沒有皺一下。這回反而讓木顯銘有點不知所措了。
「青歌,要吃蜜棗嗎?甜的……」木顯銘有點唔無措,舉著蜜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不死心的問了木青歌一句。
「謝謝父親。但是……我不覺得苦。所以,蜜棗還是不要了吧……」木青歌知道木顯銘的好意,但是那種甜到膩的東西。她也的確是吃不下。
「沒關係……」木顯銘有點沒面子,開始自己找補,「青歌還真是厲害,我見過的幾乎每個女孩子,都怕苦……」
「我從小吃藥吃到大嘛,哪裡還會怕苦?」木青歌隨口道,她的確是不怕苦的。大概她最不怕的,便是吃苦了吧?木青歌自己也恍惚了一下。
木顯銘一愣,想到木青歌從小身體就不好,一直就這麼吃著葯長大的,心裡頓時湧起一陣愧疚感,一旁在收拾葯碗的夏氏,想到木青歌一直在吃藥,而自己,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餵過她吃藥了,心裡也是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氣氛又有些尷尬起來,木文翰也從自己的思慮裡面回過神來了,站出來打圓場道:「青歌也累了,這吃了葯肯定是要休息一陣的,要不,我們先讓青歌睡一覺吧,等她醒了,我們再來看她。」
夏氏和木顯銘自然答應,三個人便一起出來了,木青歌也的確是累了,真的想睡覺了,也不多留他們。
出了月影閣,木顯銘便拉住了木文翰:「翰哥兒,青歌在皇宮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回來?」
「宮裡……出了一點事情……嗯,就是有個刺客,青歌運氣不好,剛巧碰上了,被打了一掌,幸好水鳶給擋去了一大半,所以,受傷不算嚴重。青歌之所以會吐血,主要是因為她受傷以後一直忍著,淤血沒有吐出來。現在吐出來了,反倒好些了。你們放心吧,不嚴重的,休息幾日,便也就會大好了。」木文翰知道自家爹娘的性子,對朝政什麼的,是沒有多少概念的。所以,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的好。隨便扯一個謊,也就圓過去了,他們也不會去查證的。
果然,木顯銘和夏氏也都沒有懷疑木文翰的話。當然了,這主要也是因為他們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已經重要到會引起商景帝那麼大注意的地步,所以絕對想不到木青歌在宮裡,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夏氏忍不住念了兩句「阿彌陀佛」,木顯銘也說了幾遍「好險」。
「少爺,老太爺來找您了,您要不要先回去一趟?」木文翰的小廝急匆匆的跑過來,喊著木文翰道。
木文翰心裡清楚,木奇大概也是來打聽木青歌的消息的。木奇可不是木顯銘和夏氏那麼好打發的,所以他才會直接去自己的院子里等著,而不是來木顯銘這邊。
「既然是你祖父找,你就快回去吧,然後晚上也早點休息,你的身體也才剛好,都還沒有好利索……」夏氏對木文翰,倒是一如既往的疼愛,關心的念叨了幾句。
「是,孩兒知道了,這便告退了。」木文翰點頭一一答應,帶著小廝離開了。
回到院子里的時候,木文翰看到木奇正在院子里踱步,看起來有點心神不寧的。木文翰知道,宮裡的那些事情,木奇如果想要打聽,怕是能打聽到個七七八八的,他這麼為難,自然是在想自己該怎麼辦了。
「祖父……」木文翰還是先行禮。
「好了,從青歌那裡過來的吧?她怎麼樣了?」木奇心裡也惦記著木青歌,問木文翰道,「我本想去看看她的,但是這麼晚了,她應該已經睡了。所以來問問你。」
「祖父放心,青歌已經沒事了,她喝了葯,已經睡下了,傷勢不嚴重,修養幾天就好了。」木文翰急忙道。
「哦,那就好。」木奇也沒有進屋的打算,仰著頭看天上的星星,頓了一下,再次問道。「青歌有沒有給你說。她是怎麼受傷的?依我看,她這傷,像是內傷,可不是一般的傷。她怎麼弄出內傷來的?是遇到什麼人了嗎?」
