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母老虎
韓堅他媽這一招「直搗黃龍」還真打了蕭浪一個措手不及,當他風風火火地趕回寢室的時候,發現寢室門外早已聚集了不少法學院的學生,圍得是里三層外三層,連樓梯上都擠滿了人,看這架勢,半數男生都到了,眾人自帶的「圍觀群眾」體質再次暴露無遺。
雖然被遠隔在人群外,但蕭浪仍然清晰地聽到了韓堅他媽罵街的聲音:「啥?他不在?那不成,你們給我找回來,立刻!馬上!現在就找,要不你們誰也別想走!」
不好,聽這意思,韓堅他媽是要拿寢室里其他兄弟出氣了,蕭浪最煩的就是這茬兒,冤有頭債有主,命苦不能怪政府,你有氣有火對著我發就是了,薅著其他無辜的人不放幹啥?
事態緊急,蕭浪連忙施展步法三扭兩拐擠進12戶。
客廳里,只見韓堅他媽雙手叉腰,雙腿叉開,像個圓規……不對,像個鉗子似的站在那裡,活脫脫一個「祥林嫂PLUS」;老潘等一眾寢室兄弟則以這彪悍女人為中心,呈半圓形站立,那模樣,像極了一群犯了錯誤被老師訓的小學生。
「誒,你可算回來了!」老潘眼尖,第一個看到了蕭浪。
韓堅他媽也隨之扭頭,見到是蕭浪,她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原來害她兒子的就是這個小子!上次就是他!
如同發現了獵物的餓狼,這胖女人想都沒想就以和她體型極不相稱的速度向蕭浪撲了過來,那氣勢,真可謂是排山倒海一往無前,一個人竟然也愣是整出了萬馬奔騰的效果。
要是擱在平時,雖說韓堅他媽動作突然敏捷得違反物理規律,但以蕭浪的反應速度,要躲開還是沒問題的,可這次蕭浪從心底里還是覺得自己理虧,所以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條件反射,任由這女人撲過來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韓堅娘死死地抓住了蕭浪的胳膊,手上的指甲使勁往肉里摳:「你終於來了,我兒子怎麼你了你就這麼害他?我,我要你給他償命!」
兇巴巴,惡狠狠,活脫脫一個痛失幼崽的母老虎。
雖說胳膊被摳得生疼,但蕭浪還是忍著痛,以盡量平和的語氣答道:「那個……阿姨,韓堅他,呃……生命體征平穩,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啊!」蕭浪一時情急,用上了剛從醫學院聽到的專業辭彙。
不說則已,蕭浪這句解釋好像點燃了火藥桶,韓堅娘聽到之後,整個人似乎突然「砰」的一聲爆炸了,全身的毛髮如同炸了毛的老母雞一般立了起來,人就是這麼奇妙,雖說從視覺上似乎沒有變化,但她給人的感覺就是忽然一下子「炸毛」了。
「你還說?你還有臉說?」這胖女人拽著蕭浪的那隻手沒放開,另一隻手也抓了上來:「我兒子品學兼優,現在躺在那裡動都不能動,你個窮小子給他害成這樣,你拿啥賠償國家的損失?啊?」
蕭浪簡直是哭笑不得,說得都是啥玩意兒啊這大姐?怎麼我就給國家造成損失了,他韓堅是誰啊?少年班的啊?沒他國家還不進步了呢?這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話從哪兒來啊這是?
沒等蕭浪來得及說句話,韓堅娘連珠炮般的語言攻擊便如暴雨般傾瀉而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分明就是《九品芝麻官》里的石榴姐啊!
蕭浪一邊用僅剩的一隻手竭力阻擋著傾瀉而來的唾沫星子,一邊用強忍著火氣試圖再勸勸這看起來已經暴走的中年婦女,奈何男女說話的穿透力本就有差距,雖說蕭浪嚎起來也是驚天動地,但想跟這大姐比還是不太可能,況且自己畢竟理虧,就苦了耳朵吧!
據說,每個人生命中都會有屬於自己的貴人出現,蕭浪不知道自己的貴人是誰,到底有幾個,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這所大學里,艾志方就是自己的貴人。
因為,在眾人束手無策,韓堅娘漸趨瘋魔之時,艾志方又及時感到了。
不得不說,校保衛處的保安制服還是頗有力度的,韓堅娘一看來的是「官方人」,鬧得便不是那麼凶了,有些人的凶,只是相對的,在某些人面前是狂吠的惡犬,在另一些人面前卻是跪舔的哈巴狗。
當然,以韓堅娘自己估摸的「分量」,艾志方這級別的她還用不著「跪舔」,但面子總是要給的。艾志方勸了幾句,她也就就坡下驢,沒再薅著蕭浪不放了。
即便如此,她被艾志方請走的時候,還是在嘟嘟囔囔,說什麼跟你沒完,要找於主任辦你云云,她不說,蕭浪都該忘了於主任這號人物了,看樣從老呂槍擊事件處下的關係還在,倆人關係現在還挺鐵,可能是那瓶五糧液還沒喝完吧!
值得一提的是,這女人直到被拉走,都沒提一句去看她自己的兒子,似乎還是艾志方主動說你兒子躺在校醫院,她才想起來的……
樹倒猢猻散,架散不圍觀,12戶很快恢復了以往的正常生活狀態,不過宿舍的哥兒幾個還真有點擔心蕭浪,畢竟事情現在搞得有點大,都出植物人了,況且內情大家都不太清楚。
蕭浪也心知大家擔心他,便請大家圍坐在123屋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解釋了一番,當然,他沒說是為了用回夢符探查韓堅的記憶,因為這麼說的話貌似聽上去更不可信……他只說是因為打飯的時候不小心腳下一滑(事實也確實如此)把韓堅給撲到了,至於說「基情」什麼的,純屬無稽之談,蕭浪這東北爺們兒有多直還用得著多費唇舌解釋?
寢室眾兄弟也都知道蕭浪有個挺漂亮的女朋友,況且韓堅這人在這屆法學院新生中的名聲也不太好,特別是12戶這幾個人,對韓堅這繡花枕頭乾的齷齪事知道得更是多,所以都果斷地站在了自家兄弟蕭浪這一頭。
「攘外必先安內」,這「內」算是安定完了,但一想到那個眾多專家都束手無措的「外」,蕭浪又開始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