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江南二喬（一）

幾日後眾將準備完畢，到府辭行，金旋各自秘密囑咐了幾句。與黃忠打點停當，帶領幾名精幹親兵東行。一路上與黃忠兩人白天遊山玩水，暗暗注意各郡關隘、兵防，晚上勤練武功，有明師旦夕指點，武藝日趨精進。

這日行至會稽，觀賞秀山麗水。這一帶即今日蘇杭附近，人文景觀較現代自是無法相提並論，但其自然風光秀麗卻非今日可比。晚間泛舟江上，酌酒觀月，真是心曠神怡。突聽一曲琴聲，悅耳動聽，令人悠然神往，即命舟師覓聲而去。看江邊一小亭亮著燈火。與黃忠停舟登岸，近看卻是一俊朗書生帶一名書童，正在彈琴。一曲奏畢，近前攀談。書生姓周名瑜字公謹，即今天所言「一時瑜亮」之瑜也。周瑜言今日閑暇無事，閒遊至此，見此處月照江波，風景誘人，取琴彈奏，不期遇上金旋。金旋心中大喜，心思此人雖然心胸較窄，然而其足智多謀、忠心耿耿，也是三國時代的難得英才。金旋刻意結交，與周瑜一番長談，不由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感。金旋命從人縱舟去附近買些酒菜，與周瑜、黃忠在小亭中淺酌閑談。

周瑜乃江東大家，在會稽、吳城、建業、廬江均有產業。周瑜見金旋、黃忠均非常人，邀其回家小住一宿。次日周瑜見金旋遊興正濃，陪同出遊附近名勝。周瑜一路上指指點點，談吐風雅，典故連篇，更增遊興，幾人不由流連忘返。

周瑜素來自視甚高，今見金旋文武全才，心中謀略不亞於自己，也潛心交納。一日酒後論起國事，金旋豪氣千丈，縱談歷史，橫談勢局，竟把天下看似自家花園。周瑜向恃才自傲，然見金旋才氣豪情，不由為之心折。兩人惺惺相惜，遂結義為兄弟。周瑜與金旋同年，小金旋三個月，遂稱金旋為兄。

幾人便游便走，縱舟來到廬江郡，宴后兄弟兩人同室共話。皎潔的月光灑在床前，出來已有三個多月，金旋不禁有些思念武陵。不禁吟詠起李白的那首《思鄉》：「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周瑜一聽，拍手稱絕，道：「想不到大哥竟有此文才，弟一生也絕難有此等佳句。真是絕句，弟謹錄下，以傳後世。」金旋一聽，遂想告知這是唐朝李白大作，但又一想，李白在幾百年後方才出生，告訴他也無法解釋清楚。自思這李白乃曠世奇才，幾百年後李白吟誦這首詩時，不知作何感想。

廬江城風景秀麗，三面環水，就似是天然的護城河，城牆堅固，依江而建，確是易守難攻之處。金旋問周瑜曰：「若瑜弟帶兵攻打此城，有何妙策？」周瑜思慮良久說：「以水軍圍之，然後以陸軍攻城，但若守將精明，要下此城恐有諸多損傷。大哥可有何妙策。」金旋尋思良久說：「兄若攻此城，當修高外堤，斷廬水下游，使水倒灌入城，其城不攻自破，然而有損百姓矣。」周瑜一聽連呼：「妙，妙，真是妙計。兄之大才，弟不及矣。」後周瑜帶兵攻打廬江之時，即採用此法，這是后話。

從廬江到建業，順水行舟，甚是快捷。這日將到建業，路逢馬車出城，路旁有一頑童，突起奔上官道，車夫勒馬不迭，眼見頑童不幸，路人不禁驚呼。這時金旋和黃忠從馬上一躍而起，黃忠疾抱起頑童滾到路旁，而車夫由於勒馬過急，前馬人立方向略偏，奔黃忠背上踏來。此時金旋在馬腹之側，就勢跨步，將馬一舉頂住，待黃忠脫離險境，卸力就勢向側旁一滾。說時慢，那時快，轉瞬之間，幾人都脫險境，此時路人正多，齊喝一聲彩。這時頑童也回過味來，哇哇大哭，有相熟鄰人過來致謝，將頑童帶走。這時馬車已經停下，從裡面出一個老者，此人年近五旬，精神奕奕，向金黃兩人拱手致意。此時金旋、黃忠兩人因在土路之上滾了一滾，雖未受傷，卻灰頭土面，極為狼狽，當下也拱手回禮，周瑜此時見兩人無事，也放下心來。

那老者道：「老朽因事急倉卒，請告知住所，容后請罪。」金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不必勞動尊駕，就此別過。」三人進城至周瑜別宅，沐浴換衣，也沒把此事放在心頭。次日，三人慾去城處遊玩，將到城門，路側一位僕從迎上，極盡待客之禮。自言其為昨日老者之僕從，老者理完急事速歸，以為三人為外鄉之客，打發僕從往客棧尋找，卻不曾尋到。命僕從於城中尋找，恰好遇上三人。僕從力邀，金旋見盛情難卻，不好推辭，見周瑜、黃忠也有難卻之意，道：「只好到貴處打擾。」

原來那老者姓喬名玄，原為濮陽太守。去年因年老體衰，告病返鄉養老，使其弟喬瑁代之。昨天因有要事出門，行程太急，差點惹出禍事，幸而為金旋、黃忠兩人所解。當初朝政**，富貴人家若有人命官司，地方官吏藉機敲詐，常有為此破家者。故喬玄深感其恩，又欽佩兩人俠義心腸，昨日因急事未來得及細述，命僕從細細尋找。三人隨僕從來到喬玄住宅，喬玄開正門相迎，眾人到客廳落座。喬家院落布置清雅，房屋錯落有致，卻是大富之家。相互交談，原來卻是世交，金旋之父與喬玄原是故交，而周瑜先父與喬玄也有一面之緣。

眾人正閑談間，忽聽到一陣清澈的笑聲。原來喬玄生有兩女，聽僕從說起昨日之事，甚為好奇，偷觀救人好漢，見金旋、周喻都是一表人才，相互戲嘻，發出笑聲。喬玄向三人致謙，道：「老朽無子，只有兩女，自小嬌縱，讓諸位見笑了。」三人連說無妨。四人品茗笑談，喬玄看金周二人均是風流瀟洒，文武全才，皆為少年英才，不由心中一動。喬玄善占卜，問兩人年齡，喬玄為兩人卜測，卻是心驚。遂問兩人婚配，兩人照實說了。

喬玄心道，此兩子以後定非池中之物，若將兩人女兒許配給兩人，也是喬家的福氣。又想此時若與兩子交淺言深，別讓他們將兩個女兒小瞧了，因此也不開口，想待幾日後熟悉后再提。

喬玄原來是《三國演義》中之喬國老，兩個女兒就是聞名於後世的大喬小喬。周瑜是江東人，聞喬玄說出出身來歷，自然聽說過大小喬美貌嬌艷，聞室內嬌聲，已經浮想翩翩，恨不得衝進屋去，看一下二喬到底何等美貌。金旋自然也知道二喬的美名，不過他心中想得卻是二喬美名雖響，古代美女是否能符合現代的審美觀，若是兩女果然美貌，必定要想法與她倆結識，俘獲她們的芳心。

古時禮儀甚重，女子未婚前不能隨意相見。周瑜習慣於世俗禮儀，並未感覺出有什麼不妥，但是金旋來自現代，若是讓他遵守禮儀，心慕兩女艷名而坐等，那比殺了他還難受。