木文翰心裡是有些猶豫的。木家和柳家。身為大錦的實力大家族。說老實話。雖然有交情,但是更多的,怕還是互相牽制的。其實。如果有機會,木家不會放過柳家,柳家也不會放過木家。
現在,柳家的事情,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一番,可能會給柳家造成致命的打擊。因為現在柳家的事情還沒有暴露,如果商景帝有心庇護,不把事情鬧大,暗中解決了,像木青歌說的那樣,把柳七小姐往石澗一嫁,柳家不僅會沒事,說不定柳大人還能升一點。當然了,在商景帝的心裡,肯定是對柳家不會再信任了,但是外面的人看不到商景帝的內心啊,還是會覺得依舊光鮮的。
但是,如果現在有人把柳家的那些事情捅到明面上來,那商景帝就算想要維護,也必須要做出一個交代了。單就柳七小姐私下裡和石澗王往來,而柳咸寧也和石澗王偷偷往來,還隱藏自己一身武功的事情,這些都是足以致命的證據。而木奇,不說搬到柳家,將這些事情浮出水面的實力,木奇是絕對有的。也就是說,如果木奇現在,想要柳家倒霉,他是絕對做得到的。
所以,木文翰有點猶豫,要不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給木奇知道。這並不是因為木文翰對柳家有多少感情,不希望他們怎麼樣。一個是覺得其實真的沒有必要,雖然木青歌的話,木文翰是完全相信的,他也覺得,柳家和石澗王肯定是有某些聯繫的。但是,畢竟柳家還沒有做出叛變的事情來,這麼就定了人家的死罪,好像也有點殘忍。第二一個是,木奇如果出面對付了柳家,誰知道商景帝會怎麼想?別的那些大家族又會怎麼想?不管是哪個家族崛起,反正商景帝的絕對不會讓哪個家族一家獨大的,木家當然也不可能。所以,如果木奇搬到了柳家,那麼下一個倒霉的,可能就是木家了。木文翰不希望事情是這樣發展了,哪怕是商景帝要對付木家,木文翰也不希望是因為他們自己先對付別人引起的。怎麼都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感覺。
「怎麼不說話?」木奇看木文翰不說話,一直在沉思,出言催促道,「是有什麼不方便對我講的嗎?」
語氣有些嚴肅,這也難怪,凡是上位者,大約最不能忍的,便是底下挨到人對自己隱瞞一些事情吧?在一個家裡,這個家的絕對領導者,也是一樣的,比如木奇。他就不能忍受這些小輩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不願意告訴他。
「那倒不是,只是,我在想,這件事情,該從何說起,說起來挺複雜的。」木文翰急忙解釋道。
「那你就慢慢說,我不著急。」木奇倒是不給木文翰找借口的機會,不慌不忙的回道。
木文翰無奈,只好選擇性的將柔安公主生病,木青歌進宮去治病。卻被商景帝給關了起來,結果在冷宮中遇到了刺客的事情講了。當然了,中間省略了很多的東西,包括和柳家有關的東西,和石澗王有關的事情,也都是基本上沒有說。宸姑娘的事情,也只是順嘴提了一下,冷宮裡有那麼一個人。
木奇看木文翰先前說事情很複雜,可真正陳述的時候,便又只說了沒有多少,便知道他是刻意的隱瞞了一些東西,便似笑非笑的問木文翰:「那個冷宮裡的女子,是石澗人吧?」
木文翰一愣,他原本以為,木奇能知道柳家就已經差不多了,卻沒有想到,木奇竟然連宸姑娘和石澗有關係都知道。
「青歌說,她不是石澗人。」木文翰急忙否認,宸姑娘的確不是石澗人。
「對,沒錯,她不是石澗人,她是何太醫的親戚,對嗎?」木奇笑著問木文翰。
木文翰這下子愣住了,感情木奇剛才是在炸自己呢?他不僅僅知道了宸姑娘的身份。還知道了宸姑娘和何太醫的關係。這樣看來的話,木奇肯定知道宸姑娘和石澗王的關係了。木文翰心裡驚訝不已,木奇這信息網,也太厲害了吧?這些東西,都能這麼快查出來?
「你很驚訝我為什麼會知道對不對?」木奇對木文翰的震撼表示很滿意,好心情的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