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拜師學藝
奪舍後學子覺得元神漸漸為軀體禁箍,再不復有輕飄之感,隨之各器官逐漸恢復感覺,等到思維與身體合而為一的時候,始感頭昏眼花,不禁昏迷過去。等學子再睜眼時,只見一個紅面老者站在床前,滿臉焦灼。老者見學子醒來,不禁喜極而泣。
原來老者乃現任武陵太守金凱,字文節,桂林人,行武出身,累積軍功陞官至此。庶妻早亡,無出。四十歲時納妾尤氏,單生獨子,名旋,五行缺水,因而取表字龍騰。金凱中年得子,鍾愛異常,從小就讓其習文練武,金旋又天生聰慧,十六歲便武藝出眾,處事周當。偏偏生來卻是情痴,與本郡別駕之女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年齡漸長,情竇初開,遂私定終身,讓父親為其提親。金凱本是女方家長上司,私交甚好,故此結下秦晉之好,準備於年底成親。可天有不測風雲,婚事方要籌備,此女卻患病突亡,情場失意對金旋實在太大,況兩人感情,似現今初戀之情。故此金旋與其說是染病將亡,不如說是心哀求死。故此學子也不須與其元神爭鬥,毫不費力就奪其軀體。其實學子奪舍之時,乃是金旋生死關口,若無學子推離,尚有痊癒之機。
金凱見愛子醒來,喜不自勝,重酬大夫,不惜重金購買良藥調養。三天後學子已能起床,金凱見愛子身體已漸康復,但是似乎以前之事已經忘記,連衣不解帶照顧他的娘親都已不識,卻幸虧並未痴獃,談吐也頗為不凡。金凱又喜又驚,連忙請問大夫,大夫回答說因為昏迷時間過長,將息些許時日就可康復,金凱大為欣慰。
學子此時已經換上金旋身軀,融入金旋的生活中來。本書中自此也不好分別學子與金旋兩人,故此後書統統以金旋稱之。這金旋起身後第一要務是先去取了黃梁石,問僕人取了根結實絲線掛在脖子上。而後讓僕人帶自己識別府中之人及府外的親朋好友,熟悉這個世界的人情世故,好使自己儘快融入現實。
十天後,府內外已基本熟悉,各種禮節也基本明曉。原來,此時為中平三年,正是曹巾初亂,漢室將滅之際。金旋要借著這百年不遇的良機,借著現代人的學識和對歷史的記憶,決心要大展鴻圖,與群雄逐鹿中原。
金旋突然想到初來時遇到的黃忠,深感此人需要用心接納,做為爭霸路途中的助手。他當即走到府衙,求見父親。父親見愛子來此,責怪僕人道:「公子初愈,為何帶至此處。」僕人垂首不敢回答。金旋忙道:「孩兒因身體已愈,特前來助父親處理事務。」金凱大喜,說道:「今日正值招募兵將,隨父至校場閱兵,須多穿衣物,以防風寒。」
西郊的校兵場內,正彙集著三山五嶽的無數好漢。此時正值黃巾造反,中原大亂。只憑朝廷已無力平叛,帝下詔使各郡守招兵買馬,圍剿亂匪。各郡守都藉此良機,擴充實力。金凱原是行伍出身,對招募兵馬、訓練士卒、排兵布陣等事,極其嫻熟。金旋本是有所作為而來,今身在府衙,得此大展鴻圖之良機,高興異常。
前些時日,金凱因為手下沒有能將,向附近州縣發出招將文書,要選拔幾名上將。時逢金旋病重,拖了些時日,直至金旋病癒,金凱思及此事,傳令從此日起選取將才。經過幾輪篩選,獲勝的只餘八人,為黃忠、魏延、邢道榮、鮑隆及另外四人。金旋一看名單大喜,環顧一看,原來魏延即為那日與黃忠一起飲酒的那一微黑漢子。他知道魏延乃一員虎將,但腦後有反骨,諸葛亮惜其勇而用之,最終與楊儀爭奪兵權,死於馬岱之手。但此人膽識過人,頗有謀略,諸葛亮擔心其兵權過大無人制服,故此不敢委以重任。經過操練,果然黃忠、魏延武藝嫻熟,才可大用,邢道榮次之,鮑隆與其餘四將又次之。於是金旋即向金凱建言,以黃忠為大將,魏延副之,以邢道榮為上將,鮑隆與其餘四將為偏將。金凱本來溺愛獨子,見他所言人盡其才,當然言聽計從。金凱當眾宣布,八將大喜,其餘好漢見金太守唯賢而用,不問出身,踴躍參軍,此日招募精壯士兵五百人。
金凱募得精兵,心情愉快,晚間宴請郡內眾將。原郡中諸將無具大才者,席間見黃忠、魏延兩人文武全才,心中佩服,雖然兩人攬去郡中兵權,也無借酒鬧事之人。席間金旋向父親說明意欲拜黃忠為師。金凱近日正憂金旋似武功全失,見黃忠文武全才,威風凜凜,藝業遠勝於己,金旋所提恰是自己近日所憂。金凱於席間向黃忠提出金旋拜師之意,黃忠見太守看重自己,又見金旋一表人才,雖病後略虛,但觀其骨骼肌肉,也是習練武功的上上之才,日後必成大器,欣然同意。
次日黃忠開始傳授內功心法,原來金旋自小隨父親苦練,內功根基極為紮實,肌肉骨骼因為從小習武極其強健,未病前軍中諸將多非其對手,現經明師指點,金旋武功進步真是一日千里。三個月後,鮑隆等人已非所敵,勉強能與邢道榮戰成平手。金凱見愛子武功恢復很快,大為高興,重賞黃忠。新聘諸將多數出身貧寒,金凱撥金錢在城內為諸將建立府弟。黃忠等更是感恩戴德,感念太守厚德,諸將傾囊相授,把自己的得意武功傳授給金旋,毫不藏私。
轉瞬已是中平四年,此時中原大亂,群雄並起,地方軍閥各自為政,相互攻訐。一日,金凱集眾將議事,商議世事。金旋聽父親只有自保之意,而無進取之心。遂建言曰:「方今中原大亂,不久必會波及本郡。本郡若要立於不敗之地,須內修水利,廣集錢糧,修整城備,訓練精兵,外募賢士,結好鄰郡,休養生息,以待天時。待時機到來,可南取零陵、桂陽,東取長沙,以為根本。此四郡近年無疫情、戰禍,錢糧富足。若以此為根本,盜匪不敢入境,鄰郡不敢欺凌。」此論一出,黃忠、魏延等人立覺此子志向不容小視。金凱見愛子識見不凡,更是喜上眉梢。
金旋環顧諸將,又說:「現今郡內武將雲集,卻缺少文臣。欲要修水利,結鄰郡,治百姓,理錢糧,卻非在座諸將之所長。故請父親大人鈞旨,旋與黃老師游江東,魏將軍去荊州,邢將軍去四川,招攬英才;其餘諸將操練士卒,整頓武備。」金凱然之,暗思此子病後頗識大體,與前面之魯莽之氣截然不同,卻不知此兒決非彼兒,乃從千年之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